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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染瑕-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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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羽岳探头朝里面望了望,却并未发现什么美玉。
“姑娘可否指示给在下看?”
纤纤玉手配合地朝池中一指,墨羽岳定睛一看,发现池底竟铺着碎碎的一层玉石。
“姑娘请勿戏弄在下。”
“我没啊,那块玉碎了就在池底,不过具体在哪儿,我就不清楚了,下面碎玉太多。”傅尔焰口气相当随意,价值连城的玉碎了她似乎一点都不心疼。
“你说那块玉碎了?”墨羽岳眼中闪过痛心的神色,十分惋惜美玉不在,但却也并未变脸,只是长长一叹,似失去了一件心爱之物。
“既然不小心碎了,那也没办法,只当我与它无缘吧……”
傅尔焰嘴角勾起坏笑,带着些刻意说道:“玉不是不小心碎的,是被我敲碎用来铺池底的。”
“姑娘为何如此?”墨羽岳闻言,双眉不解地蹙起,“我以为姑娘是爱玉的,若只是为铺池底,其他劣质玉足以美容养颜。”
却听傅尔焰轻蔑一笑,抬起下巴,睨视着眼前人,身上迸发出阴鸷之气。
“我爱啊,我最爱得美玉而毁之,装饰在我能看到的地方,你不觉得残缺的美,更能映世间景吗?。”
“你……”墨羽岳刚想再说些什么,走廊上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两人的对峙。
花魁长歌踩着小碎步,由小侍女提着裙摆,朝两人匆匆走来,刚走到前头,她脚下一个踉跄,扑向墨羽岳。
墨羽岳下意识地伸手接住朝他扑来的羸弱娇躯。
傅尔焰将长歌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眼中却闪过一丝了然。
此人怕是在易钗阁留不得了。
易钗阁用人并非全部都是赤炎宫的人,但不论是与否,首先第一条便是忠心,忠于傅尔焰,忠于傅尔焰背后的人,而眼前的长歌明显已起了异心。
“岳公子,听说您来了,都不派人通知人家一声,人家等你许久了。”方才在房里听闻他今日居然主动求见焰娘,着实让她又惊又妒。
自易钗阁建立之后,她一直是这里的头牌,但她虽挂着头牌之名,却无头牌之实,所有人知道,撑起易钗阁的并非她柳长歌,而是身为鸨娘的焰娘。
多少客人来此,仅为见她一面,说几句话,而她,本应艳冠群芳的柳长歌却沦为她的陪衬,她一直心有不服,但其他青楼却无法提供像易钗阁这般如此优渥的条件。
如今,连她倾心的岳公子都要成为焰娘的裙下臣,她绝对不允!
长歌不着痕迹地隔开傅尔焰,贴住墨羽岳。
“公子来此地作何,不如去前面,我抚琴吟歌为公子助兴。”
对于这如八爪鱼般巴上来的女子,墨羽岳笑得有些勉强,用力却不会伤她地将她从身上拉开,跟上快步离去的傅尔焰,追问:“为何要毁玉,你不觉得这些玉都有灵性吗?如此美丽如此灵动的至宝,为何要毁去,你究竟对玉有何心结?”他的眼中不单单只有对残玉的可惜,也有对傅尔焰身上莫名悲伤的疼惜与探究。
但,他的追问,却只得一片沉默,以及身后长歌嫉恨的眼神。
☆、079 裙下之君
“姑娘,你失控了。”
当晚,在傅尔焰的专属院落,青衣一边服侍着傅尔焰,一边没头没脑地说了句。
夜色如水,映照着傅尔焰孤寂的背影,她就着鎏金八仙单耳银壶壶嘴灌了口呛辣的槐雄酿,刺激的灼烧感,麻痹了她的喉舌,灼热了她的眼。
“我知道。”她淡淡地说。
墨羽岳是她急需拉拢的目标,她却因一时迷惑,企图激怒他。
她,确实失控了。
“不会再发生了。”她喃喃告诫自己。
她虽这样说着,青衣担忧地双眼却不曾离开她的背影。
她的心病了,病得很重,她却无意治疗自己,仍由自己在痛楚中沉沦,然而他们这些做属下的明知如此,却无法说出宽慰的话,在她的心伤面前,任何非当事人的言语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心病还需心药医,而那味心药,同时却也是最致命的毒药。
所有欲脱口而出的话,均化为一声深深的长叹,消散于夜色中。
次日,傅尔焰刚推开自己院落的小门,却见旁边的栏柱上斜斜地倚靠着一个人,高挑的身形精干却不魁梧,嘴上随意咬着根草,为其原本文雅的气质,增添了一抹浪荡不羁。
见到傅尔焰出现,墨羽岳吐掉嘴上叼着的草,朝她露出一道如太阳般爽朗温暖的笑容。
“你终于出现了?”和煦的笑靥带着颊边隐约的酒窝,明明是三十多岁的男人,却透露着一股孩子般的直率。
傅尔焰的媚眼蒙上了一层困惑,眼前这男人真是出自于勾心斗角的深宫大院吗?他似乎更像一漂泊于江湖的剑客,不拘小节。
还是说,连她这样习惯了血腥与阴谋的人,也看不透他的伪装?
傅尔焰微微垂下了眼,掩盖住她的试探之心,朝墨羽岳轻佻一笑。
“我这易钗阁还没开门呢,公子当真如此猴急,那么早闯进来了?”
墨羽岳搔了搔脸,因傅尔焰的轻嘲而有些不好意思。
“我、我等不急像见姑娘一面,就敲开门,擅自进来了。”
他当真如此爽直?
她轻轻一叹,收起了面对他时心中不由自主流露出的恶意,缓了缓口气,问:“不知公子那么早找我,是有何事?”
墨羽岳挂着痞痞的笑容,说:“既然我心仪的美玉已被姑娘毁去,那我只得另觅心头好。”他的语气中充满随性,脚下却是谨慎地上前两步,小心地朝她靠近。
眉尾一挑,嘴角挂着兴味,傅尔焰悠悠道:“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这儿只有残玉,恐怕要让公子失望了。”
却见墨羽岳专注地盯着自己,一双如画般精致的眉眼中漾着清润柔和的目色,低沉浑厚的男音让人微醺。
“谁说没有,就在我眼前啊……”
他的眉眼,让她忆起了许久前,某个月夜中一双同样专注的目光,只是清澈的瞳孔中照映的景色已物是人非。
假若,她能在另外一人身上寻求借慰,会不会颤动的心,就不会如现在这般痛苦难当?
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傅尔焰一语不发地转身,寞落的侧面瞬间勾住了墨羽岳的心魂。
她的佯装坚强,她的嚣张跋扈,她的孤单寞落,以及她不愿透露的心伤,像一张密密编织的大网,将他紧紧缠绕,才见过她几面呀,他已经预见了自己的无可自拔。
她像是一朵艳丽甜美的罂粟花,他除了上瘾,别无他途。
她低落的心情他看在眼中,默默地跟随在她身后,只要她愿意,他的肩膀随时让她倚靠。
又一出色的公子拜倒在焰娘的石榴裙下,对此众人已见怪不怪,而她的默许却成为易钗阁中众人津津乐道的谈资。
望着同进同出,一高一低的两道契合身影,躲在暗处的长歌暗自饮恨。
洁白的贝齿紧紧咬在一起,原本美艳无双的脸因怒意而显得狰狞扭曲,让跟在她身后的小侍女害怕地后退了几步。
恩客送的金丝绣帕,在她手中已被蹂躏得面目全非。
长歌在心中暗暗起誓,她一定要揭开焰娘的假面具,让天下人都知道,神秘高贵如她,无非也只是一个下贱的娼妇!
美目恨恨地眯起,瞥了胆小的侍女一眼,长歌下垂的嘴角重新挂上无与伦比的艳笑,从容优雅地流转于寻芳客之间。
华灯初上,易钗阁内人声鼎沸,花娘恩客往来席间,熙熙攘攘,热闹非凡。雅间内,鸳鸯交颈,男欢女爱,互诉衷情的也不在少数,只是这一来一往之间,究竟有多少真心,有多少执着,却无从得知。
傅尔焰隐在二楼幕后,冷眼瞧着全场,过目不忘的本领让她得以一一辨识前来易钗阁寻欢问柳的名门贵胄,谁有利用价值,谁能悄悄拉拢,她了然于心。
眼尾扫过刚进门的几位年轻公子,沉黑的瞳孔瑟缩了一下,傅尔焰的眼微微瞋大,激射出危险的光芒。
楼下,摇着纸扇,正踏入易钗阁大堂的人,竟然是上官轻云的胞弟,上官轻风。
媚眼细细眯起,傅尔焰沉吟片刻,打了个响指,对身后伺候着的侍女下了指令,将上官轻风那拨人隔开,一一招待。
初见世面的小公子哥们,来易钗阁何时接受过此等待遇,纷纷欣然离席,仅有上官轻风一人被悄悄带往易钗阁后院。
当前院的莺声燕语已渐渐远去,周围的景色越来越偏僻冷清,上官轻风疑惑地止住了脚步,好声好气的问道:“这位小姐姐,请问为何带我来这里?”
或许是那一声“小姐姐”逗笑了领路的花娘,她羞涩地朝上官轻云笑了笑,有些抱歉地说:“我也不知道,我家主子如此吩咐的,就在前面不远,请小公子跟我来。”
上官轻云眼中闪过疑惑,依言跟上。
未走多远,引路的花娘将他带到了一处富丽堂皇的八角凉亭前。
翠色琉璃瓦,朱色楠木柱,八个上翘的角上各立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神态各异,栩栩如生。
一道背光身影负着手,静静立于凉亭之中,沉静的目光凌冽,却带着熟悉之感。
上官轻风眼眶一热,鼻头一酸,明明是近十八的少年,却像是个小娃娃般,扑倒在傅尔焰面前,抱着傅尔焰的腿,哇哇大哭起来。
“哇——焰姐,我终于找到你了……”
望着昂贵的绣裙沾染上晶莹的液体,在月光下泛出刺眼的反光,傅尔焰嘴角抽搐,忍着一脚踹开他的举动,沉声道:“起来说话。”
☆、080 花魁长歌
上官轻风还来不及站起来,傅尔焰白皙的小手就已掐上他的肥嫩的耳朵。
“疼,疼,疼,焰姐你轻点掐。”他机灵的双眼中泛着泪花,喊着疼,嘴角却挂着满足的笑。
傅尔焰一脸嫌弃地盯着他。
“又哭又笑,你是小孩子吗?”
“呜呜呜,焰姐,我好想你啊……”
他像是只小狗般蹭在傅尔焰身边,红红的眼可怜兮兮地望着傅尔焰。
傅尔焰轻哼一声,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别以为你这幅样子,我就不会追究。你小子翅膀硬了嘛,居然敢来逛青楼,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告诉你家那位?”
“冤枉啊,我是听说易钗阁有位与焰姐气质相仿的鸨娘,才让人带我来一探究竟的,没想到第一次来就遇到焰姐了。”上官轻风讨好地笑着,狗腿地扶傅尔焰坐下,谄媚地替她捏肩捶腿。
只是傅尔焰面色如水,并没有与他重逢的喜悦,一脸不赞同。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如果挂心我,知道我没事就够了,你回去吧,不要把我的事透露给任何人。”
上官轻风心里刚暗暗想着,要把在易钗阁遇到傅尔焰的事情告诉胞兄,没想到傅尔焰一句话就点破了他的想法。
他诺诺地喊了声“焰姐”,没有答应。
“我的世界不是你,或者他,能够踏入的。当年救了你,离开上官府之后,我就与上官府两清了。若是你还念着我对你的救命之恩,就别把我的下落说出去,不然,这就是你我最后一次见面,天下之大,总有我藏身之处。”傅尔焰冷冷地下了通牒,对轻风为难的脸色视而不见。
上官轻风犹豫了一下,轻声说:“焰姐,大哥憔悴了,他一直在找你呢。”
心弦因他的话而轻轻拨动,傅尔焰低垂着的螓首轻轻摇了摇。
“何必强求。”
上官轻风默而无语,全然不知,在两人间,该如何取舍。
只是,要他再也不见傅尔焰,这是万万不可能的,既然她不让他透露她的行踪,那他悄悄地来看她,她总没话说了吧。
面对上官轻风的阳奉阴违,傅尔焰虽是责备了几句,终是没舍得将他扫地出易钗阁。
新雪初融,暖暖的阳光照耀在银妆素裹的大地上,泛出银白的光晕,经过彻夜狂欢的易钗阁,一片安宁,像是与大地上的所有生灵一起陷入了沉睡。
缀着白色狐毛的绣鞋一踏出自己位于易钗阁深处的小院,已习惯性地瞥向廊柱边倚靠的修长身影。
傅尔焰朝墨羽岳微微一笑,说:“那么冷的天也不在自家待着,倒是急着跑我这儿寻花问柳来了。”话语间带着调侃,却没了初见时的嘲讽。
与其双双来到小亭,里面已布置好了吃食热饮,摆放着一副上好的玉质棋盘。
傅尔焰媚眼儿一挑。
“你就不怕我把这棋盘连同棋子一起砸了?”
却听墨羽岳呵呵一笑:“砸就砸吧,美人如玉,有你这如玉美人陪着,我还需要看这些冰冷的东西吗?”
傅尔焰脸色一沉,不高兴道:“不要以玉喻我。”说完,贴着暖炉边的座位坐下,执起黑子。
为了能陪伴在佳人身边,墨羽岳几乎天天来易钗阁,即便有事抽不开身,也会派人前来通知。
一双深邃迷人的眼,从不掩饰眼底的情意,只要能见到她,他就已心满意足,甚至不惜拿出自己的珍藏供她发泄。
连傅尔焰她自己都说,他是得了魔怔,然而她对那些玉下手,却不见手软。
他从不吝惜表达自己的情意,而她对他的情不躲避,也不接受,偶尔望着他的目光带着复杂的神色,却在他回头时,仔细掩去。
对于他的身份,她一清二楚。
他是墨澈急欲拉拢的墨华王朝五皇子,墨羽岳,是羿巡帝最宠爱的皇子,但他淡漠名利,无心从政,一直在外漂泊。
对于异父兄长的安排,傅尔焰已能猜度几分,若是一切顺利,待墨澈荣登九五之尊,她应该会被许配给墨羽岳吧,既彻底尽了她的利用价值,又为她找到了安稳的归宿,这样的用意,她真不知该怨怼,还是该感恩,对她这半路出家的异父妹妹,他还真是用心呢。
她的微微闪神,瞒不过一直默默注视着她的墨羽岳,但他却猜不透她的心思。
视野中,有个黑色的点在晃动,墨羽岳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走廊上,一年轻的公子躲在廊柱后,鬼鬼祟祟地望着凉亭的方向,一副想靠近,却不敢的模样。
大白天,能被允许进易钗阁后院,恐怕少年公子的身份并不简单。
“那位是?”
顺着他的目光,傅尔焰看到了躲在廊柱后的上官轻云,脸色微微一变。
“只是故人而已。青衣,让他回去。”
故人?
墨羽岳心中玩味地掂量着这两字,猜测着,那位小公子是否与她隐藏的过去,有所关联。
两人凉亭相伴的惬意身影,并非仅上官轻风一人看到。
不远处的精致小楼,轩窗微敞,长歌面无表情地望着小亭中,两人相重叠的倒影,尖锐的指甲深深扎入了娇嫩的掌心,一双晦暗不明的眼流转着让人心惊的眸光,却不知小亭中,如红梅般傲然而坐的女子,若有所觉地,朝她的方向轻轻一瞟。
不能为我所用的人,留在身边终是个祸害啊……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生意兴隆的易钗阁却热闹异常。
尽管大雪封路,天冷地滑,却阻止不了文人墨客,名门贵胄前来寻欢作乐的热情,整个大堂被数位难得一见的大主顾全部包下。
十二金钗,四大名花加上主事的傅尔焰纷纷到场,独独花魁长歌,推说自己身子不适,难以支撑。
若是她能耐心些,谨慎些,必然不会错过傅尔焰瞥向她时,别有深意的目光,但是,求胜心切的她一心想着要如何扳倒,羞辱傅尔焰,却忘记,当初自己是如何被她扶持上花魁的宝座。
待大堂上,众人饮酒作乐已至高潮,谎称虚弱的长歌在一片黑暗寂静中,悄悄推开了位于易钗阁深处,傅尔焰闺房的拈花檀木门。
闺阁中,暗香浮动,透着雪地反射的微光,长歌将闺阁中的一切,尽收眼底。
屏息凝神,她一边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一边在傅尔焰的闺房中四处翻找。
衣柜、梳妆台、绣床、书阁,她仔细搜索着,绝不轻易放过任何地方,然而搜得香汗淋漓,却一无所获。
突然,她的眼,被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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