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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王传 (注定成魔)-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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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个小国必定内乱,希尔收回失地,甚至吞并卢士安的时刻指日可待!
费拉利心中兴奋无比,他已经开始幻想回到霍坦丁后,那铺天盖地而来的荣耀和财富,立下如此大的战功,拉米雷斯和西丽雅公主的婚事也有了眉目,他克米奥家,在希尔绝对可以压过首相里贝索,一手遮天!
但是,仍然有一丝疑惑缭绕在费拉利心头,到底是谁干的,如此干净利落,而且还把齐拉的人头挂在城墙上……
这是在预示我什么吗?费拉利望着齐拉的人头,突然间,那根断箭格外刺眼。
费拉利心中一阵颤抖,如此强大的武力,也只有卡蓝、法西那些国家最精锐的军团才能拥有,但绝不可能是那些雄伟的帝国们,如果是他们,又怎么可能丢弃占领的城市和领土?
一丝恐惧慢慢浮现,像瘟疫一样开始蔓延,吞没了费拉利的喜悦。
蓦地,他想起了自己的儿子。
正当费拉利焦急万分时,几个士兵搀扶着拉米雷斯走了过来。
“拉米雷斯!”费拉利从马上一跃而下,朝拉米雷斯奔去。
他还活着,只是很虚弱,费拉利放下心来,蓦地,他又皱起了眉头,所有人都死了,不管是先锋军团还是卢士安人,不管是齐拉、肯尼特还是科泽斯,可为什么拉米雷斯还活着?
费拉利脑中闪过了一个极其荒诞的想法:难不成真是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做下如此惊天动地的事情?
瞬间,费拉利又苦笑着摇头,怎么可能,知子莫若父。
费拉利沉思着,希尔士兵有的欢天喜地的相互聊天,有的开始休息,也有的在战场中四处走来走去,寻觅着死者身上可能留下的值钱玩意。
寒风渐渐平息,布满血浆和尸体的土地之上,阴霾的天空中,透出了一缕阳光。
……
那就是——杀戮吗?
翻过了额骨阿尔山,走在枯黄的河岸上,撒加脑中依旧回想着那几个冰雪峡谷强者的所作所为。
为什么他们可以那样轻易的剥夺生命,就因为是敌人?
敌人就一定要死?到底那些死去的士兵为了什么?他们为什么举起刀剑,他们也为什么甘愿死去?
撒加满脑子都是这些问题,折磨的他很难受。
那种针尖刺在大脑皮层深处的感觉又出现了……
撒加想起了克林克兹,想起了他从峭壁上落下时的微笑,那双微微睁开的眼睛闪着光,一直注视着自己,直到,那些凶狠的士兵将他淹没。
撒加脸上出现了恨意。
他的眼神也有些改变了,原本有些畏惧甚至有些卑微的神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酷,像一颗仇恨的种子埋入其中,然后渐渐开出了血色之花。
原来,那就是敌人。
他懂了,敌人就是让自己失去,让自己悲伤,让自己痛苦的人!
所以,敌人就该死,就应该彻底消灭!
撒加变了,慢慢的改变了,在他返回霍坦丁的路上。
唯一没变的是,深邃如夜的眼眸中,那受伤的神情,隐隐浮现,动人,也伤人。
我要变强,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会用自己的双手,去了结一切的恨,我会走下去,在强者的道路上,因为我不想再看见,克林克兹脸上那种离别的微笑!
他明明想活着,却不得不离开,这就是死亡,这就是最让人难以割舍的离别!
所以,我要让所有的敌人都去死!
夜幕中,盘坐在树下的撒加睁开眼睛,目光如炬。
冷傲,孤独,还有深藏的悲伤。
这里是克拉玛尔丛林,撒加喜欢的地方,他之所以先来这里,是想寻找吉塔的下落。
那头誓死追随他的修罗魔狼,从还是一条土狼开始,撒加就是它的一切,同样,它也是撒加生命中难以割舍的一部分。
撒加的目光闪烁着,在夜幕弥漫的丛林中,依旧像冰雪峡谷中积年覆盖的冰雪,刺入骨髓,带着冷酷的寒意。
而这个时候,丹田中的嗜血修罗天悄悄的、毫无声息的动了一下,一点几乎看不清楚的雾气在那个漩涡最中央的地方悄然凝结起来。
……
“小黑,又是一个黑漆漆的夜呢,这样的夜晚真让人难受,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在暗自落泪,又有多少人在想念着亲人。”西丽雅靠着吉塔坐在草坪上,仰望着天空。
她这个习惯,是最近两个月养成的。
不,应该说是,从“面具人”离开以后。
那个戴着面具,从头到尾只说了一个字的家伙,最喜欢这样望着天。
因为塔罗纳的日照时间很短,在那冰封的极地,天空里出现的短暂的阳光,就是那些妖族人最大的享受。
所以,在那里长大、在冰雪的孤独中习惯了沉默的撒加,也喜欢仰望着天空,喜欢在那浩瀚中,寻找一点飘渺的温暖。
当然,他也在寻找,那个飞翔在天空中的回忆……
“呵。”西丽雅笑了起来,吉塔长长的舌头舔上了她的脸。在西丽雅细心的照料下,吉塔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也开始长出粗短的爪牙,只不过魔法封印依然留在它体内,让它无法使用六级魔兽的力量。
“讨厌啦。”西丽雅躲避着,蓦然间,她的手按在了自己脸上,目光变得有些朦胧。
第五十八章 方式
又过了两天。
不眠不休的修炼中,撒加感觉到了丹田中的变化,漩涡似乎在变化,变成了一丝丝的像雾气般的东西,然后汇集到漩涡最中心的那个点上。
撒加不知道,这点不经意的微小到可以忽略的变化,其实就是突破前的预兆!
九天修罗咒的第二阶段……
嗜血修罗天之后的……
杀戮……
修罗天。
撒加很奇怪,但他没有去细想,他现在只想变强,变得足够杀死任何敌人!他相信,只要自己不放弃,只要自己用尽所有去努力,就一定可以做到,因为从小时候开始,从那片冰天雪地的峡谷开始,他就是这样做的。
一步一步的走,用力的活着,坚定不移的超前走,哪怕前方是一片漆黑。
他不愿,成为懦弱的人,让那个英雄般的男人看不起!
他不甘,温暖的回忆远去,就仅仅是因为自己不够强!
所以,他要活着,他说什么也要活着,他要向烈证明,自己可以做他的儿子,有足够的资格,趴在他的肩膀上,在天空中翱翔!
……
“天空……”平坦的屋顶上,一个高大的红发男人望着天,身影豪迈的就像一座大山。“跌跌撞撞,也要走下去,这就是,那个种族的尊严吗。”
“阿修罗……”
烈眼中的天空渐渐模糊。
……
阳光,像柔和的水一样,洒落在林间的花地上。一条小溪从花地上流淌而过,清澈的水流一直延伸到了花地尽头的木屋前。
吱呀一声,木屋的门被推开了。
烈拿着一壶酒,从木屋中出来,走到一座修葺的很好的坟墓前。
“卡纳莉斯……”烈凝视着墓碑,火红的头发轻轻颤动。
过了一会儿,烈将酒壶倾斜,酒浆从壶嘴中溢出,洒落在墓碑前。
“好久没有来了……”烈轻轻笑着,“卡纳莉斯,这是塔罗纳的子叶酒……”烈的眼中轻柔缓慢的波动着,似乎那晶莹的酒浆,也溢进了他的眼眸。
酒浆融入了开满鲜花的泥土,烈陷入了沉默。
“陪你说说话吧。”又过了一会儿,烈用手拂去了墓碑上的尘土,坐了下来,他的手上又多出了一壶酒。
啪,盖子被扔到了身后,烈猛喝一口,“十年,我和你,在这里过了十年,卡纳莉斯,我想你知道,那个十年,是我生命中最快乐的十年,因为每一天,我都可以看见你的笑容……”
烈又喝了一口酒,“还记得吗,你最喜欢赤脚站在这条小溪里,你说很喜欢那凉凉的感觉,很喜欢看到温柔的水流从脚背上滑过,那种感觉很舒服,就像……”烈将头靠在了墓碑上,手指从那刻着的名字上轻轻拂过……
“我看着你时的温柔……”
烈深深呼吸着,眼角的晶莹始终没有落下。
“我以为,上天把夜带到了我身边,是为了完成我们的遗憾,是你在遥远的那一边虔诚的祈祷……”烈看着墓碑上铭刻的字迹,“你临走时,对我说,多希望,能为我生一个儿子,我无法忘记,你那时的表情,你带着幸福离去,心中却还有遗憾……卡纳莉斯,我最爱的人,我不想,让你有任何遗憾……”
“就知道你在这里。”
烈身后传来了一个温和的声音,语气中那慵懒的感觉很让人舒服。
“老师。”烈的手飞快在眼角抹了一下,然后转身,向一个面带微笑的银发男子行礼。
“这就是她长眠的地方吗?”菲拉诺饶有深意的看了烈一眼,走到墓碑前,伸手一挥,**一阵清风,将坟墓上的灰尘吹走。
“嗯。”烈点点头。
“为了夜吗……”菲拉诺看着墓碑上的名字,“她叫卡纳莉斯啊。”
烈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没有必要那样失落,我的弟子。”菲拉诺转头朝烈笑道,“夜虽然是个人类,但他的体内,却有另一个种族的灵魂残存。”
烈眼眶一动,“老师,您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当夜从峭壁上跌落时,我就知道了。”菲拉诺似乎不愿意多说这个问题,顿了顿道:“那是一个可怕的种族,他们只相信力量,属于自己的力量,夜无法产生斗气,也是那个种族的传承血脉所限。”
烈心中激荡起来。
“他们叫阿修罗……”菲拉诺放慢了语速,“而夜身上的灵魂残存,就来自于阿修罗的王者,那是一个霸道无匹的灵魂,我不知道夜是怎样和这个灵魂融合的,但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灵魂不完整,夜已经被它吞噬了。”
“阿修罗。”烈从来没有听说过奥菲拉尔大陆有这样一个种族存在,但他没有多问,因为菲拉诺曾不止一次对他说过,这片大陆远远没有想象中简单,而且烈也知道,在这片大陆上,曾经发生过一场无法想象的浩劫……
烈定了定身,问菲拉诺:“老师,为什么那个灵魂会不完整?”
菲拉诺眉间轻轻动了一下,“我也不清楚,也许它本身就是残存吧,那时,峡谷边缘出现了一个强大的气息,也许就是那个人将这灵魂残存融入了夜体内。”
“强大的气息?”烈又是一惊。
“嗯,只出现了很短暂的时间,这几年来,我们一直都在大路上调查那个人的踪迹,一无所获,也许他已经消失了,或者被戈亚圣城杀死了。”菲拉诺道。
烈不再多问。
安静了十几秒钟,菲拉诺开口了:“烈,不必揪心了,特殊的种族有特殊的传承方式,他们的力量增长方式只能来自那代代相传的记忆,如果想让夜变强,只有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烈语气突然变得很激动。
菲拉诺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
……
呼,烈长出一口气,从回忆中醒来。
“沉默中的压抑,受伤后的愤怒,才能让阿修罗的天生凶性在绝望中涅槃,他们不属于温暖,他们眼中只有黑暗,他们的尊严,源于孤独,他们的眼中,只有力量,他们的孤傲,是狂暴嘶吼之后的杀戮!只有这样,夜的血脉才会苏醒,而且,他继承的灵魂不完整,需要的绝望也更痛苦。”
菲拉诺的话回荡在耳边,烈的心突然有些疼。
让他绝望……
绝望之后,才会用可怕的专注,得到更可怕的力量……
夜……
为什么你要承受这样的痛苦,为什么我要眼睁睁的看着你一次又一次的绝望!
就因为我的遗憾吗,就因为这个世界那可悲的秩序吗!
烈的心颤抖着。
不……
夜,你不是遗憾,是我的儿子。
我真的很喜欢你,想让你趴在我的肩膀上,快乐的叫喊,快乐的手舞足蹈。
烈闭上了眼睛。
“可还是要变强不是吗?”阿里斯门迪出现在烈的身边,拍了拍烈的肩膀。
烈看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
“不用说,我明白。”阿里斯门迪笑了笑,“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吧,那个叫卡里特的国王还真有意思,居然这么喜欢修炼,难怪他的国家一塌糊涂。”
阿里斯门迪望着屋顶下面……
这里竟是希尔王宫,而这两个男人站立的位置,就是王宫大殿的顶上!
“男人啊……”阿里斯门迪笑着摇摇头,“其实你们是一样的,都一样的倔强,也都不会表达感情……”
“你想说什么?”烈打断了他。
“哼。”阿里斯门迪望着从大殿门口走过去的一群王宫侍女,嘴角挂着一丝看不懂的笑容,“还嘴硬,我们专门来这里一趟,你还收个废物当弟子,这一切,不都是你对夜表达感情的方式么?”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罗嗦了,奥菲拉尔最伟大的刺客?”烈摆摆手。
“是曾经最伟大的刺客。”阿里斯门迪纠正道。
这时,一点火光在二人眼前一闪即逝,二人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头。
“这里风景很好吗?”阿里斯门迪像是在对空气说话,“怎么都喜欢跑上来。”
烈的指间,则爆发出了丝丝火红的斗气。
“烈火剑圣,刺客之王,还有在花园里醉倒的怒雷战圣……才三个人啊,不是有五个吗。”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接着淡淡的火光中,一个人影出现。
“你是谁?”阿里斯门迪看着人影。
这是一个老者,一头白发又长又乱,穿着邋里邋遢的魔法袍,长长的白胡子拖到了胸口,一脸的褶子好像蚊子飞进去都要被夹死。
“好强的斗气啊,啧啧。”老者撇着嘴,胡咧咧的道,“不愧是烈火剑圣,从那个男人身上诞生的剑气在你这里好像变得有点像我的魔法了!”
“火系圣魔导。”烈手中火光闪过,一柄火红的巨剑指着老者,“和我们靠的这么近,这把剑刺进你的胸口不费吹灰之力。”
“啊哟,我又不是来和你们打架的,我范泽埃可没有信心,同时面对两个冰雪峡谷的战圣!”老者惊叫起来,“烈,你突破了,三阶了,我记得你以前是只有二阶啊!”
烈皱起眉头,阿里斯门迪则伸手按下了他的剑。
嗖,阿里斯门迪动了!
然后,呲的一声,阿里斯门迪回到了原地,手里还提着一条肥大的衣袖。
“哇!”老者竟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第一次看见呐,刺客之王的速度,好奇怪哟,明明我看得见你每个动作,却好像就是追不上!”
“果然……”阿里斯门迪看到这个叫“范泽埃”的老者小臂上,一个十字剑的徽记一闪即逝……
“说吧,什么事情。”阿里斯门迪飞快将衣袖扔了,说真的,这老头不知道有多久没洗澡了,那味道呛得阿里斯门迪一阵反胃。
“大人知道了你们离开冰雪峡谷的事情,他叫我通知你们,赶快回去。”范泽埃突然收起了吊儿郎当的表情,“圣城对我们的态度突然变了,好几个潜伏在大陆上的人已经死了,如果你们不想再次引发圣战的话,就最好回去。”
“你呢?”烈问。
“我?我是卡蓝的魔法师公会会长啊,负责保护卡蓝的二皇子陛下,怎么能离开呢?”范泽埃笑起来脸上的褶子就像梯田。
阿里斯门迪看着范泽埃,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又仔细看了看范泽埃,开口道:“范泽埃。金霍,卡蓝帝国最强的魔法师,奥菲拉尔修习火系魔法最好的人之一,很荣幸啊,在这里见到你,不过,我怎么也没想到,你居然也是那里的人。”
“不是每个圣使都愿意当会长的,比如卡蓝的圣使达拿都斯,那种家伙怎么会在意我们这样脱离了神的人。”范泽埃笑了笑,双手在空中划了半圆,覆盖在三人周围的隔绝魔法阵便消失了。
“想的真周到啊,和你的外表完全不符。”阿里斯门迪点头赞道。
“那里有人!”大殿下传来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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