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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愿石-第6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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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史列兰礼貌地答谢。肖恩脸色铁青,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贝姬,莫非是……”正和佛利特互相介绍的贝尔妲为难地笑笑:“嗯……我在飞焰里基本上处于休眠状态,日子不难打发,有些事也不清楚。”
“你明明就知道!”
“哎哎。”贝尔妲绕着耳边的鬓发,叹了一大口气,坦白了,“其实我也不确定啦,那个时候我把你送出去后,以为能安安心心地死了,没想到一眨眼掉进一个乌漆抹黑的地方,正奇怪呢,一个男人的声音对我说,他和你有点过节,要请我在里边待段时间。”
房里一片死寂。
“别这副死样子嘛。”贝尔妲本想捏捏青梅竹马的脸,手指却穿越了他,眼底划过失落,脸上的笑靥却始终明净促狭,“这又不是你的错,我的处境也没你想的那么糟,飞焰和我的关系可是很好,和它取得同调,我就能通过它看到外面的世界。”
“你刚刚还说你基本上在休眠。”肖恩眼神沉郁。贝尔妲一窒,摸着头干笑:“啊哈哈哈。”
和肖恩一样不擅长说谎呢。杨阳看得心下感伤。佛利特嘴里咕哝:“多可爱的小姑娘,那小子真作孽。”
“好了好了,我也差不多要去冥界了。”某人明智地决定跑路。
“贝姬!”肖恩大叫,语气除了不舍,还有更深的愧疚。他看着她,想起那双深情的眼,她临死前的微笑,被他忽视了千年的心意。
贝尔妲眼波一动,漾开不同于刚才的笑容,似遗憾也似无憾。
“你这个大傻瓜,先爱上你总是吃亏的啦,是我自己太害羞,没来得及告白。”她倾前,蜻蜓点水地在他唇上一吻,“祝你幸福,可别又死了,这次未必再有我这样一个大美人来救你。”
“呜……”肖恩竭力不让她看见自己丑丑的哭脸,“对不起,贝姬。”
“得了得了,送我一路好走吧……啊啦啦,冥界之门怎么还没开?难道我不能去?”
“你的情况比较特殊,由我来引导你吧。”一个幽冷的男声毫无预兆地响起。杨阳和佛利特紧张地跳起来,握住各自的武器:“谁?”史列兰平静地安抚:“别怕,是引魂者。”
“是。”一团黑影在角落凝聚成形,披着黑袍,手持镰刀,他先朝史列兰恭敬一礼,然后脱下兜帽,露出一张苍白年轻的脸,“杨阳小姐,肖恩先生,又见面了。”
“啊!”杨阳正觉得他的声音耳熟,当下用力击掌,“格路特!你是格路特对吧?”
“就是香都的……”肖恩也想起来了。引魂者笑了笑,戴回兜帽:“真巧,我到附近收魂,感到一股古老的灵魂波动,顺路过来看看,没想到碰见你们。”肖恩禀着军团长的职责问:“附近有人死了?”
“是一位寿终正寝的老人,对人世还有眷恋,我只能开导他。一般的灵魂无须我们引导,自己跨过冥界之门就行,只有这样对人世有很强执念的灵魂需要我们引魂者出马。”
“哦。”
“格路特,谢谢你,上次都没谢你。”杨阳诚挚地道。兜帽下传出轻而友善的笑声:“您太客气了,您是吾主的朋友,这位大人的神女,我帮助您是应当的。”
“对了,普路托死了,冥界没出乱子吧?”肖恩担心地问道,记挂徒弟们的安危。佛利特不可思议地喃喃自语:“冥王也会死?”
“吾主本来就不管事,不过我们没让众魂知道。”
“哦。”真是个闲神啊……
杨阳确认道:“他还会再生吧?”对那个温和闲散的神,她颇有好感,虽然只有数面之缘,但他们也算朋友了,而且普路托在锡维拉和香都都救过他们。
“当然了。”格路特有点奇怪她多此一举的问题,向贝尔妲伸出手,“好了,这位女士,我们上路吧。”
“贝姬……”肖恩依依不舍地踏前一步。贝尔妲却爽快地挥手道别,留下一个洒脱的笑。
……
冥界和神域、魔域一样是无限的层面,没有日月星辰,天空自然散发出淡淡的红光,青冥色的妖火则代替照明工具的作用。这里有正常的生活区,也有放逐罪人的险恶环境。
带着引领的死魂,格路特回到中央管理的区域,刚刚踏上通向冥殿的弯曲小道,他突然停下脚步,对着浓雾弥漫的虚空喝道:“什么人?”
四下寂静无声,毫无回音,格路特弹了下手指,一团青色的磷火凭空冒出,照亮一道模糊的身影。很矮小,穿着宽大的黑袍,衬着金色花朵图案的式样非常古老,细密柔顺的黑发覆盖住饱满的前额,天蓝的双眸充满了活力,给人的印象是个生机勃勃的美少年,尽管他看起来还不满十岁。
“唉,感觉真敏锐,本来还想闲逛一会儿。”男孩双臂枕着后脑勺,叹了口夸张的气。
“你迷路了吗?是哪一层的?”见是个孩子,格路特放松了戒备,连珠似泡地道,“记不记得自己的序列号?监护人是谁?房子有什么特征?门牌?哪座城哪条街第几号?有没有带号码牌或者证件?还是你第一次来,和引魂者走散了?没关系,他应该给了你一张居民证,你没弄丢吧?丢了也不要紧,我可以……”
“我说这位大哥。”男孩听得叹为观止,“你可真罗嗦。”
“……抱歉,职业病。”还在滔滔不绝的格路特意识到自己忘形了,尴尬地咳了咳:几万遍说下来,不熟也熟。
“嗯哼,谢谢你的亲切指导,我自己逛就行,这里没人比我更熟。”
“咦?”格路特困惑地睁大眼,“这一层是禁止一般死魂出入的,你这么小,应该不是引魂者吧。”男孩笑了,蓝眸愉悦地眯起,有捉弄的意味:“才说你敏锐,原来傻里傻气的。嘿嘿,你身上带着好玩的东西,给我。”
“啊!”格路特还没反应过来,放置灵魂的镇魂杯就被抢走,他大惊,上前一抓却捞了个空,“快还我!”
“不还……不还……”男孩跳跃着往后退。
“你……”正要发火,格路特蓦地僵住了:男孩的乌发顽皮地扬起,露出一个他非常眼熟的印记……青色的菊花。
“吾主?!”
“认出来啦。”男孩失望地停下,把镇魂杯顶在头上。格路特瞪着他的表情像见了鬼:“你你……您已经复活了?”他老婆生命女神不是还等在神之泉边上吗?怎么不差人通知一声?而且……为什么是这个样子?
“对啊,我想暂时清净一下,不许告诉别人,不然我唯你是问。”似乎觉得没趣了,小小的冥王大牌地挥手,恶霸地将战利品塞进腰包,“这个我带走了,就说你自己弄丢了,听见没?”语毕,扬长而去。
格路特在通路上站了很久。
……
红茶和葡萄蛋塔的香味飘散在空气里,雪白的桌布垂着美丽的花边,冬蔷薇在庭园里吐着芬芳,大理石喷泉奏响清脆的音符,微风吹进打开的玻璃长窗,轻柔的纱幔像波浪般舞动,和沙沙的翻书声融合成和谐的旋律。
一个清亮的童音打破了安宁的气氛:
“父神,我回来了!”
纤长优美的手指停在书页上,黑发青年朝大摇大摆坐在桌上啃梅子的男孩投以冷淡的一瞥:“又上哪儿皮了?”
“咳咳!”男孩呛住,心虚地别开眼,“我去冥界看看啦,没闯任何祸,只碰上一个引魂者,我叫他闭嘴了。您要是还不放心,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不必,没准又捅出什么娄子。”席恩一口拒绝,这帮散到脱线的神有多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早就有深刻的亲身体会,让他纳闷的是普路托的改变。继埃娃之后,这已经是第二个和生前性格不符的例子。法术过程并没有错,那问题到底出在哪个环节?
对于父亲的不信任,男孩很伤心,递出镇魂杯贿赂他:“别生气啦,父神,这给您,里面有个很强大的灵魂哦,其他没用的我都丢掉了。”
还把镇魂杯抢来,事情不闹大也闹大!席恩的额角青筋跳动:被丢掉的灵魂也可能记住他的长相,看出他的身份,被引魂者领走,然后冥界翻天……
—文—不会察言观色的男孩还在推销:“看这杯子多别致,还可以拿来喝酒,说不定味道更棒。”
—人—“你想毒死我吗?”镇魂杯又名千魂之杯,生者别说喝它盛装的饮料了,精神差的一靠近就会被夺魂,平常被引魂者藏在斗篷下,严密保管。
—书—“啊!有毒啊?”严重失忆的冥王大吃一惊。魔域之王抢过杯子:“行了,今后没我的命令不许踏出王宫。”
—屋—“是……”男孩垂头丧气地答应,接着怯怯地问,“那,我可以去看母神吗?她一个人很寂寞的样子呢。”
席恩的视线回到书上,翻过一页,淡淡地道:“等有空了,我和你一起去看她。”
“好!”男孩跳下桌,蹦蹦跳跳地往外跑。
“等等,依路珂。”席恩叫住他,语气透出严厉,“你恶作剧可以,别闹出人命。那个失踪的侍女,是你杀的吧,这样会引起恐慌。”
“是她太吵了啦,我只是和葛贝洛斯(注:冥界的三头犬)一起玩,她就尖叫得好象天塌了,我一时心烦……不过我有处理干净。”
“我知道,我要你收敛点。正确的为人处世哈玛盖斯会教你,给我好好学着。你要杀人见血,以后有的是机会。”
依路珂稚嫩的唇勾起单纯的弧度,开心而没心没肺,是孩童的天真和暴戾。
“遵命。”
随手将镇魂杯放在桌上,席恩想了想,还是决定见识一下那个所谓很强大的灵魂。做好准备后,他揭开无形的封条。
“贝姬!”饶是冷静如席恩,也愕然了一瞬,诧异地看着出现在面前的故人。
“迪安,果然是你。”贝尔妲浮在魔法阵上方,神色复杂地注视他。他们曾并肩作战,一起打败了两头古代龙……也就是哈玛盖斯的父母,席恩当时用的是无名法师迪安的假身份。(见番外《冷酷之炎,灼热之冰》)
黑发青年镇定下来,微微笑了,没有温度的微笑:“是谁释放了你?啊,我知道了,暗黑神……贝姬,说实话,我倒是没想关你这么久。”
“你和肖恩的过节不止你说的‘有点’吧?”
席恩没回答,突然伸出手,轻轻抚摩她的脸颊,总是冰冷的银瞳浮现出难言的情感。
柔软而温暖,贝尔妲惊讶地发现他碰得到她。
“你……”席恩欲言又止,顿了一会儿,他垂下手,眼中的光消失,嘴角的笑意也冷却下来,“依路珂真是给了我一个不错的礼物。”忽略他语中的恶意,贝尔妲直直看进他眼底:“你叫我贝姬,为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依然没有回答,席恩一挥手,将她关回镇魂杯。
摩挲着杯沿,细细掠过每一条线条花纹,席恩神思不属地凝视杯里闪耀的灵魂之光,静坐了良久。
他永远不会告诉她,她是他的初恋情人。
他在她的笑容里沉醉,她的笑容却自始至终不是给他。
第020章 余响(三)
在璃阳城待了三天,杨阳就出发上路。
米亚古要塞还是老样子,一派和平热闹的景象,但空气中明显有股紧绷的味道。看来被某统治者熏陶得神经大条的居民也知道了这次事态不妙,从摄政王的死感受到逐渐逼近的严酷战争。
最显眼的痕迹,是来时的路上一车车运往前线的粮食,和其他诸如武器、药品和生活用具的军需辎重,还有大批从东西两个门涌进城的雇佣兵。中西两城的边境已经开放,靠近南城的缓冲地带也云集了大量的战士。
对这样的情况,感到高兴鼓舞的中城百姓极少,绝大多数都是厌恶排斥,打心底不安。他们对自己说:这是不得已的举措,相信殿下,他不是真心和这帮残忍野蛮的强盗合作,只是利用他们而已。
他们的忧虑并不为过,那些来自西城的佣兵确实粗鲁不文、好勇斗狠,很多渣滓也跟着混进来。杨阳一路就碰上两起打家劫舍的事件,足足六批觊觎史列兰美貌的流寇。
“我要跟维烈谈谈!”狠狠踢了焦尸一脚,黑发少女压抑的语气充斥着罕见的怒意,“叫他拿点威严出来!”
这个样子成何体统,没等敌人打过来他们先自家闹翻了!
“杨阳不气。”天籁般的嗓音有效地抚平了她的愤怒和担忧,调匀呼吸,杨阳拍拍身旁纯真的神祗:“乖,下次全部由我来,他们不值得你动手。”
“我没杀他们。”
“我知道,他们连死在你手上的价值也没有,交给我就行。”说着,杨阳把死了的掩埋,活的拖去附近的城镇领赏,才发现地牢都住满了,之后就直接宰掉了事。
她不怕触犯法律,贝姆特早就明智地宣布:踏进卡萨兰的隐捷敏亚人必须遵守当地的法令,罪有应得的他一概不理会。这有效地约束了军队和大部分佣兵,但亡命之徒和不法份子还是多如蝗虫。
杨阳去过西城,对这个城市的人民有一定的了解。他们拥有爽朗豁达、自信坚强的好品质,也有着根深蒂固的民族劣根性,就是罪行的合理化。因为没饭吃而抢还算不得已,可是他们渐渐从怨恨中滋生出仇视情结,认为自己的行为是正当的,抢夺是对命运的抗争,是那些幸福的人应得的报应,这就不可饶恕了。就像席恩个人的不幸不能成为他作恶的理由一样。
同样的,杨阳也不认为把私仇带进战争,牵连旁人的行为是正确的。她和席恩的共通点,大概就是他们都直面自己的罪孽,然后顶着罪前进吧。
杀人的觉悟,在她决心为神官复仇的那一刻起就下了。
虽然她还是不希望朋友们因为她的自私受到任何伤害。
环抱着怀里的少女,清晰地感到她纷繁复杂的思绪和由此而生的情感,史列兰垂下眼,黑琉璃似的眸子划过沉重的黯痕,默默甩了甩缰绳,什么也没透露。
比那个梦更早的未来,和他们当中某些人的死。
满愿师和暗黑神的到来得到守城士兵的热烈欢呼。慰问了两声,杨阳谢绝马车,特地从商业区绕回城主府。这里的市容还算好,酒馆喧闹归喧闹,却没有打斗声,小巷里也没有弃尸,排水道很干净。工坊日夜不停地作业,制作精良的皮革、坚固耐用的铠甲、各种犀利的刀剑、车轮和马蹄铁;相关的副业也蓬勃发展,配套的腰带、手套、斗篷、亚麻衬衫和武器的皮鞘;商人们贩卖从民间收购来的面粉、谷物、干肉、布匹、毯子、罐装的果酱和蜂蜜;集市里还可以看见战争的另一个缩影……难民。一部分是莉莉安娜带来的,还有很多来自遭到战火燎烧的南部林地。
杨阳瞥见一个衣裳单薄的少女缩在街角,手里挎着篮子,里面传出面包的香气,显然是要卖的,但她红着脸的模样实在不像会做生意的老手,当下怜意大起,问身后的人:“史列兰,吃点东西好吗?”
暗黑神理解地点点头。于是黑发少女走上前,掏出一枚银币,挂着亲切的笑容柔声道:“全部买下,够吗?”
“太……太多了。”对从天而降的大客户,少女又惊喜又惶恐。
“没关系,找不出就给妈妈收起来做嫁妆吧。”杨阳帮她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拢好,温柔的举动令少女满面飞红,不确定地偷瞄她,猜测她是男是女。留着长发,柔和的轮廓像女的,可是那独特的中性气质,利落的弓箭手装束又像个俊俏的少年。
“那个,谢谢你,先生。”最后,她决定照着期待试探。
“不客气。”被误会惯了的某人随口笑应,还关照了一声,“路上小心哦,钱收好。”浑然不觉自己又射落一颗芳心。
“不好吃。”咬了一口硬而无味的黑麦面包,史列兰诚实地评价。杨阳也没生气,摸摸他的头:“乖,战争就是这样。”不过还是心疼,买了几样精致的小吃给他,自己啃粗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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