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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情书-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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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吴贵不耐烦了,喝道:“臭婆娘,闭住你那鸟嘴!越说越上头了你,你不是个省油的灯,你当老子是什么?老子是菩萨,就肯白白供养别人?凡事总该讲究个面子是不是,心里头怎么盘算是另一回事。等他回来,我自有一番打发,要你在这里放屁!滚!”身影一闪,吴贵老婆气呼呼地从堂屋里走了出来,吴春平连忙赶着叫了一声,她一愣,随即白了他一眼,径自擦身而过,凤珠听见她甩了一句:“正说着王八就来个鳖!”
吴春平脸红红的,耷拉着眼皮,装作没有听见,只管往屋子里走去,凤珠无言的跟上,吴贵已经笑嘻嘻地走出来:“哎哟,回来啦,这小地方还过得去吧?”吴春平却道:“五叔,我们晚上歇在哪儿?”吴贵道:“有空房,这个不忙,侄媳妇,要是累了就先去旁边房里躺躺,我和春平有话要说说。”凤珠心中满是刚才惹下的羞惭,一言不发地走到隔壁,薄墙不隔音,她耳边传来吴贵的声音:“春平,你这次来投奔你叔,心里头不会连个打算也没有吧?”
吴春平道:“啊,没有想过。”吴贵啧了一声,皱了皱眉,歪嘴笑道:“这怎么行?男儿大丈夫,总不能靠别人吃白饭,让人看笑话!”吴春平作出不明白的样子看着他不语。吴贵干咳两下,笑道:“你看,咱叔侄一场,我怎么也不能让你饿肚子不是?可话是这么说,一个大男人成了家,不能靠自己养活老婆孩子也太丢脸。叔虽不是个财主,好歹也得让你混下来,这才对得起我那过世的老哥老嫂子。”
他慢条斯理的道:“这么着吧,城外有我两亩地荒着,往年想钟点什么,得花钱雇人,着实不划算。俗话说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今日我这地索性就交给你,咱们是叔侄嘛,我对你一万个放心,种不出来,我不讹你,有好收成,你给我交一半,相信你也不会亏待了你叔婶,如何?”吴春平欢喜的一跃而起,连连答应。吴贵却又低声道:“我说,你那媳妇有没有什么私房藏着不让你知道?她们这种女人,手头哪能没个值钱的玩意儿压箱底?”
吴春平含糊应付过去,当日就欢天喜地的带着凤珠跟了吴贵跑到城外,果然有一大块长满了荒草的土地,还有半间快要歪倒的破草房,吴春平爬上去就手脚勤快的收拾起来,吴贵眯着眼抄着手看了片刻,朝上喊道:“我回去了,晚上给你借一床铺盖。对了,你那头驴没什么用,回头我给你卖了得了!”吴春平答应一声,吴贵便去了,牵了驴便卖给女婿,他女婿哪敢还价,丈人说多少就是多少,临走还掂了一条肥肉,自己把驴钱揣了多半,把余下的三分之一驴钱给吴春平送去了,只说:“你这驴走路走没了膘,卖不上好价钱。”
凤珠忍不住埋怨道:“吴大哥,你们叔侄俩这是玩什么心思啊,你有钱说没钱,他敲锣打鼓的明着帮你,实着白白用你种地开荒给他分粮,饿死不管你,有收成他白拿。”吴春平嘿嘿一笑,一边忙活着一边道:“种地本就是我的拿手活,别的我也不会干,我没花一分一两白白得了一块地,怎么都比砍柴强得多。我有银子垫底,又有了这块地,再没什么求他的了,他也别占我便宜,咱们一会儿进城去把桌椅板凳碗筷什么的都买了,总算是安下家了。”
凤珠笑道:“想不到吴大哥你有时候倒也不肯吃亏。”言毕,呵了呵冻得通红的手,呆呆地望着天边道:“唉,若雪和小梁都尉现在也不知道怎样了,老天保佑,他们千万别出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北邙》。
第75章 北 邙
枯木萧萧,残雪在黄昏的苍穹下闪着寒白,夕阳挂在天边宛若一滴滴落在水中的,没有晕开的血,光芒斜铺在崎岖的山路上。曹胜跟在行进的马车后面,忽然勒马回首,四下张望一番,疑惑地道:“奇怪,我怎么总觉得有人跟着咱们似的。”程如意回头取笑道:“有,我看见了,是个披头散发的女鬼跟着你。”曹胜转脸看她一眼,不动声色地道:“哦,原来是你。”程如意登时愣住,众人都哈哈大笑,程威风边笑边道:“总算是有人堵得住你这丫头的嘴了!”
萧七坐在车前往马背上加了一鞭,笑道:“你们都是太无聊了,才各个疑神疑鬼,沈妹子,不如你给咱们吹上一曲听听!”车内沈若雪答应了一声,掀起一角帘幕,将长笛横在唇边,吹起一首欢快的曲调,让大家精神都是一振,一曲终了,萧七却头也不回的向车内道:“有四个音节都吹错了,不好,不好。”沈若雪吐了吐舌头,笑道:“在萧七哥你面前吹笛子,无异于班门弄斧,我心里着实虚得很。”程如意伸头看看她手中的长笛,嘟囔着说:“这竹管子发出声音来还真是不错,萧七哥居然来个不好不好,换了是姑奶奶早敲他了!”
小梁都尉在车中一言不发,手里握着佩刀竖在身前,头抵着刀柄仿佛睡着了,身子随着车子的颠簸左右晃动着,脸上依旧苍白无血色。沈若雪放下帘幕,轻轻摇了摇他,在他耳边悄道:“小梁,不要睡,会再受了风寒的。”小梁都尉没有抬头,也没有睁开眼睛,只是低低的嗯了一声,轻道:“叫错了,是小爽,不要穿帮了。我没有睡,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沈若雪掩口不语,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
公孙孟迟看着马车,向程威风道:“怎么,这个吹笛的小兄弟竟是个女子吗?来宣良城的一路上,我都以为她是个被她哥哥娇惯坏了的半大小子!”程威风笑道:“公孙捕头的眼光也有漏的时候啊,呵呵,那是杨兄弟的娇妻!”公孙孟迟面无表情的道:“是吗?京都果然是个大地方,这开赌坊的小哥儿自身气度就有些与众不同,连娶个老婆也是雅致的很哪,怎么咱们这些小州府倒见得不多。”
程威风拍了拍他的肩笑道:“那是,要么怎么叫做京都啊,天子脚下的地方,能在那地方呆上一年恐怕就换了个样子了,什么样的人没有,什么世面没见过,有啥大惊小怪的,不是兄弟我看不起你,像咱俩这样的人物,跑来跑去也没跑到上面去开开眼风光风光,究竟还是个乡巴佬,能有什么见识,你说是不是啊?”公孙孟迟看他一眼,面上颇为不悦,没有接话,心中却暗道:“你哪能跟老子相提并论。”
天色沉黑后,马车赶得急,只顾奔路,错过了前后的村镇,便在背风处生了一堆篝火权且歇息。众人围着火谈笑,公孙孟迟从腰间取出一葫芦老酒,定要请每人都喝一口暖暖身子,曹胜和程如意两个跑到雪窝深处,打了只惊出来的鹿,程如意欢喜的大呼小叫,就把这鹿剥皮烤在了火堆上,要来公孙孟迟的酒葫芦大喝一口,满足地道:“啊呀,今夜有酒有肉的,真是太痛快了!”
一勾冷月淡淡的悬在天边,冷月残雪相映照,分外孤寒。马车在篝火旁停靠着,小梁都尉倚在车上看着火光静默不语,眼神幽深宛如一潭不可见底的湖水,心事重重。沈若雪坐在他身边,兀自不忍地指着那悬在火上的鹿道:“你们没有看到吗?那只鹿的眼睛纯真的就像一个小孩子,你们怎么下得了手就杀了它呢?”程如意道:“去去去,你不喜欢一会儿就别吃,老娘最看不惯你这种人了,又要吃酒肉又要念菩萨!”沈若雪倔强地道:“不吃就不吃!我从来不吃看上去温顺的生灵!为什么不捉一只狼,一只虎?”
程如意奇道:“哎呀?你这话说的,你怎么不去捉啊?再说了,猪难道看上去就傻吗?也蛮善良的啊,牛呢?羊呢?鸡呢?兔子呢?鱼呢?姑奶奶看各个都温顺的很,你干脆就吃草好了!”沈若雪道:“谁说的?猪牛羊看上去都是傻乎乎的,为什么不吃?还有那鱼,无论怎么杀它连声音都不会发出,只懂得摇头摆尾,不就是给人吃的吗?我才不会吃草!你吃草好了!”两个人你一嘴我一嘴的斗起口来。曹胜撇嘴道:“干脆你俩掐起来打上一场,也动动筋骨暖和暖和!”程如意冷笑一声,看了看小梁都尉道:“我倒是想啊,就怕有人不答应!”小梁都尉如不耳闻,默默地看着篝火。
公孙孟迟忽然拿着他的酒葫芦走到了车前,蹲身坐在了小梁都尉身边,碰了碰他的身子,把酒葫芦递给他:“杨兄弟,你也来一口驱驱寒气?”小梁都尉微笑道:“多谢,只是小弟尚未痊愈,不便饮酒。”公孙孟迟摇头道:“非也非也,酒是活血化瘀,我看你喝一口未必就有坏处,怎么,怕我这酒里有毒?”小梁都尉略一沉吟,不便再推辞,笑着接过了酒葫芦仰头饮了两口,递还给公孙孟迟,又按着胸口咳了起来。
“让你娘子也来一口?”公孙孟迟看着他道,小梁都尉笑道:“算了,她不会喝。”公孙孟迟便将酒葫芦甩手丢给近旁的下属,向小梁都尉笑道:“弟妹文雅风流,杨兄弟倜傥英秀,真是一对璧人。这京都的赌坊之内果真是卧藏上上品,让我等僻野之人颇为艳羡。她也是京都人氏?”
小梁都尉微笑道:“不是,她是洛阳人,是小弟的一个朋友的妹妹,颇识诗书,我那朋友也在京都谋事,因此结了姻缘。”公孙孟迟道:“我始终奇怪杨兄弟开赌坊的人,何须夫妻如此雅致?”小梁都尉笑道:“小弟本不过是略识得几个粗字,偏偏娶妻如此,爱极生惧,逼得不得不学斯文些,弄得不伦不类的,让公孙捕头见笑了。”
公孙孟迟哦了一声,忽然从身边取出一卷文纸,刷的展开对小梁都尉笑道:“不知道杨兄弟离开京都之时,可曾看到过这个?”小梁都尉抬眼看去,心中暗自一惊,那文纸正是一张画有他图影的通缉诏令,脸上却不动声色地道:“离开之时好像还没见,路上倒是见过几次,这上面就是朝廷要捉拿的钦犯吗?”周围顿时鸦雀无声,人人都盯着公孙孟迟和小梁都尉,沈若雪回头紧紧挨着小梁都尉,手不由得暗自抓住了他的衣襟。曹胜则死死的盯着公孙孟迟。
公孙孟迟悠然道:“我一直觉得杨兄弟面善,嘿嘿,回到衙门里一想,却是怎样,原来是与这张图影长得像,哈哈哈,你说这事弄得!”小梁都尉若无其事地伸手拿过那张通缉诏令,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笑道:“哎,公孙兄说的真不错,天下还真有这种巧事,这钦犯跟老子还真有几分像,有趣得很,真是有趣的很啊!”
程如意跳了过来,凑上前看了看,拍手道:“这图上画的可不就是小爽的兄弟,也就少了一撇胡子……”她突然止住,若有所思,脸色蓦地一沉,仿佛悟到了什么,迅速瞟了小梁都尉一眼,抓抓头道:“什么玩意儿,花花绿绿的姑奶奶一个字也不认识,你们聊你们聊,老娘还是看着我的香喷喷的鹿肉去!”腾地跳回到火堆边不再言语,神情变得极其复杂。
公孙孟迟盯着小梁都尉的眼神里射出锐利的光,笑着慢慢的说:“当真是巧的很哪。”小梁都尉又仔细的看了看图,读了读文,突然恍悟,笑道:“啊,我当是谁呢,这就是那个禁军都尉梁超啊,老子在京都的时候虽没见过他,却也的确几次被人当做是他错认过,有次欠了钱还被逼无奈想个损招,索性就拿他的名字吓唬了一回,仓促间居然没被看穿,着实有效。就为了这个,老子才把胡子留了起来免得再闹笑话。现在看看这图上画的影,他可比老子长得英俊多了,哈哈,那当初被人错认作是他,倒是老子的荣幸啊,不错不错,可惜了这么英俊的一个人,他怎么就成了钦犯呢?”
公孙孟迟盯着他缓缓的笑道:“原来如此吗?你可知晓,这个梁超可非同寻常,先是投奔宁王谋逆,又助纣为虐杀害无数忠良,王师平定叛乱后清查逆臣,唯独少了个他,他竟然逃得无影无踪!”小梁都尉惊诧道:“有这等事?啊呀,这样的叛臣贼子,老子跟他长得像岂不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回来被人误作是他绑了送官,那才叫千古奇冤呢!你说我他妈的这八字背晦的!”
公孙孟迟道:“怎么?杨兄弟久在京都,连这个人做下的事都不知道?”小梁都尉笑道:“老子的赌坊开在外城边上,天天跟其他的赌坊斗殴抢生意,平日里对京都的大小事情都没闲心打听,只管埋头打架数钱。闹起了叛乱,到处都是乱兵,出门就是拦头一刀,躲都躲不起,谁管谁啊,老老实实顾住小命要紧。听公孙兄这么一说,得亏小弟我没出来露脸。”
公孙孟迟看了他半晌,冷笑一声,又道:“杨兄弟可知道这个人,是钦犯名单上排名第一个的逆贼,一旦抓获,你猜他会是什么结果?”小梁都尉立刻很感兴趣的坐直身子问道:“什么结果?腰斩?车裂?砍头?剥皮?绞杀?点天灯?哎,依小弟的意思,这样大逆不道的叛贼,怎么也不能便宜了他让他死得痛快,最好有六条命,把这几个酷刑全都受过来,那才大快人心呢!”沈若雪听他说的残忍,不由皱起了眉头,咬住嘴唇。
公孙孟迟笑了一声,缓缓道:“杨兄弟说得不错,的确不能便宜了他,但一个人不可能有六条命,你讲的这六个酷刑,单独用起来各个都不算什么,上头发下来的官员公函明文写着给梁超准备的那个,别说六条命,呵呵,就是九条命,也管教他一条一条的万劫不复。想知道是什么吗?”小梁都尉似乎很兴奋地盯着他道:“想!”公孙孟迟森然道:“一旦捕获梁超,等着他的那是酷刑中的极刑,寸——桀。”
“寸桀,”他望着众人悠然道:“各位知道什么是寸桀吗?那可是比腰斩砍头还要狠的酷刑,历来都是对付给罪大恶极的人享用的,就是——”他回头盯着小梁都尉的脸,一字一句地道:“把人犯剥去衣服,赤条条的展开牢牢捆在行刑柱上竖着,一直拉到市面上,宫廷行刑手当众用一把极其锋利的小刀,一小片一小片,从受刑贼人的身上慢慢的割下肉来,先是胸前、背后,再是两臂、两腿,直到剩下血淋淋的一副筋络裹着的骨架,最后才开始剜眼、割耳、断舌。上头要割几千几百刀,一刀一片都不能少,人还不能在割完就死了,够了数,才能断去咽喉让他气绝。”
此言一出,每个听的人都禁不住毛骨悚然,脸上流露出惊骇之色,沈若雪冷不丁浑身打了一个寒颤,面如死灰,手脚冰冷的瑟瑟抖了起来,小梁都尉没有看她,依然仿佛兴趣很大的聚精会神的听着,他的手却悄悄的放下来暗自握住了她的手,用力握得紧紧的,似乎在悄悄示意她不要害怕。
“据说,最长的一次行刑,整整割了三天,哀嚎惨呼声彻夜响个不停,怕他行刑中忍受不得咬舌自尽,口中先塞了木球,二千六百多刀啊,刀数多的要用渔网把犯人紧紧裹住划出痕迹,再一片片沿痕迹下刀,才能割的不错数。”公孙孟迟缓缓地说完,程威风咬牙道:“操他娘的,这是谁造出的刑罚,好不歹毒啊,死都死得不像个人样!”萧七摇头道:“要是我,一看即将被捉,先行自己了断了,也不去受这份惨绝人寰的羞辱。”
小梁都尉镇定自若的笑着道:“公孙兄这番讲解,可当真把小弟吓死了,不过这梁超既然罪大恶极,这么狠得死法也算活该!杀剐完后应该再挫骨扬灰,给那些意图谋反叛逆的乱臣贼子个彻底警示!”沈若雪冰凉的手猛然使劲一掐他,他却更紧的把她的手握在了掌心。
程如意一直不言语,此时突然粗声粗气的道:“好啦,说够了没有?我看你们先把这只鹿算算割几刀寸桀了吧!”她此言一出,大家登时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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