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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染瑕-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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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炸酱面女王
☆、000 楔子
这是一间极为宽敞的丹药房,四周紧贴墙壁的均是紫檀木制成的置物架,从地上一直到屋顶,架子上放满了大大小小的陶翁,一个个拜访整齐,像是平日里有人细心整理过,某些罐子中隐约传出生物移动时的响动。正中间,放置着一席软榻,一个中等大小的炼药丹炉,以及各类零星的工具。
一抹倩影,如幽魂般伏在正红色的软榻上,绸缎般的青丝覆在她身上,遮住了她的脸,绵长而轻浅的呼吸,让人难以察觉她究竟是醒着还是睡着。
身下,红色的襦裙,因鲜血的濡湿而显得暗红,紧紧贴在她修长的双腿,勾勒出姣好的腿型。
听到门口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趴伏的身影费力地支撑起上半身,望向来人。
“姑娘。”一身黑衣,面色冷凝的女子,入门后,单膝跪地,呈上一精致小瓷瓶。
“青衣,风儿的血取回来了?”红衣女子嗓音暗哑,苍白的嘴唇几乎看不出蠕动,目光显得有些呆滞,又似充满悲凉,柔媚的面容看得出原是一千娇百媚的佳人,现在却显得十足虚弱。
“嗯,在瓶中。”青衣简洁干练地回答。
见红衣女子,伸手取过瓶子,打开瓶口的软塞,便要一饮而尽,却被青衣阻止。
“姑娘,这血中的毒十分霸道,就算是你百毒不清的体质也未必能抗衡得了。”
“我知道,毕竟,连我都无法轻易辨别出里面究竟有哪些成分……”
“姑娘既然知道,那更不应该冒险,况且现在姑娘身上还怀着小主子,若是……”
“孩子……已经保不住了……”闻言,青衣惊异地盯着女子两腿之间的濡湿,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安慰主子。
红衣女子心中掠过酸楚,脸上浮现出哀戚,美目流转中闪过点点晶莹,紧紧闭上双眼,她幽幽道:“风儿中毒是因我而起,就当我一命还一命吧。”声音格外沧桑。
“姑娘!”青衣惊叫。
只见女子一口饮尽瓶中之物,面色立显灰败,颤抖的柔荑自怀中取出一块温润白玉,盈盈流光如月色般纯净祥和,上面惟妙惟肖地雕刻着龙凤呈祥图,不难看出是一块稀世珍宝。
看到白玉,想到那温润如玉的男子,女子眼中闪过恨意,一把将白玉摔在地上,然而虚弱的身子加上毒气在体内游走,让她喉间涌上腥甜,暗红的血无法自抑地喷出口中,洒在地上,也染上了白玉。
刺目的暗红配上莹白的玉石,在昏暗的丹药房中,显得异常诡异。
不愿再想那如玉男子,也不愿再见这方玉石,红衣女子别过脸,取过一旁细长如针,却内带中空的工具,一把刺向自己心窝处,顺着中空的管道引出三滴心头血入一袖珍小瓶,用软木塞封住,交给青衣,并对青衣吩咐道:“这血是用来解上官轻云体内的蛊。我在此闭关三日,为风儿研制解药。三日后,你将解药,我的血和这石头,一起送回上官府。”
她顿了顿,轻抚着胸口,厉声道:“我,傅尔焰从此和上官轻云两清,他日若是阴差阳错结得秦晋之好,就让我永世不得翻身!”
☆、001 初见端倪
迷蒙的泪眼,依稀浮现十几年前,那个炎炎夏日的午后——
静竹轩,因上官轻云喜静,喜竹而得名,由于碧竹的包围,在骄阳炙烤的夏日里,这里比其他院落要来阴凉上几分,对于只有八岁,喜欢黏着冷冷清清的轻云哥哥的傅尔焰来说,这里是她在上官府中最喜欢待的地方。
静竹轩,上官轻云的私人书房中,傅尔焰跪坐在上官轻云书桌旁的紫檀木椅上,趴在书桌上,单手撑着头,安静而痴迷地看着上官轻云挥毫泼墨。
小小年纪的她,居然有如此耐心,实在令人惊讶。
良久,小娃儿突然开口问道:“轻云哥哥,你讨厌我吧?”
手中的笔一顿,上官轻云微微诧异地侧目看向撑在书桌边的娃儿。
其实,对于问题的答案,他心里也存在着困惑。
在他的印象里,小小年纪的她有着同龄人没有的城府。
第一次见到她,是她带着她父亲的手信前来上官府托孤。
母亲早逝,父亲憔悴,明明是如此凄惨的事情,他却无法从她那双墨玉般的凤眸中看出一丝悲伤。
当时的她,平静地如同完全不知生离死别的痴儿。
然而,在之后的一年中,她却表现得极其聪慧,深得父母之心。
小小年纪能如此自制,城府必定不浅。
但是,他虽这样想着,上官家的主子中,最疼宠她的人却是他自己。
只因,某日湖边,她孤寂的小小背影已深入他心。
嘴角弧度不变,上官轻云但笑不语,摸了摸傅尔焰绑着双髻的小脑袋,任凭幼弱的发丝绕上他的指尖。
傅尔焰眼神微黯,早慧的她知道他又一次回避了她的问题。
“时辰不早了,我要出门收账去了。”上官轻云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走出了自己院落,徒留傅尔焰一人,他院落的走廊中央,眼神晦暗不明地目送他离开。
突然,一道尖锐的女声引至她侧目。
“哟,我道是哪个小奴偷穿主子的衣服,原来是尔焰妹妹呀。”
来人提着一食盒,是上官轻云院落的侍女双儿。
傅尔焰冷冷地瞥了来人一眼,双眸微垂,脸上挂起谦卑恭敬的微笑,无意与双儿硬碰硬,便要转身离开。
见小姑娘似无动于衷,双儿故意上前拦住傅尔焰的去路,恶毒地说:“不要以为长着张狐媚子的脸就能缠着大公子,公子人好,对谁都不愿口出恶言,他私下里跟我说不知有多讨厌你呢。”
毕竟还是八岁的娃儿,闻言,傅尔焰微笑得嘴角不由往下一落,却立刻恢复,这心绪一起一落,快得几乎没人察觉。
面对口出恶言的女婢,傅尔焰只是低头,径自玩着垂落胸前的小辫,淡然地如同面前只有一只狗在狂吠一般。
傅尔焰越是淡定,双儿越是心怀忌惮,望着傅尔焰小小年纪已经长得格外娇俏的脸蛋,双儿突然声音放柔。
“尔焰妹妹,你可知道这食盒里装着什么?”说完,双儿带着恶意将食盒盖子打开,只见里面密密麻麻盘踞着十几条蛇。
但是,这般让普通姑娘花容失色的情景,却对傅尔焰毫无影响,只是淡淡地瞥了眼食盒中的蛇类。
双儿见自己特意准备的东西,居然对一个八岁小姑娘无效,心中恼怒万分,劈头盖脸地将装着十几条蛇的食盒,往傅尔焰头上倒去。
只是,眼前的一幕让双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些蛇落到傅尔焰身上,仿佛遇到了雄黄,纷纷逃命般,滚落到地上,远离她的身子。
她小小的眉头紧紧蹙拢,从小到大还没人敢这么对她!在上官府中,她谨遵父亲教诲,谦恭低调,但是她越是听话,却越是有人不予她好过。
既然如此,她何必装温顺!
想到刚才上官轻云的顾左右而言他,傅尔焰一时蛮性顿起,眼中顿时泛出狠辣,小手一翻,窜出一条小蛇,朝双儿游去,并钻进双儿的绣鞋消失不见。
她嘴边泛出冷笑,怜悯地看着双儿说:“我自小得父亲百毒调养,只要我想,我的血就是剧毒,区区几条蛇能奈我何?既然你敢害我如此狼狈,就要有自食恶果的准备。放心,这种小蛇不会要人命的,只会钻进人体,让人疼得恨不得重新投胎。”
双儿的脸随着尔焰的童音软语,越来越扭曲,不仅仅是恐惧,剧烈的疼痛随之而来。
“啊啊啊啊!”尖利的叫声回荡在小径,双儿疼得满地打滚。
傅尔焰冷眼看着双儿痛不欲生,小小年纪,脸上却是十足的冷酷镇定。
“这是怎么回事?!”突然,温润的嗓音带着威严,扣入傅尔焰心中,她脸上瞬间掠过与年纪相符惊慌。
上官轻云不知为何去而复返。
傅尔焰掩住脸上的慌张,扬起一抹无辜的笑,抬脸迎向他企图蒙混过关,不想上官轻云根本不吃这一套,眼含怀疑地望向自己。
“我……”
看到双儿已疼得晕阙,上官轻云当机立断。
“福至,送尔焰小姐回房,禄喜,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下,我先送双儿去瞧大夫,回来再做定夺。”上官轻云果断对侍卫下命令,自己则打横抱起双儿,施展轻功,几个起落向上官府邸的药房掠去。
是夜,清冷的月光投映在窗上。
傅尔焰静坐在床榻上,精巧的绣鞋,已被她踢到床尾,一双白玉般的小脚悬在床边。
屋内,并未点上蜡烛。
门外,脚步声由远及近,虽并未刻意掩去行踪,但显得比其他人更为轻盈许多。
脚步声停在了窗外,月光将来人熟悉的身影印在了窗纸上。
上官轻云站在门外,双眉微拧,心底思绪繁复。
屋内的小人儿望着窗上的影子,不作声响,停滞的呼吸却泄露了她的紧张,虽只有一丝却瞒不过上官轻云的耳朵。
轻叹一声,上官轻云举步,推门而入。
月华洒入屋内,一身月牙白的上官轻云立于流光之下,温润如玉的天人之姿顿时让八岁的小娃看呆了眼。
常人都道上官家大公子,俊容出众,卓尔不凡,清新淡雅如谪仙,而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他生性淡漠,除了家人,与所有人都保持距离,无人能接近,他用温和的笑容伪装他的清冷,却也划下一道无法逾越的沟壑。
“焰儿,为何不掌灯?”上官轻云走入房内,见一室漆黑,遂问道。
傅尔焰没有回答,漆黑中,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防备地盯着上官轻云。
淡淡的烛光,在屋内亮起,上官轻云点上蜡烛,望着床边的小小人影。
“怎么不穿绣鞋?你这样坐着多久了?”
傅尔焰依旧不答,
这娃儿有点倔呢,上官轻云暗忖。
他妥协地走到床边,伸手握住了傅尔焰的小脚。
“怎么这么冰,胡闹!”即使是责备的话语,被他说出来还是温温和和,听不出不悦,但傅尔焰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
见傅尔焰低下头不言不语,上官轻云又一声轻叹。
“说说今天的事吧?”温润的嗓音不带斥责,却成功让小小的身躯略微僵硬。
“以牙还牙。”仅仅四个字,再次让上官轻云蹙起眉头。
小小年纪,好激烈的性情。
“四个字不足以解释你的动机,焰儿,我要知道的是细节。把头抬起来。”
傅尔焰抿了抿唇,不甘不愿地轻声解释:“是她先放蛇咬我的。”
从不愿对人示弱的她,见上官轻云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终于松口,为自己辩解:“这不是双儿第一次欺我,既然她敢欺我,便是我的敌人,必先做好被我报复的准备。”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你这偏激的性情,让我如何是好?”见她毫无悔意,上官轻云不由地加重了口气。“上官府不是赤炎宫,素来平和随顺,若你执意要以牙还牙,恕上官府供不起你这座大佛,我会亲自送你回赤炎宫,向宫主登门谢罪。”
闻言,傅尔焰激烈反对。
“不行,我不能回去。”
爹爹将她托孤给上官府,就是为了能让他在赤炎宫没有后顾之忧,若是回去,定会拖爹爹后腿。
“由不得你,我绝不允许你随意伤人。”
傅尔焰美目含泪,暗自咬了咬牙,即使心怀怨怼,却也明白自己的处境,扯着上官轻云的袖子,焦急地说:“我会改!不要让我回赤炎宫。”
面对她的泪水,上官轻云的心微微软了下来,既然得到了她的保证,他缓了缓语气,问:“焰儿还没用晚膳吧?想吃什么,我让人送来。”
傅尔焰摇摇头,不语。
长叹一声,拾起床尾的小绣鞋,替她套入,坐上塌,将小小的身子圈入怀中。
“小焰儿,这里是上官府,没有敌人,你无需伪装自己。今天你固然有错,双儿也并非无过。以后若再遇到这样的事儿,你无需自己解决,完全可以过来找我,让我替你做主。毕竟当初你父亲将你托付给上官府,我便有责任护你周全。”
责任?
幼小的心,被责任两字刺痛,傅尔焰双目垂泪,却刻意岔开话题:“我要吃文思豆腐。”
上官轻云依言,朝房外的下人吩咐:“小姐想吃文思豆腐,另外让人端个火盆进来,屋内偏凉,莫让小姐冻着。”
或许是双儿的遭遇,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在上官轻云的庇护下,之后的两年,傅尔焰得以平静地在上官府生活。
☆、002 深仇大恨
爹爹迟了。
十岁的傅尔焰心绪不宁地在房中踱步,抽高的身子,精致的脸蛋,举手投足已开始显露风姿。
以往,即便赤炎宫内务繁重,每年爹爹也会抽出四个月来与她相聚,但今年……
她虽已经深得父亲真传,甚至开始修习本门流传百年,只有女子才能修习的内功心法,但爹爹也从来不会无故取消与她相处的机会。
一个月了,居然没有任何消息,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正当她忧心之际,贴身服侍的小婢匆匆跑入闺房内。
“小姐,小姐,不好了!老爷夫人他们……”
“怎么了,果儿?毛毛躁躁的?有话好好说。”轻柔的语气却充满压力,丫鬟果然不敢再咋呼,但神情依旧焦急,泪流满面。
“呜……老爷夫人出事了,已经不行了……”
“你说什么!”执在手中的茶杯掉落,犹不自知。
“你瞎说什么,伯父伯母身体康健,怎么可能?”她勉强地撑起一抹微笑,以为丫鬟大惊小怪传错了话。
“呜……是真的,遗体已经被送回来了,就在前厅。”
闻言,傅尔焰立刻一路飞奔向前厅。
越靠近前厅,哭声就越大,丫鬟、奴仆脸上充满了令人心惊的悲切。
傅尔焰的脚步缓了下来,立于前厅门口,震惊地望着厅内地上,两具冰冷的尸身。
尸身周围围着一圈人,有仵作,护卫,自然也有上官轻云。
察觉到她的到来,上官轻云抬眼,清明的双眸中带着沉重的伤痛。
傅尔焰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容,难以置信如此疼爱自己的上官夫妇居然已命归黄泉。
“这是怎么了,地上凉,还不快扶伯父伯母起身。”说完,打算打算扶起上官夫妇,却被上官轻云拦下。
原来,半月前上官夫妇出发去外地巡视产业,却在半路遇袭。
“我不相信,怎么可能?”得到上官轻云的默认,眼泪自傅尔焰眼中夺眶而出,她跪倒在尸身前,掩面恸哭。
轻叹一声,上官轻云示意众人离开,仅留下他和心腹侍卫,傅尔焰三人。
朝身后微微一点头,侍卫福至便呈上一个木盒,打开一看,里面静静躺着一枚赤炎宫的宫徽。
“这是赤炎宫的东西……”傅尔焰喃喃低语,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吃惊地望向上官轻云,“难道你怀疑赤炎宫?”
傅尔焰激烈摇头。
“不,不可能!我爹没有理由伤害伯父伯母。”
为了证明赤炎宫的清白,她仔细查看了尸身,突然自发间抽出金针,插入上官夫人的耳垂,拔出一看,金针上残留着紫色液体。
是缠绵,爹爹的秘药……
“怎么说?”上官轻云的嗓音依旧温柔,却面露疲态。
“伯父伯母中缠绵之毒而亡……缠绵……乃家父秘药……”
心中所想被证实,上官轻云指了指木盒中的的宫徽。
“这是护卫在爹娘身边找到的……”
她,百口莫辩。
知道她的震惊并不下于自己,上官轻云疲惫地靠在厅内的太师椅上,目光已不复清亮,只是淡淡叮嘱:“你先回房休息吧,今天大家都乏了。”
“轻云哥哥……”傅尔焰想靠近他,却突然感觉举步维艰。
“别说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这不可能是……”
“我说到此为止。”上官轻云低吼出声。
第一次听到他用如此重的口气说话,傅尔焰有些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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