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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情书-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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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如意一直不言语,此时突然粗声粗气的道:“好啦,说够了没有?我看你们先把这只鹿算算割几刀寸桀了吧!”她此言一出,大家登时都没了胃口,看着那只烤好的鹿,眼前总不自觉地想起了被剐的人,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盯着小梁都尉,尽管不知道他就是梁超,但因为他承认他像,脑海中都是以他的样子受刑的情景,脸上都显得十分不忍。小梁都尉却毫不在乎的笑着道:“干什么,都看着老子干什么,别给我触霉头啊,梁超该死,跟老子可没什么鸟相干啊!”
程如意头也不抬,死命的割下一条鹿腿,一边片肉一边恶狠狠地道:“姑奶奶倒要看看,我能把这只腿割上多少刀才能剩下骨头!”
公孙孟迟又看了小梁都尉片刻,起身往火堆近旁走去,小梁都尉忙唤住他:“公孙兄,你忘了东西。”把手里的通缉诏令卷好递了过去,公孙孟迟接过点了点头,径自坐下吃起东西来。沈若雪忽然转身便钻入了马车内,小梁都尉从曹胜手中接过一块鹿肉,转脸看了看车内,撑起身子也低头退着钻了进去,笑道:“怎么,真不吃鹿肉了?”
黑暗中,一双手臂蓦地紧紧揽住了他的脖子,热热的眼泪顷刻间湿了他胸前的衣衫,只听沈若雪拼命克制着自己哽咽的轻道:“我……我吃不下……”小梁都尉温柔地将她抱住,默然无语,良久方在她耳边悄笑道:“你看老子的命有那么糟吗?别傻了,真是那样,我就像萧七哥说的先自我了断,他们休想当众辱我至死!”
沈若雪将脸埋入他的怀中,咬着他的衣襟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听了公孙孟迟的话,她的心都要碎了,尽管已然知晓了小梁都尉的危险处境,可她竟然从不知道,她心爱的人会被下了这般可怕恶毒残酷的咒语,每一天每一天,都如履薄冰的走着,天啊,天啊,能到现在还平安无事,要如何谢你,要如何恳求你继续护佑他?
车帘突然一掀,公孙孟迟的脸骤然又出现在他二人眼前,道:“弟妹没有事吧?”小梁都尉忙笑着摆手道:“她一个女人家胆子小的很,适才被兄台你吓着了,见笑见笑。”那边程如意嘎嘎笑道:“可不是么,上回姑奶奶不过讲了一个最平常的鬼故事,连我们乌梅镇的小孩子都不带眨眼的,居然把她吓得几乎晕了过去,何况公孙捕头讲的血淋淋的这个,嘿嘿,就她那小怂胆儿,估计这会儿都快翻白眼儿了吧!”沈若雪立刻直起身子哭兮兮地大声道:“啊呀,我……我真的是又害怕,又恶心……”
公孙孟迟这才笑道:“果真是妇道人家小肚肠,这般娇嫩,杨兄弟,你可要好好劝慰劝慰,在下真是不好意思的很,让弟妹受惊了。”说着放下帘幕走开了。小梁都尉低低的骂道:“这个鸟人,似乎是吃定了老子一般!”沈若雪惊道:“莫非他瞧出了破绽?”小梁都尉嘘了一声,悄道:“应该不会,即便是有所怀疑,老子也没那么容易对付。”沈若雪呆了片刻,突然抓过小梁都尉手中的鹿肉便大口大口咬了下去,小梁都尉笑着道:“你不是吃不下去吗?”
沈若雪一边吃一边狠狠地低声道:“从今夜起,我什么都吃,什么都不再害怕!我要跟你一起在刀丛里走个来回,姑奶奶就不信老天瞎了眼睛!咱们索性跟老天斗上一场罢休!”小梁都尉闻言又惊又喜的看着她,忽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笑着亲昵的道:“我的小姑奶奶,你这腔调,可真像足了外面那个程如意!”说着,眉头微微一皱,又咳了起来。沈若雪看着他低声道:“我只恨我不能跟你并肩厮杀!”小梁都尉微笑着柔声道:“不用你厮杀,我只要看着你在我身边好好的,就勇气百倍,所向无敌!”说完一把将车上的帘幕掀掉抛在了一旁,坦然的呈现在众人视线之下。
也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四周太过荒凉,这个夜晚直到黎明,居然没有一个人合上眼睛,连公孙孟迟和他的几个下属,也都目光炯炯的盯着篝火,眼神有意无意的偶尔瞟向靠坐在马车上出神的小梁都尉。程如意仍然一刀一刀的割着她手中的那条鹿腿,终于大骂一声,将手中的腿骨抛到了火堆中,叫道:“一千九百九十九刀!”遍身落满了碎肉屑,程威风喝道:“你疯了?”曹胜看着程如意,喃喃道:“这女人的心真够硬的,听了就试起来,不当行刑手去简直可惜了人才!”
东方渐透微光,月牙在天边淡淡的尚未隐去,程威风慢慢地站起身子,活动了活动手脚,四面看看,道:“既然大家伙都醒着,天也亮了,赶路吧!”萧七跃上马车,挥鞭道:“小爽坐稳了,沈妹子也坐好,咱们出发啦!”啪的一声响,马蹄得得,车轮吱呀吱呀往前行进。车内又响起小梁都尉的咳声,程威风叹道:“小爽的病看样子不容易好啊,只怕遇见什么事情是举不起刀来啦。”车内的小梁都尉听见他这句话,唇角忽然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不久,四面都是山岭,线条柔和秀丽,峰脊不再那么峻峭突兀,只是道旁时而无端的出现些石碑残迹,平添几分怀古沧桑。沈若雪坐在马车上遥望,轻轻道:“这便是北邙了,估计再走几日就会路过金谷园废墟,我给你讲过的,你还记得吗?”小梁都尉眼睛一亮,轻道:“快到洛阳了吗?这便是北邙?金谷园,我当然记得,还记得你写的诗句:岂为情痴铭彻骨,但念心真报君恩。”
沈若雪微笑道:“诗句改啦,改作‘已为情痴铭彻骨,更念心真报君恩’。”小梁都尉笑了,趁着没人注意,轻快地向她脸上一吻,四下看了看,欣然道:“怪不得草中有秦瓦,野径显汉砖的,自古都云‘生在苏杭,葬在北邙’,可见是块风水绝佳的土地,老子若是不幸横死,便葬身在此处也成啊。”
萧七听见,头也不回的道:“兄弟,人在病中元气未复,还是少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为妙。”小梁都尉大笑道:“开个玩笑,我是开个玩笑而已!埋的再好也没有活着好啊!”沈若雪笑着跳上前去,从萧七手中拿过马鞭坐在车辕上,道:“萧七哥不知晓,他口中胡说八道惯了的,不用当真!”
却听程如意忽然在前面咦了一声,用马鞭指着远处道:“哥,我怎么看着那好像是咱们的镖车停在那里啊!”程威风抬手遮目眺望,半信半疑的道:“不会吧,咱们走得虽然快,我估摸着追上也得快到洛阳东门外了,老马他们怎么会停在那里?”程如意笑道:“不可能,他们带的是人推的车,路上雪滑泥泞,走走停停,我们都是四条腿的牲口驮着跑,在这里追上他们已经算是他们走得快了!”
说完,两腿一夹马腹,率先飞奔了过去,口中喊道:“马大哥——马大哥——”远远地,就听她忽然惊呼一声,程威风的脸色蓦地一变,扬声喝道:“如意!出了什么事!”驱马往前飞跑,公孙孟迟转头看了看马车,慢悠悠地跟着,无动于衷。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阴谋》。
第76章 阴 谋
待到萧七赶着马车也到了近前,不由得惊呆了。虽然是威风镖行的镖车不假,却只是三辆空空的车子胡乱停着,上面的镖箱无影无踪,也不见马步行他们的影子。程如意焦躁的东找西望,围着镖车转个不停,程威风则蹲下身子仔仔细细地摸着镖车,检查上面的痕迹。公孙孟迟跳下马来,慢慢地走上前端详了一番,弯腰伸手在车轮下处一摸,抠了一抠,道:“看见轮下木头上的几点血迹了吗?都干的很了,这镖车丢在这里估计有好几天了。”
程威风嗯了一声直起身来,阴沉着脸不语。公孙孟迟举头四下张望了片刻,淡淡地道:“走吧,不用管镖车了。”程如意生气地道:“要走你走好了,我们镖行的兄弟生死未卜,怎么走?”公孙孟迟笑道:“你就围着这镖车团团转,能把人转出来?”程如意冷冷道:“衙门里的人真是石头心肠,一点人味道都没有!”
程威风喝道:“如意休要胡说!”转脸道:“老萧,赶车上路吧!”程如意惊道:“哥,你真不管了?”程威风没有答言,跃上马背正要前行,忽见前方有人影绰绰地往这边而来,脸色一变,喝道:“大家伙小心!”众人急忙抄起武器,曹胜则护在了马车前,小梁都尉却纹丝不动,沈若雪想他必是虚弱的,便拿过了他的佩刀,小梁都尉微微一笑,任由她拿去,靠在车上一言不发。
“什么人!”那几个人影远远地先摆开了架势喝道,各自掂着朴刀,公孙孟迟向程威风道:“不必紧张,看样子是庄户人。”程威风收回刀,冷眼看他们走到近前,果是庄户打扮,便放下心来。那几个人打量着他们,抱拳道:“你们可是从宣良城方向来的?”公孙孟迟和程威风都吃了一惊,不约而同摸住了刀柄,程威风满脸戒备地道:“是从宣良城来的怎么?”
为首一人道:“如果是从宣良城来的,请问哪位是程总镖头?”程威风道:“老子便是!你待怎样?”那人闻听笑道:“果然是程总镖头!我们是前面小庙村的,数日之前在这里救了你们的两个镖师,他们央我们在这里留意从宣良城过来的人,所以看到各位围着这几辆镖车就顺便问一问,不想问着了!”程如意顿时又惊又喜,程威风却平静的道:“哦?我们并不止两个镖师,可知他们姓甚名谁?”那人道:“一个姓马,一个姓沙,至于其他人,遗憾的很,我们赶到时都被贼人杀了。”
“什么?”程如意骇然看着程威风,连程威风也吃惊不小,萧七在马车上便急喝道:“快带我们去小庙村!”庄户们答应一声,在前面带路,并令一个先去村上通报一声。那人转身飞快地跑走了,小梁都尉在车上盯着他的脚步,眉头突然一蹙,沈若雪瞥见,轻问:“哪里不舒服吗?”只听他低低道:“好轻捷伶俐的腿脚啊。”见沈若雪惘然不明白,便勾了勾手将她唤至耳边,低声道:“凡事看我眼神。”沈若雪点了点头,将佩刀重又递给他。
小梁都尉接了佩刀,忍不住微笑轻道:“你方才拿了我的刀,当真是要砍人吗?”沈若雪道:“啊,又不是没有砍过。”小梁都尉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却收敛了,正色道:“听着,面对强敌,如果你不会舞刀弄枪,还手,只会死得更快。这样的话,与其无谓的逞强,不如示弱。”沈若雪道:“我知道了,可是示弱也不过是晚死片刻而已,还不如死的壮烈些,我砍过去被杀死了,你总可以有所准备,替我报仇嘛!”小梁都尉摇了摇头,叹道:“鲁莽。”
沈若雪睁大眼睛道:“鲁莽?难道我这样壮烈的死了,你就说死了活该?”小梁都尉又好气又好笑的抬手拧了拧她的脸,柔声道:“死丫头,你把老子说成什么人了。如果你真的那样子壮烈的死了,老子就把人全部杀掉,再壮烈的陪你去,如何?”言毕,他扫了一眼车外,把声音又压低几分道:“若雪,我看那几人腿法似曾相识,待会儿你千万警醒些,明白吗?”沈若雪用力嗯了一声。
却听车外公孙孟迟问道:“你们既是庄户人,为何带了刀在这里游走?”那人回答:“这位差爷大哥有所不知,俺们这村子有个白官人,喜好武艺,所以素日里俺们一村青壮男子都习些武艺护庄院。”公孙孟迟嗯了一声。很快就到了小庙村,就在北邙山脚下,约有十几户人家。一个白面短须的男子引着人站在村口相迎,身旁站着一个缠着半边脸的,正是马步行。程威风跳下马来就抱住了他,急急地道:“你怎么了?老沙呢?”
马步行神情木然,只喃喃道:“镖头,对不住,这一次……这一次真的遇见劫镖的了。”白面短须的男子道:“程镖头不必着急,进村后慢慢叙谈。马兄弟伤了一只眼睛,沙兄弟不幸断了右臂,正在养伤中。”程威风这才慌忙与他见礼,这名男子就是庄户们说的白官人。白官人见过了程威风和公孙孟迟等后,又向马车望去,道:“这车里的兄弟……”小梁都尉在车上略一抱拳,话尚未出口便按胸咳个不停。
“这车里的兄弟还病着啊,”白官人拈须道。公孙孟迟眼睛一眯,道:“白官人怎么知道马车里是个兄弟?”白官人笑道:“啊,我已然听回来报信的庄户说了嘛。”又向马车张望过去,公孙孟迟道:“听白官人口音,不像是这一带的人?”白官人一愣,连忙道:“公孙捕头真是好警觉的人,我一直在外游历,呆在家中不过就是最近这两年而已,口音有些变了。”
到了白官人的宅前,小梁都尉从马车上慢慢地探身下来,手扶着曹胜的肩,脚步轻飘虚浮地往内走去,依然苍白无力。程威风定定的看了他片刻,没有说话,程如意叹了口气,道:“哥,不如在这个村子里停一天,处理一下镖队的事,顺便让小爽再将养将养?”话一出口,公孙孟迟忽道:“哎?程镖头,怎么到现在也没听你关心关心你的镖如何了?”程威风恍悟道:“是了,老子只顾了关心人,倒忘了镖。”白官人笑道:“镖头不用急,那三个镖箱俱各好好的放在我宅子后,稍坐待茶,就请看验是否安好。”
走到宅门前,小梁都尉忽然停下脚步,眼睛左右打量一番,那边墙下蓦地露出一张孩子的脸,拖着鼻涕好奇地往这里张望,沈若雪不由得朝他摆摆手,孩子犹豫一下,似乎想要走过来,不防一只手突然将他抓回,接着砰地一声门响,隐隐听见孩子的哭声和女人骂道:“谁叫你乱跑!”曹胜奇怪地道:“这村子好安静啊,连鸡犬都没见。”小梁都尉暗自捅了捅他,使了一个眼色,淡淡道:“进去吧。”
众人走入堂中坐下,白官人先带了程威风去看沙破刀,马步行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坐在那里始终一言不发。萧七问了他几次,他都好像没听懂,程如意急道:“马大哥,你傻了不成?”马步行用仅存的一只眼睛看看她,仍然没有说话。沈若雪忍不住道:“别问了,他伤了一只眼睛,又看见你们,心里肯定十分难过,让他说什么好呢?”马步行的独眼中掠过一抹茫然。小梁都尉歉疚地道:“都怪小弟不好,使得镖队群龙无首,遭到这等劫难。”萧七摇了摇头,叹道:“咱们吃的就是这口饭,赔了镖又赔了人,倒也不算意外。镖行的镖师几年换个脸孔,不都是阴阳相隔?”
公孙孟迟背着手,在厅堂里慢悠悠地踱着步子,一会儿看看壁上悬挂的书画,一会儿摸摸黄梨木的椅子背,对镖队的事不闻不问,事不关己。程如意暗暗骂了他一声,沮丧地抓抓头,转脸向小梁都尉关切地道:“小爽,你的身子似乎这一路上颠簸的没什么好转啊?”小梁都尉皱眉道:“是啊,他妈的,老子都快要烦死了!”程如意嗯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听公孙孟迟拿了通缉诏令说了那些话后,她对小梁都尉变得有些若即若离,常常看着小梁都尉发呆,当小梁都尉一看她,就迅速将目光闪避开。小梁都尉深知她兄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对她也有几分提防,两人都不似往日那般说笑自然。
说话间,白官人已经和程威风并肩走了回来,笑道:“怠慢了,快快上茶!”过了一会儿,有庄户托了茶放在众人面前,公孙孟迟托着茶碗,蓦地又问:“白官人的令尊令堂是否健在?”白官人道:“家父母已经过世了。”公孙孟迟却又问:“过世了多久?”白官人面露不悦之色,道:“有几年了。”公孙孟迟喝了一口茶,笑道:“休怪休怪,我看这字画,想来白官人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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