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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情书-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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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车在一处名为“吉庆客栈”的处所停下,这个客栈看来挺气派,底下吃饭喝酒,楼上住店,生意十分红火。正午的时候最忙,闹嚷嚷地挤了很多人,厨下的刀勺乱响,各种菜肴的香气和酒味混在一起,又诱人又肥腻。沈若雪提着包袱站在门口发愣,魏成催促:“进去呀,怎么了你?”
她茫然问:“先吃饭呢还是……”魏成指了指楼上:“你先上楼去,我已和伙计交代过了,他会领你去,饭菜我让他们送进房里。”
“你呢?”沈若雪问。魏成有些不耐烦地道:“我要请赶车的大哥吃顿饭,结清银钱,再回家看看。你先上去。”沈若雪只得跟着伙计从众目睽睽中穿过,上了楼。
进到房间里,她听到隔壁有男人吃酒的声音,知道那是雅间,伙计殷勤的捧来一盆温水一壶热茶,她随意地梳洗了,换下满是尘土的衣服,上面还有出逃那晚的泥浆痕迹,特意挑了一件新一些的衣裙穿上,便坐下喝茶。不一会儿,伙计送来一荤一素一碗饭,摆放在桌子上。沈若雪忍不住问:“和我一起的来的人呢,是不是在楼下?”伙计道:“他们两个一起出去了,过会儿就回来,姑娘先吃饭吧。”她吃了一惊,起身跑出房门扒在楼栏上向下张望,果然不见了魏成和赶车人,正待细寻,楼下饮酒的客人们象是受了什么指使似的纷纷抬头向她望来,反而使她羞得面红耳赤,急忙又跑回房间关上了房门。
饭菜虽然简单,还是很精致的,荤的是一碗红烧鱼,素的是鸡油清炒萝卜丝,面对着热饭热菜,沈若雪却没有胃口,心里泛起一阵委屈,难以下咽。一种失望的感觉涌出,跟魏成出来,原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他对自己总有一种应付的神态,跟在家里时对她似乎判若两人,她有些后悔了,还是家里好,这么跑出来真有些轻率了。又想了想,她安慰自己,别那么小性子,等名分定下来,就夫妻恩爱白头偕老了,不比那个跛子强出许多倍,至少,嫁的是个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于是胡乱吃了几口饭,歪身躺下,想着未来的公婆就要见到自己,不免有些畏惧和紧张。
迷迷糊糊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响了一下,魏成走进来,沈若雪连忙起身正要说话,突然发现他身后还跟着两个男子,一个是那个赶车的汉子,一个是一位衣着举止颇为光鲜气派的小胡子男人。沈若雪疑惑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魏成笑嘻嘻的道:“这是舅父大人,特来看望你的。”她恍然大悟,连忙拜了一拜。
小胡子男人很随便的道:“起来起来。”两只眼睛灵活而严厉的从头到脚将她全身各个部位都打量了一遍,向魏成勾了勾手指。魏成忙道:“若雪,舅父大人送你一件新衣裳,你现在换上吧。”递过一身粉红绸缎的衣裙,沈若雪涨红了脸,嗔怪地看魏成,魏成笑道:“不要紧,换吧,这是规矩。”说着,三个男人转身走了出去,进来的却是一位妇人,顺手关上了房门。
那妇人面无表情地盯着沈若雪站在一旁,并没有相帮的意思,沈若雪无奈,只得脱下了衣服,在那妇人眼皮底下颤颤巍巍地换上了内里小衫、外衣外裙,好几次都系错了裙带,心中又窘又气,如同受人羞辱一般。换好了,小胡子男人推门进来,那妇人对他耳语了几句什么,他似乎是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就走,魏成陪着笑脸跟了出去。
不久,魏成自己回来了,看见沈若雪赌气地坐在床边垂泪,便上前揽住她问:“怎么了?”沈若雪哽咽道:“这都是什么规矩,让我在生人面前丢人现眼。”魏成笑着亲热地附耳道:“傻姑娘,刚才是婆家人看看你的身段,能不能生养。”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又忍不住天真地问:“那,能不能呢?”魏成道:“能的能的,舅父大人知道后可满意啦!”哈哈大笑起来。
第5章 新姨娘
下午,有人送来一身崭新的粉红衣裙,银边银绣,精美极了,还有几件金银珠花首饰。沈若雪奇怪道:“这是干什么?”魏成道:“明日是良辰吉日,你穿戴了,今晚就过去一个叫花婆的人家,明早便抬轿接你。”沈若雪点头,又看看衣裙道:“这么麻烦,可是,为什么不是大红的衣服呢?”
魏成忙道:“这就是红的了,哪里分什么大红小红?”沈若雪疑惑道:“我记得见过的新娘子都是正红的衣服,没有粉红,好像二房才穿粉红的呢,我不穿。”魏成柔声道:“我的宝贝小姑奶奶,你不知道,我奶奶前年才过世,家中正有三年的孝未满,大红的忌讳,咱们俩办得急,又不能冲了喜事,所以就改成粉红色的了,你将就将就成不成?”
沈若雪只得穿戴了,又嫌送来的几件首饰款式恶俗,问道:“成哥,我从家里带来的首饰呢?”魏成愣了一下,笑道:“那个么,我交给家里算做你的嫁妆,先放在洞房里了,等办了喜事我亲手给你插戴上好不好?”
大约有二更天,夜静人稀,魏成领着沈若雪出了客栈,坐上一乘小轿,转过两条街,来到一户人家。魏成上前敲了敲门,一个婆子迎了出来,魏成道:“花婆,人交给你了,明早来请新人。”花婆满脸堆笑,连称:“放心放心。”拉了沈若雪就进院,沈若雪无意中回头一看,看见那个赶驴车的汉子一闪,将魏成扯到别处去了,不由奇道:“他怎么也在这里?”心中有些惶惑不安,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妥。
花婆将沈若雪拉到上房,安置她在铺设整洁的炕上躺下,自己横在炕沿睡倒,什么话也不说。夜里,沈若雪翻来覆去睡不着,坐了起来,花婆倏地跳下炕,一脸地戒备,皮笑肉不笑地道:“夜深了,姑娘怎么不睡?”沈若雪不解道:“怎么了?”花婆笑道:“没什么,姑娘如果要方便,那角里有便桶。”沈若雪懒懒的复又躺下,心中已是焦虑不快。
好容易挨到天亮,睁开眼,一个小女孩已送来一碗稀粥,几样小菜,花婆亲自帮着沈若雪梳洗穿戴。吃了早饭,院中早已停了一乘轿子,不过是一顶寻常的轿子,轿旁除了轿夫还有四个身强力壮的家人,谁也没穿红挂绿,没一丝办喜事的样子,也没见魏成。沈若雪疑疑惑惑的上了轿,抬出院门有马蹄声挨到轿旁并步行走,她这才心中安定,定是魏成了。
街上行人还少,有些店铺还没有开,听不见人来人往的声音,沈若雪轻轻掀起一角轿窗帘幕,小声叫道:“成哥……”这一望不打紧,惊得她险些呼出声,原来,骑在马上跟在轿旁的并不是魏成,而是那个小胡子男人。但看这个小胡子男人并不是新郎打扮,她又微微放下心,暗忖也许是魏家还有什么规矩。
大约走了一顿饭的功夫,沈若雪又掀开一角轿帘偷看,已出了城门了,她心里不免奇怪,莫非成哥家不在洛阳城内?于是轻问:“舅……父,咱们往哪里去呢?”小胡子男人斜了她一眼,正色道:“往孙家庄。”孙家庄?沈若雪又问:“那……成哥呢?他没来接我么?”小胡子男人哼了一声,脸上掠过一抹嘲讽之色:“成哥?那狗东西,卖了你你还记挂他?”
“什么?”沈若雪大惊失色,颤声道:“你,你不是他的舅父吗?”小胡子男人冷笑道:“妈的,银子是他的亲娘,老子出银子,自然就是他的舅父了。”沈若雪颤声道:“那么我……我是卖给了你?”小胡子男人忙换了一脸谦恭,微笑道:“不是我,是我们老爷。在下姓赵,是孙老爷的管家,以后还请新姨娘在老爷面前多多美言啊。”
沈若雪脸色顿时煞白,如陷冰窟,这究竟是不是真的,怎么变成新姨娘了,她眼前一阵阵的晕眩,耳听那小胡子赵管家在马上自顾自地说着:“新姨娘,你也不用伤心,魏成这小子是这一行里的惯手,他天南海北地游逛,专会骗那些痴心的女子,喜欢力气他就装挑夫,喜欢风雅他就扮风流,喜欢书卷他就扮个落魄秀才,一个一个地哄出来自己得银子花,再跑得无影无踪,改名换姓。那些姑娘运气好呢,就跟你似的做个姨娘,运气差的就被那小子自己连玩带卖窑子,这回他又卖了个好价钱,足足一百五十两纹银呢!我们老爷是这一带的财主,家有万贯,啧,就是缺儿子,窑子里的女人不干净,才要了您,您是清白人家的女孩,要是争气生个大胖小子,可就翻了天啦!”
沈若雪两眼发直,心中说不出的苦,只觉得一霎那所有的不幸都临到了自己头上,数不清的悔、恨、愁、苦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呆呆地听着,听着,忽然哇地大哭起来,拼命要下轿:“我要回家!我要回家!”那四个家人死死地按住轿帘不许她跳下轿来,轿夫的脚步走得飞快。赵管家厉声喝道:“先慢着,这么闹可不行,停下!”
轿子停下来,家人一把将沈若雪从轿中扯出,沈若雪哭着叫着却无法挣脱。赵管家下了马,慢慢走到她身前,柔声细语地道:“新姨娘,怪我多嘴了不是?我是不想你做个糊涂人才把来龙去脉讲给你听,没想到你听完了反而更糊涂了。你要回家吗?那你可太天真了,你是回了家,我们可怎么交差呢?新姨娘?再说了,你是私奔出来的,回到家——你这脸面往哪儿搁?谁又知道你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没了好名声,就什么都没了,结果不知道怎么样呢,别傻了,做了我们老爷的姨娘,不是坏事。”
沈若雪哭道:“我死!”赵管家摇了摇头,嗤的一笑:“死?可不敢。蝼蚁尚且偷生,就为着一个骗子死,可太不值。你是为他血溅桃花了,他小子可不知在什么地方花天酒地的花你的卖身银子呢,新姨娘你若是真争这口气,回到庄上安心做你的姨娘,生个儿子,将来中个状元,将魏成那小子逮住了千刀万剐解解恨,看他能跑哪里去!”
一席话,说得沈若雪默然不语,只是流泪,顺从地被扶回了轿中,心中暗道:“也罢,我是没脸回家了,凭什么又为这畜生死?且看今后如何再相机行事吧,也许,这就是我的命。”抹了把泪,她平静地问:“那个赶驴车的跟他是一伙的?”赵管家笑道:“新姨娘真聪明。”她强忍悲痛,再也不发一声。
也不知走了多久,沈若雪忽然听到有人说:“新姨娘来了么?这里走。”她悄悄掀帘向外看,见一个庄户女人抱着一个孩子笑咪咪的开了一个角门,轿子直接抬了进去,原来是个后花园,沈若雪板着脸,呆呆地坐着,已有了一种听天由命地打算。不一会儿,有人揭开轿帘道:“请新姨娘下轿。”她低头就跨出轿门。赵管家向那揭帘的女人低声道:“张妈,那边呢?”张妈低低道:“刚起来,还没梳洗呢。”赵管家点头舒了口气:“好,新姨娘交给你了,等老爷回来再说以后的事。”张妈应了,笑着向沈若雪道:“新姨娘请跟我来。”沈若雪也不言语,索性摆出一副高傲的摸样,加上心中凄苦,显得冷冰冰的。
穿过一条回廊,来到一个院落,隔着一堵高大无比的围墙,院落宽阔幽静,种了十几株粗大的梧桐树,还有一座小小的凉亭,黑匾红字题着“落叶亭”。一短溜青篱笆隔了一个院角,里面放了一张小小的方桌,两张藤椅,桌上摆了一个紫砂壶,两个盖碗,顶上是藤架,坐下去既避风雨,又可遮阳。沈若雪心下暗道:“这地方如此清幽雅致,倒也舒适,只是路径台阶青苔杂草,想是常年无人居住打理,看起来象是最偏僻的末脚房。”
张妈叫道:“彩环——”厢房里跑出一个小丫头,手里拿着鸡毛掸子。张妈转脸向沈若雪道:“新姨娘,今后我和彩环服侍你,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彩环笑嘻嘻的上前道:“三姨娘,房子都收拾妥当了,快进去歇息吧。”沈若雪茫然地走进正堂坐下,彩环已奉上一碗茶。
喝了口茶,沈若雪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些,忍不住问:“你刚才叫我,叫我三姨娘?”彩环道:“是呀,我们有太太,二姨娘,你不就是三姨娘?”沈若雪道:“怎么,我不去拜见拜见吗?”彩环看张妈,张妈上前道:“我的新姨娘,别问了,等老爷回来再说吧。”
“那么,老爷呢?”沈若雪冷冷的道。
彩环扯了扯张妈的衣袖,张妈顿了顿,道:“老爷今天去洛阳城里赴宴了,要到晚上才回来。”停了停,笑道:“姨娘大概还不知道我们庄上的规矩,我告诉姨娘,以后姨娘自己住在这里,不要走出这院子一步,一切吃穿用度皆有我和彩环两个伺候。”沈若雪嗯了一声,心里平静了许多,她很喜欢这院子里的梧桐树和凉亭,既来之,则安之,她决定先做几天姨娘看看。“我做了妾了,”她想:“爹爹妈妈做梦也想不到我会做了一个姓孙的人的妾,还不如嫁那个跛子。”
由于新鲜和好奇,沈若雪暂时忘记了悲愤与凄苦,极有兴致地做了一整天的三姨娘,直到暮色四合,她还坐在凉亭里任晚风习习吹乱了鬓发。彩环匆匆地走上亭子,给她披了一件衣服,清秀的脸上流露着顽皮与喜悦:“三姨娘,快回房吧,等到掌灯时分老爷就要来了。”一言惊醒梦中人,沈若雪倏地站起,心中登时砰砰乱跳,有些害怕:“彩环,老爷是什么样的人呢?”彩环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肯讲,沈若雪咬牙暗忖:“若真是个斯文风雅的人,我,我就认了,他也许会跟我一起回去看望爹爹妈妈。”
张妈迎上来拉着她进房坐在镜前,房中早已点了四盏红纱灯,张妈亲自给她绞了脸,重新梳了头,挽了两个漂亮的发髻,从梳妆盒里取出一根莹润碧绿的玉簪插入她的发间,又细心地施了一层脂粉,将浓艳的胭脂点在她的唇上,然后焚了一炉檀香,这才道:“姨娘坐着,老爷就要来了。”
不久,彩环提了一个大红漆的食盒走进来,张妈接了,在桌上摆出七八碟精巧的酒果,又过了一会儿,两盏红纱灯笼飘进了院中,到了房门前就把灯灭了,沈若雪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口,要看看走进来的是什么样的人。
脚步声响起,张妈和彩环恭敬地在外问安,有个男子声音哈哈笑着:“我的新姨娘呢?在哪里?”声音雄浑有力,这定是个高大粗壮的男人,沈若雪若惊若喜地猜测,谁料到,绸缎的光泽一闪,房中如同滚进了一团肉球,把她吓得一栽,定睛细看,天啊,这个孙老爷,又矮又胖,约有五十岁上下,全身都是颤巍巍的肥肉,一方脸撑得又圆又大,眼睛鼻子挤在了一处,下腮还有一块铜钱大的黑痣藏在稀疏的几绺黄胡子中。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失望加重了沈若雪的悲伤,她仿佛一下子遭到了雷击,张着口,身上一阵热一阵冷,就似得了重病,瞬间万念俱灰。
那孙老爷看见沈若雪眉开眼笑,上前便握住了她的手揉捏,在灯下细细观瞧,口中发出满意的啧啧声,眼睛不住游走在沈若雪的全身上下,良久才松了手端起酒来一口饮尽道:“坐,吃菜吃菜。”可怜沈若雪宛如木人一般,哪里还拿得起筷子?孙老爷吃了两口,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她,两滴菜汁顺着嘴角淌出也浑然不觉,又吃了两口,忽然霍地站起迫不及待地搂住沈若雪就向她唇上亲去,沈若雪吓得尖叫起来,用力推他,他肥重的身子居然推不动,竟被他亲的满脸油腻。未等沈若雪挣脱,孙老爷伸臂便将她抱了起来,向床上奔去,任凭她捶打呼叫,却奈何不得。
张妈向彩环使个眼色,彩环忙跟她一起走出去,轻轻合上房门,一起在台阶上坐下。房内传来木床的吱呀声,衣服的撕裂声,沈若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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