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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愿石-第5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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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烈猝不及防:“这个,我还要请示王。”莎莉耶不满地叫道:“还要请示!?你是她什么人啊!”

“我是她的部下。”

肖恩也听得不入耳:“怎么这样。维烈,你是我的……旧识,应该是莉尊敬你才对。”维烈勉强牵了牵嘴角:“你都不能原谅我了,何况她。”肖恩一窒。杨阳蹙眉道:“维烈,是不是菲莉西亚对你不好?”

“王的态度是不怎么友善,但这是人之常情。”

众人都无言以对。细算起来,菲莉西亚就算把维烈抽筋扒皮也不过分。

“吃饭,吃饭。”昭霆打破尴尬的气氛,挥舞叉子。耶拉姆难得赞同:“嗯,冷了就不好吃了。”这种事只能当事人自己解决,他们插不了嘴。肖恩食不知味地嚼了会儿,恳切地道:“维烈,你跟莉说,过去的就过去了,追究也无济于事。她不像我,有不能原谅的理由,就别斤斤计较了。还有,我想见她。”

“好。”维烈淡淡一笑,深处无尽的悲哀化为怅然,随着笑意幽幽散开。

不能原谅……他果然永远不会被原谅。

友谊已经完结。

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那个栗色短发的少女,总是一脸认真地处理庞大的政务,坐在窗边静静地擦剑,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害羞时嘴唇会抿紧,别扭地掩饰,就像他把夹着干燥花书签的通俗读物递到她面前时,僵硬的表情,和隐含羞涩的声音:“谢谢。”

也曾经有个小骑士抱着他,信誓旦旦地说要保护他。

温暖的画面被复仇的火焰吞噬,回过神时,只余下满心的破败和空虚,和满手洗不尽的鲜血。

后悔吗?后悔!可是又怎么能不报复,怎么能不恨。

父亲,我该怎么办?

意识到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维烈极苦极苦地笑了:我真是没用啊,遇到难题就想父亲。

可是,他真的好想回去只需为学业烦恼的童年。身上的担子太重了,负罪感也快将他压垮。

眼前的景象突然剧烈扭曲,在反应过来前,餐具已从手心滑落。

“维烈!”

……

梦里浮荡着无数片断,都是过去的碎片,连年代也记不起来,搅乱了心湖,形成浑浑噩噩的梦魇,缠绕住他的神智,将他拖往深沉的回忆之海。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的知觉终于渐渐恢复,仿佛睡了很长时间,绵软的四肢无法移动分毫,然后是细碎的人声:

“为什么我家宰相一到你的地盘就昏倒?走的时候明明好好的!”

“我还要问你呢!是不是你虐待他,扣他工钱,把他弄得营养不良的样子!”

“我又不是你!”

“什么!你找死?”

“你们俩给我闭嘴!”一个熟悉的中性嗓音大喊,另一个亲切的男声也喝斥:“别吵,医师说病人需要静养。”

勉力睁开眼,视野白茫茫一片。眼尖的昭霆最先发现:“维烈醒了!”众人相继扑过去,七嘴八舌地问道:“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片刻的怔忡后,维烈浮起虚弱的微笑:“抱歉,让大家担心了。”

“知道就好!差点被你吓死!”昭霆余悸未平地拍胸,叙述当日的情景,“要不是诺因手快,你就埋进盘子里了!”

“呃……是吗?”

杨阳痛心至极:“维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别再闷在心里,这里每个人都不是外人。”希莉丝附和:“就是,你太见外了!”诺因撇了撇嘴:“说吧,我才不信几头红龙能让你昏倒,除非你的神经比女人还细。”

“没什么。”维烈笑得飘渺而悠远,“只是有点累而已。”

众人面面相觑,真想一拳揍下去,又怕他嗝毙。瞧他病恹恹的德性,音量稍微大些可能就震晕了。

“你在自我折磨吗?”肖恩将手放上友人的前额,神情平静冷肃,“这又有什么用?死人会因为你的忏悔活过来吗?只会让活人担心。”就像他一样,再自责,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肖恩……”维烈心中涌出前所未有的冲动,一把握住他的手,“如果杀了我,你我之间的仇怨能不能一笔勾销?”

喂喂!杨阳等人听得心惊胆战,却慑于那种沉重的气氛,不敢吭声。

肖恩笑了笑:“你居然会说这么任性的话,看来你真的被逼到极限了。”维烈颤抖着松手,盖住脸,喃喃低语:“我是感觉我快疯了。我对不起洁西卡,对不起你,对不起王,我也没脸求你们原谅,可是……可是……”

“维烈,我不能原谅你,我也无法恨你,你是我的朋友。”肖恩打断,夹杂着一声长叹,“你这狡猾的家伙,照顾了我一千年,我又怎么能恨你?莉和帕尔想必也恨不了你,那你还在折腾什么?故意让我们难受吗?够了,睡一觉,把什么都忘了。明天你请我三顿饭,我们还是好哥们。”

交叠的手背下流下清澈的液体,在那苍白的唇逸出哽咽的前一刻,肖恩掀起被子遮住他,回头道:“出去吧。”

杨阳等人默默退出房间。

埋在被窝里,维烈哭了很久,肖恩也陪他坐了很久。

……

下过雨的午后,阳光灿烂而不灼热,天空呈现出近乎透明的纯蓝,望去剔透无暇,令人心魂俱醉。

露天饮料店里,四个引人注目的男女占据了一桌,让其他客人看得傻眼,老板和侍者忙得团团转。

面目俊朗的青年狼吞虎咽,吃相穷凶极恶,身穿边缘滚蓝的象牙白军服,打着粗长的辫子,头戴水手帽,领口的二星标志代表了军团长的身份。

“肖恩,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杨阳看着宿命的另一半叹气。肖恩努力咽下嘴里塞得满满的烤肉,瞪目道:“有人请客,我干嘛不吃他个够本?”维烈一脸傻笑,毫不介意友人榨取自己血汗钱的恶劣行为。

贝姆特在确定部下无恙后就返回西城,诺因有公务要处理,莎莉耶是情报官,希莉丝轮到军事演习,昭霆和耶拉姆现在是精兵团的士兵,只剩下他们四个可以出来闲逛。

“真拿你没办法。”杨阳无奈地帮他擦脸。维烈体贴地递上一杯茶:“来,小心噎着。”趁父女俩的注意力都放在老师身上,史列兰偷偷把手伸向桌上一瓶高浓度的烈酒,他很喜欢这东西的味道。

“小孩子不许喝酒!”肖恩眼明手快地抄走酒瓶。杨阳耳提面命地教育,生气诺因带坏了史列兰,害他迷上这种不健康的酒精饮料。何况史列兰酒量不好,一杯必倒。

“唔……”貌似进入反抗期的黑发神祗嘟囔,“我想喝嘛。”

“不行就是不行!”

“乖,史列兰,你想喝,一会儿我和杨阳做酒心蛋糕给你吃。城主府也有你可以喝的果子酒。”维烈加入劝解。这家店是面向军队,只有便宜的麦酒和烈性的高级酒。

“维烈!”

一声惊呼突然响起,四人转过头,只见一个打扮像护士的秀美女郎,身后还跟着一个扛流星锤的娇小少女。象牙白的军装和肖恩一样,边线却是绿色,这是精兵团的制服。

“啊,你是……妃梨小姐。”维烈认出故人的容颜,露出温和的笑容。妃梨惊喜地捂住嘴:“真的是你,你的头发……”一言未毕,被妹妹打断:“姐,这就是你说的流浪汉?怎么不是红发?”

流浪汉?杨阳皱眉,察言观色,确定那个叫妃梨的护士是父亲欠下的一笔风流债。

“悠梨,别乱说!”妃梨尴尬地斥责,转身鞠了一躬,“失礼了,满愿师小姐,肖恩军团长,史列兰大人。”

“别客气,你们吃过没?一起吃吧。”肖恩热情地邀请,自然无伪的笑靥令人卸下戒心。悠梨和他本来性格就投契,哈拉两句就坐了下来,妃梨也只好红着脸坐在维烈身边。

“妃梨小姐还在疗养院工作吗?”魔界宰相把菜单递给她,关怀地询问,“亚克好不好?”

“他很好,还是那么调皮。”

杨阳插口:“维烈,你在疗养院住过?”维烈吞吐道:“那个,旅途中有晕倒过一次。”

“真是的!你怎么老是不当心身体!”杨阳气得脸颊泛红。妃梨这才注意到两人的相似之处,疑惑地道:“呃,两位是……”

“他是我父亲。”杨阳坦率地承认。维烈绽开标准傻爸爸的笑脸。

妃梨目瞪口呆,悠梨也吃惊得差点喷饭:她老姐居然爱上一个有拖油瓶的中年男人!

可是看长相,实在不老啊,气质也不像吃软饭的小白脸。

有“怪力魔女”之称的女军官想起一件事:“您……莫非就是西城的新宰相?”自从魔武大会后,维烈就成为舆论界最大的惊奇,身系满愿师之父、魔界宰相和堕落神明三重头衔,还有血魔的嫌疑。

“嗯。”维烈点点头。妃梨失神了一会儿,黯然垂首:“您已经结婚了?”她倒不介意维烈的血统,自家的统治者也是魔族后裔,而是伤心两人的身份差距,和自己还没开始就破灭的恋情。

“不不,那个,我……”维烈不知如何解释。杨阳好心解围:“我们的关系很复杂,我没有母亲。”两姐妹惊讶地瞪大眼:没母亲她怎么生出来的?

“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父亲还是处男。”杨阳笑着又丢下一颗爆弹。维烈脸红得快烧起来:“杨阳!”妃梨也面红耳赤,明白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了。

“啊,我突然想吃‘琉璃馆’的红豆包。维烈,你帮我去买吧。”

“我不认识路……”维烈还没发觉女儿的算盘。杨阳顺势摊了摊手:“那就麻烦你带路咯,妃梨小姐。”女护士感激颔首,领着迟钝的心上人离开。

“等等我!”还是不愿意相依为命的姐姐被一个老男人抢走,悠梨追上去。杨阳摇头:“坏事,枉费我一番苦心。”肖恩恍然大悟:“杨阳,你想撮合他们?”

“对啊。”杨阳笑吟吟地抬高下颌。她早就不爽父亲为某个朝三暮四的女人痛断肝肠,千年来念念不忘。妃梨看起来是个好女孩,能够治愈他的心伤。

向着春天迈进吧,维烈!

“可是妃梨是人类耶,她死了,维烈怎么办?”

石化,没想到这一层的杨阳张口结舌。肖恩反而不在意地吃起来:“算了,今朝有酒今朝醉。”

“怎么能这样!”杨阳抱头哀号,“不行不行,妃梨不行!”她那个死心眼的父亲,一旦爱上,只会重蹈玛格蕾特的覆辙。

“唉,如果他有看对眼的魔族女性就好了。”杨阳沮丧地趴在桌上。肖恩奇道:“你为什么硬要塞个人给他?”

“因为他太寂寞了啊!那么长的时间都孤单一人,我希望他能幸福、快乐。”

“我们会陪着他啊。”肖恩扬眉,年轻的俊容在阳光下焕发出澄净的光彩。杨阳愣了会儿,笑了:“对呢。”

她这辈子,应该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就陪着维烈,给他少许慰藉吧。

……

因为内政已经上了轨道,贝姆特特地关照部下好好休养,不必急着回来。于是接下来几天,维烈不是和女儿朋友一起逛街游玩,就是到疗养院帮忙。

见面的次数多了,妃梨的心意,他也渐渐察觉。

直白的话他说不出口,只能委婉地拒绝。

调弦的手指带着优美的韵律,一袭白衣的身影坐在窗边,正午的阳光在他身后形成一圈光影,面容有些模糊,令人如沐春风的和煦气质却越发明晰。

总是柔软地笑,眉眼清雅如画,声音温和。对这个安详沉静的男人,疗养院的病人都很有好感,见他弹琴,不约而同地放下手边的事,专注聆听。

温润的歌声伴着琴音飞扬流转,透出深浓的情感,又含着无限忧伤,像一场逝去的凄梦。

“如果可以和你在一起,

我愿所有的星光全部陨落,

因为你的眼睛就是我生命里最美的光芒。

凡世的喧嚣与明亮,

世俗的欢乐与幸福,

如清泉流逝。

风吹落花瓣洒下一地春泥,

你的笑容破碎如水面的月影,

希望瞬间成空。

季节改变了色彩,

心情不会枯萎,

像花朵般摇曳,思念着你。

残留的悲伤过去,也被你抚慰,

嬉戏般俘虏我,飘荡的裙摆是记忆里鲜明的蓝,

不变的爱……”

再也听不下去,妃梨转身跑出疗养院,在空中留下一串晶莹的水珠。维烈不着痕迹地变换曲调,弹起一首英雄史诗,带动了气氛。

“维烈,你不能忘记她吗?她根本不值得你这样付出啊!”

趁煮饭的空挡,杨阳低声质问,眼里是深深的悲凉。维烈回以淡淡的微笑:“杨阳,我曾经说过,我的躯壳里是一个苍老的灵魂。玛格是一个奇迹,爱上她也是一个奇迹,我不认为还会发生一次。”

“……”是这样吗?

“爱情是一种激烈的感情,而我的心脏跳不出激烈的节奏。”掀开锅盖,魔界宰相以悠然的步调放进调味料,“我也不想再来一次,这样很好。”黑发少女静静凝视他,像看另一个自己。

“杨阳,你还小,不要学我,打开你的心,看看周围吧。”

“我……”

“代替我,幸福。”

杨阳垂下眼,没有说话。

忘掉神官,是不可能的。她也没有勇气捡起那颗伤痕累累的心,再交到另一个人手中。

……

空之月十六日,杨阳收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秀丽的笔迹和神官一样,写着:今天是那家伙的生日。

眼前一黑,杨阳险些晕过去。

缓过气后,她伏在桌上,紧紧咬着手肘,无声地恸哭。

神官他……大概连自己的生日也不知道吧。

无父无母,以为自己是王室的私生子,结果是个无良祖先的分身。

银发圣职者开朗的笑靥,和他生活的点点滴滴浮上心头,几乎令她崩溃。

不知过了多久,她起身走进厨房,做了个蛋糕。代替那个人,一口一口吃完。

蛋糕什么味道她根本吃不出来,只尝到自己眼泪的滋味:咸咸的,涩涩的。

然后她在房里燃起火盆,撕下日记,一页一页烧掉。

明知那人已经不存在,烧掉也看不见,还是想传达自己的心意。

她的对面是无垠的黑色大海,一不小心就会溺毙。

可是死了又怎么样?也见不到他。何况这个身体,已经死不掉了。

凝视空空如也的双手,杨阳突然体会到父亲的心情:无法回首,也看不到未来,只能像个行尸走肉般,一天天混日子。

……

“你又发什么疯?”

“啊?”

放下咖啡杯,中城城主指着对座的少女:“眼睛肿得像核桃,别告诉我你天生就是兔子眼。”

杨阳反射性地一摸,并没有浮肿,这才想起自己的魔族体质:“骗人!”

“哼。”诺因别过头,满脸无趣地搅拌杯里的液体。即使外表正常,那副要哭不哭,死样活气的德性,瞎子才看不出有问题。

更别说史列兰昨晚冲进他的房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诉说经过。

他没去碰一鼻子灰,侍女也报告:房门是锁上的。

锁上的门,就像她的心。

郁闷。手上的动作变得粗暴,诺因一口喝干最喜欢的冰咖啡,感觉这是他生平喝过最难喝的一杯,苦得发酸。看出他神情有异,杨阳关心地问道:“怎么了,诺因?你也心情不好?”

“是不太好。”诺因随手拨了拨鬓发,长度似乎有所增加,这很罕见。自从他的头发长过耳,就几乎不再长了,他朝思慕想的胡子也是,这是不是个美好的征兆?

心情瞬间阴转晴。

“对了,你是低血压,早上起来是……你在干嘛?”

“照镜子。”诺因趴在穿衣镜上虎视耽耽,半晌,肩膀垮下来,“可恶,没有……算了,明天一定会长出来。”

“什么东西长出来?”杨阳奇道。诺因用热切的口吻道:“胡子!”彻底沉默了两秒钟后,杨阳无力地道:“我无法想象你长胡子的模样。”那么美丽纤细的脸。

“我可以告诉你,非常的雄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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