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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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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房,因为门板与窗户都开着的关系,夜风阵阵吹进来,七月的夏夜,也觉一丝凉爽,四周宁静,稍稍浇灭了一些秦天策心头的怒火。

他的目光紧盯在染青脸上,紧闭的双眼,微颤的睫毛,知道她并没有完全昏迷。

“睁眼,朕知道你醒的。”

冷冷的语声之后,怀中的人动也没动,依旧沉目。秦天策觉心火又有上升趋势,想起刚才那白衣男人搂她在怀,手又摸在她的脸上,在他来之前可能还做了别的,妒恨就起,恨不得把她给掐死算了。扶在她腰上的手不由抓紧了,手背暴起了青筋。

“别跟朕装死,睁开眼看着朕!”这一次是提高了音量,宣告他的怒意。

染青知道蒙混不过去,其实也不算蒙混,只是昏沉的意识里始终留着一丝清明,耳朵听着外面的声息,在听到沐泽那声悲凉的慨叹后,起了阵阵心酸。另一面,迷药没有及时揭开,她的意识随时就像要遁入虚无一般,因为昏眩的原因,所以整个人感觉像在飞一样。

睁开眼时,眼前的景物重重叠叠的,一层又一层,她知道,这都是幻觉的产生。头顶又人影闪过,仔细辨认好一会,才认出是他,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不想看到他,可是他却留在了这里。

腰间的桎梏提醒着她,这个男人此时的愤怒,许是那里握的疼了,忍不住轻哼,这才发觉原来自己可以发音了,而手指也能微微弯曲,比之刚才的无力要好些,就是眼睛比刚才更花,重影越来越多。

她不知道自己的那声轻哼,听在秦天策耳里就是呻吟,细细弱弱的声音,像是一根羽毛从他心头划过,撩拨着他的神经。身体立即起了反应,开始变得紧绷。侧耳细听了外面的气息,知道门外已是无人,也就没了顾忌。

手一扬,就把染青身上碍眼的薄纱给撕裂了,露出了里面的肚兜。

俯身压在她身上,掐着她的下巴沉声问:“宁染青,你知道此刻压住你的男人是谁?”他不要她迷迷糊糊的错把自己给当成了其他男人,或者说就刚才那个白衣人。想到这,眼底全是阴霾,再次问:“说!朕是谁?”

染青皱了皱眉,听的清楚他说什么,只是混沌的脑子却是反应不过来那意思,后一句他问“朕是谁”,觉得异常烦躁,被他压的气又喘不过来,于是很想没好气地骂人,只是等说出来的话听到耳里时,竟然是那般娇弱无力。“秦天策,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都自称朕了,还能是谁?”

秦天策手紧了紧,忍着抚上她脖子的冲动,很好,做错了事还态度蛮横不知悔改,真得很好!低头就狠狠吻上了她的唇瓣,手迅速剥去了她身上的最后屏障,抚上了那处柔软。在感觉到她气息减弱时,才稍稍松开了她的唇,“那你想此时这样碰你的人是谁?”

他自己也不知,为何一定要焦灼在这个问题上,但是就是想要问出来。

本就没了神志,身体在中了迷药后,更是跟随了身体的节奏,而两人身体间的融合已经到了默契的程度,身上每一处敏感地方,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染青直觉的就呼出了一个名字:“秦天策!”心底深处,这个男人再混蛋,再伤她心,再让她心寒,但与之肌肤相亲的也只能是他,没有别人!

秦天策终于满意,放任了身体强烈的渴望,恣意缠绵。

他绝没有想到,会有一个女人能够让他嫉恨到失态甚至发疯的地步!这个宁染青,绝对是有逼疯他的本事!

满室,只听得女子低低的呻吟啜泣和男子粗重的喘息声……窗外,晕淡的月华投了进来,疑似铺了一地的银霜。

正文卷 133。一天奠定一生

染青终于疲软的无一丝招架之力,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可是另外一个人却依旧异常清醒地注视着她的睡颜,他感觉似乎要不够她似得,只想还要更多,身体依然紧绷着。

其实只需稍稍查看,就知她并没有中毒,联系症状来看是中了迷药后的反应。而解这种地方的迷药,自然是这样的方式最直接又有效。只是真不知道是谁中了那迷药,怎么他觉得像是自己呢?他甚至比她更贪恋这种纠缠,真是中了她宁染青的毒了!

窗外星光依旧,月亮高挂,但估摸了时辰已经是深夜。起身穿戴整齐后,瞥了一眼床上的娇躯,整个身子都蜷缩在一起,显得娇小无比,又柔媚万分。皱了皱眉,拉过床上的锦被把人整个都包住,确认没有一丝肌肤外露,这才独自走到了门外庭院里,喊了一声:“人呢?”

韩萧立刻从前院门前走了过来,到得跟前垂首站立,“属下在!”心里微微忐忑,婉玥公主已经跟着瑞王先行回宫了,虽然没有皇上的允许,但总比杵在面前,堵了圣怒为好。

秦天策只是扫了一眼他身后,脸上倒也没了之前的怒气,只是脸色依旧沉肃,“那男人呢?问出叫什么名字了没?”

韩萧脸色一黯:“回皇上,属下无能,派出去追的紫卫在一公里外,就失去了他们主仆的踪迹。从公主口中得知那白衣男子叫沐泽,小厮叫清歌。”

秦天策眼神微变,沐泽?印象中从未听过姓沐的武林世家,而在胸口受了他那一剑后,居然还能逃脱紫卫精英的追踪,武功还真是深不可测。这样的人物,出现在京都,他目的何在?他的身份又是谁?

沉吟了一会,寒声道:“回宫。”

“是!”

天黑漆漆的,怀城的灯火也都熄灭了,万籁俱寂。在那吟清楼的后门,停了一辆华丽的马车,旁边侍立着数十人,长时间的等候,他们没有动过分毫。

只见一黑袍男子用锦被裹着女子轻步从门内走出,眼都没抬,直接就钻进了马车内。不知从哪里又冒出数十人跟在了马车后,车辕滑动,马车缓缓而行。这一切都是悄无声息的,甚至不惊动任何人。

等马车渐渐走远,围住吟清楼四周的侍卫也渐渐散去,从街头的另一边的角落里走出了两个人。一个是身穿白衣的男子,另外一个是满脸泪水的青衣少年。

忽然白衣男子一个踉跄往前栽去,少年及时上前扶住,而他的另一手也撑在了墙上,才免于栽倒。少年带着哭音喊:“少爷!”

白衣男子轻摇了摇头,眼睛专注地看着前方,那里已经看不到马车的痕迹,甚至连兵士的踪迹也不再有。眼中忽然浮现一种悲绝,沉痛莫名。

少年急道:“少爷,你的伤不能再拖了,我们找一处去疗伤,或者去李家?”

白衣男子目光移向自己胸前,幸亏是右胸,若是左胸的话,恐怕那一剑要刺穿他的心脉。那是一把宝剑,融合了剑气的力量,伤到他筋骨了。沐家上好的金创药也没法止住血,融在了鲜血里,有些落到地上,立刻消融在深沉的夜色中。

少年见主子不理会他,急的想哭:“少爷,莫要看了,他们走了!”以他的年龄当真不明白少爷怎么会在一天之内就对那个女人上了心,以往少爷的眼界都很高的。

“清歌,我没事,不能去李家,否则会把灾难带到李家去的。”以那人对他的怒意,定是要追着他不依不挠的,从刚才追踪而出的那群人身手看,就可知了。

闭上了眼,回想初见她时的义正言辞,面对周恶霸那等人毫无惧色,而她在吟清楼台上的风姿,真的是让他惊为天人。从不知世间会有像她那样的女子,只是静坐在那手指抚琴,曲调就成为她手中的利器,堪堪击中了他的心。

那曲,普通女子是弹不到她那种境界的,需得心境开阔且胸有点墨之人。但是,最最打动他心的还是那双眼睛,清若泉水,背后又露出一分狡黠。当她被那周洪羞辱时,种种情绪在她脸上闪过,最后把目光投向自己求救。

就在那一刻,他的身体内有了满腔热血,只想到她身边去,护住她!后又因为迷药的事,他解了心中想法,刚刚决定要倾尽努力与她在一起,哪知天意弄人,他迟了一步。

只是一天,就奠定了他的一生。

忍着伤痛,带着清歌在城外绕了一圈后又再回来,等在外面不走,就是想看看她是否与那危险的男人幸福,如果她不高兴,那么他可以带她一起走。时间像蚂蚁一样爬过心头,越长心就越沉,等到看男人用锦被把她抱出来,他终于开始变得绝望。

像然弟这样的女子,以她的性情,如果不爱一个人,绝不会容许别人碰她。

心中最后一点希望终于破碎,他可以死了这条心了。

悍然苦笑,他居然也变得如此自私,竟想她过得不快乐,那么他还能泯灭了良心,不顾她已嫁的事实,把她从那男人手中夺走,然后静静守着她。

然弟,他的然弟,他连她真正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啊。

胸口剧痛袭来,无论是受伤的右胸还是藏有心房的左胸,这痛意直达脑海,他终于挺不住,人昏迷了过去。

耳边只听清歌哭喊:“少爷!你醒醒!”

他在最后想:如果可以,能不能回到认识然弟之前?那么他就不会错付了一片真情,而绝望了一场痴恋。

缘起又缘灭,是结束,还是开始呢?

从那天以后,名动怀城的吟清楼烟消云散,而那一年一度的“吟清会”也成为了东云皇朝的禁制,再不得被人提起。

载着两人的马车,只在宫门口停留了片刻,就直接驶向了紫阳宫的方向。

秦天策看了看躺在床榻上安宁沉睡的女人,身体的疲累和迷药的昏沉,让她似乎有个好眠。他的眉宇一直深皱着没有展开,不清楚自己在进皇宫那会决定要把她带回寝宫,按道理不是应该把这女人给扔到凤染宫里,然后直接把那凤染宫给贬为冷宫吗?

却在起了那念头之后,就想到她一副横眉冷目的样子,也就罢了心头想法了。比之那副状态,他倒是比较想看看她醒过来见到他的第一眼会说什么。之前的那场情事不管如何,都是在她意识不清醒,昏沉的时候发生的。

看看时辰,要到早朝的时间了。自从登基以来,除去与她大婚第二日,他罢了一天的朝,后来有过一次因为她的缘故误了早朝的时辰,想想自己的几次放肆,似乎她都是起因。

起身到门外,下令紫卫隐在暗处守着,而门前让韩萧把关,严令不许她走出房门一步。就独个去上朝了。今日朝事不多,几个大臣上谏了奏折后,基本无事,于是早早就宣布退朝,回了紫阳宫。

其实心头还念着住在自己寝宫里的女人,等进到里面,发现她还拥着锦被熟睡,便没有去扰她。走到屏风外面的桌案上,开始批阅奏折。不知是否因为她在,他的注意力很难集中,过了半个时辰,又起了去瞧她的心思。

见她还睡着,上前拍拍她的肩膀,想要唤醒她。哪知她扬手挥了几下,要把他的手给挥开,嘴里咕哝了一句,翻个身继续睡。见她如此,倒是没有恼意,事实他之前的那股怒意早在两人缠绵里泄的差不多了,反而觉得她这副憨态可爱。

翻到她里侧,伸手去捏她的鼻子,不给她呼吸,哪知她憋了会气后,嘴巴张开了,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眼睛却仍然紧闭,仍旧没有苏醒的迹象。居然困到如此?不觉好笑,出力的都是他,她只需接受而已,居然比他都累!

但转念一想,他是习武之人,精力旺盛,多做运动只会有益身心。决定以后要多锻炼锻炼她的体力,锻炼的方式自然就不用多说了,必然是他最满意的那种。

眼见到了午时了,让宫人备了些点心和汤水放那暖着,防她起来了要饿。自己也传了膳食,本是想她起来陪着一起用的,现在看她如此困,就当过她了。

午后收敛了心神,重新坐回了桌案后,投入进公务中。

耳边听着里面细细的呼息,烦躁的心情也突然安静了下来,就连平时觉得枯燥的奏章案,看起来也似乎有意思起来。

过了好一会,才听里面有了动静,微微一笑:她醒了。放下手里的奏章,准备走进去看她。还没转过那屏风,却听得她轻声在唤:“大哥?”

那微霁的心情顿时沉了下来,脸色瞬间黑了,忍不住冷喝道:“你再喊一遍!”

他们之间称呼,向来她都是大胆喊他名字,从未唤过他什么“大哥”,而且他也不要做她大哥!若他记得没错,在那地方与那沐泽动手时,就听这称呼从她口里出来过。

好一声大哥啊!

正文卷 134。认错

染青从睡梦里迷迷糊糊醒来,许是睡的久了,脑袋都混沌的,懵懂里不知身在何处,而且自己躺的地方有些熟悉,又觉陌生。

微一翻身,整个身子像被车轮碾过似得,这才发觉自己光溜溜的赤裸着睡在被里,低头去看身上,各种青紫,那处更是酸涩疼痛,她不是无知少女,这样的事经历多次,也知是发生了什么事。

因此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仔细回想昨晚的事:她代替琴清上台,被周洪羞辱,然后向沐泽求救,最后他把自己救走,发现身中迷药,让他给自己水喝……

记忆到了这里就开始模糊,后面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她就再也想不起来。

但想到这里,她也吓白了脸,难道她与沐泽做了?

就算她再怎么思想开放,也无法接受失身于一个刚认识了一天的人。即便对他有好感,但也仅仅是好感,无关情爱。

察觉屏风外有人,发现有个身影走过来,下意识地轻呼了一声:“大哥……”

却见从屏风后走出来的男人是秦天策,惊得她愣在了当场。

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喝问,脑子里翻了一遍,才反应过来,说不明为何从惊吓转变为欣喜,她扶住被子坐起身来急问:“是你吗?昨夜之人是你吗?”一时间忘记了前两日与他之间的争端,只想确认昨晚与她在一起的人是否是他。

秦天策瞥了眼她裸露在外雪白的肌肤,眸色加深,冷哼:“你想是谁?”她要是敢说别人名字,他定上前掐死了她。

仔细辨认了他的表情,联系前后事情,慢慢模糊的记忆中似乎有他出现,终于确定了答案,拍拍胸脯松了一大口气。自己都没发现,在确认出是与他在一起后,心中犹如放下一块巨石。

但转而就念起了前日他们之间的纷争,他的绝情,她的心死,立即脸色就沉了下来。

她不明眼前这男人究竟是要哪样,哪能在那般无情之后,又毫无芥蒂与她颠倒床鸾?然后此时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他可以,她却做不到。终于觉得除去庆幸之外,应该更多的情绪是懊恼与后悔。

咬下唇瓣,冷着脸道:“请皇上移驾,容臣妾更衣后再行礼!”她没忘记自己被子下的身上是没穿衣服的,也因此自己说出的话也少了几分气势。

她脸上神情的转变都落进了秦天策眼里,不怒反笑:“这是朕的寝宫!”意思是她还没有资格要撵他离开。

被他这么一说,她才仔细观察这地方,难怪刚才觉得又熟悉又陌生的,之前住过这里,后来还为此差点受了太后的罚,被斥祸乱后宫,迷惑皇上。

垂了视线不去看他,刚在浏览屋子时,已经看到一旁的长椅上挂了件素衫罗裙,是她一向的穿衣风格,心知是为她而准备的。把被子裹紧,从床上下来,当着他的面走到那边,拿起内衫就背对着她穿戴起来。

反正自己身上每一处该看与不该看的都被他看尽了,此时再来忸怩显得矫情。一件一件套上,只顾手下束衣,不过一会,从从容容地穿戴整齐了。

秦天策无声盯着她的背影,目光暗沉,先前舒爽的心思再不见。

染青转过身,微微弯膝向他行宫礼,垂着的目光却没有抬起,只听淡淡道:“臣妾私自出宫,与他人无关,还请皇上不要迁怒他人,所有罪责,臣妾一力承担。”

秦天策眉眼上挑,这是要把所有事都揽自己身上了?皇室妃子,私自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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