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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反攻路-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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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人。”

苍苍笑笑,她眼光独到?有眼光的是商去非自己。她介绍的那些人,都是前世商去非自己挖掘来的左膀右臂,现在她不过是让他们提早来到他身边。

时间不多了,如果是以前,她不会断然介入商去非的发展,可是现在,她和殷据等人的仇怨真正地结下了,不抓紧点,她的下场只会比横尸街头更凄惨。

经过昨晚的屈辱,她算是被当头一棒打醒了,她以前的作为仍旧没有脱离前世的轨道,太温吞,太不着痕迹,关键时候仍旧是无可用之人,连性命尊严都保障不了。这是她要的强大吗?

不,不是。她要的未来,是如开山爵那样,纵使在皇帝面前直来直往不给情面,也无人能动她分毫。

那才是,真正的实力。

所以她不但要强大,还要迅速、强势、昭告天下地强大起来,让人们在看她时,不是时时地想哪里能钻个空子解决掉她,而是实实在在地忌惮着,谨防着。

商去非的商业帝国会是她的盾牌,令她立于不败之地,那么那柄锋利的,用于反击前进的剑就是……

她唰地睁开眼睛,精锐的目光盯住门口的身影:“钟离决……”

086父亲又来了

苍苍在钟离决的陪同下走下楼来,因为时候还早,客栈里客人们大都没起,只有几个杂役伙计在忙忙进进,倒也没人注意到她的异样之处。

来到后院果然看到四个黑衣人,大概和这里能做主的人知会过,没人驱赶他们,他们也不扰民,跟几尊雕像一样或坐或立,仅仅收到个别好奇目光。

苍苍一眼看到坐在石墩上的那个熟悉身影,眼眶热了一下,忽然觉得自己为了遮羞跑到这里来,让他一等就是从天黑到天亮,实在有些任性。她张口轻轻唤道:“墨珩。”

墨珩转过头来,露出惊喜的神色,叫了一声:“苍苍!”立即起身大步走过来,“你没事吧,把我担心得……你这脸上是怎么回事?”

他震惊地瞪着她的脸颊,眼里瞬间就冒出了怒火,苍苍怕他在这里发作起来,急忙说:“一点小伤而已,不过还是要看大夫,你带我去医馆好不好?”

墨珩显然也知道要马上看大夫,强压着怒气点点头,对一旁的钟离决抱拳道:“多谢钟离少侠出手相救,墨珩感激不尽,大恩日后再报,现在珩就先带苍苍走了。”

钟离决回礼:“你们赶紧去吧。”他看了眼苍苍,不知为何突然又加了一句,“墨少一定要确保她好好就医多多休息,不然她怕不会把自己当一回事。”

苍苍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他,这,这是钟离决这种能不开口就不开口的缄默严肃的人会说的话吗?

墨珩却得了指教一样,恍然领悟郑重点头:“说得有理。苍苍快跟我回去。”

说着就拖住苍苍的手臂,紧急万分地往外走,苍苍一边被拉着还一边忍不住回头,钟离决一直默默站在原地。直到看不见。

墨珩原本要带苍苍直接回侯府,因为墨松墨杨相继受伤,那几个被请来的名医都还在,去找他们无疑是最快最明智的做法。

可是苍苍不愿意,她下意识不愿意让侯府的人看到自己受伤的样子,更不愿意让连姨看到,要不是墨珩就守在客栈,她会连对他也装作若无其事。所以她坚决要求去寻常的医馆。墨珩坳不过她,只得叫手下拍开最好的医馆。

捣捣腾腾花了一个多时辰,再出来时苍苍脸上的掌印。及颈后伤痕已经浅到不仔细看就看不出来,伤势和疼痛还在的,但神奇的药膏把痕迹给完美消除了。

马不停蹄地赶回侯府。没有惊动太多人,墨珩带苍苍直奔听潮居,连姨居然已经在苍苍房间里等着了,一见到人就迎上来问这问那,眼睛一个劲往苍苍身上打量。就怕发现伤口。

苍苍黑着脸看墨珩,墨珩道:“你失踪了一夜,这事根本瞒不住。”

“你这丫头还想瞒连姨?连姨都快担心死了你知不知道!”连姨气急骂道,苍苍只好安慰她自己根本没事,她一点都不信,只转眼盯着墨珩。“大公子,你说苍苍是不是遇到危险了,是谁要对她不利?”

墨珩张了张口。却见苍苍偷偷地给他使眼色,这丫头!他气笑了,但也说不来假话,况且那个巴掌印让他十分地耿耿于怀,他还想问问殷据那个混蛋怎么就能对她动粗。所以这会儿他没肯定也没否定。只是说:“连姨,这些事稍后再说吧。苍苍现在很累了,让她先歇息。连姨你可得看紧了她,别一没盯着她又去操心这个操心那个。”

这话简直跟钟离决的如出一辙。

苍苍差点翻白眼,她什么时候在他面前操心忙碌了?

不过……这两人都认真关心的态度,让她感觉到丝丝窝心。

“对对,是这样的,她呀,就是心思重,安分不了。”连姨赶紧说,为了防止她再说出什么来,苍苍转身朝里走去:“我去睡觉了。”

“苍苍。”墨珩忽然叫住她。

“还有事?”

“那个……房卿兰的事,谢谢你。”

他知道了?难怪,对她的态度变得这么紧张。

苍苍抿抿唇:“举手之劳而已。”

这一觉睡得很舒服,从大早上一直睡到了天快擦黑,如果不是心里头还惦记着事情,苍苍兴许能再睡到明早。

不过不行啊,连姨说得对,她心思重思虑多,在有事情没解决的情况下是安生不下来的。

但奇怪的是,以往她在白天睡起,头脑都会昏昏沉沉的,今天却感觉通体清爽,很轻松似的。

她在床上呆呆坐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不去想它,开始穿衣服。身上的外衣还是在客栈里换上的粗布衣,而那件被殷据撕坏了的,早就被她扔掉了。她想去找件能在府里面穿的,还没下床连姨就听见动静进来了。

“苍苍你醒了?”她说着探手试她的额头,“还好没事。”

苍苍无奈地笑:“上回发烧是因为出血,伤口发炎,这回我好端端的怎么会再发烧?”

连姨瞪她:“你以为只有出伤口才会烧?你得风寒了知不知道,中午那会呼吸都不顺畅,差点吓死我了。”

“是吗?”苍苍吸吸鼻子,没感觉啊。

“现在当然好了,那是因为有人给你送了药来。”连姨面上露出赞叹和感激的笑容,“连姨活这么多岁就没见过那么灵的药丸,一给你吃下去,你呼吸就不喘了,没一会儿脸也不潮红了,虚汗也不盗了。唉,果然是山里的高人制的药啊。”

苍苍听得忍俊不禁,一边下床一边附和道:“是,那就是灵丹妙药。连姨……连姨,我想洗个澡,再换身衣服。”

连姨自独自崇拜中被唤醒,一看苍苍的表情就知道她没把自己说的当回事。无奈地叹口气道:“你呀,任哪个人听到有高人来救自己不都是欢欢喜喜的,更别说你这么大的姑娘家,这么平静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苍苍摸摸鼻子,难道还要她激动不能自已,把对方当作救命恩人千恩万谢,那是小孩子才做的事吧……等等,听连姨的意思,好像给她药的人不是纯粹的大夫呀。她想问个清楚,却发现连姨已经走了,大概是去帮她准备洗浴事宜了。

她摇摇头,在床边坐下,脸上的惬意松快一点一点地消失。

接下来,有的忙了呢,而现在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墨鼎臣,把慕容氏和她自己的事弄个清楚明白。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正在想着,连姨忽然又走回来了,面色有点不好看,她说:“苍苍,墨……你父亲又来了,说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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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往事殇

父亲?

苍苍怔怔地看着连姨,她对墨松的厌恨应当说比自己要强烈得多,从来都是直呼其名的,可是现在她却称其,你父亲?

苍苍沉下眼波,对她伸出手:“连姨,发生什么事了?”

连姨站了片刻没动,然后轻轻叹出一口气,坐到她身边看着她:“依连姨的私心,那是半点都不想你跟他有什么牵扯,可是,骨肉血缘摆在哪里,连姨如果瞒着你,误导你才是在害你。”

苍苍眼角跳了一下:“到底怎么了?”

“你昨天没回来,本来我不知情,后来府里的动静闹大了我才知道的。带人出去的是墨珩,但你知道大力支持的是谁吗?”

“是……墨松?”

“唉……”连姨点点头,喜忧各半,“当时我就在场看着,墨鼎臣对大规模调人去找你是不赞同的,你也知道,现在他们哪敢闹出大动静?就怕给人捉到把柄。我在那里是急也没用。墨珩坚持找你,但他的话分量也不那么足,是墨松,我虽没听到他跟墨鼎臣讲了什么,但也看得出来他在据理力争,都吵得脸红脖子粗了,最后墨珩才得以带最精干老练的那些人出去。”

苍苍木然不语,连姨小心翼翼地端详她的表情,又说:“听说后来二房主院里狠狠吵了一架,墨松摔脸子跑到听潮居这里来,一坐就是一晚上,这我也都看到的。直到你回来前不久,他才给大夫逼回去,说是不能太操劳。你睡的这段时间他来过两次,听到你没醒,就一点声响也不发出,总是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走。所以,所以啊。连姨觉得……”

“觉得他还是把我当女儿的,还是在乎我的?”苍苍说,脸上还是木木的,忽然冷笑一声,“那他早先做什么去了?是不是非得看到我的尸体才能掉两滴眼泪?”

“苍苍……”连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苍苍闭眼按压额头:“连姨,帮我准备热水好吗?身上不舒服。”

身上不舒服?怕不舒服的是心吧?

连姨怜惜地看看她,应了一声去了。其实她还好,对墨松仅仅是怨恨,可苍苍就难处了。说恨墨松,可他是生父。说是生父,他又一丁点父亲的职责都没尽到。

还没出门,身后又响起苍苍的声音。那么冷清和平静,剔除了个人的情绪。

“帮我跟他说,请他等一会儿,我也有话要问他。”

墨松坐在儿子的厅堂上,端着茶盏心神不属地看着外面。似乎在等待什么,脸上情绪复杂极了。

墨珩奇怪而担忧地注视着他,他从没见过父亲如此失态。

“父亲,父亲?”

“嗯?哦,珩儿,什么事啊?”墨松总算回神。

墨珩道:“父亲我看您精神不是太好。要不回去休息吧。”

“哦,不妨事的。”他说完,眼睛又盯向外面。墨珩轻轻皱起了眉,他能看得出来,父亲的异样是因为苍苍,否则昨晚他又如何会那样激动?可是……苍苍?

他心中隐约有个猜测,但是没有证据。而且他敏锐地感觉到此事非同小可,他最好别主动去问。

又过了一会儿。有人从门外走进来,是连姨,墨松顿时有了神采,赶紧放下茶盏。

连姨也不多话,进来就轻而干脆地说:“听潮居旁的水塘,她在那里等你。”

“好,好。”墨松站起来走了两步,又有些不放心地回头叮嘱:“珩儿,你就别来了,别的人无论是谁也都不能靠近,知道吗?”

“孩儿明白。”墨珩一路把墨松送到门口,然后就被赶回来了,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摇摇头折回来,吩咐下面的人不得靠近水塘半步。

苍苍坐在水塘边,低头看里面的残藕浮叶,现在天气还是不太好,水里除了肥大的鲤鱼便难看到别的生物,显得有些单调,倒是把天空很好地照进去了。她的目光就随着水里面,那西天方向的淡淡晚霞游移。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眨了下眼,转头看着来人,不语。

该叫仲春时候了,墨松一个中年男子穿得比苍苍还厚,柱着一根拐杖走得有些艰难,但是看到苍苍的目光亮着微芒,还有些局促,一步步走过来。

苍苍避开他的目光,视线在他的拐杖上停了一下。

如果没有记错,好几天前他就已经能靠自己走路,可是现在又用上了这东西。

墨松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笑笑:“这几天身体反复,离不开这个。”

苍苍面无表情地扭过脸,也不等他说第二句话,出口就是:“我慕容氏和我母亲都是怎么回事?”

“苍苍,我……”

“我只想谈这个,如果你不能告诉我,那么再见。”她站起来就要走,墨松急了:“苍苍你,你回来!”

她转身盯着他,墨松无力地叹了口气:“你跟你母亲真是一模一样的性子,都倔强,都果断到不尽人情,不过,她至少比你温柔。”

“温柔?”苍苍嘴角一哂,“我不相信在你毁婚之后,她还能对你温柔。”

“……”墨松愣住,摆摆手,“坐下吧,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两人并肩在水塘边坐下,只是彼此之间隔着很大的距离。

一开始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远处的树树草草和天边的夕阳,就在苍苍的耐心快用尽时,墨松终于说道:“你母亲的家族,永国公慕容氏,和皇族殷氏都来自北方部落,他们善武,替殷氏打下天下,所以一开始就是封的国公,无论历史、地位、威望,都首屈一指,远不是作为中原汉族迫于强权才投靠的长安侯墨氏可以比拟的。但是,他们却极照顾我们,说我们知礼,有文化,还把他们的子弟送来我们的族学学习,情谊也就慢慢培养起来了。”

“每一个墨氏子孙都无法否认,墨氏能有今天,大半要靠慕容氏的扶植。”

苍苍平静地听着,这些她都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才对当年慕容氏罹难,而墨氏不但不帮,反而第一时间划清界限的行为感到至深地不齿。

墨松继续说着,不用看他的表情苍苍就知道那是一种怀念的,迷离的,只是不知道他有什么资格沉醉其中,而非深深忏悔。

“两大家族的联合总是当权者不欲看到的,所以当我和你母亲的亲事定下后,宫里、朝野内外,反对远多于祝福,即便那时候我们都还很小,但是已经有许许多多人,向你母亲、向我表白示爱,千方百计地要拆散我们。尤其是那些皇子,他们似乎觉得娶到你母亲那就是为夺嫡增添了一份巨大筹码。而你母亲讨厌极了那种被人称斤掂量般的感觉。我们谁也没有动摇。”

苍苍冷哼一声:“我不妄图评估你们之间的情份,就说两个家族在重重压力下都坚决不退亲,在慕容氏怕是不在意,是为傲骨所驱使,而在墨氏,恐怕只是觉得利大于弊吧?”

墨松皱眉:“我们在你心里就如此不堪?”

“除了唯利是图,抱歉我并未看到你们墨氏有其它多么崇高的品质。”

刻薄到了极点的话,墨松想要驳斥,又生出一份无力感,苍苍代他把故事说下去:“后来先帝御驾亲征,慕容氏乃马前卒,偏偏就出了娄子。帝亡,京里一片混乱,殷央趁势而为夺得皇位,随即降罪于慕容氏,慕容氏为保全家族,献上族女,即当今皇后,因为局势还相当混乱,降罪之事最后不了了之。但后来慕容氏对殷央是步步退让,兵权也好,其他权力也好,一点点被收缴上去。几年过去,殷央皇位坐稳了,慕容氏势力也衰败了,于是重新论罪,然后也就到了你们墨氏倒戈的时候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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