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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情书-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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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情书》作者:云格格
文案
青梅不是自家栽,未见郎骑竹马来,我本人间多情人。
在我最傻的时候,暗挽青丝随君去,你把我负了,留给我一腔恨意……
乍暖还寒,银鞍白马玉笛声,一日看尽长安花,缭乱情丝弹不尽,又留给我满怀悲愁……
只有你,来的不早也不迟,只愿君心似我心,生当复来归,死亦长相思。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布衣生活 怅然若失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若雪 ┃ 配角:谢承荣、小梁都尉、吴春平 ┃ 其它:明霞、永昌公主等
第1章 怀 春
小镇的清晨,经过一夜春雨的洗浇,格外的清爽。墙头的杏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了,夭夭争华。新生的春草碧绿,街道的石板也洗的洁净无尘,清风里夹杂着泥土和草木的香味,沁人心脾。灰灰的天空看不见朝阳,看来这雨还要下,所以行路的人手里都握着一把红油纸伞或背一顶斗笠。街边的一排店铺都已开了门,勤快的伙计们在抹桌擦凳扫门庭,“沈氏绸缎行”的门口竟然已围了一大群人。
“难道今天行里又进了什么上好的料子?”有个外乡人好奇的询问。
镇上人道:“告诉不得你,沈家又闹出故事来了。昨天夜里,他家二姑娘沈若雪,和行里买办魏成私奔了,老两口找了半夜也没寻回来。”
路人奇道:“那怎么说是又闹故事呢?莫非已私奔过一次?”
镇上人白了他一眼:“有一次已打得半死,怎会有第二次?两年前,沈家大女儿沈文淑,原本是本镇才女的,竟也有了私情,被她父母责罚一顿,远远的打发到他乡嫁了。这不,二女儿又……”
路人惊异道:“有这等事,他家莫非犯了桃花星不成?”
正说着,只见绸缎行掌柜沈天全气冲冲地抱了一堆书出来,往当街一丢,口中骂个不停,少掌柜沈南风跟在后面连呼:“爹,爹,您消消气,别这样,把妹妹找回来……”沈天全羞得满脸紫涨,大骂道:“她没脸回来!让她死在外面!”一面卷袖入内又抱了一堆书丢出来,都是些诗词歌赋杂记之类。而后,沈天全抱拳向围观众人凄然道:“各位亲邻父老,我家门不幸,连出丑事,皆因这些诗书而起。今日在下一把火烧了它,以警各位家长督促女儿安守本分,莫再被误了良家女子!”老泪纵横。
看着烈焰燃烧,有人叹道:“可怜女子不安本分,被诗书魔住了心灵,带累得诗文惨遭焚祸,可知男人读用的东西女人读是要坏事的,女子无才便是德呀!”
更有那惯于蜚短流长的人趁机宣扬:“女人原是狐狸精贬世赎罪的,天神给她喝了转魂汤让她修来生,安分守己。一旦读了文曲星才能明白的东西,就通了七窍醒了过来,重则为娼为祸,迷君害良,轻则淫奔丧家啊!”
极重德爱家的小镇人如同大梦初醒,纷纷规劝自家女孩,有些文墨的严令只看《列女传》、《女儿经》,女儿原本不识字只工女红的,便大大松了口气,媒人也来的勤了。
要说沈若雪,本是沈天全夫妇最疼爱的小女儿,出生时她母亲随口便叫她丑儿,谁料女大十八变,随着年龄渐长,丑儿竟出落的肌肤胜雪,虽不算十分美貌,却也清秀水灵、亭亭玉立,沈天全夫妇便给她起名若雪。
沈天全贩卖绸缎为生,他人精明,又颇通文墨,生意做得十分红火,有了店面,又招了几个伙计,繁琐之事尽由伙计料理,自己乐得轻快轻快。闲时,常抱着沈若雪教大女儿沈文淑识字读诗,沈文淑聪颖异常,一教就会,沈天全十分得意,竟请了个先生,让儿子女儿一起读起书来。
儿子沈南风读了几年,便辍学停书,专心跟父亲学做生意,教书的先生也就辞退了。沈文淑没了先生,便安坐房中赋诗作画,不肯帮母亲料理家事。“沈氏绸缎行”经营双向买卖,沈天全管卖衣料,沈太太管裁衣。客人选好衣料便可就地量体,数日后就取出缝制好的衣服,为此,内房来往的人也很多。见了沈文淑的诗画,无人不称赞,传的多了,也有来买诗画的,沈文淑也就成了镇上才女。
沈若雪受长姐教诲,自小也知书识字,通晓诗文辞赋,竟成了沈文淑的闺房知己。姐妹两个无话不说,耳鬓厮磨,到了那情窦初开的芳龄,每每读到诗经乐府里那或哀或愁,或相思怨尤的诗句,便感动的珠泪盈盈,陶然而醉,浮想联翩。沈文淑大一些,不比妹妹的天真,心中装满了事,常常暗自出神。沈若雪十三岁的时候,看见姐姐突然被爹娘责罚跪香,她问,谁也不理她,只能不知所以的看着沈文淑执倔而泪流满面的跪着。不久,沈文淑就被许嫁到很远的地方,临行时,她拉住沈若雪的手,含泪道:“若雪,听姐一句话,将来你可一定要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真正喜欢的人。哪怕跟了他四处流浪,也比我这样糊里糊涂地嫁了强!谁知道将来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啊,爹娘虽是为了我好,可他们不懂女儿的心啊。”
从这以后,沈若雪牢牢铭记着姐姐的话,对父母提及的婚事百般挑剔。沈天全夫妇还以为宝贝女儿心高气傲,看不起镇上俗人,加上沈若雪年纪还小,便也不以为然。
三个月前,行里新来了一个买办魏成,为人伶俐机巧,又很识货,凡经他手购置的锦缎,匹匹合沈天全的意。但沈天全并不喜欢他,觉得他过于油滑,心术不正,凡事总防他三分。
那天,沈若雪出门帮母亲买线,天挺冷,街上落满了黄叶。她匆匆跑到崔大娘的店里买了各种颜色的一篮子线,便往回走。路过一个摊子,她不禁停了脚步,这是个字画摊,摊主缩着脖子守在一边,画很一般,字却挺秀,最奇的是有几幅男女的图。沈若雪认得其中一幅,是《会真记》里的一个情节——听琴。那个在月洞窗里抚琴的书生是张生,藏在窗外芭蕉丛里侧耳倾听的美丽女子是崔莺莺,一旁掩口俏笑的丫鬟是红娘。沈若雪痴痴地看,忘记了冷风刺骨。
“咦?这不是沈二姑娘吗?”
沈若雪被这突来的声音唬了一跳,回头看去,原来是魏成,登时红了脸,不自然的笑了笑,抬步要走,魏成笑嘻嘻地道:“原来沈二姑娘对字画有些见识,我倒要请教呢。”
沈若雪羞涩的道:“不是,只是喜欢。”
“哦?”魏成一副惊喜的样子:“我也喜欢的,只是这画不甚尽人意。”
“对呀,”沈若雪一时兴起,指着其中一幅画道:“你看这夕阳与水波,分明是‘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意思,却过于渲染红色,少了几分秋意,只落了俗。要是只用淡淡一点红衬孤雁,其余皆点笔秋水长天,就好看了。”
魏成诧异的看着她,连连点头:“说的是。”他指了指那几幅人物图:“这些沈姑娘也知道吗?”沈若雪微笑着摇了摇头:“只晓得听琴那一幅。”
魏成笑着说:“这个,是梁山伯与祝英台。两个痴情相爱,双双殉情化蝶。”沈若雪收敛了笑容,凝神画面,她最喜欢听这样的故事。
“……这个,是西施浣纱。这个,是白娘子和许仙,那白娘子是条蛇,却爱上了许仙。这是文君卖酒,是汉朝卓文君私奔司马相如的故事。卓文君是个有钱人家的女孩,好比沈姑娘,司马相如是个穷书生,好比我似的,”魏成笑着偷眼瞥沈若雪:“她不顾父母严厉的家法,私奔相如,终成眷属。后来二人生计困难,索性开了酒肆,他父亲见女儿门前卖酒,有失脸面,遂分了家财与她,夫妻二人这才过上了好日子。”
沈若雪听着,对魏成肃然起敬,这个人懂的可真多,她偷偷向他的脸庞看去,蓦地发觉魏成的眼睛也正在注视自己,心中不禁突突乱跳,慌忙道:“好冷,我,我要回家了。”魏成伸手拿篮子:“我帮姑娘拿吧,沉吗?”
“不沉……”两人的手碰在一起,沈若雪触电一般退出一步,慌乱的道:“我自己提,不沉,一点也不。”
魏成神态自若的笑道:“看,姑娘的手冰冷的,我就不再啰嗦了,别把你冻坏了,快回去吧。”沈若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转身就走,仿佛觉出背后有双火辣辣的眼睛,心里越发窘迫,差点被脚下的石块绊倒。回到家,她将线篮一放,坐在床边喘了几口气,情不自禁地向镜中一照,镜中人面红如霞。
“若雪,”沈太太推门走了进来:“外面冷吧?瞧瞧,冻得脸通红。”她说着,回身叫锦儿倒一盏热茶给女儿喝。沈太太身子不太好,家里雇了一个丫头锦儿专门侍候沈太太的起居,跟着做些针线。
沈若雪看母亲在篮里挑线,托着腮道:“妈,我今天去买线,看见……看见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那男的可有学问啦,给那个女的讲梁山伯祝英台啊,白娘子和许仙啊,好多好听的故事呢。”
沈太太头也不抬地道:“这男人准没有安好心。”沈若雪一愣:“为什么?”
沈太太笑着说:“若不是夫妻,平白的给人家姑娘讲这个,就是想哄人家跟他好呗。哪有当着姑娘的面说这些不正经的故事,真不知羞耻,你呀,听都不能听,赶快回来才对。”沈若雪的脸上一阵发烫,想起魏成说卓文君好比自己、司马相如好比他时偷眼看自己的模样,突然悟到什么,一股柔情油然而生,魏成眉清目秀的脸庞浮现眼前,心里竟有些甜丝丝的。
第2章 情 迷
一连几天,她都有些神不守舍,魏成的模样总是挥之不去,偶尔见了他却又避之不及,竟似做了贼般心虚。甚至有一晚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是新娘子,蒙着盖头坐在那里,象苏小妹一样出对子考新郎,新郎都对上了,面巾一掀,这新郎是魏成,她又惊又喜,一下子醒了过来:“哎呀,我怎么梦见他了?”这是沈若雪第一次梦见一个男人。莫非这就是相思?沈若雪翻来覆去痴痴地想,原来这就是相思,不是书上说的那么难过嘛,一见钟情,然后害了相似,然后呢……她一直想到天亮。
这天,风萧瑟,天阴沉,沈若雪倚着窗子看落叶飘飘,口中轻轻吟着:“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万缕。惜春春去,几点惜花雨。倚遍阑干,只是无情绪。人何处,连天梦……”院外传来了锦儿的叫声:“二姑娘,太太叫你呢!”她应了一声,掀门帘向母亲房中跑去。锦儿在门口捧着茶盘道:“是王大娘来了。”沈若雪迈步进房,叫了一声:“大娘好。”一个正在吃茶的中年妇人忙放下手中茶碗笑道:“哎哟,若雪越长越俊秀了,几天不见,又换了样子,可真是女大十八变哪!”
沈太太微笑着招手让女儿过来,边道:“就是一天到晚吟诗作词的,看见风儿啊雨儿啊月啊花啊的,就多愁善感的,还要掉泪,缺个心眼似的。”
王大娘笑着说:“这多好,象你们家文淑一样做个才女。”
沈太太笑道:“什么才女,我们家又不是书香门第,认识几个字就可以了。像我们文淑,念了一肚子诗书文章,还不得嫁出去相夫教子,难道他还能中状元取功名不成?究竟不是女孩子家的本分。偏偏若雪最爱文淑,也舞文弄墨起来,可叫我没有法子了,幸而让她出去买个小东小西的倒也方便不落俗,也算识字的一样好处吧。”
说着,拿起一件银边白绫子裙递给沈若雪:“穿给你王大娘看看。”沈若雪依言将裙子穿起,站立在王大娘面前,沈太太笑道:“大娘请看,若雪和你们家金姑身材相当,她穿上如何?”
王大娘上下前后打量了一番,点头道:“很好。若雪的年龄不大,身子倒成熟的早,啧啧,活像我们金姑那么大的女孩,可该说个婆家了。”沈若雪又羞又窘,低下了头。沈太太用手扯了一下裙边道:“是啊,大娘给说个好人家吧。你看,这裙子你家金姑穿上肯定好看,倘若大娘看着哪儿还欠妥,说给我听,我让他们改。”王大娘连声道:“不用改了,不用改了,这就很不错。”
沈太太笑着说:“明年你们金姑出嫁?”王大娘道:“下个月就过门,不是明年,妆奁都办好了。”沈太太惊喜道:“是吗?这裙子是添箱吧,恭喜大娘,今儿这钱就少收几文,算是点贺礼吧,到时候我们还要讨喜酒喝呢。”王大娘眉开眼笑,起身道:“那我就走了,到那日娘子可一定全家临门哪!”沈太太一边答应着,一边让女儿送王大娘去。
沈若雪送王大娘出门,正碰上沈天全,她叫了一声:“爹。”王大娘忙上前福了一福:“大官人,您发财呀。”沈天全笑着拱了拱手,王大娘又问:“小官人呢?”沈天全说:“柜上忙呢,大娘走好。”王大娘却只管唠唠叨叨地说起了她女儿金姑的婚事,又问进了什么料子,沈若雪好不耐烦,甩手走开径自出了门。
才走几步,她就看见魏成和另一个买办在一起,不知为什么魏成的一举一动在她眼里显得那么可亲,那么出众。沈若雪呆呆地看得出神,直至魏成走到了她身旁,才猛醒过来,手足失措的便要走,却被魏成拦住,他笑嘻嘻地看着她,看得她头越垂越低。她以为魏成会说什么,却不料魏成只叹了一口气:“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喔。”转身走了。
这一句词,直让沈若雪心中宛如烧了一团火,浑身发烫,止不住柔肠百转,原来他也是喜欢我的,他真好,这么有才华,这么……想起那个新娘子的梦,她心醉如痴,好似才发觉自己如此喜欢一个人,恨不得朝朝暮暮都守在他身边。从这以后,两人常常眉目传情,魏成私下里总送她一些小玩意,每送一次还附一张小粉笺,上写几句缠绵的诗句,把沈若雪爱的欣喜若狂,一张张收集在匣子里,没人时摆出来,心中便充满了幸福和快乐。
终有一日,沈若雪再也按耐不住,联想起《会真记》里的情节,依样画葫芦的写了首诗:“待月东园下,迎风户不开。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写好后,她揉成一团,趁无人注意时掷给了魏成。
这晚她兴奋极了,晚饭也没心思吃,胡乱扒了几口,不由自主的眼中笑意盈盈,沈太太奇怪道:“这孩子,怎么整天乐得疯疯癫癫的,真该找个婆婆管教管教你了。”沈南风哼了一声:“别是妹妹喜欢上谁了吧。”沈若雪心中一惊,砰地放下碗筷,气急败坏的道:“妈,你听哥哥说什么!”
沈太太疼爱的往女儿碗中夹了一块腊鱼,笑道:“他胡说,出了你大姐一个还不够啊,我的若雪最乖了,别说没有这事,要是有啊,我打断她的腿。”
沈若雪登时吓得变了脸色,结结巴巴地道:“妈,我……我根本没有。”沈太太爱怜的搂住女儿说:“知道。快吃饭吧,等明年你哥哥娶了新嫂嫂,妈就给你正正经经地寻个好人家,让我们若雪也像金姑一样做个新娘子。”沈若雪不敢再说什么,老老实实的吃饭,沈天全一言不发,匆匆吃了叫沈南风一起出去,锦儿上来收拾杯盘,沈若雪扶了母亲小心地道:“妈,你累了一天,回房歇息吧,让锦儿待会儿给你捶捶腰腿。”沈太太点点头,吩咐女儿道:“你也去吧,睡不着就学做一会儿女红,别整天看书熬坏了眼睛。”
沈若雪几乎是碎步小跑地回到房中,庆幸没被母亲看破心事,待了片刻,便用心打扮起来。梳了梳头,挽了一个松松的堕马髻,将一只象牙梳插在发间,鬓边别了两朵小小的珠花,又照着镜子略施一层薄粉,用小指抹了一点胭脂点在眉心,点成一朵玲珑艳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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