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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愿石-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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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创世神的失败作品——自古就存在的怪物们,魔族是某一天突然出现在世上。他们开辟的次元通道位于东部大国奥斯曼境内,各族联军在此组成防线,抵挡魔兽军团的侵略。固然有漏网之鱼,但因为数量少,扫除队还收拾得掉,唯独“空投”防不胜防。高阶魔族完全是随兴所致,兴致一来就选个城镇投放魔兽,有时是火焰系的狼龙,有时是喷毒气的波鲁纳,共同点是无一活口。

席恩的第一反应是逃,但是没跑两步就一头栽倒在地。和健康的弟弟截然相反,他先天体质孱弱,吹了半天冷风已经着凉,这会儿头重脚轻,又挖了那么大个坑,体力还没恢复。

不怕!不怕!连连深呼吸,席恩竭力压抑恐惧。他再会跑也跑不过会飞的东西和四条腿的魔兽,天又这么晚了,一不小心踩空很可能掉下山沟摔死。

想到一个主意,他挣扎着爬起,跑向盗贼的尸体,却找不到那种神奇的卷轴。

可恶!用光了!席恩不泄气地继续搜,找出一把精良的弩弓和几包毒粉,这些恐怕对魔族无效,何况他不会用弩。

另一头,安那马拉已硝烟四起,惨叫和哭号随风飘远,人们惊恐万状地奔逃,破碎的残骸溅满了每个角落。这次降落的是能够引起坍方的恐兽,一跺脚就有肉眼可见的波幅向外发散,建筑物像面粉一样化为齑粉,人体更是当场震散。一阵阵地动山摇的爆炸声中,城墙轰然倒塌。曾经的罪恶之都步上了生命神庙的后尘,在魔族的翻手间覆亡。

地狱般的景象深深烙印在男孩眼底,使他止不住地打颤,刚刚压下的惧意又汹涌地冲击着他。无论如何早熟镇定,他都不过是个年仅七岁的孩子。

眼角瞥见还没被掩埋的猎魔人和她的狼,席恩下意识地跑过去,站住了,轻轻笑出声。

再怎么窝囊,我也不要把自己埋起来。

就算是死,我也要被魔兽踩扁,然后灵魂去找肖恩,叫他跟着赔命!

与生俱来的狠性顶住了快要崩溃的精神,席恩出奇地冷静下来,想起一件事。

对了!回身捞起那头被希达斩杀的魔兽的血尽量细致地涂抹在衣服上,他现在只能赌这一线生机。又想了想,他跑回墓穴,快手快脚地把土推平。虽然魔兽不吃人,但它们搞不好会为了确定生死践踏尸体。

“救命——救命啊……”

微弱的呼救声隐隐约约传入耳中,席恩一呆,动作极快地抄起盗贼的水壶装了魔兽血,寻声跑下山。借着城里的火光,他勉强看清跌跌冲冲跑来的是一个抱小孩的妇女,面黄肌瘦的脸很眼熟。他初到安那马拉,被其他乞丐欺负时,这对母女好心地分给他食物。

“快,把这个……”

噗!男孩的手顿在空中,怔怔看着秃鹫翅膀的恐兽从天而降,就压在母女俩身上,粗壮的前爪还碾了碾,只听见一声令人牙酸的爆裂声,浓浓的血水从爪下渗出,还有挤烂的肠子、碎肉和灰白脑浆。

无法动弹,意识彻底冻结,他只能站着,直挺挺地站着,用仅剩的力气与魔兽绿莹莹的眼睛对视。

这一刻,他没有呼唤任何人,也没有祈求神佑。

“哼,解决了。”

屏幕上一个绿色箭头覆盖了小小的红点,不再关注这块区域,身穿银白色军服的少女动了动操纵杆,宛如操作游戏杆一般,轻松地扫射逃出城的人。打了一会儿,她啪地关闭画面,伸着懒腰抱怨:“啊……好没劲!”

“没办法,几百年都是这些花头,早玩腻了。”一个黑檀木肤色的丰满女郎斜倚着皮椅,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同样的军服由她来穿就显得性感而华丽。

“都怪维烈哥哥啦,不肯让我们彻底占领这里,玩殖民地游戏就有趣多了。”长着一头蓬松的粉红卷发,噘着小嘴的少女十分可爱,弯弯的柳眉却带着趾高气昂的傲慢和漠视生命的冷酷。黑肤女郎笑道:“嗯,那样是比较有技术含量。反正我们多磨几年,他总会点头的。”

“嘿嘿,是啊,维烈哥哥最疼我们了。”粉色头发的少女得意地笑开颜,按了几个键,“走吧走吧,等他回来我们就可以大玩特玩了。”

“不回收洛克吗?”这么问不是出自仁慈,而是基于一个浅显的道理:把羊杀光了,下次就没有羊吃了。

“回收干嘛,这群蝼蚁最会生了。”魔界军统帅伍兰夫·米路·罗达丝轻蔑地撇撇嘴。副统帅卡蒂丝·庞特道夫点点头,下达返航的命令。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擎起,银色飞船以加速度升高,抖动了一下,消失无踪。这是借助科技手段的隐形。

地上的杀戮渐渐结束,席恩全身虚脱地坐在半山腰上,面对一大滩血泥。那只魔兽判断他是同伴,离去了。

充斥在他幼小心灵中的,除了满满的余怖,还有因这害怕而生的愤怒。

这愤怒如同一团烧灼的黑色火焰,睫毛下冷亮的眸子笼上了一层狂热的凶光,阴翳地凝视着活生生的人间地狱。

不要了!他再也不要任他人主宰他的生死!当他软弱无力,像待宰猪羊似的暴露在魔兽面前,那感觉太糟了!他多么想反过来蹂躏这些怪物!

可是他没有力量,目前他所能做的,只有往这堆火焰不断注入燃烧的热力。痴心妄想也罢,只要他一口气在,就决不会放弃!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

拨开湿透粘在脸上的发丝,席恩绕过母女俩的碎末,朝山下走去。魔兽血虽有用,但留在这里还是太危险。

没有打理的棕色直发超过了孪生弟弟的长度,包住他瘦小病弱的身体,随着踉跄的步伐和不时爆发的剧咳摇晃。

他凭着一股纯粹而坚定的毅力走着,然而高热、饥饿和疲累持续抽干他所剩无几的体力,死者浓重的怨气纠缠住他,使他手足僵冷。他们不甘心地尖啸着,要将这个幸存的小生命也拖入没有希望的死地,夺去他胸口的火种。

头越来越昏眩了,席恩忘记了母亲的嘱咐,挥动手臂,与亡者的世界有了接触。

“走开……”模糊的呢喃带着自己也不明了的力量,冷光迸射,幽灵们惊叫退开,慌乱地盘旋飞舞:“邪恶的操法者!是死灵法师!”

用生者听不见的声音喧嚷的女子们非常美丽,半透明的身姿罩着白底金边的裙袍,头戴花冠。如果她们的目光不是充满了憎恶,简直像神派下的使者。

“不是,他只是冥神的宠儿。”比起真正的生命女神也毫不逊色,拥有威严与神圣并存的美貌,佩带圣徽的年轻女性,在其他人敬畏的“大祭司”的呼唤声中,露出危险的笑容,“未来的亡灵术士,杀了他。”

“别过来!”

下一瞬间,热风与碎石席卷,怨灵们再次惊呼着败退。

男孩剧烈喘息,涣散的眼对不准焦距,他已经精疲力尽,没注意到自身引发的异象,但是“大祭司”一词勾起了他的记忆,这座废墟的传说。

“你们拦住我做什么?去杀那些魔兽!咳咳……那不是你们保护的人吗?”

“保护?你说保护谁?”这个词莫名的触动了幽魂们,大祭司收回了几乎碰到他的手爪,脸上浮现出困惑。怒火烧尽了理智,席恩抬起头,张口欲骂,对方的神情却令他周身发冷。

“你到底……还记得什么?”

死亡后,就会变成这样吗?忘了生前的一切,忘了真正的仇人。

那我不能死,我要活着,让他痛苦。

席恩笑了,那是一个深渊的微笑,不见底的怨毒在他的眼瞳深处静静栖息,向前方投射出空虚的冰冷,只有一个特定的人能入他的眼,被他撕碎嚼烂,拖进那片死黑的冥狱。人类无法在此存活,这是最深的爱与恨交织出的永恒囚笼。

触及他的眼神,连亡灵也不寒而栗。

他回过神,一如每次从弟弟的人生回到自己的人生,带起撕扯的痛。一阵窒闷的咳嗽冲出胸腔,他捂着嘴弯下腰,脑中火烧一样疼。和强韧的意志比起来,他的肉体太过虚弱。

“我不知道你的事,自己去问神。”男孩低哑地道,一脸深沉的倦色,眼里却是永远不息的坚强之火。

神……仿佛合唱一般,祭司们念诵着。

语气毫无敬意,反而像是吐血的诅咒。

大祭司的双眼慢慢褪去昏乱的怨恨,呈现出一种清醒的疯狂,淡淡一笑:“神不会回答我们,因为我们是渎神者。”

临死前她咒骂所有的神,所以神明没有接纳她的灵魂,但是她不后悔。

她挚爱的人们都被埋在土石之下,连同她崩溃的信仰。

然后她终于看见了,那些肆虐的魔兽,还有……

和当日一模一样,在火光中坍塌的——

废墟。

第005章 历史的黑手

今年的冬很早,雪色覆盖的大地一片宁静,他的周围却萌动着无数细小琐碎的声响。

风的低语,雪的轻喃,游荡的鬼魂迷茫的哀思,他记住了精灵说的话,所有的东西都会唱歌。

这是他的魔法,席恩本能地感知到。

喜悦从他的灵魂传递出去,它们回应地低低吟唱。这个世界十分温柔,充满了无尽的生机却不吵耳,因为这是意识的共鸣。

他尚未体验到力量流经全身的充实和指尖堆积的饱涨感,但他已触摸到那扇门,魔法的旋律在另一头轻柔奏响。

渐渐的,烟丝般缥缈的淡青色雾气包裹住他,雪片被一道道风涡吹散、飞落,明亮的青光在男孩的胸前勾勒出羽毛的形状,风越聚越多,吹起他额前的碎发,拂动他闭起的眼睫,半透明的风精纷纷显形,哗笑着,试图托起他的小身躯。

如果有真正的法师看到这幕奇景,会震惊得合不拢嘴。这从未学过魔法的孩子,竟无师自通地发动了携带的魔道具——翼人之羽,使出“风之障壁”和“浮空术”这两个高难度的风系魔法。

啪!离地一寸的时候,席恩猛地失去平衡,狠狠摔倒在雪地上。

还以为刚刚轻飘飘的感觉是虚弱的缘故,他捂着鼻子爬起,懊恼又沮丧。

不见了,那些奇妙的声音,只剩下寂静、寒冷与颤抖,巨大的空虚几乎压倒他,那是好像血液被抽干的荒凉;身体的一部分剥落的麻木;与某个无限慈爱、无限包容的存在分离的迷惘。

魔法是血,是生命,是世界与我。

孤独浸着月色化作忧伤,像苍茫的泪落在地上。

席恩微侧身靠着冰潮的树干,凉湿的感触透过破旧的衣袖引起一阵阵抽搐,右臂又痛了。他轻轻喘息,抬头仰望被干枯的树枝割成一块块的夜空,晶莹的黑沉,星星点点冻结了一般的星光宛如冷钻。

然后他发现他错了,魔法没有抛弃他,它回报了他的努力。

一个雪仙子轻盈曼妙地飘落,她银装素裹,挥着星芒的小魔棒,落在他鼻尖,融化了。

呆楞了好几秒,他低下头,整个树林发出淡淡的荧光,并非雪的反射,而是自然生灵本身的光芒,将他的视野染成黑与银两色。万物再度歌唱,带着像是恶作剧成功的欢快,冬眠的动物安详的呼吸清晰可闻,风精灵调皮的轻笑近在耳边,他甚至有股错觉,可以抓住风的尾巴。

他真的那么做了,她们从他的掌心逃窜出去,留下一串脆亮而无拘无束的大笑。席恩的嘴角轻快上扬,属于孩童的欢笑声也从他的唇间逸出。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尘世的悲哀、苦痛、仇恨都在这一刻远离,只有他,和他的魔法。

那个晚上,是他有生以来最快乐的一夜。

……

天越来越冷了。

席恩不是不知道圣域气候温暖,但那里的温暖不施舍给所有人,尤其是他这种无身份无背景的小叫花子。

呼出白白的烟气,他将握着魂石的手按住唇,恶心欲吐的症状一天比一天严重,亡者的力量并非活人可用,尽管大大提高了他的抗寒力,实际上却是在侵蚀他的内脏和生气。

担忧的思波带来一丝暖意,连日来的冥想,已经使男孩能感受到亡灵的情绪。

“没事。”冻得僵硬的小脸扯出微弱的笑痕,席恩压抑地轻咳,“我很好。”

过多地汲取力量魂石会爆掉,他很快放回口袋。

裹紧残破的衣裳,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前方的山林。这座幻兽之森是艾斯嘉大陆最古老的森林之一,位于召唤师世家珂曼领的西北部,顾名思义住着许多名列传奇的幻兽,其中不乏凶猛食人的,当地人一律敬为神兽,决不靠近,只有珂曼世家的年轻一辈平时会来这里修行。

席恩并不担心会在幻兽之森撞见肖恩,那家伙正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幸福酣睡。他累了,白天他的剑术老师从笼里放出一只魔兽让他“练习”,亲眼见识过魔兽的席恩一眼就断定这只缺牙少爪的残次品多半还吃了泻药之类,走路都歪歪扭扭直喘气。理所当然,肖恩胜利了,鲜花、掌声、拥抱、美食慰劳。我靠……席恩不雅地在心里咒骂。

好吧我不会羡慕那种对蠢货的待遇,也承认就算给我一把剑,我也赢不了那头拉肚子的魔兽,但是凭什么?凭什么肖恩就有那么多人爱他?凭什么肖恩这个连亲生哥哥也不认的混帐能骗得那么多人的爱!?

也许在山崖下摔死比较好吧,就不会看到我的好弟弟其实是怎样一副嘴脸,所谓一辈子不离开的诺言是放屁!

心如油煎,身如火焚。

无法获得安宁,每次梦醒,魔法带给他的喜悦就被冲淡,美丽的雪花精灵,淘气的风精,还有琉璃树一样散发着莹柔光辉的深夜树林,曾有一瞬间,他觉得死在这样的景色中也不错,然而如今他再不甘心。

你这无耻的背叛者,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我也会从冥界爬回来,把你拖进炼狱的最深处!

席恩握紧拳头,无数遍起誓。

……

进入森林,是为了有个遮风挡雪的地方。

但是幻兽不冬眠,走了一段长路,男孩才发现。感应力的提升让他耳目灵敏,远远就瞄见移动的黑影,风精传来警讯,危险的气氛像令人不快的湿气贴上肌肤。

雪屑纷飞,他开始跑,扇动薄翼的风精灵们急切地想要帮助他,却被密集的枝条缠住了头发。一道青灰色的影子飞出男孩怀里,在半空凝聚成白衣祭司的身影。

“艾琳达!”席恩停下脚步转身,取下背上的弩弓,嗒一声推上短箭。这是最后一支箭了,他为数不多的箭都用来射熊、狼这些动物,因为他不忍心射雪兔和驯鹿。

嗖!一头四足有火红鬃毛,尾巴是蟒蛇的金眼雄狮被射中脖子,激痛下狂奔过来。艾琳达双手抱环,竭力聚起一枚“冥空箭”,将它射了个对穿,飞回自己的魂晶:“快!到了那边就安全了!”

不用她提醒,席恩本来就不是漫无目的地逃跑,而是朝向这座森林最大的光源。但他只是本能地感觉出生机,有了幽灵伙伴的指点,更添几分希望。

刺骨的寒风刮得面上生疼,坚硬的灌木抽打着身体,席恩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发觉她们的小朋友体力实在不行,风精叹息着改变风向,吹得席恩连连翻跟头,滚下一块滑坡,重重摔进雪堆,只剩两只小脚露在外面。

“咳咳……呸!”席恩好不容易拔出来,吐出嘴里的雪块,第一次认识到:如果不设法控制他的魔法,他迟早会死在自己人手里。

接着他惊呆了,方圆百米的范围内一片平坦,没有草木,没有野兽,只有一棵无比高大的巨树,通体呈现出柔和的浅银光泽,刀削似的枝干直插云霄,清香怡人的白色重瓣小花盛开在沧桑的碧绿间,如同玉石中镶嵌的珍珠。

压倒性的静默使他感到对方的警惕,抛下弩弓,慢慢走过去。银树疑惑地让他靠近,风精和雪精都在护卫这个孩子,这是它漫长的生涯中从未见过的怪事。

(对不起,打扰了。)调整了一下呼吸,席恩将额头靠着树干,集中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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