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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情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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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成一朵玲珑艳丽的梅花,这才满意了,便靠在床头等待夜深,心中忐忑不安:成哥看懂了吗?他会来吗?
一勾冷月冉冉而上,夜深了。大约有三更,父母亲早已睡下,沈若雪轻轻推开房门,蹑手蹑脚的朝后园溜去。后园是一带石墙围着,种了些花草,堆了几块怪石,不过是个略大些的天井罢了,沈若雪却叫它“东园”。东园夜风袭袭,有些寒冷刺骨,她打了个寒噤,裹紧衣衫东张西望,哪里有半个人影,失望害怕的几欲哭出来。正在沮丧,矮墙外忽然响起了一声轻轻的口哨,一个人头一晃,沈若雪心中一喜,连忙几步跑过去扒住墙头,墙外探出魏成的脸来:“我的小姐,我等了你足足两个时辰,都快站成石头人了。”说着扒墙用力一跃,翻了过来,两人面对面站着,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沈若雪望着魏成傻傻的笑,身子却在冷风中瑟瑟地抖,颤声道:“我……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魏成看看四周,笑道:“你让我来,怎能失约?冷吧,怎么不多穿件衣服?”伸手拉过她,有意无意的抚摸着她冰凉的小手,接着脱下外衣便披在了她的肩头,顺势在她脸上轻轻一吻。
衣服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暖流顷刻间流遍全身,沈若雪只觉得跟眼前这个男人在一起,再也不会有什么烦恼苦闷,脸上那突兀的一吻,令她心神激荡,再也不能控制自己,扑到了魏成的怀里:“成……哥,成哥,你请个媒人提亲吧,提了亲我就可以嫁给你了,咱们这辈子都可以在一起。”
魏成并无半点诧异,只静静的笑道:“提亲?为什么这么急呢?我家又不在这里,难道要我做上门女婿?”沈若雪不解道:“你不想娶我?”
魏成忙道:“不是。来,再让我亲亲。”沈若雪推开他不老实的手,撅起嘴,目中有了几分怨尤:“你不知道,我心里好生害怕。万一被我爹娘发现我们有了私情,我……我可就见不得人了。”
魏成拉住她的手,叹了口气:“你爹怎么会看上我这穷小子呢?他老人家眼高着呢,这事十有八九不会成,说不定还会把我打出去。要是你真的想要嫁我,要是你真的愿意,”他盯着沈若雪,慢慢的说:“要是你真的愿意,不如我带你走。你别怕,我家双亲怕我在外鬼混,对我不甚放心,我有心回去议亲,他们也不会信我的话。不如你跟我一起回去,让他二老见了心安,然后派媒人来提,到那时,就是你爹不肯,也没有法子了。”
“这……这不是私奔么?”沈若雪失声道。魏成将她抱住,亲热地道:“这怎么是私奔?就算是私奔那又怎样?文君夜奔相如,红拂私奔李靖,不都传为佳话吗?你不肯,就不是真心对我,我对你可是一片真心,想你想的都快出病了,要是我冒然提亲被你爹拒绝我死的心都有,才想出这么个万全之策啊。”
沈若雪半日无语,良久方嗫嚅道:“我……想一想。”魏成见她犹豫,便冷淡了神情,放手推开她道:“我还以为你是真心对我,原来只是我一厢情愿。”沈若雪眼里泛起泪光,求恳地道:“成哥,我当然是真心对你,可是,你就不能试试吗?向我爹提提试试?”魏成哼了一声:“你爹对我怎样我还能不知道?我才不去碰这个钉子,讨场羞辱。”
两人怏怏不快地在东园坐了一会儿,魏成又指天画地地发了无数誓愿,说的沈若雪心乱如麻,这晚回房后,她彻夜未眠,为难的心中宛如压了一块大石头。
第3章 私 奔
次早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她梳洗了,信步就走进东园。天湛蓝湛蓝的,没有一丝云彩,冬阳温柔的普照大地,真是个难得的好天。沈若雪心中略为畅快,院内除了几株冬青,一片荒凉,她来到昨晚与魏成私会的地方,看见墙头还留有足痕,连忙捧了一把土掩了上去,心中又慌又甜,想起扑入他怀中的感觉,一阵痴迷,恍如梦中。只是,叫她如何舍得离开家啊,这东园,从记事起就和哥哥姐姐在园里玩耍,一石一草都是她留恋的旧时光。那几片芭蕉,是她跟姐姐亲手种的,为的是听雨水打落在芭蕉叶上的声音。她们还曾想在园内修一座小凉亭,好看夕阳看落叶看雨雪,父亲不许,才作罢了。昨晚的幽会使她对东园更加留恋,仿佛园中盛满她的相思。
正在胡思乱想,锦儿远远的叫:“二姑娘——”沈若雪回头道:“又干什么?”锦儿气喘吁吁地跑来拉住她的手:“快来快来,有好事呢。”沈若雪看着锦儿,唉,锦儿若是聪慧一点,足以当她身边的“小红娘”,要是这样,她死活也要从母亲身边要来她做自己的贴身侍伴,尝尝大户小姐的滋味,那……自己就是崔莺莺,成哥就是张生,她又想起什么,连忙捂住自己发烫的脸颊。
随着锦儿来到堂中,正碰上喜滋滋的王大娘从堂屋出来,笑眯眯的看了她一眼,自顾自走了。沈若雪奇怪的回头看看王大娘,转脸又看见堂中摆放的四合彩礼。父亲同母亲正在说话,一见她进来,沈天全便站起身:“你说吧,我忙去。”就走了。沈太太一把拉住女儿,拍着她的手背笑道:“我的儿,娘的心事可了啰。”沈若雪已猜到几分,不动声色地道:“妈,什么事啊?”
沈太太拉女儿坐下,说:“刚才王大娘来,说她的新姑爷有个远方表叔,是退朝还乡的朝廷官员,有几百亩地,金银珠宝多得不得了。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二十五,小儿子才九岁。这大儿子长的五官端正清秀,知书达礼,脾气也温和,与你正相配。就住在离这里十几里地的周家庄,你总算可以如愿以偿嫁个书香门第啦。”
沈若雪皱眉道:“他门第如此显赫,人又这么出挑,怎么快三十岁了还没娶妻?既是这般清高,咱们这小门小户的他还瞧得上吗?”沈太太踌躇一下,笑着说:“妈不瞒你,他的脚有点跛……”
“什么?”沈若雪几乎尖叫:“跛子?”沈太太忙按住她,和声细语地道:“这孩子,急什么?跛一点算什么,又没有缺胳膊少腿,出门就骑马坐轿,谁会笑话?人家是官宦子弟,正准备考功名,你嫁过去,进门就是少奶奶,不愁吃不愁穿,还有一群丫鬟婆子使唤,等他中了举做了官,你就是一品夫人。忘了告诉你,你那未来的公爹只有两个小姨娘,没有正房,对这个正室留下的儿子疼的不得了,你是嫡生的长子长媳,还不该横行霸道了?小叔子又小,哎哟哟,多好,逢上这样的人家,是咱们的造化呀!”
沈若雪哭丧着脸道:“可是,他比我大的多。”沈太太道:“大的多?又不是老头子,正当血气方刚,难道你想当团圆媳妇找个四五岁的小娃娃不成?”沈若雪道:“既然你都这么说,别人未必看不见这好处,怎么就没人肯嫁他?必定是他不好!”沈太太有点不高兴:“你又没见过,怎知人家不好?”
沈若雪反驳道:“你也没见过,怎知他好?都是道听途说,嫁过去吃苦受罪的还是我!”
沈太太生气了,站起身来道:“这不知好歹的丫头!爹娘都是为你好,巴望着你有个好人家,下半辈子不吃苦,不愁吃穿,哪有把亲闺女往火坑里送的?你再这么任性,过几年就没人要了!”
沈若雪跺脚道:“没人要也不嫁跛子!我不喜欢他!”
沈太太的目光顿时锐利起来:“你喜欢谁?”沈若雪心中害怕,低声道:“谁也不喜欢。”沈太太哼了一声道:“你也大了,自然会胡思乱想,趁早嫁人才是正经。这门亲事由不了你作主,你的庚帖都送过去了,挑了好日子就过门,不用等你哥娶嫂嫂了!”她是一番气话,女儿却信以为真,掩面大哭,转身跑了出去。
完了完了,真是佳人命薄,才子多噩,难道这一生就得寄着一个跛子度日?沈若雪哭着伏在床上想,就这么嫁出去,哀怨半生,抑郁而死,留下一部血泪斑斑的诗集。朱淑真的叫《断肠集》,我的就叫……就叫《泣血集》吧,唉,后世文人阅此诗集一定会说:沈若雪才冠群芳,命如桃花,可惜可叹。她被自己的想象感动的柔肠寸断,情不自禁提笔写了一首诗:岂悔仲子踰我墙,为惧双亲言可伤;
恨不比翼双飞去,辜负更寒待西厢。
写毕,她有哽咽着念了一遍,题上“若雪泣付魏郎绝句”,心中越发悲伤:“我这一嫁,若不得意,岂不误我一生?不如从了成哥的话,先到他家,等他家提亲的人来,到那时,爹娘也无可奈何了,反而会遂了我的心愿,倒让我幸福美满。”想至此,她横下心来,偷偷找到魏成,告诉他:“成哥,我跟你走!”
魏成大喜:“好!你快收拾东西,咱们今夜就走!”沈若雪吃了一惊,她准备要走,可没想到如此仓促,愁眉苦脸的道:“为什么……这么急?我……我还没收拾。”魏成狡黠地笑道:“我的小姐,要走就得快,还要什么准备?是准备妆奁吗?这又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难道还要我雇顶花轿吹吹打打来抬你不成?”
沈若雪道:“可是……”魏成柔声道:“好了,大白天的别说太长的话,留神被人发现,今夜我在后街等到五更,你不来就没办法了,自己看着办吧。”转身走了。
这下子,沈若雪反而没了主意。夜色渐深,她呆呆地坐在床前,怀里抱着打好的包袱,里面只装了几件家常穿的衣服和几件首饰,也有自己平日攒下的一些用来买纸笔诗书的体己钱。她心里乱成一团麻,晚饭时看着爹娘的笑脸,差点就不想走了。再看看房间里的东西,哪一件她都舍不得,魏成送的那些小礼物和小诗笺被她仔细地用布包好,藏在箱底——反正,还要回来的,夫妻双双一起回来,就什么都好吧。
“沙沙沙。”窗外有着细细的声响,她推开窗子,一股带着寒意的清风夹着细雨扑面而来,下雨了,冬天真的要过去了,第一场春雨来了,淅淅沥沥的雨声更加重了她的忧愁,走不走?走不走?
终于,她咬了咬牙,轻轻推开房门,走到了院中。母亲房里的灯光还亮着,窗内响起剪刀声,夹杂着几声咳嗽。沈若雪心中一酸,跪了下去,冲窗子磕了三个头:妈,不孝的女儿先告辞了,等我回来。返身向后园奔去。雨丝扑面,深巷里偶尔有两声犬吠,沈若雪踩着一块石头,拽着墙上的藤条,吃力地爬上墙头,用劲往下一跳,扑通一声,几乎滑一个跟斗,满手满裙的泥,一双大手在一旁拉住她的胳膊,她惊喜的轻呼:“成哥。”魏成也不说话,拉了她的手就跑,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山路上满是泥泞,细雨还在下,回头已看不清小镇的轮廓,突然,静夜里响起一个女人凄厉的叫喊:“若雪——”几盏灯火闪烁起来。沈若雪吓得浑身一颤:“我妈,我妈找我,她发现了!”魏成道:“快走!别让人追上咱们!”身后又传来沈天全苍老的声音:“若雪——你在哪儿——”母亲的喊叫随之又起,已带了哭音:“孩子啊——你回来吧——”
泪水从沈若雪眼中涌出,她停住了脚步:“成哥……”魏成突然很粗暴地扯了她一下,不耐烦地道:“走啊!快走!”沈若雪委屈而不满的甩开他道:“我是第一次离开家!为了你!”眼泪潸潸而下。魏成愣了愣,连忙陪笑将她拥在怀里柔声道:“对,快走吧,我一定不负你的心,我也是为了你呀,我们很快就一起回来,他们那时就不会伤心了!”于是,两人匆匆狂奔,渐渐地听不见了那令人心碎的呼声。
第4章 意 乱
东方渐渐发白,雨,早已停了。沈若雪默默地跟着魏成走路,心里仍泛着离别的忧伤。魏成也不说话,手里什么都没有拿。“成哥,你怎么没有拿行囊?”沈若雪忍不住问。魏成道:“哦,我早托朋友在前面乡里雇了一辆驴车,里面放着我的行李,他就在山下路口等。”
“哦?”沈若雪兴奋起来:“驴车?真好,不用走路了,我的脚都走痛了。对了,咱们要往哪里去呀?”魏成淡淡道:“洛阳。”
“原来成哥家在洛阳,”沈若雪更加兴奋,心里隐隐还有些不安。洛阳是个繁华的大地方,那里的女子什么妆扮?自己这小地方的女子到了那里会不会被人嘲笑?未来的公婆会不会看得上自己?洛阳城里该多么热闹啊,唐诗里的佳人才子都爱在洛水踏青,那龙门雕刻的佛像究竟有多美,沈若雪抿着嘴想笑,又想哭。
魏成斜了她一眼,随口问:“包袱里是什么?”沈若雪忙道:“一些换洗的衣服。”
“还有什么?”魏成又问。沈若雪不解地道:“没了,还要带什么啊?”魏成拿过包袱捏了几下,似乎不太高兴,沉着脸抬眼看看沈若雪的发髻,皱眉道:“都出了家门了,还戴这么多首饰,拿下来吧,碰上歹人可不好。”
沈若雪连忙拔下头上的两朵珠花,一支金步摇,想了想,又摘下两只耳环,褪下金丝手镯,一并交给了魏成。魏成接了放入怀中,这才微笑道:“累了吧?等坐上驴车就好了。”沈若雪笑了一笑,挽住了他的手臂。
走了大约两个时辰,果然有一辆驴车停在路边,赶车的是个瘦削的中年汉子,魏成迎上去,和那人耳语了几句,两人一齐回头看沈若雪,沈若雪心里有些发虚。魏成上前扶她上车时,她悄道:“成哥,你们认识?”魏成笑道:“嗯,让他价钱便宜一点,赶上两天两夜的车就到了洛阳,带着我漂亮的老婆好好乐一乐。”话语有些轻佻,沈若雪却娇羞的笑了,将头依偎在了他的肩上,一声脆响,长鞭挥动,驴车上路了。
黄昏时分,驴车停在了一家饭铺门前。沈若雪探出头来,夕阳的余光未减,乍一从昏暗的车内出来,刺得她睁不开眼睛,晚霞淡淡的晕染着暮色的天边。魏成跳下车买了七八个烧饼,夹上切好的牛肉,又灌了一葫芦酒,递给沈若雪两个烧饼,剩下的他坐在车夫旁边一边赶车一边吃喝,两人不时发出笑声,似乎很是投机。沈若雪闷坐在车里,啃着烧饼,艰难地咽着,脸上却挂着笑容。她忽然想,爹妈此时也该吃晚饭了,热热的米粥,雪白的馒头,香美的菜肴,而我却在这里啃烧饼。对不起,我很快就回来。
“哎,喝一口,晚上会有点冷,”魏成笑嘻嘻地递来酒葫芦,沈若雪依言接过喝了一口,顿时辣的直咳嗽,雪白的腮上泛起一片红晕,魏成心中一荡,伸手抚了一下她的脸,转身钻了进来:“要赶路呢,今晚你就在车里睡吧,冷就盖几件衣服。”沈若雪点点头,柔情无限地靠在了他的怀中,柔声道:“成哥,我离了家,身边就你一个亲人了,你可别辜负了我的这一片情意。”魏成搂紧她,亲了亲她的脸颊:“放心,我一定对你好。”赶车人有意无意的哼了两声,魏成扬了扬眉,似乎是无可奈何地样子放开了沈若雪,怏怏道:“吃饱了,就睡吧。”
果真两天两夜就到了洛阳成。沈若雪高兴地拍手欢呼,魏成却显得镇定自若,并没有回家的欢喜。沈若雪拉着他的手连连问:“成哥,你看我这付样子,可见得了你爹娘?”魏成一边左右张望,一边漫不经心地答道:“我告诉你,咱们先找处客栈住下,嗯……路途劳顿,你好好休息休息,然后精神焕发地拜见舅姑岂不更好?”沈若雪一想确是,笑着答应了。
驴车在一处名为“吉庆客栈”的处所停下,这个客栈看来挺气派,底下吃饭喝酒,楼上住店,生意十分红火。正午的时候最忙,闹嚷嚷地挤了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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