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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愿石-第3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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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瘴气的黑暗包围住他,将他拉往未知的深处。在这片逐渐浓厚的阴影里,闪过一道微芒。
“肖恩!”
谁……?混沌的意识反应不出来人的名字,下一秒,声音不再遥远,近在咫尺,清晰而真切:“肖恩!”
……
他睁开眼,对上一双漆黑如子夜的眸子,一瞬间,他以为黑暗抓住他了,恐惧地颤抖,但很快,他察觉明显的不同。黑色的眼睛温暖、柔和、包容,如同冬日的阳光。透过这双眼,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及腰的黑发,一样温柔的黑眸,坐在椅子上,宁静地看书;不修边幅的中年男子躺在沙发上打呼;神情冷漠的女孩麻利地整理帐本;幼小的他趴在地上逗弄宠物;壁炉里燃烧着橘色的火焰……
温馨的画面驱走了惨酷,他放松身体,沉沉睡去。
“肖恩!肖恩!”见同伴刚清醒又失去意识,杨阳焦急地摇晃他,一只手搭住她的肩膀:“没事了,他只是太累才会睡着,辛苦你了。”
杨阳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汗湿重衫,疲倦感如潮涌上。维烈表情僵硬,用一种平板的语调道:“我要出去一下,杨阳,你能不能再守着他一会儿?”
“我知道,有人要抓他是吧。”杨阳凝视他,眼神复杂,继而扭头为床上的人掖好被子,“你去吧,我会看着他的。”
魔界宰相点点头,转身离开房间。
一出农舍,他僵硬的表情立刻崩溃,直冲不远处的小树林,厉声道:“普路托,滚出来!普路托!”
早已潜伏在附近的冥法王应声出现,依然是黑色斗篷的扮相,以叹息的口吻道:“冷静点,赛普路斯。”
“你也感觉到了吧,那个人渣的小动作!”维烈充耳不闻,激动地道,“马上解开他们之间的联系!不然肖恩迟早被他逼死!”
“这是不可能的。他们俩是双胞胎,本来就有特殊的感应,席恩又在这个基础上施加共生的法术,即使我也无法解开。”
“他妈的!”维烈生平头一次骂三字经,可见他内心的愤怒。
“话说回来,也是你不好,你把他关在那种地方,日夜折磨到今天,他当然会想方设法逃走。”普路托的语气更无奈。
维烈笑了,与平常和煦如春风的微笑截然不同,是一种狰狞的,残酷的笑容。
“你的意思是,要我给那个夺取亲弟弟的身体;强奸亲弟弟的徒弟;把亲弟弟的养女弄成世界树的人渣好吃好睡,奉为上宾?”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闭嘴!”维烈怒吼,“告诉你,我现在还要去折磨他!我杀不了他,但我会让他痛到没空耍心机!”
普路托叹气,换了个角度劝说:“赛普路斯,席恩的确是罪无可恕,我们也不同情他,但是不论动机,他终究拯救了世界,看在这一点份上……”
“拯救了世界的不是他,是王!是王一千年来给世界树能量,用身体支撑这个世界!”
“如果不是被绑上世界树,魔王陛下会愿意拯救世界吗?”
维烈语塞,随即,他的神情柔和下来,恢复原本的沉静:“会的,为了肖恩和帕西尔提斯,王会愿意。”这回轮到普路托无言以对。
“好吧,我不再为席恩求情。”普路托放弃让眼前的人改变主意,“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要肖恩恢复记忆?”
“……”
“在锡维拉听肖恩亲口这么说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明知道肖恩经历了怎样的事,还要他想起来?”
“我……是不希望他想起来。”沉默良久,维烈低声承认。普路托毫不意外地点头:“那是别人希望他想起来了。谁?魔王陛下?”维烈苦笑:“当然。”
“魔王陛下也太自私了!她就不能设身处地为肖恩想想?!”
“这是王爱人的方式。”维烈卸过对方的指责,神色一黯,“而且,肖恩也必须想起来。”普路托讶道:“为何?”维烈转过身:“我只能说到这个份上,剩下的你们自己猜吧。”
“等等,赛普路斯!”普路托拉住他,急切地喊道,“别再逼肖恩了,他想不起来的!”
宛如一道惊雷打在耳畔,维烈骤然回头,发尾旋出激烈的弧度。
“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封印有两道,另一道,是我下的。”
刺耳的撕裂声划破空气,碎裂的布帛仿佛飞舞的黑蝴蝶,冥法王连退数步,单膝跪倒,裸露出的面容清雅而苍白,一道黄金溶液般的液体从他嘴角逸出。
金黄色的神之血。
“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维烈全身发抖,勉强克制住弑神的冲动。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发火,但我不认为我做错了。”一开口,普路托就咳了两声,更多的血液涌了出来,“你不要以为灵魂没有办法自杀,当情感达到一定强度,魂体就会受不住。肖恩当时的情况就是如此,如果……咳咳,我不再次封印住他的记忆,他绝对会当场消失!”
颤抖停止了,维烈整个人瘫软下来,一手盖住脸,吐出绝望的低语:“完了,全完了。”
“赛普路斯?”
“你们这些神明,都没有感觉吗?”维烈垂下手,崩溃地大喊,“你们把肖恩和他身边的人害成这样,肖恩是不怪你们,因为他是滥好人!大笨蛋!难道他身边的人也是滥好人?”普路托茅塞顿开:“你是说……帕西尔提斯?”
“普路托!”
温柔婉转的嗓音突然响起,一道纤影翩然落下。那是个看来二十后半的女性,容姿端丽,仪态高雅。然而一瞧见吐血的冥王,她美丽的大眼立刻珠泪莹莹,顾不得裙子会弄脏,跪在他面前:“啊啊,你受伤了。”
“秦……秦蒂丝。”普路托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因为他们夫妻目前分居中,还是对方提出的。
生命女神反射性地伸手想为他疗伤,想起两人属性相反,咬了咬唇,生气地转过头:“赛普路斯,我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什么要打伤我的丈夫?”她生性温柔,虽然在质问,语气却毫无压迫感。
维烈没有回答,愣愣地瞧着他们,冲口道:“为什么你们可以互相看见?”
“呃?”秦蒂丝完全不清楚前因后果,一时懵了。普路托会意地道:“因为我们都是神,无论属性如何,存在方式是一样的。而亡者不同,是另一种存在形式,不是特殊体质或相同属性就无法接触。帕西尔提斯的情况更加复杂,原本生者就看不到亡者,加上贺加斯大人的影响,使他的灵识彻底断绝。”
“罢了,罢了。”维烈灰心至极。
“赛普路斯,你是为了帕西尔提斯?”普路托重拾先前的话题。维烈苦涩一笑:“你们好歹也和他做了一千年邻居了,都不清楚他的状态?”普路托和秦蒂丝有点难堪地对视一眼,道:“我们只能从罗兰……他的弟子口中得知一些他的近况,一来他不愿见我们;二来世界之钥的结界我们也进不去。”
“嗯,那我告诉你们他一百多年前的样子,因为一百多年前我才进去。”维烈淡淡地道,“当时我看见一个疯子。”
普路托和秦蒂丝呆在当地。
“怎么,你们很惊讶?”维烈扬了扬眉,绽开讽刺的笑容,“真是怪了,连身为神明的你们都必须互相陪伴才能度过漫长的岁月,你们凭什么以为他被单独囚禁一千年,还能保持清醒的理智?”
“我……”两位神祗都有词穷的感觉。
“我花了三十年医治他,但我可以断定没有根治,事实上也不可能治得好。所以我才希望肖恩恢复记忆,给他点慰籍。离‘最终时刻’已经没多久,至少让他平静地去。现在,当然是什么都不用谈了。”
窒息的死寂弥漫在三人周遭,良久,秦蒂丝低低的啜泣声渗入停滞的空气。
普路托困难地道:“赛普路斯,以摩耶的能力,也找不出让那个孩子解脱的方法吗?”维烈忍不住吼道:“找得到我还会要肖恩恢复记忆吗?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他痛苦!”
沉沉的叹息,是无奈,也是愧疚。
“可笑,单单一个席恩,就能搞出今天的局面。不过,我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语毕,红发青年雪白的身影隐没在黑暗里。
……
第二天清晨,杨阳被鸡啼声惊醒。
糟糕!仿佛弹簧般蹦起,瞥见身旁的人安详的睡颜,她才松了口长气,倒回床铺:如果肖恩在她睡着期间出了什么状况,不用维烈责怪,她先扇自己一巴掌。
等等!还不能确定是没事!倒下的人重新跳起来,用力摇晃青年的身体:“肖恩、肖恩、醒醒!”
隔着衣料,杨阳清晰地感到掌下的肌肤绷紧了一瞬,这是武者的自然反应,但是接下来的反应就不像武者,而像赖床的小孩:“嗯……让我再睡一会儿……”
“别睡了!太阳晒屁股了!”杨阳又好气又好笑,又是如释重负,不觉提高嗓门。肖恩双眼睁开一线,咕哝道:“根本没太阳嘛。”
“早睡早起才是好孩子哟。”
一个快活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杨阳和肖恩同时瞪大眼,转向声源:“索贝克!”
帕西斯面朝里坐在窗台上,笑嘻嘻地望着他俩:“嗨!”刃雾也举起爪子打招呼。
“索贝克!”肖恩激动地扑过去。幸好帕西斯早有预料,跳下窗台,才没被他扑出房外。杨阳也绽开高兴的笑容:“见到你太好了。不过,这回你是不是应该说出真名,假冒的流浪佣兵先生?”
“咦,已经碰上本尊了?”帕西斯立刻猜出露馅的原因,同时喘了口气……肖恩抱得好紧,“那我也不用屈就这张平凡的面孔,可以另外换张美丽的脸。”
“喂喂。”
肖恩稍稍放松手劲,问道:“索贝克,我认识你,对吗?”帕西斯眼里浮起柔和的水光,那是感动与无憾交织而成的情潮:“你自己的事,还来问我?”
“呃,那个,我……”肖恩一言未毕,被一双手转了个方向,撩起长发编辫子。
杨阳愣愣地看着这一幕。本应该亲昵非常的画面,却丝毫没有暧昧的气息,因为帕西斯的眼神是那么虔诚,动作专注仔细,就连神的侍者也不遑多让。
“世间的事……”银发青年咬着发带,因此发言有点模糊,却有股别样的温柔,“不必一一去计较,不然计较到死也计较不完,还会错失眼前的幸福。”
“……”
“记忆也是。”熟练地打了个结,帕西斯挥挥手,纵身跃出窗外。
“索贝克!”肖恩和杨阳不约而同地奔到窗前。
“下次我会用别的面孔,要认出我哦。”
远远的,一串笑声传来,如同逐渐远去的身影,带走所有的隐晦,将宁静铺满整个房间。
……
“耶,索贝克来过了?”
餐桌上,见过流浪佣兵的都露出惊喜之情,没见过的则歪着头纳闷。
“嗯,他还说下次会用别的面孔出现,叫我们认出他。”杨阳撕下一片面包,边嚼边道。
“哈!好好玩!”昭霆提起兴趣。她是小孩心性,虽然曾气帕西斯不以真面目示人,但一顿饭后,就忘得干干净净了。希莉丝一指点唇:“不知道他真正的长相是怎么样的。”轩风斩钉截铁地道:“绝对是帅哥!我打包票!”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女人的直觉!”轩风站起来,一手握拳,昂扬地道。众人无言。
维烈的视线自始至终没离开肖恩的脸,见他一脸生气勃勃地和昭霆争抢食物,放下心中的大石。
这样,也好。
……
因为昨天已经走了一半路程,不到中午,一行人就到达目的地。和想象中一样,赫拉特有着符合一城首府的磅礴外观,高耸的城墙上旌旗飘扬,只是没有护城河,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深深的壕沟。背面是鸟的翅膀般伸展开来的山岳,点缀着大片的针叶树林。
吊桥前停着一支队伍,望见为首的人,杨阳惊讶地睁大眼: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迎接下属的上司!西城城主却不觉得有任何不妥,泰然地下了马。
“贝姆特!”
一路上,轩风设想了无数种见面的情景,惟独没想到这种的……她竟然像个思念丈夫的小妻子似地飞奔过去,紧紧搂住那个本打算私下狠狠报复的男人,还红了眼眶!
“轩风……”贝姆特以为她的反应是委屈的发泄,心里更是愧疚,右手轻拍她的背部,“你没事就好。”却不料怀里的小女人听了他的话,仿佛惊弓之鸟般挣开他的拥抱,然后拉拉裙摆,理理鬓发,绽开一抹非常有气质的笑容:“好久不见,贝姆特。”
“……”
“别装模作样了,轩风,你大家闺秀的形象早破坏光了。”杨阳和昭霆一齐吐友人的槽,换来两颗大白眼。
“你真是一点都没变。”贝姆特叹道。他一直在担心轩风会不会受到凌辱,现在看来是平安无事。轩风难得娇靥一红,别开视线,顿时惊喜万分:“外公!”
“没良心的小丫头,外公在这儿站了半天才看到。”铁甲佣兵团长凯渥鲁夫强忍激动,用慈和的语气说着责怪的话。轩风一脸撒娇地偎向他:“抱歉,人家一时没注意到嘛。”
“我知道我知道,首领比我这糟老头有魅力多了。”
“讨厌!”
一老一少亲热地寒暄,另一边也没闲着,开始相互介绍。贝姆特吃惊地瞪着杨阳:“你是……替罪羊!”饶是修养够好,杨阳也禁不住咬了咬牙:“我的名字是杨阳,今后请城主别再叫我替罪羊了。”
“呵呵,没想到你真的追来了……替换的剑找到了吗?”
“我正在请一位矮人朋友打,最迟一年你就能拿到了。”
“好,那么到时对比货色。”贝姆特笑道,下一秒笑容僵在脸上,“维烈!”红发青年扬起温柔的浅笑:“老板,好久不见。”
“你还敢来见我!”贝姆特一把抓住他的脖子摇晃,“说好握着红玉叫你会来,结果我叫了半天也看不到人影,害我差点被帐本淹死!”
“对……对不起。”
“你这家伙,竟敢对维烈哥哥如此放肆!”伍菲勃然大怒,举起雷球就要丢出去,被肖恩拦住:“别这样!”贝姆特松开手,瞅着在青年臂弯里挣扎的小占卜师:“你妹妹?”维烈咳了两声,苦笑道:“算是吧。”
“首领,这里风大,不如进去再聊。”
“啊,好啊,萨罗斯。”
出声的是站在贝姆特身后的年轻男子,容貌在水准之上,尤其是嘴角一抹笑意格外勾人。轩风面露困惑,纳闷以前怎么没见过这样一条“肥鱼”,于是偷偷问凯渥鲁夫。
“他是独角兽佣兵团长。”
“哦。”
一行人前脚走,后脚一个人出现在原地,突然得令两名守城士兵不住揉眼睛。
“奇怪,那个城主有点像华尔特。”帕西斯敛眉沉思。刃雾不解地道:“他们是祖孙,这不是当然的?”
“历代西城城主应该都跟华尔特没有血缘关系才对,改明儿我要查查史籍。”
“呃,小弟弟,你从哪儿来的?”一名守卫走上前,弯腰和蔼地问道。因为倒映在他眼中的是小男孩的形象,而且是个非常可爱的小男孩:柔软的栗色短发,水汪汪的蓝眸,粉颊红唇,怀里还抱着只大布偶,说有多讨喜就有多讨喜。
帕西斯抽噎了一声,挤出两泡泪雾:“我和爸爸妈妈一起来的。”可怜巴巴的表情、颤抖的童音拧疼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另一名守卫和其他进出城门的民众都围拢过来:“你爸爸妈妈呢?”
“被盗贼杀死了。一个黑黑的伯伯要抓我去做实验,我拼命跑,摔了一跤,摔进一个画着好奇怪图案的大圆圈里,一眨眼,就在这里了。”
“是魔法阵!”几个见多识广的人冲口道。两名守卫神情凝重:“小弟弟,可以跟我们走一趟吗?”
“去……去哪里?”帕西斯怯生生地问。如果不是装布偶,刃雾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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