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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风月-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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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到半年,陆芷清就变这么多,言语声调几乎让她不认得了,脸上的浅笑,深沉无情地让人心悸。为什么自己在乎的人,总是一时一个样,不停地变着心呢?方小寂后退一步,想起生死不明的水十方,心中又惊又惧,她突然觉得左右不适,不知怎的抱着自己的手臂就哭起来。
陆芷清英眉一挑,疑惑道:“你怎么了?”方小寂闻言哭声更盛,眼泪簌簌而落,隐忍安静的她此时哭地旁若无人。陆芷清冷冷看着她,想起小时候自己被父亲训斥了也曾这样到她面前哭诉,心口意外一阵酸痛。
片刻,方小寂收了哭声,她抹了把脸头微微低着头向外走去。“要走了么?”陆芷清目光随她到门槛前,道,“以后别回来了,当九华堡是路边客栈吗?”方小寂如若未闻,独身出门,夜风之下白衣轻飞,如天上弯月,长静清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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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身来到一赤门前,披晨带露的她只带了一把利剑,一赤门落府偏僻,白天大门不开。方小寂甩剑扫出几道剑气,那木门承气咯咯轻响了几声,“呯”然裂成十几小块,碎红飞屑之中,剑光吻过三个迎扑上来的门侍,刃剑直指身后一人的眉心,问:“水十方在哪?”
“来者是谁?!”那人不及回答,突涌几十红衣杀手,众相环伺,一红衫女子于庭中而出,身段妖娆,妆容妩媚,看清方小寂时眼神顿了一顿,笑道:“侵门挑衅,孤身一人,我该赞你勇气可嘉吗?”
“水十方在哪?”方小寂的声音沙哑低沉,眼神尖锐冷厉如寒冰隼鹰。
那被指眉心的门侍仗着身后众人相撑,心生莽勇,突然大叫了一声挥刀砍去,方小寂唰然侧身,手中剑尖急旋一递,顿时头骨迸裂血浆飞溅,七名杀手趁机而上,却听一阵惨叫断刀声,围攻之势瞬间被破,方小寂身影闪烁,眨眼已逼近连扣身前!
连扣大惊急退,手一挥道:“杀!”周身红衣之众急护而上。剑光刀光相错;方小寂脚下不停,十丈长道;横尸洒血,所过之处,身后留无一人。连扣远站静观,心中粗略一算;现下留驻一赤门的杀手近二百多人;要制住方小寂并非不可;用车轮战术死拖至疲;饶她是斗战圣佛也逃不过一赤门的五指山。但她也明白,一赤非如来,可没那等慈悲之心,一旦摛住必将其格杀当场。
可方小寂不能死,连扣身为止剑宫的内线,知道此人四月前已归入止剑宫门下,现下是花一色唯一的配剑手,定不能让她这般死在一赤门里。但不杀她,白白让众多一赤门的人死在一名女子剑下,又如何向楼重交待?连扣心中懊恼:这人怎突来此地挑事,白白给她出了这么一个难题!
水十方?连扣心念一动,转头对一旁的王冲命令道:“去刑房,立即将‘柳色青’取出,转寄其它饲人身上。”王冲刚刚领命而去,身前的侍护轰然一退,连扣冷不丁被挤个踉跄,但见一片红衣之中飞跃起一条白色人影,长剑带血,转刃朝她直刺而来!连扣急急拨剑,“拦住她!”三个字还落音,方小寂的剑已朝她头顶直劈而下。铿然对垒一声刺响,连扣只觉胸口被剑气激荡得闷痛,情急之下长喝一声,翻身踢出一脚,趁势连倒几丈,方小寂凌空一个转身,在身后人的肩头重点了一下,跃过一众红衣杀手直往刑房而去。
甩众于后,轻功卓绝,一时间如入无人之境。不想快至刑房时,突从两侧涌出三十多人,生生将她拦了下来,方小寂起剑便杀,却是再进艰难。连扣瞧准时机抢在她前头,掠过一众护卫闪进刑房去了。
推动刑房石门,片刻双门严合,连扣落下铁索往刑房深处急走。光线昏暗,两侧牢笼不时传出少年的轻哭声,闻之森森作寒。尽头刑具房中传来纷乱的人声,连扣推门进入,急问道:“好了吗?”
那刑凳上绑着一个少年,手腕在侧,却是鲜血直流。周围站了两个副手,王冲握着少年的手,将流出的血引至一泛着蓝光的器皿里。连道见状骂道:“你这得弄到何年何月?!”她上前来摁住少年的胸口,那少年还清醒着,嘴里塞着一团破布不能语言,一双眼睛直直瞧着连扣,清澈着,竟无半点畏惧。
“有个人想来救你,身为饲人还有人拼死真心惦念着,死也该无憾了。”她说着将长剑比在少年颈侧,道,“别怪我,是她害死了你。”语毕遮了少年的双眼,右手猛然一划。赤红之液瞬间喷涌而出,溅了一旁的王冲一脸。王冲几乎跳将起来,连忙将血桶移位接住乱喷的鲜血,急道:“你疯了吗?这样杀猪似的,多少浪费!”
奇)连扣未有理睬,身下的少年身体抽搐了几下便安静下来,流血渐枯,连扣解开少年的束缚,抱起往房外走。
书)刑房之外传来猛烈的撞击声,石柩都已开出细细的裂缝。连扣别开石闸放下铁索,刚一开门迎面便飞来一具尸身,连扣侧身躲过,望着还在与众拼杀方小寂道:“你不是要水十方吗?我给你了!”说完便手蓄劲气,一个甩手将手中少年往方小寂抛了过去。
网)方小寂抬头便见空中落下一少年的躯体,清瘦单薄着,是再熟悉不过的身形。她连忙跃身接住,转念踏了底下人一脚,旋身落在高高的墙头之上。欣慰之喜刚到得心底,一搂一瞧,才知手中之人已没了声息。
四面安寂。方小寂静立高墙,寒剑在手,红衣之众一时无人敢再贸进。墙头松泥簌落,脚边一棵野草,开着一朵淡蓝色的花朵,初夏风吹,微微迎阳轻摆。
“谁教你说这样的话,‘死’怎能随便说。还这么小,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除了我,还有很多人等着你去喜欢。以后啊,你一定会遇上一个人,她应该是温柔善良,说不定漂亮大方。你与她相爱相惜,相伴相依。因为她,你会开始全新的生活,或许平凡,但一定快乐。少时的遭遇,现在的孤独都是一时的,很快你就会忘记了……”。
方小寂轻笑起来,水十方的血染在她凄苍的白衣上,多少明艳。连扣立于门边,长剑红迹未干,她看着方小寂道:“怎么样?知足了吗?”
方小寂将少年轻放于高墙,此时的水十方沐浴灿阳,黑色的头发在风中飘动,嘴角带着安静的微笑,如一朵蒲公英,下一刻就要得了自由飘去远方似的。
方小寂转身,道:“你下的手是吗。”她突如白鹰鹊起,转换左手,长剑一震,直扑连扣而来!狂风乍起,一股迫人的压力从天而降,众人一时震慑,身形错动,欲护连扣于后。
“狂妄之徒,你还能支撑多久!”
红色四起,残肢乱飞。方小寂哈哈大笑,脚步向前,走势如焚,直取门前的红衫女子。
“今日我要杀的人,谁也保不住!”
104
流年 。。。
作者有话要说:同志们,还有两章就结束了~~~~~~~~~~~我已经开始怀念你们了……
方小寂逼到近前的时候,连扣看到一双带着绝美恨意的桃花眼,她只来得及出了一招,手中长剑突然就断成了两截,反应过来时,已被一剑穿心。吃惊中没感觉到痛,只是觉得慌乱,因为她还什么都没准备好。
众人抽气大惊,方小寂冷笑了一声唰然抽剑,听到连扣轻声唤了一个人的名字,便直直倒了下去。这名字定然是一个遗憾无疑,方小寂看到她不甘的眼睛慢慢合上,心中十分快乐。
众人愤然扑上,方小寂沉浸在那一丝快意里动作有些微滞,便是这微滞之间身上便被划开了七八道口子。但她不觉得疼痛,依旧快乐无比。转剑长喝一声,身形起跃,哈笑声中抱起水十方眨眼飞出了一赤门的高墙。
水十方的体温在飞掠中迅速下降,起初还能在怀里捂着,渐渐怎么也热不起来了。方小寂在一颗树下停住,坐在地上紧抱了他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少年是真的死了。
“冷吗?”她帮水十方紧了紧衣领,冰冷的血水滴嗒落下来,将地面都渗得红了。不要再这样看着他了,没有用的,血已经流干了。起身想干点什么,放下手中的身体却又开始不知所措。把他安葬了吧,突然想起以前水十方在夜里抱着她,用稚嫩的声音说:“死也要跟着你”。
堆捡起树下的枯枝,方小寂在野桔树下将水十方烧了。初夏的阳光,炽红的焰火,空气里飘着桔叶的清气,方小寂静静看着,少年的表情依旧安祥,好像还带着微笑似的。这一生有过这么温暖的时候吗?她轻轻地想,会恨我这样害你吧。
火烧过,最后唯剩一方灰烬。方小寂从溪草中捡出一个乌色的小酒瓶,,洗干净了用衣袖吸干,回来野桔树下,将水十方的骨灰捧进酒瓶中安置好。纳瓶于袖,如视最珍贵的珠宝,她拍了拍瓶身,心道放心吧小水,再也不会将你推托给别人了。
阳光灿烂,身上血水淋漓,分不清是水十方的还是自己的,她叹了口气,觉得真是好累啊,慢慢于树下坐着,想歇会儿,斑驳的树影在她眼前身上摇晃着,带着融融的暖意,一闭眼,便忍不住晕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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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头项吊着一盏错金宫灯,明亮得很刺眼。方小寂别开眼光,正好房中进来一个人,那人看了她一眼,过来轻声问候:“夫人你醒了,叶公子叫我照顾着你,有事吩咐。”
“还君呢……”方小寂感觉浑身燥热得难受,好像快死了似的。那人恭恭敬敬地答她:“叶公子说他有事,晚些回来。”方小寂心中冷了一冷,“是吗……”她笑着,迷糊道,“这么忙啊……”她再也不想说话,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深想。
半夜又醒来,那盏灯依旧明亮,别过脸,看到正坐在床前的叶还君。她突得鼻子一酸,忍不住落下两行眼泪。
“你在昏迷时叫了一个人的名字。”叶还君伸手揩了揩她的脸,有些讥诮似的,“竟然不是我。”方小寂静静躺着;金黄色的烛光下安祥温暖,似乎每一根发丝都在沉睡。方小寂没问自己叫了什么名字,她一生所爱的人有限,叶还君,陆芷清,算上一个萍水相逢的水十方,不过就三个人而已。
叶还君将她额上的毛巾拿下来,在一旁的水盆中绞了一遍水,他的手指修长白皙,在烛光衬照下分外美丽。方小寂看着他年轻溺人的形态风致,抬手看了看自己包扎着白布的手掌,突然觉得自己老了,她身上的伤痕那么多,再也回复不到多年前的细腻光滑。
叶还君走过来替她擦拭,手腕温柔,脸上带着很淡的笑。有人送了药汤进来,他一手接过,扶起方小寂将软垫靠在她身后,吹着药汤一口一口地喂给她。
“是不是觉得很苦?这是苦芟草,难怪你会觉得难喝。但你发着烧呢,不喝是不行的。”叶还君的声音轻柔地好像在哄孩子,非常地耐心,“等你好了,我要和你算钟离九针的帐呢。”
方小寂惊奇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起这事,还以为他会大发雷霆人的。他坐得很近,方小寂才看到他深紫色衣服上的黑色血迹,她伸手一捻,好似还未干。“不要在意。”叶还君握住她的手放进被中,道,“不是我的血。”
方小寂信他,微笑着轻阖上眼不去过问。
心安寂静之下,叶还君绵绵软软的声音透进耳里,带着轻轻的叹意:“我一人孤单至此,生涯无趣,几乎了无牵挂。你是唯一放在心里舍之不下的人,多年来去,几乎成了左右悲喜的死穴……你越来越不能好好照顾自己,这让我非常担心……柳色青的死不是你的错,你无须自责太过,心病郁成疾,白白加重自己的伤情……日子漫长下去,失去是在所难免的。”
叶还君说着话的时候方小寂已经睡去。她昏昏地做了个梦,梦中跟人争吵,被人骂得狗血淋头。一时又见水十方走过来伏在她的身边,他依旧不会说话的模样,只是皱着苍白的额头很是担心,方小寂想伸手拍拍他的头安慰他,结果清醒过来,伸手摸到身侧冰冷的小酒瓶子.
叶还君已经不在,代替的是一个见过几回面的老医师,逆着门外浩荡的晨光,依稀可见慈祥的面孔。他好像刚刚替他把过脉,起身走至小案边提笔写着药方。
“夫人你要好自珍惜,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要为孩子多想想。”那人背对着他,用苍老的声音轻轻缓缓说道。方小寂睁开眼睛,问:“什么孩子?”
那人闻言放下细笔,将药方转交小婢,走过来道:“夫人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方小寂一怔,看着门外明亮的晨光觉得一阵眩晕,好似有千万只白鸟当面浩浩而来,在她耳边振翅冲飞过去,带得整个人都是一阵轻飘不真实。她默然了一阵,唇角突得一抿一弯,闭眼忍不住流下泪来。下意识抚上腰腹,那里却缠着带药的绷带。
她终于有了一个非常无比的挂念,那羁绊牵连之强烈,比之叶还君更甚。“还君知道吗?”她轻轻地问。
“前日你昏迷在外,是叶公子将你寻了回来,那天他就知道了。”
回想起昨晚,那人坐在在自己身边,轻声细语地体贴着,目光清澈,神色中颇有温柔怜惜的意思。她抬起头来,追问住要离去的医师,问:“他现在在哪里?”医师回过头来,恭敬地答她:“天下庄约谈要事,他已与花宫主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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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定流江;水面长阔;十里烟迷。水央一艘华丽的船舫漆红雕花,轻浮于浩浩粼波之上,如一叶枫红缓缓顺水而东。
叶还君刚落下一颗黑子;一旁观棋的纪焉便抬了头;他眼望船外锁烟泛雾的江面;朝花一色轻声道了句:“人来了。”
话音刚落,船外突来一阵挟煞厉风,破雾撕帘之势,如天突降神威。叶还君指抵黑子,眼神一凌撩袍而出,点踏船头飞身入雾,半空“呯”然一声接掌闷响,江雾承气而荡,涣散之中,叶还君旋身回落舫帘之前。
“果然是你。”烟走雾散,慢慢近来一船一人,青雀白鹄舫;四角龙子幡,一身缎金长袍,半面雪质面具,身形单薄如秋叶。楼重看着叶还君,劲掌收负于后,道:“这一掌,敬你大胆挑衅。”
叶还君一抹嘴角,抬眼笑道:“那倒值了。”身侧垂帘轻起,慢慢移出一尊华艳。花一色出立于前,无意识间将叶还君护于身后,笑道:“主动约请本宫,谈话未启,威风先落,楼庄主今日是想以武力压人么?”
“是谁先侵门踏户打破沉默?”楼重相对而立,负手于后,江烟四周浮动,却无一缕敢近其身,“贵派大护法昨夜灭我一赤门二百一十条人命,这一掌,不足回敬万一。”
叶还君闻言而笑:“在下夫人背上七道刀口,一刀差入肚腹,一身血伤拜一赤门一日所赐,二百一十条人命,于我亦不足回补万一。”
楼重闻言不动,眼光转落在花一色身上。“一句话,你如何交待?”一字一顿,无怒无情,一贯寡言,不耐多话。
“十月之后,武联大会,群雄见证,止剑天下,一分生死。”花一色与其相对而立,艳丽的面庞是生死不忌的潇洒,也是孤注一掷的决绝,“这就是我的交待。庄主你奉陪吗?”
楼重闻言顿了一顿,万年无情的声调第一次有了惋惜滞重之感:“宫主,你何时对生死这般豁达?”他哈哈笑起来,低沉着语调,是很沙哑的声音,“好,我应你之邀。十载恩怨,但愿能以你我一战为终。”金袖一甩,两侧江雾为其掩身,舫船轻动,慢离渐去。
花一色不禁吃惊他的豪爽,心动之间上前一步伸手道:“花不失期人不失信,记得不可食言……”楼重之舫已然远去,雾中传来回应:“天下庄主,一诺千金。”语声清晰,如在耳侧。
叶还君看着花一色道:“宫主你并没有必胜的把握。”花一色闻言笑笑,眼光落在弥烟漫雾的江面,脸上有安心释然的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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