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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无邪-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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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哲皱了皱眉,把那些烦心的事挥开,才说道:“算了,没什么。”

知聆见他似不开心,便试着伸手在他腰间抱了抱,低声说道:“对了,我还没有多谢皇上。”

“谢朕什么?”

“多谢皇上还特意出宫去看我哥哥啊。”

赵哲一愣,然后笑道:“别来挤兑朕,朕为什么出宫,你还不知道?”

知聆笑道:“我知道皇上是想去叫我回宫,可是却也知道皇上是想亲眼见见我哥哥的。”

“鬼精灵,你又知道?”

知聆冲他笑笑,然后笑意略收敛了,双腿在水里勾了勾,道:“说起来,当看到哥哥那样的时候,我的心里着实不好过,哥哥真的受了很多苦,虽然他只说没什么,我却明白……不瞒皇上说,我先前还以为自己受了很多苦,现在想想,跟哥哥相比,那些苦又算什么……”

赵哲听她低声说起,沉默片刻,便轻吻她的鬓发:“朕说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别伤心了!乖乖……”

知聆便扫向他:“那皇上说,会有什么福呢?其实我只盼哥哥平平安安,不要再遭遇凶险就行啦。”

赵哲捏捏她的鼻子:“你是不是想要挟朕什么?你若是想给方墨白求个封赏之类的,这会儿说,朕可是不会不答应的。”

知聆哼了声:“我才不要。”

“为什么不要?”

知聆道:“那样的话皇上岂不是就有昏君的嫌疑了?二来,我知道哥哥是真的有才干之人,我才不要做这种辱没他的事呢。”

赵哲哈哈笑了几声:“朕给你机会你不要,反倒又显得朕小人之心了。”

知聆见他开颜,就微微一笑:“我知道皇上如今对我好,但皇上是明君,该当如何,心中自有分寸,何必他人说什么?”

赵哲被她不露痕迹地捧了捧,心花怒放,见知聆靠在肩头上,又闭了眼睛做睡着状,他便只看,越看越爱,竟不言语,只摸摸她的头,又在她腰上捏了把,手顺势滑到她的腹部,略作停留,又滑到胸部。

知聆毛骨悚然,重睁开眼睛,把他的手打开,就去找自己的衣物。

赵哲把她拉回来,笑道:“你怕什么,朕只是摸摸而已,又不是想再来……”

“这可不一定。”知聆脸色兀自有些微红,身上方才只拉了一件轻薄的贴身衣裳披着,情形委实有些荒~淫,她竭力探身,手上勉强勾着了一件衣裳,却是他的龙袍,于是悻悻地又扔了。

赵哲歪头看着她,见她身子拉长,露出那玲珑起伏的身段儿,腹中便又一团火起,见知聆丢了龙袍,他偏把龙袍扯回来,含笑看了知聆一眼,将龙袍抖开,就给她披上。

知聆略微吃惊,便看他:“皇上你干什么?”

“你不是想穿上衣裳么?”赵哲歪头,见这出浴美人,头发湿漉漉地披散着,眼神也是湿漉漉地,脸色极白,唇却殷红,一脸无辜茫然,却如此诱人,但这样的美~色,却穿着那代表着至高无上的龙袍,——权力,美色,全天下男人所梦寐以求的两样东西,都在此刻汇聚,都在她一身。

赵哲看着,忍不住就又咽了一口唾沫:她是他的,他怎么纵容都行,她所有的惊艳,都在他的眼中,在他的手里。

知聆见他眼中又燃起两团火,来不及等他出声,就跳起身来,欲逃,赵哲哪里容她就走,跟着起身,将她拦腰一勾,就抱了回来,知聆尖叫一声,身子腾空而起,龙袍随着摆过,胸前的团龙栩栩如生,仿佛能随时飞起一般。

赵哲把知聆抱过来,顺势压在身下,看着那龙袍裹着的羊脂白玉似的身段儿,看着她似羞似怒的脸色,只觉得奇美无比,勾着她的腿,便笑道:“还真给你说准了,是不一定……”

过了两日,皇帝下旨,封宜妃为“贵妃”,乃是后宫妃嫔之首了,因此前来到贺巴结的人络绎不绝,可是宜妃神色却是淡淡地,宜妃还罢了,太后却勃然大怒,若不是宜妃还劝说着,差点儿就又跑去找赵哲理论。

经过上回夜间金阳殿一行,太后只以为赵哲答应了自己的提议:封宜妃为后,没想到他“思考”了几天,居然只封了一个“贵妃”了事,雷声大雨点小,阳奉阴违至此。

太后消了气之后,勉强跟宜妃说道:“儿子虽是我生的,越大却越跟我对着干了,事到如今,就只好走一步是一步,以他的那个性子,逼得他太紧了也不好……索性现在后宫里头还无人怀了皇嗣,你给我争气点儿,倘若你有了身孕,这后位,我看他还能飞了上天去?”

宜妃道:“太后说的是。”

太后道:“我先前给你的药方,可按时吃着?按理说该是极容易就怀上的……上回他去了,真的行事了?”

宜妃略带羞:“是……有过。”

太后叹道:“唉,我也不知是什么命,皇上是个风流的性子,但是他宠幸了那么多,居然没有一个怀上龙子的,罢了,或许自有天意,本宫就看你的了。”

两人说罢此事,宜妃忽然问道:“太后,近来我听了一个消息……听说,方家的那个大公子回京来了?”

太后道:“此事我知道,是皇上赦免他回京的。”

宜妃道:“无端端怎么会赦免这样的罪人回京?难道是因为方纯明……”

太后皱眉,想到那一晚上金阳殿那垂着的床帘,恨得牙痒:“那样的祸根留着,终究不祥,可偏生是皇上的心头好。”

宜妃心里就打破了醋坛子:“谁说不是,但当初,皇上竟因她,把瑾妃都给废了……这后宫里的人,见了方纯明,就好像见了皇上一样……个个战战兢兢地,比见太后还恭敬呢。”

“呸,这是什么话,她也配?”太后越发恼怒,手在椅子上按了按,终于道,“不成,如今竟把方墨白也调回京来,万一这两兄妹一里一外的……迷惑了皇上……”

宜妃道:“这个、该不至于吧?毕竟都是谋逆的罪过……方纯明也只是个宫女。”

太后叱道:“你懂什么!你难道不记得了,那汉朝的卫子夫,起初不也是个猪狗似的奴才,结果却当了大汉的皇后!你别让人刀架在脖子上了还不知道!”

宜妃变了脸色,就垂头,几分委屈地说:“皇上宠爱她,护的什么似的,又有什么法子……如果皇上真有那个意思,恐怕……”

太后恨不得把她扔出宫去,厉声喝道:“皇上没那个想法则罢了,若真的有那个想法,本宫便死在他面前!”

且不说太后跟宜妃两个私下里交谈,这一日,知聆闲着在御花园里走动,却跟淑妃段妍不期而遇。

段大小姐见了知聆,十分温婉地笑:“恭使久见了,向来可好?”

知聆淡淡地:“娘娘客气了,如此大礼难以承受,娘娘也安好。”

段妍道:“听闻方家大公子前日已经回京了?恭喜恭使可以兄妹相聚,大概是托恭使的福,昨儿听说皇上有意许我回府省亲。”

知聆有些不愿同她虚与委蛇,便道:“也恭喜娘娘了,终于可以回府一家团聚。”

段妍见她神态冷冷淡淡,却仍依旧地微笑如故,就道:“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其实我倒是不想在这时候省亲的。”

知聆心头一动:“多事之秋?”

段妍道:“恭使大概不知道……我哥哥自从山东回来后,就被官降一级,皇上命他闭门思过半月呢。”

知聆有些诧异,这个她却是不知道的:“为什么?”

段妍道:“朝堂上的事我也不太清楚,只听闻好像是因哥哥办坏了什么差事,因此惹得龙颜大怒,所以我才想,这个时刻,好像不适合省亲之事,可毕竟是皇恩,若是推脱,恐怕又会惹得皇上不喜。”

段妍说到这里,点到为止,便道:“恭使事忙,我便不搅扰了。”同宫女姗姗离开。

段妍去后,知聆想来想去,不知赵哲为何竟降了段重言的职,只好将这疑问埋在心里。

知聆心中记挂方墨白跟段逸,忍不住想:什么时候再出宫一次就好了,但是赵哲最近没有“微服出游”的心思,她贸然提起,恐怕又会让他多心,于是知聆只是按捺。

近来她熟悉了宫内的生活,闲暇之余,便学了些缝纫等高级技能,一来消遣,二来可以借助女红之类平静思绪,她心中多数想到段逸,就忍不住先给他做点什么,于是弄出了几样奇特的东西,只等见着了就给小家伙。

而在宫外,段重言的别院之中,方墨白养了五六日的伤,伤势愈合的已经差不多,也能随意下地行走。御医们驻扎此处,见他完全无碍了,才纷纷一颗心放回肚子里。

段重言跟逸儿自也欢喜不提。

就在这几日,方家大公子回京的消息也逐渐传开,这消息就好像是一块石子扔进了烧开的锅里,乍然一片沸腾,听闻这消息的人反应各异,有人惴惴不安,有人暗怀欣喜,有人则冷静观望。

与此同时,京内也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知聆听段妍所说的那件:前些日子奉旨出京前往山东的佥都御使段重言,被以办案草率,未曾成功押解囚犯上京等各种罪名,官降一级,责令闭门思过半月。

段重言这段时间不上朝,不议事,日子忽然清闲起来,却乐了一个人,就是段逸。

段逸做梦也想不到竟有这样的日子,方墨白跟段重言都在他身边儿,不离左右,小孩儿看看这个,凑凑那个,何其欢乐。

段重言空闲之余,想到之前曾经答应过段逸的,又看小孩儿好学,便随意教段逸些拳脚功夫,段逸学得快乐而认真,竟纹丝不怕苦,段重言曾有意让他站小半个时辰的马步以考验他,他都竭力站稳做到,虽然此后腿麻的几乎都动不了。

而在练习拳脚开始的时候,因步子不稳,也曾摔了无数个跟头,小孩皮子嫩,自然有些鼻青脸肿的地方,然而段逸却仿佛乐在其中,常见他笑,不见他哭,偶尔疼得狠了,眼中都见了泪,嘴巴撇了撇,段重言都在想他即刻就要哭出来了,他却偏偏又忍住,做无事人似的重新练起。

段重言欣慰之余,苦中作乐地想:幸好知聆不在身边,不然的话肯定又要大怒骂他。

每每父子两个一拳一脚比划的时候,方墨白常常便在旁观看,偶尔也指点一二,有时见段逸累了或者摔打的狠了,他忍不住心疼,就叫他停下来,过来细细查看伤势,呵护一阵。

他跟段重言两个,宛如一个白脸一个黑脸,一个春天一个冬天,亏得段逸适应力强,见谁都是笑呵呵地,因此三人倒也十分的其乐融融。

一日,在京城一家酒楼之上,有一桌子的人,酒酣耳热,便说起当下热门的事,一人就道:“你们可听说了?方家大公子回京了,就是那个犯了事的首辅大人家的公子。”

“你的消息已经是迟了,我等早就知道,还用你说?”

“你们有所不知,现在《;文;》方公子不《;人;》是住在那降职《;书;》了的段大人《;屋;》府上吗?我有个表舅的堂弟的偏门亲戚,跟那个段大人有些交情,曾亲眼见过那位方公子,说啊……”

“说什么?”众人的好奇心这才涌起来。

“说那位方公子,原本是矫矫不群,人中龙凤,但是现在……啧啧,简直……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没有半点贵公子之气,不似人形!还听说他在沧城的时候,自甘堕落,以下仆奴才的身份过活……”

大家伙儿顿时惊叹:“居然如此没有志气?还是大家公子出身呢,首辅的脸都给他丢光了!”

刹那间议论声四起,此起彼伏,那人喝多了酒,又听这么多人附和,便僵着舌头说:“却还有一件稀奇事,你们不知道呢!”

众人忙问究竟。这人便道:“这个方家,原本还有个方小姐,当初也是……名满京城的人物,多少名门公子皇亲贵戚地想见都见不着呢,可是后来……被贬为官奴……”

“这些我们都知道,不就是那个降职了的段大人家里当了妾嘛,听闻最近还被段家卖了,真是红颜薄命……”

“你们只知道开始,不知道我说的!”那人直着脖子,嚷嚷道,“你们可知道如今那方小姐在哪里?”

“在哪?”

“那样娇滴滴的小姐,又生得国色天香,自然是在宫……”那人色~迷~迷地,才要说,忽然“嗷”地惨叫,低头看去,却见在腿边上,不知何时出现一只半大的小狗,此刻张着嘴,咬上他的腿肚子,腿肚子是多肉的地方,这狗虽然不大,牙齿却锋利,当下就冒出血来。

那醉汉低头就要打狗,却忽见小狗是被人牵着的,那牵狗的竟是个小孩,年纪小,派头却不小,一张小脸绷紧,两只眼睛阴阴冷冷地瞅着那醉汉。

作者有话要说:八月:逸儿,你不要做恶少啊,现在就开始放狗咬人啦~~

逸儿:我的狗儿只咬恶人,放心吧八月娘,我很乖哒

哈哈。。。

第二更,节操啊节操

☆、第95章

那小狗呜呜叫着;咬着不放。醉汉大怒之下,便要将那狗踢开。

段逸眼疾手快,往后一拉,那狗伶俐,忙跑回他的身边。醉汉俯身查看伤势,却见留了两三牙印;见了血;便揪住段逸衣裳:“你是谁家的小混账,居然放这小畜生出来咬人?”

段逸人小;被他揪的双足离地,那醉汉正得意,段逸忽地极快抬手;手指戳向那醉汉眼睛;醉汉做梦也想不到小小孩子会如此,慌忙闭眼,眼皮上却仍是一阵剧痛,顿时松了手。

段逸落地,闷声不响地抬腿踢向那醉汉小腿上,那狗儿见状,也又冲上来一阵撕咬,醉汉狂呼乱叫,他旁边的人本来正在看热闹,见状慌忙过来帮手,试图把段逸拉开。

正乱糟糟里,却听到有人笑了声,道:“逸儿,没听说双拳难敌四手么,这时侯还不快回来搬救兵?”

有几个人听见,便回头看,却都不约而同眼前一亮,却见从里头雅间里走出一人来,只穿着简单素衣,然而面容俊朗,令人一眼难忘,长眉明眸,顾盼神飞,因笑意晏晏,整个人就如暖阳一般,让人一看便心生好感。

因此所有人都停了手,不知这忽然出现的俊逸公子是何人,酒楼上也刹那一片寂静,周遭的酒客也纷纷看向此处。

那公子却含笑扫了在场众人一眼,目光所至之处,大家伙儿都觉得他是在看自己,一瞬目眩神迷。

这人自然就是方墨白了,方墨白看向段逸,笑吟吟地:“还不过来?留神你爹生气了。”

段逸这才拉着狗儿,叫道:“舅舅!”一人一狗,撒欢似的飞跑回来。

方墨白哈哈一笑,摸摸他的头,后面那醉汉反应过来,便叫道:“原来是你家的孩子,他让狗咬伤了我的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方墨白道:“抱歉抱歉,在下替他们向阁下赔礼了。”

醉汉仗着几分酒意,便往前几步:“这狗是你们家的,我不跟它一般见识,只跟你一般见识,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方墨白微微一笑:“在下方墨白。”

“方……”那醉汉正要叫嚣,忽地头皮一紧,怀疑自己听错,“什么?你叫……什么?”

正说到这里,就听到雅间里有个声音冷冷说道:“墨白,你在啰嗦什么。”

方墨白听了,便跟段逸道:“你爹不高兴了。”

段逸就不做声,这会儿那醉汉回过味来,望着方墨白笑吟吟地模样,酒意也去了七分:“你、你就是方公子?”

“正是在下,才回京城,这不似人形之状,恐怕惊扰各位了。”方墨白一抱拳,又笑道,“小犬伤了阁下,这一两银子,算是赔罪,请。”

段逸接过银子,便跑回去,仍旧是冷飕飕地望着那人:“给你。”

那人回想自己方才所说,心头发凉,哪里敢接:“这、这不必了,不必了……”

段逸理也不理,把银子丢给他,转身要走的功夫却又停下,回头看他,问道:“改日你是不是要编排,说方公子让狗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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