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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身吧!龙猫-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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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所有犬类都是这种妖魔的天敌。就连一条没有任何法力的小宠物狗的吠叫,也足以令这巨鸟仓皇遁逃。这是造物主开的一个促狭的玩笑。

景雅丽甚至有些怜悯面前的老妇人了。她身受重伤,失血过多,已然衰弱得如风中残烛。不消一根小指头,就能让她再也爬不起来。这要怎么打?

她还有什么本事,让自己永不超升?犬鬼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但马上肃然。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瞧着这只老鸟滑稽可笑的样子,心中竟然升起一股庄严感觉。

九头鸟扬起手,五指迅速生长出刀刃般的羽翼。景雅丽以为她要发动攻击,谁知老妇突一回手,利刃向自己脖子上抹去。

“自杀啦!快去快去!”白玉唐跳着脚猛推汪丹。他借势从泳池上方横跃过去,但这变故实在太突然,谁也没料到九头鸟出的第一招居然是抹脖子,待这个反应迟钝的龙神跃到近前,老妇颈上那条伤口已被重重地划了一下。逐渐凝固中的鲜血因受到新的创击,重新源源不绝地涌出。

“放了我儿子!”九头鸟的怒吼听起来却如号哭,她右手割破自己咽喉,左手已提起放在车建强脚边的那只玻璃罐,猛力一倾,满罐血水与从颈上伤口喷出的鲜血汇合,化作万道飞箭,向景雅丽激射过去。

九头鸟,又名鬼车、鬼鸟、姑获鸟、隐飞鸟、夜行游女、钩星。虽然历朝历代的记载中对这种妖怪的命名不一,但无一例外地,都强调了它大名鼎鼎的主要特征:九头鸟是极为不祥的妖物,它常在深夜出没,飞过街巷,凡是它所经过的人家必有灾殃,轻则破财口角,重则家毁人亡。世传此鸟本有十首,于上古时代被犬噬去其一,断颈至今滴血。倘若谁家门首被这种妖物的血滴中,更会遭到严重的灾祸。狗是它唯一的天敌,因此早在南北朝时期人们便已对这鬼鸟严加防范,如果深夜听到窗外有怪异的拍翅声,就得立刻采取措施,驱邪避祸。(正月夜多鬼鸟度,家家槌床、打户、捩狗耳、灭灯烛以禳之。——《荆楚岁时记》)

故此论到实战能力,九头鸟虽然在众多妖怪中并不出色,但它的血却是人人惧怕的不祥法宝。车老太非常清楚,面对本族天敌犬鬼,自己唯一希望就是自己体内的鲜血——许多年以前,她曾听本族长者说起过一种克敌法术:如果割破脖颈,以九首之血每日涓滴积累起来,密存于不见天光之处,再辅以咒语,在午夜时分制炼满百日之期后,这坛血便会成为极厉害的武器。鬼鸟的不祥之气经过积存发酵,其凶煞将成倍增加,届时祭出法宝,休说人类,几乎大部分妖魔也抵受不起这深重的诅咒,必将当场毁灭。即使是本族的天敌也不例外。自从得知失魂真相,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这个唯一能拯救儿子的方法。

她把自己锁在房里,现出原形。割破咽喉很疼,但那有什么关系。她有九个头,却只有一个儿子。这怪物的九个头,每一个脑海里装的都只是她的建强。儿子出事了,妈妈不救他,还有谁能救他?九首的鲜血,每天,涓滴地流,一滴,一滴,缓慢悠长的、不致命的痛楚……啊,当他还是个婴儿,她没有乳汁喂给他。她是天生没有乳汁的鸟类。不知道一个母亲在哺乳的时候,是否,也是这样的感觉呢……

车老太房里没有镜子。她不知道当她一点一滴失血的时候,脸上竟然是带着微笑的。

哺乳……就是这样的吧……她把她全部的生命,把她自己,一点一滴都给了他。当孩子一天天壮大,母亲就一年年衰弱下去。仿佛她身体里最好的东西都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他要代她重活一次。

每一个做了母亲的女人,她一生都是一场缓慢而悠长的、不致命的痛楚。因为这个小人儿的到来,她从此注定要操一辈子的心,不到闭眼不肯放下。

车老太使用这恶毒法术的时候,没有一刻后悔过。但她没时间了。

百日之期未满,在一个月上那无耻的贱人就找上门来。逼令她不得不提前发难。

万道血箭破空,月光底下,那红深得发黑、发绿。有只盲目的蝙蝠不知危险,愣头愣脑地飞过,被一道血箭扫中,它吱吱惨叫两声,还没坠地已化为脓水。在半空中嘶嘶地被消融了。才制炼了三分之一的时间,鬼鸟之血已然有这样毒辣。

景雅丽漠然看着血箭如千万条张牙舞爪的毒龙凌空扑至。她身不动,足不抬,只在那股腥臭逼到面门的一刹陡挥右臂,黑色大氅壮阔地扬起,像一面大旗呼啸落下。

嗤嗤几声,血水全部喷在大氅上。车老太拼老命发起这苦心孤诣的一击后,跌坐在地。

老人的脸越发苍白,如一张脆薄的纸,她呼呼直喘,剧咳起来。

犬鬼看看大氅上千疮百孔的无数小洞,摇了摇头。随手把这件破衣解下,甩在一边。九头鸟至毒至煞之血,因炼期未满,只毁了她一件衣裳。

“何必呢?您这是何苦呢?”汪丹奔过来扶起车老太,一边抖着手。手背上被毒血溅到一点,疼得他唏溜唏溜直吸气。

他诚挚地道歉:“我先前误会您了,还以为车建强是您害的……”

“放屁!我怎么会害自己的儿子!”车老太破口大骂。

“是是,我错了,这是个误会……”汪丹满头大汗,“您先一边歇会儿,您儿子我来替您救!”

“你?”车老太斜眼打量这个头发老长、不男不女、狼狈不堪的年轻人。

汪丹觉得有必要捍卫自己的尊严,胸膛一挺:“我是龙!”

“五百岁的小龙。”车老太接口,他登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你这点道行啊……不行,不行的。”

老人萧索地叹了口气:“都是小宇不听话。非要带他爸爸去看什么心理医生……唉,如果你们不插手,那贱人或许还不会狗急跳墙,提前过来抢人……这都是命。年轻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那时候你们要是肯接受我的警告就此退出,或许……或许……”言下颇有怨怼之意。

汪丹只觉景雅丽来抢人和自己插手此事似乎并没有什么必然联系,但见老人奄奄一息,也不忍反驳。想开口劝那犬鬼一番,却忽听得有人厉声高叫。

“奶奶!”

汪丹抬头望去,车航宇不知何时也闯入花园,正在泳池对面挣扎——抱住他的是白玉唐。

“喂喂,你闹什么——别添乱!”

车航宇眼见奶奶和父亲一个昏迷一个重伤,哪能不闹,他奋力地企图摆脱白玉唐的阻拦,一边还得忍受这女人唐僧般的唠叨:“好啦好啦,你自己也都看到了,其实我们都不是人……我和我老公是什么,待会儿再跟你说,刚才咱们打的那只大鸟就是你奶奶,不过你不用难过,她虽然是个妖怪,对你爸爸可是真心疼爱呐!先前我们都搞错了,原来你奶奶劫持你爸爸是为了救他……”

她简明扼要地(啊,大家体谅一下吧,对她来说“扼要”是多么艰难的任务啊 ^…^)把事情讲了一遍。

“……都怪你爸爸自己太花心,搞什么婚外恋,结果惹上了犬鬼。婚外恋就是玩火啊……自古以来搞婚外恋的男人都没什么好下场的!”

她语重心长同时语带双关地高声“教育”给对面的汪丹听。车航宇哪有心思体会这精辟的总结。

“景小姐,我一直很尊敬你,感激你,没想到你……你竟然这么无耻!”

犬鬼淡淡一笑,连解释也不屑了。无耻,贱人,不要脸,她何尝被人这么说过,但今夜这些字眼往她身上砸了岂止一百遍。是的,她本来就是阿强生命中见不得光的那部分,她早就知道。当这段感情被暴露在天光下的时候,所有的脏水和鄙视从来都会毫不犹豫地泼向女人。无耻。贱人。不要脸。她早该有预料。没有人想得起那男人,他在这不光彩的隐情里充当的是什么角色……人类,人类就是这样的。

“别再纠缠我爸爸!”

“贱人,从我儿子身边滚开!”

从来都是这样。她实在懒得解释了。说了有什么用?是他先纠缠她,是他不肯放过她。男人的诺言……

他们才是一家人。同仇敌忾,万众一心。不会有人计较自己的父亲、丈夫、儿子在这个错误里该当承担的责任,这里唯一的外人和仇人,是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不管怎样,这个男人她今晚要定了!哪怕仅仅是为了要他兑现自己的诺言。翻天覆地到这地步,争的是一个人还是一口气?她分不清,也不想分了。

“这个男人,”她指着车建强,冷傲地扬起脸,“他亲口对我说过,就算他不能娶我,他的心和魂永远都在我身边。他说总有一天他会天天陪着我,再也不分开。说过的话要做数,我不会允许被人这样地欺骗。哪怕他只是一具空壳,我也要把他带走。”

“那你就来吧。”车老太以同样冰冷的口气回应,忽然变得温柔,向她的孙子,“小宇,你妈妈和小桂在哪里?你有没有照顾好妈妈?”

“我把她们送到医院去了。她们只是受了惊吓,没什么事。”车航宇怔怔地说。虽然乍见自己的奶奶竟是个妖怪,二十多年来的习惯仍使他在听到奶奶问话后立刻恭敬地回答。

车老太点点头:“嗯,小宇真是个乖孩子。是奶奶不好,奶奶吓到你们了,奶奶没本事,保护不了你们……小宇,你原谅奶奶,好吗?”

“奶奶!”车航宇再也忍不住,当众号啕大哭。车老太眯起眼睛,宠溺地望着她的孙儿。呵呵,不知不觉,小宇都长得这么大了。一直还当他是个小孩子。

不曾想,一眨眼的功夫,他就长成大小伙子了。他多高、多好看呵……倒退二十几年,他爸爸也是这个样子。真像,他父子俩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她不由想起建强刚刚参加工作、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时,死活非要给她买一个席梦思床垫子,因为娘老了,睡硬床硌得慌。那年头这东西刚刚出现在人们的生活里,还是稀罕物——是的,左邻右舍,整条街上谁家舍得花钱买这东西?那是资产阶级腐化生活中的奢侈品呀。建强那时工资少,还是问同事借了凑上,又找一个在百货公司工作的同学托门路,才买到的。她一再地劝,不买,不买,建强说,一定要买,非买不可……啊,英挺帅气的儿子扛着大床垫子,陪着老娘从百货公司回家的时候,整条街的街坊都在看,在议论,说这孩子真孝顺,也有人说小年轻花钱太大手大脚,买这玩意,不当吃不当喝,真不会过日子……她口里附和着邻居们轻轻责备儿子,可是那心里,真甜……

就连后来儿子自己开公司当老板,做成第一笔大生意,带她参加庆功宴时,都没有这样地骄傲。

建强是个好孩子。不枉费她养他一场。四十七年前,她隐居在小山村,那时人穷地又偏,得了病没法治,村口刚结婚的小两口得伤寒都死了,抛下个刚出生的娃娃。小两口是外地来的,村里没亲戚,大家家里都是孩子一大窝,谁也不敢收留这娃娃,万一他也有伤寒过给自己孩子怎么办?她只好把他抱起来。娃娃长得真可爱,她烧米汤水喂他,渐渐的把他喂大,念完小学,又考中学,孩子是块好料子,她不忍耽误了他,带着他离开隐居了几百年的山沟沟,搬到城里去,给他读最好的中学,然后供他上大学……她能为他做的都做了,抱着无穷希冀。一如所有的人类母亲。

车老太笑起来了。小宇跟他爸爸一个样,都是这么的有出息,以后他一定也会出人头地,以后他也会娶个漂亮媳妇,给她生个胖胖的重孙子,以后……

以后的日子多么好。可惜看不到了。没关系,其实,她只有一点点遗憾罢了……

来不及了。不能再抱起小宇,像他小时候那样,拍他哄他,乖宝不哭,奶奶给你讲故事。瞧这孩子哭得鼻涕眼泪的,真像他三岁时的模样呢……

她轻轻地叨念:“乖宝,不哭,不哭啊。”下定决心,毅然提高了声音,“貘小姐,我求你帮忙一件事。”

“啊?我不姓莫……”白玉唐诧异道,“您说吧,什么事?”

“把小宇打昏。”

“什么?!”白玉唐和车航宇同声大叫,还以为车老太受刺激已经神智不清了。但她口齿清晰,目光坚定。

“把他打昏。让他睡过去……我不想让他看到。”

汪丹从车老太话中听出一丝玉石俱焚的意味,当下严神戒备,悄悄把双手背到身后。白玉唐却没多想,也不问问“不想让他看到”什么,她早就嫌这个只会添乱的车航宇碍手碍脚了,见人家的奶奶都已发话,立刻爽快地答应:“好!”

伸手脱下高跟鞋,在车航宇头上一敲,他应声倒地。

车老太最后向孙子和儿子望了一眼。

“你过来。”她对犬鬼说,“既然我们都不是人,就该按着妖的规矩解决这件事。我和你都现出真身,单打独斗,倘若你胜了,我就把建强的身体交给你。我要是赢了,你可得遵守规矩把他的灵魂还给我。”

“好。”景雅丽随口答应。她实在奇怪这只九头鸟还有什么招数可使。黑衣女人突然向地上伏去,身形急速扭曲变化,当她的两只手掌按在地上已化为犬爪,犬鬼现出真身,低低咆哮一声,向也已现出原形的九头鸟扑去。

九头鸟极力拍翅飞起,躲过了犬鬼的扑击,看准它的脊背落下,两只钢铁般利爪死死抓住狗背。犬鬼心中正在纳闷,这哪是妖怪斗法,如此低级的贴身肉搏,没修炼过的动物才只知道以爪牙取胜。她待要转身把背上的敌人甩掉,那鸟一阵悲鸣,挥起铁翅直砍向自己并排而生的九个头。

——故老相传,当九头鸟遭遇强敌、逃生无望的时候,它会斩断自己的头,与敌人同归于尽。

九首齐断,煞气冲天。九头鸟是非常狡猾而爱惜生命的生物,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它宁可与对手搏斗至死也不愿自行了断。这世上几乎没有人见过九头鸟自杀,但传说当它真的自断九首之时,所有的怨恨与诅咒就会化为天火,从断颈中喷出,将它和被它缠住的敌人一起烧成焦炭。

犬鬼并不知晓这个传说,但她听到背上的九头鸟发出哀唳,心中不禁大叫一声不好。那怪鸟的鸣声悲愤至极,充满同归于尽之意。

她急忙摆动身躯,想把九头鸟甩下来,但一双铁爪深深陷入脊背,一时间哪里甩得掉。九头鸟的翅膀带起凌厉风声,堪堪触及颈间——突然一块重物劈面砸来,激斗双方一个只想自尽,一个忙着甩背,谁也没防备居然还有人从旁偷袭。九头鸟挥起另一只翅膀想把这重物挡开,谁知它不但又大又重,而且滑溜之极,平平板板的一大块,毫无着力处。

还没来得及自断九首,九头鸟和犬鬼双双被这滑溜之极、沉重不堪的大平板砸在下面。

“我这实在是没办法,老太太您干吗老这么想不开呢?”汪丹咕哝着跑过来,扯住一只翅膀把九头鸟往外拖。

当车老太让白玉唐把她孙子打昏时,汪丹已料到她要跟犬鬼同归于尽。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个于尽法,他也早作准备,乘她俩不注意,双手藏在背后悄悄施法,把泳池里的水冻成了冰。

当看到九头鸟要自杀,汪丹自知插不进手去阻止,连忙使劲一抡胳膊,整块大冰坨随势飞起,当头把恶斗中的二“人”砸趴下。

才被拉出半个身子,九头鸟已怒骂起来:“又是你这小子多管闲事!要不是你这贱人这会儿已经死了!”

“要不是我,你老人家这会儿也已经死了。”汪丹叹气。啊,为什么主持正义回回这下场?……

“不用你管!待我毁了这贱人的肉身,建强的灵魂自然就会被放出来了,都是你坏我的事!”

“非得搞得这么惨烈吗?”汪丹抓抓头,“再说她是犬鬼,鬼好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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