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知道的世界-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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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莫丽女领主身上的粉红印记为动力推动的双重支配契约意识交流启动了。

“居然是以精神系魔法中的邪法系魔法阵粉红印记来激发并启动这个双重契约。”黑德皱了皱眉头。

这种魔法虽然比不上亡灵系魔法的恐怖杀伤力，但是却更加阴毒或者说诡异，邪法系魔法以特殊方式激发人类或精灵的七情六欲，扩大其中比较阴暗和原始的部分作为原动力引导魔力激荡，形成独特的法术效果，虽然大多数都是辅助或者诅咒类型的法术，直接杀伤力不算很出众，但却更加隐秘也难以防范。

不管是激发哪一种情绪，都是典型的以消耗本体媒介也就是这位莫丽女领主的自我情感意识来产生独特的意识交流渠道，比精神系黑魔法师的心灵锁链网要更为复杂而且保密性高很多。

不过这样一来，这个叫莫丽的女精灵就会逐渐丧失各种本身的各种情感，她的自我意识被逐渐吞没，最后变成货真价实的植物人。

“这个叫莫丽的精灵看来是个典型的牺牲品，难怪她可以调用那么多海星珍珠来制作首饰，这样无非是为了延长这个人肉电话的使用寿命而已。”

如果不是使用前泰坦帝国的赫姆克拉斯核心作为意识截取装置，恐怕目前无论任何人类和精灵的能力都无法窃听到这个双重支配契约的意识交流。

“还好，虽然效果不是非常好，不过勉强能听出个大概。”黑德已经从以大炼金术核心强化后的魔金泡泡截获并复制传回的意识碎片里，听到了有些模糊但大多数能听清的意识传送。

莫丽女领主首先很简短的对那两位支配者报告了英格丽公主一行人到达她领地的情况。

“……那位王族小妖精的实力最强，应该已经超过八阶，其他三名精灵不足为惧。”

托马斯·弗莱懒洋洋的说了一下他之前遇到黑德等人的情况：“之前我和两个部下偶然遇到他们，英格丽公主那两个高等精灵部下的实力不可小视，我很怀疑是否是银白杨公爵派出的密探。”

莫丽一字不漏的在双重支配契约中转述了他的话。

红色的血脉契约中传出某个人类的意识：“从托马斯回报的情况来看，倒也说不定有这种可能。”

而从那个绿色的支配契约传出某个精灵的意识：“英格丽公主向来不参与政事，不太可能是银白杨公爵主动指使的，她那两个随从……从我的纹章院收到的回报来看，是两百多年前被人类俘虏的高等精灵奴隶的后代，三天前才在边境驻地去除了背后的禁锢魔法阵……”

听到这里黑德心里微微一动，已经猜到这个绿色的支配者契约的主导者，就是十二源木公爵之一，主管艾尔芙精灵帝国纹章院的檀香树公爵，果然是贵族中的贵族。

“很明显这是伪装，在人类帝国出生的精灵奴隶后裔从小就被打下了禁锢魔法阵，怎么可能修炼到七八阶的实力？”

“说得也是。”那团绿色的光芒漠然的做出决定，“那么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找个机会直接除掉他们好了。”

“喂，不要那么浪费呀，毕竟是三个高等精灵，其中一位还是高等精灵中的皇族公主，呵呵，这可是个价值连城的珍品呀。我这边的欧辛城最近可是非常缺少高等精灵这样的货色，春季的地下拍卖会筹备得很头痛的。”

“下一批货物大概在寒季末期送出，不用担心，最近三个月纹章院查抄了五个高等精灵贵族，应该能提供足够的货源。”

“那就好，不过我向来十分节俭，能多三个总比少三个好，你那边安排一下吧。”

“好吧，纹章院卫队第十七小队正好在夜莺领驻留待命，十二名七叶精灵以及一名八叶精灵带队，加上你们那边的弗莱家族驻留在那边的人手，足够应付了。”

两个意识都没有提到具体计划，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大人物们只需要随意的下一个决定，详细的计划自然有部下去负责安排并执行。

“那就这样决定了，我十分期待能在不久之后品尝到皇族精灵公主的风味。”

“老朋友，你们家族几代人都是这样喜爱女性精灵，真是让我有些费解。”

“彼此彼此了，您喜爱人类女子，珍贵珠宝，名贵海鲜的爱好同样让我觉得费解啊。”

“说的也是，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其实精灵和人类的本质毫无二致。”

红色的光芒微微抖动着发出沉闷的笑意：“这也是我们英威博尔家族的家训之一。”

绿光和红光逐渐减慢旋绕的速度，慢慢重新融入到夜莺领主莫丽的颈项上，而脸色苍白显得非常疲惫的莫丽极力忍耐着，露出魅惑的笑容配合身下的人类男子发泄完毕，喘息了好一会儿才打起精神简略的告知了那个叫托马斯的弗莱家族嫡系子弟上层的两位大人物的安排。

“他们既然要借飞龙，那就借给他们好了，看来他们还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嗯，正好你可以用护卫的借口，把纹章院卫队的成员安排进去，不过要活捉的话……”

名叫托马斯蓝发男子沉吟了一会：“也不算麻烦，只需要让飞龙们移动到一定区域后休息，你也随行好了，就当做讨好那位精灵公主，暗中在饮食上做点手脚，嗯，我记得你培育的迷情之种，能够达到这个效果。”

在远处窃听到这段谈话的黑德微微一凛，使用欲望邪法术培育的迷情之种可是效力很惊人的植物性迷药，这种魔性植物虽然培育极为不易，不过这个莫丽女领主确实拥有八阶的实力，也就是说她以自己鲜血培育的迷情之种足以轻松放倒同等级的强者。

如果自己几个人不慎食用了那玩意，除了威娜之外，恐怕都会在对方活性化效力的同时彻底失去意识，就算是拥有九阶实力的威娜，在这种以情绪冲突刺激产生的特殊魔性植物种子效力下，也会实力骤降，而且她原本的情绪就处于很不稳定的状态，说不定还抵挡不住。

莫丽露出妖艳的笑容连连点头赞同：“托马斯阁下的计划很周到，根本不需要纹章院卫队的人员也足以轻松捕获这三个精灵。”

“可惜最美丽的精灵公主得留给英威博尔大人享用……还好另外那个实力很厉害的女精灵也不错。说起来，那个红发精灵跟我在人类领地的罗兰城见过的火焰玫瑰女公爵长得很像，可惜那样的女人就算是我也没法弄到手的。这个精灵虽然不是本人，不过倒是可以弄套红色皮装让她穿上扮成那位女公爵好好和她玩玩，倒也蛮有情趣的。”

托马斯有些兴奋，双手意犹未尽的在女精灵伯爵身上游走了好一会儿，搂住对方纤细莹润的身躯亲吻了好几分钟，才心满意足的爬起身来，展开背后的蓝色羽翼再次谨慎的绕行离去。

直到蓝发人类男子的身影完全消失，精神和体力都消耗严重的莫丽才猛然开始呕吐，仿佛要把不久前跟那个人类接吻的恶心感觉吐光一般，一边唾吐着嘴里的口水，一边拼命的施放德鲁伊们特有的净化法术清洁自己的躯体，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直到耗尽最后一丝自然之力，才软倒在地开始低沉的抽泣。

虽然很同情这位光精灵女子的遭遇，但是黑德现在却没那个能力和心思去多管闲事。

他现在已经有些了解自己面对的是什么组织。

无尽之海，这个组织的名字代表着它能带给双方仿佛无尽的海洋般源源不绝的财富，男女奴隶，以及由此更为稳固和扩张的权力。

这个联合性的走私集团有着彼此敌对的不同种族两国中，总共六名大公爵参与，精灵那边甚至还有拥有下任皇帝继承权的皇族参与其中。这个组织互相交易各种物资，从各种中等价位的海产，到高级的珍稀资源，昂贵艺术品，以及两个种族的人口。

人类一方以西部边境领地欧辛城为核心，大量购入精灵平民和落魄高等精灵贵族，在人类帝国中贩卖成高价位的奴隶。而没有开发海域的精灵一方则需求大量的各种海产品，以及对方那廉价的人类奴隶。

“刚才那个人类是帝国公爵，西部海之城欧辛城领主墨丘利·英威博尔，当然还有东北部的弗莱公爵也参与了其中，嗯，最后一个当然是什么都会插上一脚的龙脉者德根斯家族，不过即使知道这些也没什么意义。”

黑德揉着额头思考着目前的情况。

对方派出了十二名七叶精灵和一名八叶精灵，加上那个托马斯以及他的其他部下，保守估计也至少有一各九阶强者，以及十三个八阶强者以及一些喽啰。再加上寒季的恶劣天气，擅长在林地追踪和战斗的精灵强者，自己一行人就算立刻开始逃跑也是逃不掉的。

“英格丽的身份不管用，这些家伙连艾尔芙帝国的高贵公主也能轻描淡写的直接舍弃，一点也不在意可能产生的影响，说明他们有自信能处理这个问题。”黑德也知道这个非常简单，只需要制造个人类捕奴队的借口就能解决。

该如何应对目前的困局呢？对手的战力远远大于本方，力敌是不太可能的，就算是威娜的状态达到最佳，自己一行人恐怕也无法对抗对方那压倒性的战力。

“好在知道了对方的安排，现在先想办法解决眼前的麻烦。”黑德看了一眼液态魔金泡泡显示的影像上，那个仍然趴在地上干呕的精灵女领主，“顺便也帮你一把好了。”

第七十二章　我知道自己不能拯救一切，但我能拯救你

黑德首先上楼偷偷进入英格丽公主的房间，从熟睡得跟头小猪一样毫无警觉的精灵公主换下的衣裙上取下她的皇族九叶徽章。

“既然对方误会了我们的身份，那就得好好利用这一点。”

操控着一团魔金环绕在那片含有特殊自然之力的皇族九叶徽章上，以自身的溶解性源力略微改变了这徽章的样式，并且多形成了一片叶片，形成精灵帝国皇帝专用的十叶徽章。

高等精灵皇族的徽章每一个都是当代皇帝凯尔萨斯·自然·莱特亲手制作并授予，其中含有他独特的自然之力，并以特殊的方法永久保持那一小团自然之力不至于消散。

就算是技术高超的妖精族工匠都无法更改这个与精灵皇帝自然之力融为一体的特殊徽章的外形，简单讲就是个做不得假的信物，不过凡事没有绝对，黑德本身独特的传承却能在不损坏这团标志性的自然之力，而改变徽章的外形。

之后他顺利的绕过边缘的守卫和监视者，还好对方过于忌惮威娜的实力，只在外围布置了一些人手防范自己一行人，所以一路上倒也没费什么功夫就潜入了那位精灵女领主莫丽的房间。

……

夜莺领的女领主长出一口气，运用自然之力合拢左手腕上割开的伤口。从这处伤口流淌而下的粉红色血液已经仿佛生物般自动开始凝聚，不久之后便形成了近三十颗小巧的粉红色种子——呈杏仁形状的迷情之种。

将这些种子收入特制的皮袋中，莫丽十分茫然的开始发呆，她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她的家庭原本是精灵国度的小贵族，因为上层的政治斗争被波及，父母的爵位被剥夺后一家人都被贬为下等精灵，虽然精灵帝国法律规定纯血统精灵是不能被当做奴隶的，不过实际上，下等精灵的地位和待遇，跟人类和半精灵奴隶基本一样……

一百年后，父母都因为长期的折磨先后去世。不过他们最后给莫丽留下的遗言是：“一定要活下去，这个世界总有你能自由生存的位置。”

一百年的时间，她接受过很多训练，学会了很多事，也转手过近十名主人，当时的她在精灵贵族的圈子里有个外号——夜莺，最值得拥有的下层精灵女仆（这是精灵帝国的官方称谓）。

表面上虽然精灵帝国的法律不允许倒卖下层精灵，不过贵族们还是有变通的方法，大家可以用交换的方式来进行，这也是为了让她们获得更好的“工作机会”不是么？

嗯，所以她最后一位精灵主人檀香树公爵“馈赠”了十名优秀人类女奴给她的倒数第二位主人，交换到了她到自己身边“工作”的机会。

“我还是很值钱的。”想到这里莫丽有些自嘲的微微一笑。

不过最后拥有她的檀香木公爵也已经厌倦了她，于是在无尽之海组织的一次交易中，将她贩卖给了人类的奴隶贩子。莫丽还记得她当时交换的是十条冰海鳕鱼，嗯，大概等于那位高等精灵贵族一天中享受的美食材料。

“我又升值了，在精灵帝国里，一条冰海鳕鱼是可以换到十名人类奴隶的！”

莫丽微微冷笑着。

“也许人类帝国的生活要好过一些。”不了解人类的她曾经这么期盼过。

开始的时候的确是这样，她很温顺也很乖巧，很懂得侍候别人，没什么力量也没什么危险性，拥有她的人类都会宠爱她一小段时间，然后……又很快厌倦，将她转手给别人。毕竟她只是个玩物而已。

此后的一百年她一直被作为奴隶和货物在众多人类贵族和富豪间被转手，不断升值，从五万金币到最后的一百万金币。她也遇到了很多种人，不过很不幸，她看到的大多都是人世间的黑暗。总之，跟她以前在精灵帝国的生活相差无几。

“原来人类和精灵其实都一样。”这是她在人类国度度过一百年时间之后的感悟。

这个世界，原来没有她的位置，或者说，还是有的，她的位置就是成为大人物身边的玩偶和宠物。

没有自由就没有生存的位置，她似乎有点了解了。

“你想不想获得自由？”

在最后一个人类主人那里，她获得了一个机会，她根本没有考虑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于是在之后的十几年，她在那位人类大贵族的传授下开始修炼一些特殊的邪法系黑魔法，尽管这种古怪的黑魔法让她受了更多的痛苦和折磨，不过她还是坚持忍耐了下来，为了那一丝自由的希望。

莫丽很有天赋也很有毅力，并且非常努力，在众多的候选者中是最出色的。

“恭喜你，你即将回到精灵帝国并得到领主的位置。”

这个消息让莫丽欣喜若狂，即便有很多条件限制她也毫无怨言，强忍着颈项上双重契约的意识侵蚀，顺从在各种安排下平安的返回了阔别了百多年的祖国，成为了夜莺领的新领主。

“能成为一个领地的领主，应该有自由生存的位置了吧？”

不过……四十年时间过去，她发现了很多东西，其中最重要的就是……

“我终究还是没有获得自由，甚至连自杀的自由都没有。”

莫丽淡淡的自言自语着。

“那你想不想获得真正的自由？”

一个声音惊醒了陷入回忆中的莫丽。眼角瞟见了那个精灵公主的暗精灵男性随从的身影，只不过还没等她摆出警戒的姿势，一条淡金色的金属长鞭便绕上了她的脖子。

那一瞬间闪过莫丽脑海中的思绪居然是欣慰，终于可以死掉了……

但是预想中的剧痛和窒息没有到来，反倒是颈项上不断隐隐作痛的双重契约纹身突然安定了下来，意识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那条鞭子突然断裂，前半部分仿佛灵蛇一般迅速缠绕在莫丽的脖子上，切断了她欣长颈项上的海星珍珠颈饰，形成一个淡金色的项圈，紧紧与皮肤重合并完全包裹住了她颈项两边那个绿色和红色的契约纹身法阵。

颈项上的海星珍珠串链断掉，几十颗圆润珍珠散落在地板上发出悦耳的轻响，不过莫丽一点也没有在意，而是有些茫然的抚摸着颈项上的古怪项圈，甚至忘了防备面前的敌人。

黑德站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身边漂浮着与赫姆克拉斯核心融合的魔金泡泡，上面显示的正是之前莫丽回忆中的零星画面，虽然不太完整有些缺失，但还是能从中深刻了解到莫丽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