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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傲骨嫡女-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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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公素来不用这种手段,可为了宝贝孙女,他自然要选用一些非常手段。

安爵王算是看出窦公对他孙女的这份厚爱,他点了下头,拱手道:“我对紫晓尽心尽力,还望国公大人明鉴。”

窦公对此还是有些不放心,可安爵王的态度也着实没什么可挑的,便也定了下来。

待窦公离去后,安爵王才呵地一笑,他望着窦公离去的方向,狠狠地唾弃道:“你那孙女若有造化,我便多让她享受点人世间的酸甜苦辣。”

郊外远山上的一个山洞内云雾弥漫,缭绕着淡淡的烟气,人恍一进去,当真以为是进入了仙境。

只见一处白色的汤泉里,一个颀长白皙的健硕身影躺在那,诱人的线条铺展出一个男子绝佳的胸膛和身躯。

他的头枕在了一旁的石头上,白色的丝巾包裹着他精瘦有力的腰腹之上。

狭长的凤眸半眯着,长睫上沾着点水汽,俊美的侧脸上隐含着笑意,他微微侧过头来,对着另一头道:“阿锦,咱们该回去了。”

只见碧潭的另一头平静的水面哗啦一声,一头乌黑的长发扬出水面,水一样的绸缎披在了那白皙雪白的肩膀上。

她回过头来,灿若星辰的杏眼眯起了笑,她朝顾义熙挪了去,吐出一口气息来,长长道:“义熙,我觉得没那么累了。”

顾义熙拿过一抹方布来,擦干娄锦的头发,便从那温泉中站了起来,娄锦虽不是头一次看到他的体魄,可还是低下头来,有些脸红地躲开了。

顾义熙轻轻一笑,他低下头来,对着娄锦道:“看看,不知道是不是这水汽太重了,阿锦的脸熏地红扑扑的。”

“是,就是这水汽热的。”娄锦躲闪了开来,男子的鼻息才没有喷在她敏感脆弱的耳侧。

“呵呵,阿锦,帮为夫穿衣吧。”他舒展开四肢,身上的水渍早已经被擦干,干燥的枯草那放着一叠子衣服。

娄锦哦了声,便起身为顾义熙穿上衣服来。

上半身她是穿好了,可下半身呢?

娄锦扭捏了会儿,终究跺了跺脚,豁出去,拿起地上的亵裤就道:“抬脚。”

顾义熙终究忍不住,将娄锦扶正了,才道:“我自己穿。”

夺过娄锦手上的亵裤,不一会儿,他便穿戴整齐。

清新淡雅的他依旧选择的是一身月白的广袖束腰的锦袍,柔滑的质感,碧色的石壁在他的身后瞬间便暗了颜色,在这白色的迷雾中犹如即将飞仙的九天之神。

娄锦怔忪地看着。

她看着看着,便觉得鼻头发酸,抱住他的腰,道:“你这辈子都不准离开我,阿锦从没有想过不要你,你也不准说出那样的话来。”

娄锦想着过去的自己为了娘和将军府做的一切而忽略了他,她还记得,他的那句。

“我不过是羁绊着你的死石头,你大可以去做你的,你且以为我疯了,不过是留住你一时半刻,何苦为难自己。”

那是顾义熙说过最委屈的话,也是娄锦听来,最为揪心的话语。

总是顾义熙在追寻着她,如今,换上她来,便觉得一切更加来之不易。

顾义熙顿住了,他的右臂缓缓抬了起来,抚在了娄锦的头上,他轻笑了声,道:“阿锦……”

反复地念着她的名字,娄锦听来也不厌其烦地答应着。

直到阿狸在洞口汪汪叫了几声,娄锦才穿上衣服,出门的时候,杏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回宫之后,皇上倒也没说三皇子什么,只让三皇子带着娄锦回去休息,第二日早朝三皇子还得如期上朝。

华清宫中经过乌嬷嬷一顿肃清,比以往要小心谨慎了许多,宫女们对娄锦更为敬仰。

流萤将下午的事一一告知娄锦,说到紫晓醒来之后的事更是眉飞色舞。

“小姐,紫晓醒来之后得知皇上已经下了圣旨那表情真是可以用天上的彩虹来表示了。栖人告知她安爵王说的那一席话,她气地就要砸了咱们华清宫中的东西。当时还是刘韬让人挡着,明着暗着讽刺了一句,就说照价赔偿也有价无货。”

流萤停了一下,她这一说口干舌燥,一脸开心得瑟的模样,哪里还是平日里那谨慎寡言的模样。

“那紫晓气地一口血喷了出来,她还想赖在那等着爷回来呢。后来我与乌嬷嬷一人一句刺地她昏了过去,真真是好办多了。刘韬后来就命人直接抬轿子送回窦公府了。”

娄锦听着不住点头,乌嬷嬷也抿嘴笑了起来。

“可不是吗,小姐,我还依着你的吩咐,在那栖人姑娘送紫晓上轿的时候在宫门口说了句,往后母狗和疯妇不得进华清宫。”

乌嬷嬷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她道:“那栖人啊,气得是浑身直颤,只可惜我们华清宫的门砰地一声关上,给了她一个闭门羹。”

流萤点了下头,“要不是看在阿狸的面上,小姐定是要说狗与疯妇不得入内了吧。”

听到此,娄锦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一面看着姿态优美的阿狸站在桌子边缘吃着山核桃,一面捂住肚子,“笑死我了。”

阿狸一脸无辜地看了眼娄锦,嫌弃似地翻了下白眼,转过身去,用那浑厚有肉的屁股对着娄锦,动作迅猛地将核桃仁抓走了几个,那边便传来咔咔声。

流萤看着,不觉也笑道:“快看阿狸那样,都是爷给宠的。”

娄锦想着乌嬷嬷与流萤趾高气昂地将紫晓给气走的画面,她都能想到当时阿狸要是在的话,绝对是要发怒的。

这母狗不能进华清宫,阿狸岂不是后代堪忧?

娄锦笑着,突然肚子一疼,她倒吸了一口气,脸色刷地变白。

“小姐,您怎么了?”乌嬷嬷马上发现了不对劲,忙蹲下身子来,摸了下娄锦的手脚。

娄锦深吸了一口气,待那阵痛意退了下去,才道:“没事,方才怕是动了点胎气。”

乌嬷嬷心一提,流萤正要去喊太医,都被娄锦给拉住了。

“别去。”她平静下来,才道:“都别去。我这腹中的孩子眼下绝不能被发现。不知道多少人盯着我这肚子。我不能让孩子处在危难之中。”腹中的孩子,是我与义熙唯一的希望。

“可是小姐,您这肚子怕是快要显怀了,这再拖延也是拖延不住的啊。总会有人盯上来的。”流萤劝道。

乌嬷嬷心中难以左右,小姐与藏空想来已经是势不两立了,宫中又有藏空的爪牙,五皇子绝不会让小姐平安生出孩子,皇后更不会愿意与太子势均力敌的三皇子先有子嗣。

这么一想,乌嬷嬷真真是着急了。

娄锦见她们如此,也知道自己让二人担心了。这便道:“我怀孕之事就先藏着,你们也别担心。乌嬷嬷,去我那梳妆台上有一个绿色的药瓶子,你拿过来。”

乌嬷嬷立刻朝梳妆台走去,见一瓶绿色的瓶子,递给了娄锦。

娄锦看了眼那瓶子,便道:“这世上有一种功夫唤作缩骨功,这种功夫在我很小的时候外祖父曾经教过我,但却很难学会,便是外祖父也难以学成。”

流萤和乌嬷嬷愣愣地听着娄锦说话,心中一阵迷雾,混沌中看不清楚小姐到底想要做什么。

娄锦笑了笑,“我原先也一度在研究,查看古籍的时候我看到了一样东西可以使人骨骼柔软,便于学习这缩骨功。有了那味药来,不仅不会伤了身子,而且可以让腹中的孩子自小就有好体魄。”她抚着肚子,从今日起,她便要全心全意学习缩骨功,不是为她,是为了她腹中的孩子。

乌嬷嬷愣住了,流萤道:“小姐,这药丸不会伤害您和腹中胎儿吧?”

娄锦摇了摇头,她在里头添加了从桃花村里寻来的温泉,在滋补的同时还能强韧骨骼。

流萤这才舒了一口气,她面上的担忧立刻被兴奋所取代。

“这么说,小姐腹中的孩子还可以缩骨,他人便也看不出您怀有子嗣?”

娄锦点了下头,是的,但是,缩骨功不能用太久,入了夜,她便要释放开来,让腹中的孩子可以自由舒展。

“但是,用了这药之后,脉相可能有些不太稳定。”她顿了下,具体脉相有什么变化她也不太确定,但目前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

流萤点了下头,到时候注意着点,不要让太医把脉就是了。

得知小姐有了接下来的步骤,流萤和乌嬷嬷便没有打扰她,而是在外榻上守着,待爷来了提早告知一声。

屋内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夜幕也悄悄降临。

娄锦喝下药,便开始将前世外祖父教给她的缩骨功练习了一番。

许是有了那药的支撑,娄锦感觉自己的身子骨坚硬中透着一抹灵动和柔软来。

她笑了笑,顿觉得一阵舒畅。

日子过得很快,一晃两日就过去了。

天空外飘起了细雨,娄锦方一起床,梳洗了下,便去准备早膳,等着顾义熙早朝回来的时候一到用着。

雨水打湿了前面的台阶,几缕嫩草被宫女们拔除。

抬眼看了下天空,眉头眉头微微一挑,今天乃是紫晓出嫁的日子,她是不是该过去凑个热闹?

亲爱的们,看到我这么痛快开始收拾紫晓的份上,给点票票奖励一下。

外加鼓励,尽快给阿狸找个对象,好有只萌宠陪着娄锦即将出生的宝宝。么么么

三十二章面首迎亲

天色灰蒙蒙的,大地被薄薄的雨水笼罩了起来。

许是上天也知道今日并不是个好日子,便以这样的阴霾来告知。

奈何,皇上下了命令,金口玉言一开,没有什么黄道吉日可选,皇上选的日子便是黄道吉日。

窦国公府外的喜轿一路从燕子巷出来,路经子午街的时候,那里早已经是人声鼎沸。

人们分别站在了街的两边,指着那八抬大轿身后那长长的九十九抬嫁妆啧啧称叹。

“看啊,真不愧是国公府出来的嫡孙女,这陪嫁堪堪与萧郡公府出来的三皇妃。”

“这样一个疯妇倒是真得国公爷的喜欢,只可惜,疯了。”

那人说这叹息了一口气,望着那朱红的轿子,上头的金色铜铃随风而动,喜轿子外镶嵌着珠铛。轿夫行动之时这喜轿发出了银铃般的声音。

一旁有个粗布男子摇了摇头,不以为意道:“你道她真是疯了啊?我们家姑爷的表侄子就在那爵王府当差,可听说了,这国公府的女儿堪堪是大胆,先是向太子殿下献媚,太子殿下不屑要,后又道与三皇子共度一夜**。这名门出身之人手段可是那些勾栏院的女子都比之不及的。”

“什么?”

他身边的一个丰满的女子瞪大了双眼,正是城东的豆腐西施,“三皇子对三皇妃那感情,我们可是有目共睹,那日三皇子亲自于城门下迎接,你我可都是看到的。这国公府家的嫡孙女真真是不要脸面了,这样的事都能做出来。我呸!”

她的声音并不小,在场的有不少人见到了那日的情景,三皇子与三皇妃感情甚笃,又极为亲密。那日三皇子亲自迎亲,可是天大的荣耀啊。

人们纷纷看向喜轿,面上都露出了几分嘲讽,不屑。

那喜轿不偏不倚,方从他们面前经过。

轿夫们听着这些话,面上露出了几分尴尬之色。突然,轿子里砰地一声,轿子陡然摇晃了一下。

百姓们自是不知道,前方那唢呐和鞭炮的热闹声夺走了他们的注意,可轿夫神色古怪地对视了一眼,皱着眉回头看了眼那轿子。

小姐这是在里头做什么?

发什么脾气?

轿子一旁跟着走的丫鬟凝萃皱了下眉头,她贴近小窗,低声问道:“小姐,您怎么了?”

朱红的轿子内光线并不明朗,喜帕下一双明眸森冷地眯了起来。

一双素白的手紧紧地扣在了轿子内壁的横杠上。

指尖慢慢收紧,粉蔻的指甲两侧已渐渐发白。

她浑然未觉,听着凝萃的话,红袍着身的娇颜厌恶地扭曲了起来。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重重地拍打着轿子。

咚咚咚!

凝萃离得近,这样听着心脏便也跟着加快了速度,那一声声咚咚声犹如雷鸣在她的耳边炸开。

昨儿个夜里,国公爷召了她过去,下了命令要她照顾好小姐,务必让小姐平安地入了爵王府。

否则,她一个丫头,会成为第一个为了这婚事而死的可怜之人。

凝萃的心咯噔一跳,她凑近了几步,道:“小姐,您莫要这样。您是国公府的嫡小姐,又有这样体面的嫁妆。那安爵王是如何都不敢轻看您的。那三皇子心意已决,您又何必去凑那一脚的热闹。皇上下了圣旨,您若是出了点什么事,全国公府都要遭殃的啊。”

轿子内传来了一声低呼。

敲击的声音陡然停了下来,只听得里头传来了一声抽气声。

紫晓怔忪地看着自己的雪白手指,指尖上一点血红若珠,那被木刺扎中的地方一阵生疼。

看着看着,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下,滴在了那手上早已经扭曲变形的帕子上。

不甘心,不甘心!

天之骄女,她紫晓敢认第二便也只有公主才能认第一。

今日却要嫁给那谎话连篇的安爵王,她与安爵王什么都没有发生,偏偏他居心叵测,那男子挟私报复,一门心思不正,她不愿意嫁!

一阵悲凉从心底涌了上来,脑海中浮现出一抹月白,若盛莲一样开在了弱水彼岸。

男子挺拔的身躯只披着一件月白锦袍,上好的质地,几条银龙随着他负手而立盈盈而动。

他背着自己,仿佛从她见到他的那一刻起,他便都是这样背对着自己。

只见他微侧过头来,狭长的凤眸恍若是在看她,又似乎极为悠远地守望这个世界。

原先,她与萧琴争,现在她与娄锦争。可争来争去,他都没有正眼看自己一眼。

紫晓的心一阵抽凉,她自问论出身还是才学,她丝毫不输给娄锦。

可偏偏,娄锦凭什么可以获得三皇子的青睐,她为了三皇子中了一箭,那一箭让她吃尽了苦头,她为了他不远千里去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城,难道他一点都没有感动吗?

她身子陡然一重,沉沉地靠在了车壁上。

眼底生出了丝丝怨,更迸发出了层层恨意。

她恨娄锦,恨她给自己的羞辱,那一场盛宴,本属于她!

可是三皇子退婚了。

切齿的痛意在唇齿之间徘徊,她的手缓缓握紧成拳,她不承认自己输给了娄锦,这一辈子都不承认!

刺骨的痛从指间瞬间透过血脉刺入心脏。

紫晓凉凉地打了个冷颤,闭上了眼,脸色也沉了下去。

凝萃心中有些惧怕,就怕小姐想不开,做出什么过激的事,心中便是惴惴不安。

唢呐声依旧很是热闹,有些妇人带着小孩都随着那轿子去往安府外凑热闹。

人群几乎将安府大门外的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说到底,紫晓都是京城名媛,堂堂国公府家的唯一的孙女,身份娇贵才学过人,能来一看,自也是攀着这个名头。

“来了,来了。”有人指着那轿子道。

一个个都踮起脚来,见那鞭炮声响,都笑道:“一会儿可要看看人家长什么模样。我就奇怪了,好好的一个姑娘竟疯了。”

轿子落地的时候,这说话声一丝不落地落入了她的耳朵,轿子内的人一阵冷颤,她咬着牙,低垂着头,高耸的肩膀和那僵硬的一对藕臂死死地撑在了座上。

她紫晓被冠以疯妇的名头,耻辱,这种犹如被泼粪的耻辱感让她这一瞬脑海一片空白。

只嗤笑了一声,疯妇?

临出嫁了,了了却换来了这样一个名头。

喜婆笑着看向站在朱红大门口的安福管家,笑道:“新郎官呢,该是新郎官踢轿门呢。”

安福笑了笑,一双倒三角眼眯了起来,“真是对不住,我们家爷昨儿个夜里发了高热,身子不适便不能亲自来了,不过爷嘱咐让安华公子来迎接。”

安福身子一闪,一个男子缓缓从朱门一侧的大柱子后走了出来。

所有人尚不明白安华公子是谁,但都被这个男子的容貌和气质所惊艳。

一身紫色的薄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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