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盘凤凰-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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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初次印象



“难道皇上真的还想继续瞒着皇后？皇上想用这样的方式保护皇后？这样对她……真的就好吗？”就在刘邦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她嫉妒雉儿，可却无话可说，因为她始终不过是皇上的侍妾罢了。可雉儿是皇上的正室。但雉儿……值得吗？雉儿上一次昏迷时喊的不是皇上的名字，那是不是说在雉儿的心里皇上并不重要？既然如此，皇上又何必对她如此深情？她不甘心，为什么自己死心塌地地为皇上做这些事情，皇上一直视而不见，可偏偏雉儿却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一切？

“你想跟她提什么？”刘邦看了云儿一眼，微微叹了口气。

云儿为之语塞，顿了一下：“皇上，您与皇后是结发的夫妻，她总不能被保护得太好，总得为皇上分忧不是吗？难道皇上想让她一辈子都这样无忧无虑地过下去？她……其实已经猜到皇上的身上可能藏着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甚至猜到我们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长此以往，只怕她的心里也会有心结。皇上倒不如和盘托出，说不定……”

“不行！最起码眼下寡人想让她过无忧无虑的日子。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再提了，必要的时候，寡人自然会跟她提起。寡人要保证她的绝对安全。”刘邦摆了摆手，很快转身离开了。

“唉！”云儿长长叹了口气，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转过身来看了张良一眼。

张良笑眯眯地望着她，“你又何必太过心急呢？这样也好，总得有人扮演无辜的角色不是吗？毕竟**还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皇后处理，如果不用她的单纯来展现未央宫的善意，你觉得那些人有能会善罢甘休吗？知道得多了，人也就难免变得更复杂。眼下我们需要的担心的反倒是另外一股势力。恐怕……当初那个叫锦瓶的宫女再度回到宫里，就是他们阴谋的开始。我们还是继续努力吧！省得到时候会被他们杀个措手不及。”

雉儿不可能什么都察觉不到的，她的心里有不少的疑惑，比如说云儿，还有军师以及皇上，看着他们近在眼前，雉儿却总是感觉在他们的身上有什么秘密，或者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雉儿很肯定这样的结论，可不管她怎么问，这三个人从来不在自己的面前提什么，什么都不肯说，这让她很是无奈。

刘邦忙着在行宫处理政事的时候，雉儿为了打发时间，在云儿和韩信两个人之间忙来忙去，还得分出一部分时间替那些受连重伤的侍卫、宫女们准备药材。这个无意的行为让雉儿的声望急剧上升，能人高高在上的皇后亲自照料，是他们无上的荣耀，虽然雉儿并没有意识到，但她能感觉到那些人对她的敬意。

只有韩信依然还是冷冰冰的样子，对她说话从来不会客气。只是在雉儿替他送药过来的时候，她总是能感觉到韩信有些古怪的目光。是恨吗？还是好奇？雉儿很想知道这位冷冰冰的将军到底在想什么，却始终问不出口。好在她并只是照顾了一天，待到第二天时，韩夫人带着几个婢女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这是雉儿生平第一次见到韩夫人！没想到韩夫人比她想象中年龄要大一些，大约三十出头。雉儿并不太清楚这位韩夫人的来历，可她身上透出来的贵气却让人不敢小瞧。这样的气势，恐怕只有曾经显赫的贵族才能拥有吧？她到底是什么来历呢？与雉儿想象中的柔弱不同，这位韩夫人的身上多几分英气，面对雉儿也是不卑不亢的态度。这更让雉儿多了几分好奇心。

不过在面对韩信的时候，她的英气已经化成了似水柔情，似乎这里只剩下她和韩信两个人，径直走到了韩信的身边，柔柔道：“相公，听说你受了伤，要不要紧？妾身听说之后，就马上赶了过来，还命人带来了上好的金创药。来，让妾身看看你身上的伤口要不要紧？”

雉儿识趣地离开了。她不由得为当初自己鲁莽的行为后悔！如果她早就知道韩信有这么一位出色的夫人，必然不会让香兰嫁到韩家去的。就她看见的情形而言，香兰被冷落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怕她想要得到韩将军的心，得花上不少的功夫了。

“皇后可是见到了那位千娇百媚的韩夫人？”见雉儿从后院里出来，正守在外面的张良忍不住出声问道，“刚才我看见韩夫人进去了，想必皇后已经见到了。”

“是啊。”雉儿淡定地点了点头：“自古美人配英雄，这位韩夫人还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想来他们夫妻必定十分恩爱。倒是哀家……不应该将香兰许配给将军。”

“皇后说笑了。”张良有点儿不忍道：“其实韩将军的大名在整个长安城没有人不敬仰的，想要嫁给韩将军的少女不知道有多少。韩将军纳妾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夫妻之间的事情，我们这些外人自然是不好插话，只是皇后还应该多和这位韩夫人聊聊，她可是很能干的，这么多年，她一直都跟在韩将军的身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哦？”雉儿忍不住愣了一下，怪不得她总感觉那个女人的身上有股说不出来的气势，那是女子少有的巾帼英雄气概。这让她的心情更是难受，恐怕香兰的日子更不好过。

正想着，却见香兰身边的贴身侍女芽儿匆匆忙忙赶了过来，身后的婢女们捧着几个盒子，见到皇后和军师都在这里，忙过来施礼。雉儿不由得苦笑起来，想必她是香兰打发来的吧，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长安城里的人恐怕都已经得了信，香兰怎么不怕人过来打探呢？只可惜，眼下韩夫人已经到了，她的这份人情来得有些不是时候。

“大夫人发话说，绝对不许香兰小姐出现在将军的眼前，所以小姐才让我将这些东西送过来的，只是送点儿东西过来，想必大夫人应该会许的。”面对雉儿的问话，芽儿忙回话。

15．惊心



有女人的地方，自然就会有勾心斗角的争斗。虽然雉儿明白这样的道理，可是听芽儿如此说，她的心里还有种说不出来的失落，上一次香兰的哭诉必然是有感而发。她就算再怎么替香兰委屈，也不能出面干预，毕竟那是韩家的家事。

“有时间还是多请香兰回宫里坐坐。”张良笑眯眯地望着雉儿，她的表情已经将她的心思写了出来，就算他不想出口安慰都不可能。

城内，小院里，昏暗的灯光下，一张苍老的脸正对着灯光发呆，接着一个蒙面的女子出现在门口，对着老者施了施礼，低声道：“一切都像是您老预料到的一样，他的计划失败了。但他好像沾沾自喜，因为他得了皇上的誓言，生生世世约为兄弟，绝不辜负！”

“你认为这是个好消息吗？”老者抬起头来，望着眼前那双如秋水般的剪眸，他很清楚面纱下是一张极为动人的脸，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让她戴上面纱。

女子摇了摇头，“如果换个时间，换个人说出来，或许我还会替他欣喜若狂，可是您是亲眼见过刘邦的，他是什么样的人，您心里比谁都清楚，何必再这么问？我们就算是再担心又能怎么样？他始终一意孤行，就算十头牛也不可能把他拉过来。这样也好，一旦将来真的出了意外，说不定还能保住他一条小命。”

“糊涂啊！糊涂！我早就说过了，这样的人不应该给他这么大的面子，他太过短视，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老者剧烈地咳嗽起来，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大口大叫地喘息道：“他难道忘了当初刘邦和项公子曾经也立下过盟约吗？到头来又怎么样？刘邦从来都不是什么君子，要不然也不会让自己的老婆待在楚霸王的帐下那么久。他连自己的老父亲都能出卖，还能指望他能说话算数？这样的小人，出尔反尔是很普通的是事情，更何况他老奸巨猾……”

老者咳嗽得再说不出话来。女子低声劝慰道：“事已至此，您就不用太过担心了。或许就像您说的那样，我们大秦的命数已尽，要想扭转乾坤，绝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眼下急也急不得，我们终究眼下还得靠她的力量。倒是您，可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有您在，我们的计划才能顺利地进行。他想怎么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怎么样对付刘邦！”

老人艰难的呼吸了几下，心情总算平复了下来，淡淡道：“你说的不错。老头子只怕这辈子是等不到那一天。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不过你要记得，凡事在他的面前都有所保留，他不是个成大事的人，心里藏不住什么事情，说不定哪天就会败给自己的虚荣心。但是你不同，如果那些人知道你还活着，一定都会听你的指挥，到时候……”

“我明白。”女子很坚决地点了点头，“您老就放心吧。不过眼下我们什么都不能做。倒是韩驹，这些日子应该多放他出去走走，抓一个人在我们的手心里也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得上。”

未央宫清凉轩，自从皇上和皇后一起离宫之后，这里就成了最热闹的地方，除了养病的燕夫人几乎没有在这里出现过之外，大部分的妃嫔们每天都会照例来这里坐坐。她们谁都没想到风水会转得这么快，曾经风光过的赵姬几乎又要成为第二个紫姬。让她们感觉比较放心的是，赵姬并不像紫姬那么高高在上，更不会对她们指手画脚，这让她们更愿意多来这里坐坐。

“想不到你也有如此风光的一天。”清凉轩只剩下戚美人和赵姬的时候，戚美人忍不住开口道，这可是她梦想了很久的地位，但可惜的是，她只不过是个美人罢了。权力虽然让她着迷，却没有让她真正感受到权力的魔力。

赵姬忍不住冷笑了起来，她扬起了左边的嘴角，“你这是在说嫉妒的酸话吗？我知道你的野心，可惜，眼下你只能想想罢了。不过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在**，只要有野心，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依你的性格应该去争，待皇上回宫之后，你还有大把的机会不是吗？怕就怕皇上如果将心思全放在皇后的身上，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办？”

“就算是放在皇后的身上又能怎么样？”戚懿不屑地笑笑，“皇后终究也只是个女人罢了，想要征服皇上的心，仅凭她吕雉恐怕还没有那么大的魔力。她……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当年为了不让皇上再纳妃，她费了多大的力气，可到了最后不还是白费力气？如果不是燕姬姐姐，只怕她皇后的位置也坐不上。”

赵姬愣了一下，她入宫之前就曾经听那个人提起过这个名字，早就听说过皇上十分重视那个女人，眼下再度从戚美人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她的心里不由得再度犯起了嘀咕，忍不住出声问道：“传说……你和那位燕美人的关系极好是吗？传说……皇上曾经一度连‘燕’字都听不得，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还有燕美人到底是怎么死的？是得了重病死的？还是死于意外？她……”

“她……”戚美人微微皱起了眉头，事情过了那么久，居然还有人提起，那是不是说皇上的心里也同样记挂着那个女人，那个几乎让皇上心碎的女人？她勉强道：“她的确是得病死的。”

“得什么病死的？那个时候她不是已经在长安城里的吗？这里不是有不少太医？为什么她还会死掉？难道皇上真的忍心……”赵姬继续好奇地追问道。

“你的问题未免太多了。”戚美人的嘴角抽搐了两下，“这样的问题你最好还是少问，因为皇上最忌讳人提这件事情，如果你还想在这里做你的姬夫人，甚至将来成为皇帝的妃子，还是封上你的嘴比较好。这是皇上绝对的禁忌！”

16．天外来“仙”



骊山行宫再度恢复了平静，平静得连雉儿麻痹的神经都感觉到不太正常。自从那晚的事情后，她就猜到皇上来这里是别有用心，却一时间猜不出皇帝的用意。更让她心中起疑的还有皇上对她的态度，皇上并没有像之前承诺的那样，带她四处走走，反倒是一个人关在房里处理朝中的大小事务，这让雉儿很是不解。不过她一点儿都不希望皇上天天待在她身边，自然也心里也没有太多失落，有时间就会带着月华四处走走。

韩夫人在山上待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就回禀了皇上，带着受伤的韩信离开了。而芽儿一直被韩夫人身边的侍婢拦着，自然没有机会见韩信。芽儿无奈地苦笑，只得跟在韩家队伍的后面下山。

寻常夫妻也不见得都能过得这么和睦！雉儿不由得叹息，她早已经厌倦了在**的生活，更厌倦和别的女人斗心计。过去发生的种种，不是她不猜不透个中原委，只不过不屑于理会。所以在骊山行宫的日子她很开心，一得空便在行宫附近散步。这里很安静，大概是因为皇上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的缘故，附近的山民都已经被迁了出去，能出现在这里方圆十里以内的，都是皇家的卫队，能保证她们的绝对安全。

有多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雉儿信步在山林里走着，这里的风景很美，偶尔还能听到三两声鸟叫，徜徉在这样安静的山林中，任何烦恼都会一扫而空。面对此情此景，她忍不住想要大喊两声，好泄泻一下内心的郁闷。

“皇后娘娘，我们走得已经够远了，还是早点儿回去吧。听说皇上今天要带人外出狩猎，如果得了猎物，说不定还要请皇后一同尝鲜，皇后娘娘还是回去早做准备吧。”月华适时地尽着自己的职责，眼下云儿不在这里，她自然要尽心尽力地保护皇后。

“没有关系，你不是也说了嘛，皇上外出狩猎，一时半会儿不会回去。你就不用太过担心呢？能出来散心的日子可不多，后天我们就要回宫了，一想起又要对着未央宫里四角的天空，哀家就觉得现在真的如同在天堂一般。”雉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宁愿待在这里，也不想再回到皇宫中。

“皇后娘娘不喜欢未央宫吗？您可是皇后，在那里您可是真正的主人。”月华不解地望着皇后，身为婢子，她怎么会不羡慕皇后，不羡慕皇家锦衣玉食的生活？

雉儿苦笑着摇了摇头，连云儿都猜不透她的心思，更何况还是年轻的月华呢？她只得淡定地摇了摇头，正想开口说什么，却听见山林里响起了一阵曼妙的歌声，那歌声似是百转千回，想必一定出自一位极水灵的女子的口中。一时间雉儿突然来了兴致，她兴冲冲地带着月华继续往山下走，想要找出那位唱歌的女子。山林环绕，她们七拐八绕找了很久，依然还只是能听见那歌声在山林中回响。

越是如此，越激起了雉儿的好胜心。在歌声停住的时候，她们终于看见一位穿着黄色衣服的少女正在一棵桑树上采桑叶。这应该是位采桑女，可看她身上的衣着，却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只见大大方方地坐在桑枝上，放声高歌，不时将桑叶放入身后的竹筐中。

“真是绝美的一幅画。”雉儿忍不住感叹道。既然已经见到了唱歌的女子，她又怎么会在这里停留太久呢？她回头笑望着月华，“当年……如果不是战乱，只怕此时我也会过着同样的日子，这样普通的日子还真是让人怀念呢……”

月华就在雉儿转身的瞬间拉了她一下，两人忙伏在树丛后。就在此时，不远处响起了一阵马蹄声，为首的人正是刘邦。不用问，他也是被这歌声所吸引，循着歌声找到这里。

雉儿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她的心里闪过一丝不安。眼下她陪着皇上住在行宫里，除了将山民们迁走，山下自然也有重兵把守，免得有刺客闯入。但眼下怎么有人在这里唱歌？这里面绝对有蹊跷。可皇上……能把持得住吗？

隔着草丛，雉儿看见那名从树上几乎是飘了下来。从落地的姿势看，雉儿猜出她应该有功夫在身上。虽说离得太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