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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暖春风娇-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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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他眨了下眼,垂了垂,又现出右眼睑那粒小巧的黑痣来,“不如此,师父根本就不回京,更勿论亲自来瞧弟子。”
隐秘的心思被这样直白的道破,凤酌还是头一次对这种简单粗暴的言谈方式厌恶起来,想来诸多时候,旁人也是不喜她那样说话,不给人留情面,也不懂得缓和。
她斜看过去,冷着脸,“哼,早知如此,为师当再晚些,能收尸即可。”
晓得凤酌是个刀子嘴,楼逆抬手拉住点凤酌指尖,挨个捏了捏,他凤眼微弯,唇边淡笑,温情又脉脉。
凤酌十分不自在,她猛地抽回手,左右张望,神色蓦地难看起来,“你这寝宫里头,为何不见宫人太监伺候,为师一路进来,顺畅的很,堂堂亲王府,一干禁军都是喝稀饭的不成?”
闻言,楼逆心悦的欣赏了会凤酌平眉冷竖的表情,这才解释道,“师父晓得弟子的德性,疑心重,故而这寝宫里头就没放人伺候,不过,十六卫在的,他们见着来人师父,故而未曾阻拦,且整个王府,这般松散,那也是故布疑阵,师父莫担心。”
听闻这话,凤酌沉默,她也是关心则乱,徒弟满肚子的算计,哪里真会不拿自个性命当回事。
一瞬间,整个寝宫又安静下来,死一样的沉静,唯有天青色烟罗纱幔飘起又落下,浅淡冷香渐渐浓郁,让人心神迷离。
楼逆面色苍白而透明,他眼不眨地看着凤酌,眸光飘渺不真切,难得虚弱浮起,越发让人不忍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凤酌腾地起身,她扔下一句,“我明日再来。”
后,便脚步凌乱欲离去。
“小师父……”楼逆喊了声,奈何凤酌脚步不停,反而还加快几分,步伐之间颇有几分的狼狈和无措。
眼见凤酌跨过一道纱幔,越来越远,楼逆也顾不得其他,他翻身下床,哪知手脚发软,还未迈动一步,噗通一声,竟跌倒在地。
凤酌转身,就见徒弟双手撑地,牵动了伤口,想爬起来又爬不起来的可怜模样。
“师父,别走。”他捂着伤处,皱眉哀求,透着雪色一般白的苍色,皮相那种俊美尽数化为缠人的情丝。
凤酌同样皱眉,她眸色有闪烁,猜测出楼逆此番作态多半真假掺半,心里到底意难平,觉这等算计若遂了他的心思,日后指不定如何的得寸进尺,况,她觉自己不该再与徒弟太过亲近,从前不晓得他有那等大逆不道的心思倒还好说,如今一切大白,她还依着他,那便是在害人害已。冬乐斤巴。
她后退一步,踟蹰着道,“我……我去叫宫人。”
楼逆摇摇晃晃站起来,他勾起嘴角,上挑的眼梢带出一敛蛊惑的深色来,他注视着凤酌,然后在她纠结的眼神中,缓缓伸手拉开中衣,修长指尖覆上伤口,就那么五指一屈,硬生生将之抓裂。
猩红的血顺指缝啪嗒滴落,溅出朵朵血梅,他还看着凤酌笑意不减,“师父,留下来。”
凤酌琉璃浅瞳一眯,“你威胁为师?”
冷汗从额际渗出,就那么一句话的功夫,楼逆就要维持不住脸上的笑,他整个人也开始摇摇晃晃,“是,弟子万分希望师父留下来,为此不惜任何代价,只要师父留下来。”
凤酌半隐在袖中的手紧了又松,她怒极反笑,“很好,既是君之所愿,那我便如你所愿。”
她说完,又折身回来,与楼逆擦肩而过之际,手一穿过他手臂,就将人挽着摔到床榻上。
楼逆只觉眼前阵阵发黑,他皱眉隐忍地闷哼了声,只看到凤酌三两下退了他的上衣,黑着脸重新拿来伤药,给他清理伤口。
他觉虚弱,可心头又是甜丝丝的,即便那伤,他也是根本不在意。
凤酌的动作很是熟练,这种事从前她做的多,故而一刻钟不到就帮徒弟打理妥当,后她梭巡一圈,起身到纱幔面前,毫不犹豫地抬手一撕。
只听的嗤啦一声,上好的烟罗纱就给撕成条状。
楼逆挑眉,不晓得她究竟要干什么。
凤酌随手撕了两三条,就那么又回到床沿,在楼逆诧异的目光中,动作利索的就将他双手给缚了,绑的并不紧,恰好凭楼逆此时的身子,挣脱不开,更无法再自残。
“师父,”楼逆脸色大变,凤眼之中流露出明显的伤心来,“师父,你若走了,还有人来刺杀弟子,弟子可真没法应对了。”
这样的话,凤酌能信才怪,她冷笑一声,“起先还说十六卫皆在暗处,为了那点心思,楼止戈,你还真是费尽心机!”
楼逆抿唇不语,诸多的事,他不想瞒着她,是以从来都是如实相告,可也不曾想,如今的师父,对他再没从前的心软,他那样的伎俩,招不来她的恻隐。
见他不吭声,凤酌只觉心头憋闷的慌,有心想动手撒气,或者揍他一顿,然见他那面无血色的模样,又下不去手。
她在床沿面前跺了脚,抬手一掌拍案头,轰的声响中,那檀香木的雕花案头顷刻碎成几块木渣。
楼逆睫毛一动,他再看向她之时,脸上已无笑意,只余从未有过的专注和认真,“随师父怎么说都好,弟子还是那话,此生非师父不娶,便是连师父顾忌的师徒关系,弟子也从没放在眼里过,一来你我不同姓,二则毫无血缘,虽安城凤家有所记载,那也不过是一张纸而已,弟子若想,这世间,当无半点你我为师徒的痕迹,旁人晓得的,那也只是你凤酌,我楼逆罢了。”
159、他心悦我
凤酌怔怔地看着他,狭长的凤眼,幽深如深渊,不见半点日月光明。只余呼啸的厉风在隐忍咆哮,似乎只要一靠近,就会万劫不复,粉身碎骨,亦挣脱不脱。
她心起疲惫,不晓得到底是如何了,分明情谊深厚的师徒两人会走到这般咄咄相逼的地步,然,更多的,还是一股子的愤怒。
眼下既已成事实。她撇除那点不合时宜的心软,昂着下颌,怒极反笑道,“你倒是能耐了,万般结果都预料的一清二楚,那我倒要问你,你可曾想过为师,为师若宁死也不与你纠缠,你当如何?”
说完这话,她视楼逆骤然变色的面目为无物,继续语速飞快的道,“天高海阔。飞鸟鱼跃,只有我的去处,如此逍遥的日子,我又岂会执着于这点儿女私情!”
这话倒是大实话,她也确实这般作想的,打从上辈子,她就憧憬过,那会她还想着带上凤宁清,她自有本事。偌大的大夏朝,又是哪里去不得的。
而今生,未曾知晓徒弟身世之前,她也是那般计划的,然徒弟现在身份了得,纵使她现在助他,虽情谊是一方面,更多的是还是想他能过的好,诚然他野心勃勃。
至于那等风花雪月之事。她确实不曾多考虑,这世间男子,未曾有入到她眼里的,她便觉那等事之于她,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可有可无。
甚至,她还觉得总归都是过日子,真到了嫁娶的年纪,她也该有自个的子嗣血脉,那么多半,她会在坊市间择一脾性温和老实的男子入赘,没家底也无所谓,凑合着能过就行。
她清楚,徒弟是堂堂亲王,日后家宅之中少不得妻妾,加之皇族复杂,本就不适合她,无论从哪方面看,这与她的初衷都是背道相驰的,故而对楼逆的心思,她之前半点都未朝男女方面去想。
这些纷杂的念头,在凤酌脑海之中,也只那么一瞬而过。
楼逆凝望着她,眸底终泄出几分的慌乱,如若说之前他敢那般逼迫凤酌,依仗的不过是她对他由来已久的心软和纵容,而当这等习惯不存后,他所能做的,皆是无可奈何。
“师父,”他轻喊了声,微喘了口气,这才一字一句的道,“师父岂不知,求而不得,方为最苦。”
凤酌确实不懂,但她心也不是顽石,瞧着楼逆不好过,她自然同样难受,可她硬是绷紧了脸,冷淡的道,“从前五长老就劝诫为师,言道你性子阴狠偏执,举止之间又最是不羁,还桀骜不驯,无视礼法,无所顾忌。”
她好像颇为感叹,偏头看着他,琉璃眼眸复杂难辨,“为师总想着,你从前过的凄苦,便是纵容你一些,那也是无碍的,总归你心里还有一丝半缕的分寸,倘使你为平凡百姓,那倒无碍,可眼下,你贵为亲王,指不定日后还会……”
那个字凤酌没说出来,她顿了顿,“居庙堂之高,一言一行,都会被史官记载在册,千秋万代,德行有亏,那便会被唾弃万载,吾为师长,可心智自是不如你,但也晓得,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的,反而,你当悬崖勒马,勿行险地。”
听完这话,楼逆长吁一口气,他扯了扯嘴角,看着凤酌就笑了,“师父以为,弟子真是想坐那个位置,所以才在京城之中捣鼓出这般多的是非?”
不等凤酌回答,他继续又道,“也怪弟子从未跟师父提过,弟子从始至终,就不曾有觊觎,纵然偶有想法,那也不过是随意想想罢了,弟子虽心智手段都不缺,可从来就不是圣人君子,造福天下的事,弟子这样的小人可干不出来,指不定一坐上去,就会留下暴君之名。”
说到这,他就想起从前嫿峥对他的畏惧来,也模模糊糊的说过,他为九五之尊后,确实杀了不少的人,端是狠厉的很。
他相信,自己一定会那么做的,可而今,他瞧着眼前的人,哪里肯再让自个受累,劳心劳力守了江山后,还要被后人唾骂,这样吃亏的事,他才不干。
他缓了缓,身上的伤处开始疼起来,“况,母妃早年教导过弟子,言,男子三妻四妾,不过是为自个风流找的借口,真正的鹣鲽情深,当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弟子在母妃病榻前,起过誓的,这辈子,都只会执一人手,与一人终老,若违誓,会得非所愿,愿而不得,心无所依,孤独终老。”夹每坑弟。
“弟子若当了圣人,三宫六院,又如何对得起母妃的期望,故而弟子做那么多,从来都不是为了夺嫡之位。”
他含笑说完,见着凤酌怔忡的神色,便笑出声来,“母妃是个很……特立独行的女子。”
“盖因弟子觉得当年母妃逃离皇宫和京城之事,十分蹊跷,且这么多年,不断有死士追杀,是这背后之人不想弟子活命,弟子唯有将之挖掘出来,故而难免惹来夺嫡的嫌疑。”他的声音越来越小,额头的冷汗随之滑落下来,衬着苍白到透明的面色,叫人十分不忍。
凤酌抿唇沉默了瞬,她心里乱糟糟的,见楼逆受不住疼,抬脚就想上前,好不容易,她暗自咬了咬唇尖,才止住这冲动。
所思无果,她伸手揉了揉眉心,转而眼不见为净,丢下一句,“你好生养着。”
话音未完,在楼逆还没反应过来的当,人就已经出了寝宫。
楼逆眸色暗了暗,心知不能将人给逼迫紧了,可心里还是不太舒坦,走到今日这地步,却半点都不后悔。
他屈指轻敲檀香木床沿,勾起嘴角,盯着天青色斜纹纱帐,近乎呢喃的道了句,“母妃,阿酌多傲娇呢,兵法三十六计,当用到欲擒故纵……”
“傲娇”这词,还是他从那本蓝绸封皮的册子上看来的,不过,若让苏婉筝晓得,他将她教他的诡诈兵法用在好逑淑女上,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凤酌出了寝宫,并未走远,她纵身一跃,就落在楼逆那殿的屋顶上,她说是那么说的,可到底是不放心,也担心真有人再次来刺杀,故而想着往后每晚都来守着。
她坐在屋顶上,瞧着清辉明月,心头满是茫然。
破碎的银光摇曳不定,她背后的身影被斜斜拉长,青丝如瀑,越发显得她背影单薄而孤寂。
她想着和楼逆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胸腔之中有曾经的美好,又有一丝酸涩,顿让她手脚无措起来。
她眨了眨眼,准备着日后真要与徒弟疏远一些,且以徒弟的皮相,自然有诸多的女子会心仪,兴许他见的多了,便能渐渐忘了她。
然,这想法才冒出,她便觉心里更加难受的慌,那种密密实实的窒息感,就像是溺水之人一般。
凤酌揉了揉眼,将多余的心绪按下,她抱着双膝,将头靠在上面,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唯清冷月光相伴,夜风吹拂,就成一幅静默不动的浅淡水墨画。
玄一隐在不远处的厚重暗影之中,他擅斥候,隐藏形迹更是在十六卫中出类拔萃,他看来凤酌一眼,小心翼翼退却开,后到寝宫之中,与楼逆细细回禀。
楼逆点头,挥手示意退下,待整个寝宫之中又余他一人后,他睁眼看着头顶,那目光深邃如墨,仿佛透过了瓦片,亲眼见着了凤酌一般。
一夜无话,金乌东跃,日光洒落,遍地金黄。
凤酌悄无声息地离了端王府,她回到端木府,才进小院,就见身着松柏翠斜纹圆领宽袖的凤缺负手而立。
有晨风掀起他的袍摆一角,带出清隽出尘来,仿若他踏辰光而来,不染尘埃。
“你去端王府了?”出奇的,凤缺竟当先开口,他口吻冷淡,一如往常。
凤酌点点头,一夜未曾合眼,眼下有青影,看着很是疲惫,“是,听闻止戈身受重伤,三儿……于心难安。”
凤酌直直地看着她,从他那张鲜少有表情得脸上根本看不出多余情绪,“现在,可又心安?”
这话凤酌答不上来,她这人,平生从不说谎,也说不出,实话又难开口,故而不晓得要如何作响。
“既看与不看,皆是难安,你又何必多此一举。”良久,凤缺幽幽开口。
他背负在身后的手,拇指相互摩挲,心里带着不为人知的隐秘心思,又开口,“他是权贵,眼下又大出风头,已成众矢之的,你出入端王府,总归不合适。”
“三儿晓得。”凤酌半垂眼眸,她盯着自己的绣鞋尖,好一会才道,“长老可方便,三儿有话需长老指点迷津。”
凤缺点点头,当先一步进了花厅,早好长时间就回来的赤碧,赶紧端上茶水,识趣的退下,瞧着自家姑娘一身露水,又忙着要热水去了。
凤酌与凤缺安坐花厅,彼此都端着盏茶,直到手边的茶盏透出凉意来,凤酌才低着声音道,“长老,止戈他……”
“他言心悦我,还道此生非我不娶!”
160、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很多年后,凤缺都还记得那日的情形。
金黄暖人的辰光中,十五岁的姑娘说自个的悦己者,非但没有像寻常姑娘那样娇羞难当。反而紧紧皱眉。
她的眼下有青影,浅淡晶莹的琉璃眼瞳沉静下来,就如纯澈溪水被沾染上了墨色,深深浅浅,明明灭灭,叫人再看不清。
连带睫毛沾染的露水,悬而未落,倒像是她的眼泪,冰冷透骨,灼热烫肤。叫他一辈子都忘不掉。
他张了张唇,再无法保持心湖淡然,当最深处的那根弦被狠狠地拨动,他就晓得,此生再无法安宁。
出于不知名的晦暗心思,他想劝慰凤酌远离楼逆,最好再不相见,如此,在这偌大如泥潭的京城之中,唯有他才能带给她旧日的安宁。
然而,他喉结一动,却清晰地听到自己在说。“他待你如此,你可也是……同样?”
凤酌抠着手里青瓷茶盏的翠色花纹,十分茫然的回答道,“……我不知道……”
“我不懂男女之情,不晓得那该是怎样一种心思,我只是……”她顿了顿,用力捧着茶盏,似乎那样就能凭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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