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盘凤凰-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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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刘邦第一次发火，而且还对着紫姬发火。紫姬整个人已经傻了，像是疯了一般指着锦瓶的尸体大叫。云儿和雉儿心中的疑问却还有很多，她们两个都不相信事情这么快就结束了，而且还结束得这么顺利。

“皇后娘娘也认为紫姬有可能会是凶手吗？”待一切都平定下来之后，云儿还是找了个机会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这一切太过自然，太过合情合理，所以才会让云儿心中的疑问更大。

雉儿摇了摇头：“不知道。哀家也觉得锦瓶的态度太过奇怪，还有她死得也太过突然，太医们不是已经检验过了吗？那枚金钗上沾有见血封喉的剧毒，好像锦瓶出现在这里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这对一个婢子来说不是太奇怪了吗？”

云儿点了点头，看来雉儿和她的心思是一样的！她认为就算紫姬真的做过那些事情，也不一定会有那么重的心思。再者，紫姬似乎也没有追杀锦瓶的必要。她喃喃自语道：“我感觉这就像是有人布置好的圈套，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能将紫姬拉下来。奇怪，还真是奇怪。如果真的有人布置好这一切，那心思可真是缜密得太可怕了！”

雉儿拍了两下云儿的肩膀，叹了口气：“算了，这件事情总算告一段落，我们暂时可以松一口气。不过该查的疑点你还是查一下，如果真的有人想要借着锦瓶做文章，也不是不可能的。像锦瓶那样的人，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就说明肯定还有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在迫使她做这件事情。可是要想查出线索，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云儿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有再说。紫姬被废，这对她们来说本应该是件好事，而锦瓶临死之前说过的那番话，更让皇上的心惊。但一想起这件事情背后可能还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云儿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人在主使着这一切呢？

麟德殿，狼狈的场面总算结束了。张良适时的出现让刘邦微微吐了口气：“你也听说了这件事情？你怎么看？寡人也没想到在**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更出想到在寡人的身边还有这样蛇蝎心肠的女子。”

31．猜测，新的计划



“**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才是在情理之中吧？”张良淡淡道，皇上能跟自己这个外人说这些话，就证明他受了很大的刺激。刘邦一直都是个深藏不露的人，恐怕之前发生的那件事情对他的冲击很大，他能这么平淡，只不过想要听听张良的意见，所以张良只得继续道：“我们已经查过了，这些日子紫大人那里并没有什么异动，而凭他的势力，想要在京城找出个人来绝对不是件难事。是不是皇上的心里也存着几分疑惑，想知道为什么那个丫头会轻易地出现在云儿的眼前？而且恰好还能被她的人发现？”

一系列的问题都正中要害，就算刘邦想否认都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他点了点头，却一句话都没有说。云儿是很谨慎的人，这一点儿他比谁都清楚，偌大的长安城，对他们来说比较陌生，但对曾经久居在这里的云儿来说，只怕这里的每一个地方她都很熟悉。那锦瓶有可能就是那股神秘的力量推出来的？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拉紫姬下马？不过看紫姬的样子，紫姬说出的应该也是实情。

张良继续道：“皇上放心。既然他们能这么做，说明他们肯定已经做好了周密的安排，还能确定皇上绝对不可能查出任何破绽。那皇上倒不如装一次糊涂，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皇上不会因为心疼紫姬，所以才会如此吧？”

刘邦苦笑着摇了摇头，“难道寡人在你的眼里真的有那么好色吧？寡人只是不喜欢被人愚弄。眼下……这**里的风波不断，寡人总觉得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要不要……”

说这话的时候，他迟疑地望着张良，那是他们最后制定的计划，却一时还没有等到合适的时机。张良见皇上一脸为难的样子，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忙拼命地摇了摇头：“不行，皇上。现在时机未到，太早下手，只怕反倒会适得其反。皇上倒不如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这样才好让别人放心嘛。”

**里的日子还是平静如昔。自从上一次病好之后，燕夫人更有了十足的借口躲避皇上，除了偶尔会去椒房殿坐坐，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留燕居。她并不太清楚自己得了什么病，而皇后似乎也不能肯定自己得的什么病，只是嘱咐她安心静养。这让燕夫人的心里虽说有几分不满，却乐得清静。这些日子以来，她在宫里养了几只猫，好让自己无聊的生活变得丰富。

“她倒是自得其乐！”雉儿无奈地对云儿道，**里没有了紫姬，似乎一下子冷清了不少。一种担心随之而来，因为皇上来这里的次数越来越多，只怕她早晚都会落到皇上的手里。如果能有人能分了皇上的心不是更好吗？可惜……她摇了摇头，也许自己勉强能忍受得了那个男人吧？可她……能坦然地面对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吗？

“皇后娘娘，皇上有请您马上去一趟麟德殿，说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让您过去。”小福子笑眯眯地来到了椒房殿，他可是心眼儿一向最活络的，一下子就明白眼下谁才是**的女主人，谁才是他应该百般讨好的人。

尚未到麟德殿，就听见里面传来了阵阵丝竹声。皇上这是在干什么？是为了庆祝吗？还是又新得了什么玩意，找自己一同观赏？雉儿忐忑不安地跨入了大殿内，却见一个身着艳红色衣服的女子正在翩翩起舞，不过看她的面孔却生得很，应该不是宫中的乐伎。

“你来得刚刚好。”见雉儿这么快就来了，刘邦起身迎了过来，扶着雉儿在自己的身边坐下：“听说这是京城里最新兴的一种舞蹈，叫什么踏摇曲的……你看看，她舞得可好？”

眼前的女子显然长着一张娇好的脸，看年龄也过十五六岁的样子，眼波流转，看上去很是动人。这让雉儿的心里不由得一动，莫非这又是什么有心人送进来的？看皇上的样子，似乎心意并不在眼前女子的身上。

“不错，妾身虽对这支舞并不是很熟，不过看她舞得却很是尽兴。”雉儿忙附和着赞同。心想不管是什么人送入宫来的，只要皇上能看得上眼就好，这样她就不用再惴惴不安。

没想到刘邦却笑着摆了摆手：“依寡人之见，她却远不及皇后当初跳舞的水平。来来来……寡人好久没有见你起舞，不如今天跳上一曲可好？”

“恩？”雉儿一脸为难地看着皇上。这里可只有张良他们三个人，就算她想要推辞都不可能了。可皇上……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呢？为什么突然提出让自己跳舞？

可是她根本就没有任何拒绝的机会，当丝竹之声再度响起的时候，兴致颇高的刘邦唱起了楚地的歌。雉儿的心如同被雷击了一般，那不是若干年前自己曾经在吴国的时候听到的小调吗？那时的她总是在曲子里尽情地舞动着身体，每一次酣畅淋漓的舞蹈，就像能将她心中所有的郁闷泄泻而出一样！她忍不住跟着曲子跳了起来，闭上眼睛，她只感觉到整个身体在不停地旋转，一举手一投足都让她感觉像是回到了昔日的馆娃宫。

张良坐在一边都看呆了。绝对不会错的，只有国色天香的西施才能跳得出这样的舞，眼下站在眼前的绝对是她，而不是那个怯懦的皇后。他出神地望着皇后，心里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这也是命运的安排吗？还是她……真的不甘心自己的前世会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所以如今出会出现在这里？她……这辈子还是跟自己无缘的，因为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不管他的地位有多显赫，都只不过是皇上的谋士罢了！

“妙！太妙了！”一舞终了，刘邦忍不住叫好！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如此精妙的舞，更没想到这支舞竟然出自雉儿！这真是个天大的惊喜！

32．步步紧逼



麟德殿的夜好漫长！这是一直萦绕在雉儿心头的想法。她没想到自己会被刘邦硬生生留了下来，更没想到刘邦会对自己百般的温柔，似乎和多年前的夫差没有什么区别。雉儿闭上眼睛硬生生地接受了这一切，她没有别的选择，因为她是皇后，皇上名义上的妻子。虽然她知道皇上在尽力温柔地对待着自己，但她却本能地在抗拒着他。

“不喜欢这里吗？”刘邦温柔地望着雉儿，这张脸总是莫名其妙地让他感觉心安，还有种说不出来的心疼。如果当初不是误会她太多，回宫之后又莫名其妙地冷落了她，只怕他们如今的关系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尴尬，更不会有这样的隔阂吧？

雉儿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她一点儿都不喜欢这里，更不喜欢这里的味道。她能想象得到曾经有多少个女人躺在这里和皇上颠鸾倒凤，也能想象得到自己和那些女人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区别。她不喜欢**，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她始终还是个女人，她需要爱情的滋润。

刘邦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悠悠道：“其实我也不喜欢这里。身为皇上，真的有太多的不自由，总要面对各种各样的问题，就像是……今天来这里的那位歌伎，她是紫姬的哥哥送进宫的，目的就是为替他的妹妹求情。”

雉儿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不会被允许离开，可躺在这里更让她浑身上下不自在，就像身上爬满了蚂蚁一样。她假装镇定地点了点头：“是吗？臣妾觉得那个女子有点儿面生。可是皇上打算怎么办？是接受紫大人的好意吗？准备放了紫姬？”

“怎么可能呢？虽说我是好色，可还没有到是非不分的地步。这些日子你受了不少委屈，如果不是紫姬，寡人也不会对你有这么深的误会。现在寡人才知道，原来一直都是她在暗中挑拨离间……”刘邦淡淡叹了口气，希望这么说能解开雉儿心中对自己怨恨。

在雉儿听来，这话却十二分的刺耳。皇上还是在替自己开脱！还好她从来都没有奢望过皇上的爱情，要不然自己恐怕再一次会死无葬身之地吧？她不知道自己在皇上的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却很明白皇上一直都在推卸责任，从头至尾都是如此。如果皇上真的在意她，一个紫姬又怎么能挑拨得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可眼下她只能淡淡地回应道：“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皇上何必太过在心上呢？只要皇上以后的日子里对臣妾好，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说完这些，雉儿翻了个身沉沉睡去了。曾经有过的那些心灵的悸动也都不见了，一个总是为自己找借口的皇上，怎么值得她费那么大的心思去爱呢？一个紫姬倒下了，以后还会有女人源源不断地进入**，皇上还依然是那个喜新厌旧的皇上，又怎么可能会将她放在心里呢？睡梦中，她感觉自己长长叹了口气。

戚懿的住处，难得的一个下雨天。她这里一向事事都十分灵通的，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自然都逃不过她的耳朵。她的心里有点儿小得意，还有一点儿小小的担心，她可不想在扳倒了紫姬之后，再将皇后推到皇上的身边，那对她来说得不偿失。不行，得想个办法吸引皇上的注意。可又不能做得太过明显，要不然一旦皇上知道从前的事情和她有关，谁知道下一个遭殃的人会不会是她？

“美人是在想锦瓶的事情吗？真是没想到她的性情会那么刚烈，为了自己的家人，硬生生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不过要是依婢子看，最不聪明的人是紫姬，当初可真是没有看对人，怎么就想着要利用锦瓶呢？”看着心事重重的戚美人，珍珠开始不停地猜着她的心思，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自己的心事怎么能让眼前的小丫头知道呢？戚美人笑着摇了摇头，这一次的事情的确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只怕都是宫外那个人的安排，这可真是帮了她和赵姬一个大忙，要不然紫姬要是东山再起，只怕她们的机会又小了不少。她点了一下珍珠的头，悄声道：“这些事情以后还是少提，你可是个小丫头，这宫中的险恶你怎么知道？人心难测，谁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人会遭殃？紫姬是罪有应得不假，可难保她不会再卷土重来。她是倒下了不假，可是她的哥哥还在京城里，虽说他的手下都是一些小官，加起来的势力却不小，我们还是得小心防备点儿为妙。”

珍珠不解地看着她，难道她又在打什么主意吗？那种眼神让她感觉有些可怕。她怯声道：“现在……美人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吗？听说紫姬眼下已经疯了，关在永巷里每天都是大喊大叫，要不就是坐在那里发呆。就算是皇上有心将她放出去，只怕她也不可能再兴风作浪了，美人为什么还要再担心呢？”

戚懿没有说话，想要对付紫姬眼下已经不是件难事，毕竟她已经被废了，没有在意，想什么下手都可以。可难就难在云儿和椒房殿。皇后并不可怕，因为吕雉不过个怯懦的女人，就算是她相破了脑袋也不可能想到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可云儿却不同了，她太过聪明，从前似乎就对自己起过疑心，眼下一旦被她抓住把柄，接下来的事情更不好办。所以，她还得在紫姬的身上做点儿文章，好让她永远都没有翻身的机会。这样一来，她才能放心！

永巷里，忐忑不安的珍珠鬼鬼祟祟地出现在这里，她知道这里住的都是些什么人，自然得万分小心。所幸的是这里根本没有人愿意出现，除了那些偶尔前来送饭的人，还有年龄较大的宫女之外。珍珠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出现在紫姬的身边，刚刚走到她住的小屋门前，珍珠就忍不住捏住了鼻子，这里……怎么会人住的地方？

33．惊魂



珍珠忐忑不安地走到了房间里，显然这里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人打扫过了，而昔日高傲的紫姬就坐在窗前，不时对着窗外发呆，口中还哼着几分不成调的曲子。才短短几天的时间，她的样子憔悴了很多，身上的衣服也变得脏兮兮的。眼下，她身边大部分的侍女都已经被杖毙，自然更没有人愿意前来照顾她，如此落魄也在情理之中。珍珠看着眼前的情形愣住了，她不清楚为什么已经疯了的紫姬还能让戚美人那么上心，难道紫姬还知道很多事情？戚美人怕她会说出什么来，所以才让她来这里？珍珠咬了咬牙，就算再怎么不忍心，美人说过的那些话总得照着的，根据她对戚美人的了解，紫姬的确知道很多戚美人的事情，其中不少事情珍珠也曾经参与过，一旦紫姬开口，倒霉的不只是戚美人，还有她！为了自己，她不得不这么做。

“紫姬夫人，你还好吧？”珍珠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她可不想在这里待的时间太久，要不然一旦被人发现，自己就不能脱身，到时候麻烦可真就大了。

紫姬目光呆滞地望着她，口中喃喃自语，却根本就让人听不出来她说的是什么话。见她半天没有反应，珍珠再度着急地开口道：“紫姬夫人，是我啊，我是珍珠，戚美人身边的珍珠，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

“佩儿，佩儿？你是佩儿吗？快给本宫换好衣服，本宫要见皇上，皇上一会儿就来了。皇上……好处时间没有见过本宫了。”紫姬的脸上突然闪过一抹亮光，乌黑的手朝着珍珠伸了过去，如果不是珍珠躲得太快，只怕正好被紫姬的脏手抓到脸上。

珍珠吓了一大跳，猛然后退了几下，口中骂骂咧咧道：“这个死女人，疯了也不安生！看起来你还真是疯了。这样也好，换作是我，疯了就不用我亲自动手。可惜你面对的是戚美人，她是不会放过你的。你看看，这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东西，还记得吗？这是当年你自己穿过的衣服，我把它撕成了布条。你看看，只要你能将这样东西扔到房梁上，再这样打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