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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欢宠:帝凰妃-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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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越建璋三十六年十一月,胤王身死。

诸臣诸将眼看着金殿上的皇帝猛地起了身,手中那封八百里加急的信笺轻飘飘自指缝间落下,缓缓躺在龙靴帝座下。越皇整张脸瞬间褪尽了血色,眼睛却是撑得异常大,仍是哀哀望着地上信笺,他踉跄往前一步,胸口竟是窒息喘不过气来。

静谧大殿上,流转空气里伴着那“嘣”的一声,越皇手中持珠被用力扼断,浑圆珠子噼里啪啦散落在殿上。随着那些佛珠自御座上滚落下来,越皇那高大身躯也瞬间直直从上头倒下去。

众人惊呼着“皇上”,伸手极快的一名将军已跃至殿前,用身体垫在冰凉地板上。

皇上突然昏厥,整个朝堂瞬间乱成了一片。

孙连安忙招呼着人送越皇回入内廷,并吩咐让御医们守在帝宫。

宫闱内廷霎时也跟着慌乱起来,各宫嫔妃听闻皇上是被人抬回内廷的,个个唯恐皇上病情不妙,全都匆匆而来跪在帝宫外哭声连天。孙连安派人相劝不止。

“哭什么哭!”

萧后狠戾声音自玉阶下传来。穆旦小心扶着她上前来,华衣广袖也掩不住她令人生羡的身姿,萧后一脸阴沉,目光一点点扫过地上的莺莺燕燕,“还不赶紧给本宫回去!”

李昭仪哭着跪上前,拉住萧后的裙裾道:“娘娘,皇上是不是不好了?”

“大胆!”萧后广袖一扬,狠狠一巴掌扇在李昭仪的脸颊,她的眼底似有寒芒闪过,冷声道,“李昭仪出言不逊,诅咒圣上,来人,拖下去割了她的舌头!”

李昭仪哭闹着,哀求着被侍卫拖了下去。

众嫔妃噤若寒蝉,慌忙告退回宫。

萧后呆呆望一眼,随即转身,藏于广袖下的手微微颤抖着,发鬓的一支来不及扶正的金步摇暴露了她极力要掩起的慌意。

“皇上如何?”

孙连安擦了把汗,低首道:“御医正在里头,皇上还未醒来。”

萧后蹙眉:“不是前些日子已无大碍了吗?究竟发生了何事!”

孙连安心头一颤,“扑通”跪下,哀声道:“胤王殿下出事了!”

萧后亦是一惊,她有所耳闻是前线来的消息,却是不想竟是胤王死了!孙连安道出这个事实,萧后有一瞬的高兴,但,仅仅只是一瞬。

穆旦惊愕之余,悄然看了看萧后,只见她伫立在殿前良久,一动不动,仿若一尊石像。穆旦心中不解,此刻跟随一侧也不敢胡乱开口说话。

重帷之后,便是幽深寝殿。

数位御医忙碌跟前,个个神色焦虑,唯恐龙榻上之人有什么好歹,那么他们所有人都势必要陪葬!

虽是大亮天色里,却因着在内室,外间光亮被掩去大半,宫灯已被点起,隔着薄薄鲛绡帐,旖旎朦胧,淡淡透着光晕。在里头伺候的宫婢太监们也都小心谨慎,容色里皆是惧色。

御医出来禀报说,皇上是急怒攻心才至昏厥。

萧后急切问道:“可要紧?”

御医便说正在想法子让皇上醒来。

这一去,便又是个把时辰。

而后,所有的御医宫人尽出,带出越皇口谕——宣皇后萧氏见驾。

翔龙帷幔轻曳,拽着一室袅袅的熏香。

萧后独自拂帘入内,空旷殿内,隐隐沉下一抹寂寥味道。萧后容色苍白,望见那绡帐后,越皇孤傲神色竟是恹恹,瞧着像是连着那身躯也佝偻几分,再不似往日里神勇的帝王之色,如今全是悲哀漫过所有的老态龙钟。

萧后一句“皇上”近前,见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便是那一眼,阴戾中带着愤怒,愤怒里藏匿杀气。

萧后心头一震,忍不住站住了步子。

越皇仍是直直看着面前的皇后,目光寒冷,“朕那日与你说的话,未想你竟全然不曾放在心上!”

那日——萧后动容,他果真以为胤王的死与她有关!

“臣妾没有!”萧后矢口否认。

越皇冷笑一声:“你没有!如今朝中除了你,还能有谁能有这么大的动作!田华说,先前被他关押的副将无故失踪,难道那不是你的人,不是你给夜琅通风报信吗?可怜朕的老四,竟死得这样不明不白!”

萧后苦涩望向他:“皇上竟这样怀疑臣妾!”

越皇脸色愈加苍白,语声中尽是讥讽:“昔日许美人如何被赐拶刑,郑嫔如何被贬冷宫,你当真以为朕都不知道吗?朕就是连欣妃、连妃之死也不信你是清白的!”更有是梁王叛乱一事,他的皇后竟是那样聪慧,什么都看得通透,却什么都不告诉他。

“皇上!”萧后惊叫出声,她不可置信看他半晌,终是笑声迭迭,“原来在皇上眼中,臣妾竟是这样不堪!”

不堪……是否真的这样不堪越皇已无力去深究,几十年夫妻做下来,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大抵还是知晓的。他拼命不想看到的场景,竟还是经历了……他只是不想在他活着的时候看到任何一个儿子出事,不想看到他们为了皇位骨肉相残,难道这也那样难吗?

手指不自觉地紧缩,越皇这才发现常年不离身的持珠此刻已不在他的手中。他像是隐约记起来,先前在朝堂之上,他亲眼看见胤王出事的话,心痛难忍,生生弄断了手中持珠。

罪孽啊,莫不是这么久了,还不够弥补吗?

越皇冷笑不迭,睨着眼前皇后,低沉出声:“朕让你单独入内,便是想听你亲口承认,你若承认,朕还可念在往日情分上,对你网开一面!”

萧后笑得几近痴狂,笑红了眼睛看着龙榻上之人,这个便是她曾经想要心心相惜的夫君……这些年她的确做过很多在他看来不可饶恕的事,可她从未想过,原来他从不曾信过她!原来她果真是对的,帝王何其薄情,唯一靠得住的便是自己和儿子。

眼看着她癫狂模样,越皇心中又冷几分,他低头咳嗽两声,才又道:“你安分守己,储君位子未必就不是老二的,可你偏要这样!你以为老四死了,老二就稳坐储君宝座了吗?还是,你还想多杀几个朕的儿子!”

这便是越皇最忍无可忍的事!

萧后痴狂笑声渐渐止住,眼底再不若先前的温顺娴熟,竟是迸出了狠戾之色:“臣妾没错!”

“你没错?那还是朕错了?”

萧后再不笑,凝住他,一字一句问:“老二也不是你心中的人选?”

越皇目光灼灼:“以后不可能再是了!”

萧后蓦然大笑一声,往日种种夫妻恩爱,伉俪情深俱是浮影,临到头才知帝王家的无情。萧后念及凤宫里那株帝王宠,此刻只觉得可笑可悲。语声里也再无卑顺:“是皇上逼臣妾的!”

越皇望着她:“你想谋乱吗?你的亲信却不至于能这样快进来。”

一句话戳中萧后软肋,她微微一怔,却是仰头一笑:“皇上病重,今日在殿内病故也犹可未知!”手指微张,萧后步步逼向龙榻上之人。

越皇病中无力,就这样虚软靠着,萧后面目狰狞,伸手欲触及越皇时,眼前一阵刀光剑影,从帘后窜出的御前侍卫已飞快地将萧后制服。萧后挣扎无果,愤怒看着越皇,越皇脸上无笑:“朕给过你机会,是你不知道珍惜!”

萧后冷笑,机会?他何尝给过她机会!

既然庆王无缘帝座,便是他逼得她不得不出手!

“押下去!”越皇双目一阖,再不愿去看那张哀怨含怒的脸。

边疆传回战报第二日,宫里颁下三道圣旨。

皇后萧氏涉嫌谋乱,暂押在凤宫等候处置;国舅停职受审;最后,竟连庆王也被禁足于王府。

整个崇京一时间人心惶惶,危险不下战场。

【涅槃】27

南越援军尚在路上,邱将军与诸将商量,决定先让令妧与允聿扶柩还京。

棺椁是临时自城中拉来的,顾不得名贵与否,只得先屈就着用。

令妧自帐中出来,神情颇有憔悴,她虽不喜欢胤王,他真的死了,与令妧来说仿若是梦了一场。

一切均由邱将军打点准备,并派一队精锐侍卫护送左右。令妧迎风抬眸,遥遥望了那褐色棺椁一眼,似有风沙迷了眼,不自觉便有泪沁出。

出师未捷身先死,她不免也替胤王惋惜。

邱将军命人备了两辆马车,此番回京,公主自然不能与世子同坐一车。

苏偀扶允聿上车,自他被人从胤王营帐送回来后,他便一直不曾说过话。苏偀与他说话,也不见他应。允聿回眸,不经意间望见站在不远处的令妧,她一袭素衣,身姿消瘦伶仃,就这样淡淡看着自己。她曾问过他,胤王与他说了什么,他却不曾告诉她实话。

胤王要他带令妧走,不要回京,他又何尝不愿?只是这一次,她单是听闻北汉少帝出兵援助南越她便那样担心,允聿便是知道了,在她心里,永不可能放弃那个她世上唯一的亲人。和亲南越是为北帝,选择胤王也是为北帝,他又如何能狠心要她抛下亲情不顾一切地离开?

胤王竟还说,日后无论如何要他不得觊觎皇位。允聿只觉得心中虚空,苦涩一笑,胤王以为他与令妧在一起后,北汉的势力便会帮他吗?纵然是,他又如何会僭越臣子本分,觊觎天家威严?

帘子直直落下,将那抹身影也阻挡在车帘外。

允聿不觉伸手握住车帘,这一遮掩,便是又隔开了他与她的距离。如今胤王不在了,日后她当如何?此去崇京他们又该如何?这一切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不敢去正视。私心里,他希望她回北汉去,还做她的北汉公主,那么总有一天,他会有机会娶到她。

只怕,只怕她不愿……

“公主,请起程吧。”

邱将军不知何时已立于令妧身后,他的目光哀哀望着前面的棺椁低声劝道。

令妧将目光收回,回头看他一眼,低声道:“战事便有劳将军了。”

邱将军沉着脸色:“公主放心,此番还要感谢贵国相助。”

令妧闻言一笑,笑意却是耍羯碓诒焙海ú换崛檬老艺獍愫矗《缃瘢笠仓荒苁且绞驴煨┙崾惨判鸬男牡姆畔隆I钗丝谄砩狭寺沓担缇┗共恢窒氯绾巍�

令妧疲惫阖上眼眸,无力靠在车壁,谁也没想到军中竟有奸细。她与胤王到的那一日便不曾见过那人,原来早让田将军命人关押了起来,究竟是何时让其逃脱的,大约是谁都说不清楚了。

南越又谁那样容不下胤王?

令妧细细一想,眼前已闪过萧后那张美艳狠戾的脸。手指不自觉地紧握,夺嫡之争向来残酷血腥,索性皇兄唯有世弦一个儿子,而世弦因旧疾体弱,膝下子嗣单薄,也只有太皇子一人……而越皇子嗣众多,免不了便是骨肉相残。

“君哥哥,喝口水吧。”苏偀将水壶喂至允聿唇边。

他却不要她喂,伸手接过喝了几口,冰凉感觉一直从舌尖滑向喉咙,他却又像是看见那日胤王浑身浴血,紧拽着他的衣襟不放的样子。他心头一颤,霎时脸色又苍白几分。

苏偀伸手抓住他的手臂,轻轻摇了摇,小声道:“君哥哥,你说句话啊,到底是怎么了?”他的亲哥哥在他刚出生那年便死了,他与胤王的关系苏偀也明白,只是看他这样,苏偀不免担忧。

允聿面无息怒,缓缓回神凝望她一眼,淡淡道:“回京会过钦州,我便在钦州将你放下。”

等了这么久,却等来他这样一句话,苏偀自是不依,紧拽住他手臂:“我不,我不回去!我要跟你回京!”

“偀偀,听话。”他叹息着,诸多心事压在当头,他早已无力与她周旋。

苏偀仍是不肯,红着眼睛道:“你不要被那个妖女迷惑了,她是不会嫁给你的!”胤王在时还好,那个北汉公主总归是要嫁给胤王的,如今倒是好,王妃新寡,世子未娶,他们便真的要在一起吗?那可如何了得!京中还有皇上皇后,这便是南越大耻!

允聿的眸子一紧,冷冷道:“闭嘴,不许你侮辱她!”

苏偀一怔,委屈地哭出来:“她到底用什么迷惑了你!你从来不曾用这样的口气与我说话,我与你从小相识,她算什么,不过几个月罢了竟要你这般维护!不就是长得漂亮吗?你看胤王殿下多有傲气,就对她爱理不理……哎,君哥哥,你去哪里?”苏偀见他起身挑起了帘子,忙转口问他。

允聿只招手命侍卫将马牵过来。

苏偀脸上挂着泪珠,忘了擦,便脱口道:“你伤势未愈,怎么能骑马?”

允聿再不看她,直接从马车上跃上马背,低低一喝,便勒着马缰往前。

“君哥哥!君哥哥!”苏偀连连叫他,气得一把将腰际的香囊扯下狠狠摔在车内。

后面苏偀的呼声宛若一条缎带,萦绕而至。令妧却忍着没有回头去看,也不知那丫头又要整出什么事情。胤王不在了,她往后该留在崇京吗?既是被嫁给胤王,她作为北汉公主大可回去故国,那样她便是明明白白的自由身,日后一样可以与允聿厮守。可是世弦呢?若是为世弦,她定走不了,当日来时她便心底清明,嫁给谁无所谓,她嫁的不过是一纸盟约。如今京中最得意之人,怕是萧后与庆王吧?

那一个戏谑温柔的男子似好久不曾出现在她的脑海了,她果真要另寻盟友吗?

静谧的马车内,安静得几乎可以听见令妧自己的心跳,她抬手捂住胸口,惶惶不得安宁。

半日的车程便已抵达钦州。

此番是扶柩还京,胤王棺椁自是不宜入城,便在城外半里处暂歇。早已有人提前至钦州苏府告知此事,苏府的人会在城门口接走苏偀,如此也便不会浪费太多的时间,多则也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

苏偀闹着不肯回去,谁也劝她不止,允聿无奈便让派人告知苏府的人出城。

令妧也跟着下了马车,见苏偀紧拽着允聿的袖子不肯松:“谁来我也不会回去的!我就是要跟着你去崇京!”

“出门的时候爹是怎么和你说的?”

略带着嗔怒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令妧不觉回眸瞧去,那人挑起车帘,一双温柔含怒的双眸直直看向苏偀。马车自他们面前停下,她下得车来,一袭白衫裙裾,气质出尘华贵。

苏偀脸色一变,有些愤愤地回头:“大姐要绑我回去吗?”(文*冇*人-冇…书-屋-W-R-S-H-U)

苏傃恭敬地朝令妧与允聿行礼。

允聿似是松了口气,低声道:“你来了便好,偀偀就交给你,我们还要送殿下回京。”

苏傃将苏偀拉至身侧,闻得允聿提及胤王,她的神色似有悲哀,点了头道:“放心,原也是偀偀不懂事耽误了你们。”她侧目看向令妧,又朝她端庄欠身,“叫公主见笑了。”

这位苏府大小姐果真知书达理,大方得体,与任性无理的三小姐相差甚远,令妧一眼便欣赏这样的女子。

此地不会久留,苏傃又与允聿说了几句话,允聿应着,最后只道:“代我向老师问好,告辞。”

车队再次行进,苏偀挣扎着要跟着走,苏傃让几个家丁帮忙拦着。苏偀目光狠狠落在渐行渐远的马车上,咬牙道:“大姐你为什么不让我跟君哥哥走?你知不知道他会出大事!”

苏傃脸色一沉:“怎么回事?”

苏偀喘着气,看了看身边家丁,忙附于苏傃耳畔言语一番:“他和那北汉公主……这下你知道了吧?”

苏傃端庄容色略微变了,抓着苏偀的手却是纹丝不动,她又凝望走远的队伍一眼,低声呵斥:“休要胡说!世子是何品性你我不是头一天相识,那一个是堂堂一国公主,怎会是你说的那样不堪!你别以为我不懂你的心思,还不快跟我回家去!仔细爹要罚你!来人,把三小姐给我请回去!”

马车已经行出很远,令妧耳畔似还能隐约听见苏偀不甘的叫声。指尖将窗帘轻挑,碧色天下,煌煌生辉,而令妧的心中,却早已是一片阴霾。

良驹跟在马车外,允聿淡淡回眸望着她的马车。

一侧,又侍卫过来相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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