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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盘凤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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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堂堂一朝皇后竟然要为一位夫人亲自下厨？云儿吃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做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要屈尊？不过她终究还是没有能拗得过皇后的意思，精心地准备着皇后需要的东西，虽然都是**中最为常见、甚至可能最让人不屑的东西，但她很清楚，结果雉儿的一双巧手，做出来的东西必然无比的美味，当年她就是凭着这一双厨艺让皇上的那帮朋友们赞叹不已，也正是因为如此，朋友们的赞叹、皇上的胃口，才让皇上最终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发现她原来并仅仅只是徒有虚名的花瓶而已。可是玉夫人……她有何德何能，居然能让雉儿下厨？
雉儿当然能看得出来云儿心中不平，不过她不愿意做出任何的解释，因为现在什么样的解释都是多余的，这么做她本来心里就没有谱，更不能肯定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她本来还以为玉美人不会赏脸，但没想到她早早就来到这里，也没有带着一直都跟着她的锦瓶，这让雉儿的眼前不由得一亮。
玉夫人还是那副冷冷的态度，尤其是在单独面对皇后的时候，看她迟疑着举着筷子，雉儿不动声色地把每样菜都往自己的盘里夹了一点儿，“这是哀家亲自下厨做的，虽然都是登不得大雅之堂的小菜，但哀家的手艺还算不错。你来尝尝看，是不是合你的胃口。”
雉儿看见玉夫人微微松了口气，不过还是十分警惕的神情。她的心里不由得扬起了一抹笑意，这的确是个多疑的女子，从她之前对自己的试探就已经表明了她的性格。这样的性格倒是很容易对付，她开始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个劲地劝她多吃点儿东西。当那些再普通不过的食物入了玉夫人的口中之后，看她脸上的神情就能猜得出来，她对这顿饭很是满意。雉儿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从这样一个冷淡的女人口中，永远别想听到表扬的话语，除非是她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这顿饭不知道是不是合妹妹你的胃口？”雉儿的脸上扬起一抹笑容，既然她的性格一向多疑，反倒不如开诚布公地跟她谈一谈，总比一直让她猜疑着好。如果能打开她一半儿的心结，就算她对自己反感，但最起码不会让她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玉夫人的脸上微微扬起了一抹笑容：“皇后的手艺真是不错，妾身真是没想到。”
云儿在边上插话道：“那是，皇后娘娘的手艺，当初可是连皇上都夸奖的。”
“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雉儿朝着云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离开，这才缓缓道：“玉妹妹，哀家的性子还算直爽，所以说话也不拐弯抹角。其实哀家很清楚上一次发生在你身上的意外，可能在你的心里也一直都认为是哀家，或者是哀家的什么人对你下的黑手。不管你承认还是不承认，哀家都很明白，在整个**之中，唯一逃不了风口浪尖的地方就是椒房殿。但是哀家还想跟你强调一下事实，那件事情和椒房殿没有一点儿关系，和哀家更没有半点儿关系。其实你仔细想想也能明白，哀家没有那么做的理由，椒房殿虽说有着**之主的位置，但实际上只不过是摆设罢了，如果哀家是因为嫉妒你才下毒手，那紫姬就会是第一个让哀家动手的人，因为她之前才是哀家最大的对手。这是整个长安城都知道的事实，想必你也应该听说过一二。”
“这个……臣妾未入宫之前倒是听说过一些。”玉夫人冷淡地点点头，她不认为这有什么关系，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绝对不是皇后一两句就能说得明白的。
雉儿微微摇了摇头：“那你就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皇上的心思谁都猜不透，包括哀家。眼下唯一能肯定的是，哀家生的儿子已经被立为太子。当初皇上曾经与哀家立过誓言，这辈子他的一切都是属于我们的孩子的，这话是当着老太爷的面立下的，不管皇上是不是记得，都会有人提醒他这个事实。皇上是个孝子，虽然太爷已经不在，这些话皇上还会照做。所以哀家并不担心自己的位置。就算哀家不是皇后，将来也是太后，毕竟哀家是太子的生母。还有，哀家想提醒你另外一件事情，在整个**之中，之前受过龙宠的不只是紫姬和戚美人两个，还有其他人，但是他们都没有能为皇上生下一子半女，那个时候哀家还被留在楚军营中，你觉得这些有可能是巧合吗？”
玉夫人有些吃惊地望着眼前这个无比坦白的女人，这的确都是事实，不管怎么说，未央宫落成前后，似乎并没有皇子出生！难道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她犹豫了一会儿，脸上还全是疑惑，因为她不想仅仅只是因为这两句话就打消了对皇后的怀疑。
雉儿没有任何的动作，而是低下头继续道：“其实你们入宫，尤其是你们受宠，眼红的不只是一两个人。哀家承认，哀家的确嫉妒你们的年轻美貌，也嫉妒你们受皇上的恩宠，但那是过去的皇后了，现在对哀家来说，一切都不重要了，哀家只是想认认真真地当好这个皇后，替皇上解了后顾之忧。”
这些坦承的话语让玉夫人变得有些不知所措，她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说的这些话，不过她心里面大半的疑虑都已经被打消了。眼下她只能选择沉默，沉默地应对着皇后的坦白，沉默地等着他说出来的这一切，她的心里同时还在翻腾着另外一个小九九，如果做那些事情的人不是皇后，那到底会是什么人想要置她于死地呢？
雉儿语重心长地望着玉夫人，眼里闪过一抹怜惜：“其实哀家知道，有些话说出来十分老套，但是哀家还是想说，你很像是哀家的一个故人，所以哀家希望你能在**里过得很好。这里……真的不是像你么柔弱的人该来的地方，因为这里就像是一个大坟墓，受宠、失宠，只在皇上的一念之间。”
11．
回应雉儿的是玉夫人迟疑的目光！她的心里在怀疑这些话是不是真的，而这正是雉儿想要的！这个聪明的玉夫人，心里一定在疑惑自己为什么要跟她说这番话，目的是为了争取她的同情，还是为了消除她内心的疑虑？她的心里会一直盘算这些话，直到在以后的日子里她说过的这些话都被一一验证。话点到为止，如果把所有的话都说明白了，反倒会让她有些不屑。雉儿淡淡道：“不过话说回来，哀家跟妹妹你不同，你是有皇上疼的人，而哀家只能孤零零地住在在椒房殿里，徒有虚名。妹妹要是觉得哀家还信得过，偶尔来这里坐坐，哀家也是个怕寂寞的人。”
“是。”玉夫人再度微微皱了皱眉头，她的一颗心眼下已经完全被搅乱了，她不太明白皇后的用意，她说出来的这番话却很是费人思量。**真的有那么可怕吗？不过，她终究还会和这里扯上关系的，皇后是太子的生母，这里终究还会是她的天下，如果还想以后的日子好过，自己还得努力讨好她才是。
门外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听起来鬼鬼祟祟的，绝对不是云儿的脚步声。这里时时处处都得防备着别人，雉儿笑着拍了拍玉夫人的手道：“以后你在这宫里，一言一行可都要万分小心，还要小心地防备着身边的人才是。你是皇上封的夫人，必然有不少人眼红你的地位，指不定现在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这个位置。一切小心为上……”
那阵脚步声停了一下，雉儿确定那个人已经把自己说出来的这番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果不其然，就在她话音落下的时候，门口传来轻轻的咳嗽声，接着就是锦瓶的声音：“皇后娘娘，时间不早了，婢子锦瓶来接夫人回去。”
玉夫人淡淡地回应着锦瓶的声音，随后带着一脸的疑惑离开了椒房殿。
雉儿淡定地望着已经空了的盘子，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的表情，这些都只不过是些小小的手段罢了。接下来事情会怎么发展，只能看那些人的野心到底有多大了。她站起了伸了个长长的懒腰，随后低声道：“云儿，你过来吧，这几天哀家想要出去宫住些日子。就去附近的园子里住三五天吧，好好换个心情，再回过头来仔细看看这宫中的争斗。不过这件事情不要惊动其他人，更不用跟皇上提起。”
皇后的离开几乎没有人留意到，与她同时离开的还有一直被人忽视的香兰，椒房殿本来就少有人去，除了薄姬之外，并没有人留意到皇后离开了宫中。
宫里的形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虽然皇上已经下令紫姬接一些权力转移给戚美人和皇后，但这两个人似乎都没有得到什么实际的权力，更没有人朝着紫姬要回宫中的那些令牌。这让紫姬的心里多了点小小的得意。
三天之后的月圆之夜，一度沉寂的戚美人住处再度响起了悠扬的歌声，一个女子婉转的歌喉在**中响起，借着月色赶来享受美人之福的刘邦不由得愣住了，那是南方女子的歌声，绝对不会有错的！他匆匆赶过去，猛然推开了戚美人的大门，只见院中的小亭内，大红灯笼的光和着柔美的月光将那里照得如梦如幻，亭子之中一个身着长裙的女子在翩翩起舞，柔媚的歌声就是从这个女子的口中唱出的。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这不是从前的雉儿吗？刘邦的眼前恍惚间闪过了雉儿的影子，那个让自己神魂颠倒的女子。但他很快摇了摇头，不是，绝对不是雉儿，雉儿的声音远比她要柔媚不少，还有那柔媚的眼神，眼前的女子根本及不上雉儿的一半。不过，这样的夜晚，还有这么暧昧的光线之下，刘邦的感觉情就像是被完全催眠了一样，他不由自主地和着那个歌声唱了起来。
不远处，戚懿感伤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成功了，果然还是成功了，和她设想的完全一样。她听那个人提起过，皇上特别喜爱南方的曲子，不管是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只要是跟音乐有关的东西，她都喜欢。而赵姬恰好有副不错的嗓子。不用问，这里的一切都是她精心布置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皇上再度记起赵姬，因为赵姬的明艳并不在紫姬之下，有了她的存在，或许才能争得紫姬身上的几分宠爱来吧？把别的女人推到皇上的怀里，除了她之外，恐怕再没有人能做得出来吧？
皇上的身影逐渐走进了亭子里，随后那歌声顿住了。接着她听见了赵姬略显低哑的声音，接着就看见皇上抱起了赵姬的身子，朝着她的房间里走去。那张床……幸亏自己早已经换下了所有的东西，要不然只要想想皇上曾经和别的女人睡在上面，她就会忍不住想要干呕。成功了吗？她想要的，只是把赵姬再度推到皇上的怀里，虽然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她的心里还是忍不住闪过一丝恶心的感觉。
看着房间里的灯暗了下去，戚美人手中的丝帕也在她不注意的时候一下子撕破了。她淡定地把撕破了手帕丢在地上，转过身来对珍珠道：“好了，这个夜还很长，听说椒房殿已经空了，不如我们去那里将就一晚上吧？”
“您说什么？”本来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珍珠被戚美人的这句话硬生生吓精神了。椒房殿？那是皇后的住处，不管皇后是不是徒有虚名，那里都是皇后的住处。
戚美人愣了一下，她很快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淡淡道：“是我说错了，我说的是昭阳殿，那里现在空着，既然没有人住，我们就去那里住一晚上。”
珍珠不解地点了点头。美人的心思越来越费思量了，她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她真的有点儿不正常了吗？要不然为什么要将别的女人一次次地送到皇上的怀里呢？
12．
美人在抱，尤其是眼前的美人已经在熟睡的时候，刘邦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慨，赵姬是明艳动人的，但和紫姬相比之下又是另外一种风情。可是今天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应该是戚美人，这难道是她给自己准备的惊喜？她一直都是那么地善解人意，总是想尽一切办法想要讨自己的欢心！刘邦的心里不由得划过一抹淡淡的悲哀，自己亏欠这个女人太多了。可她只能猜中自己一点点的心思吧？不过这样刻意的安排怎比得多十多年前自己的那惊鸿一瞥呢？那是的雉儿还是个豆蔻年华的女子，她穿着那件恍若仙子的衣服，十分自然地摆弄自己的自己的头发，侧身对着自己唱着的是一支不知名的曲调。直到后来他才知道，那是南方女子都会唱的曲子，是她从别的地方学来的。也就是从那天起，自己迷上了雉儿，这个让他神魂颠倒的女子。
对雉儿的感情绝对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明白的，不知道是自己的过错，还是她的太过于倔强，他们两个的感情在慢慢地疏远，尤其是在进入未央宫之后，他感觉她似乎变很多。但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么多年来自己的心里一直都有她的位置，那是爱吗？他并不太清楚，只知道只要他还知道她还留在这里，他就心满意足了。
天还灰蒙蒙的时候，刘邦把赵姬一个人留在那里，朝着椒房殿里走去。他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再去椒房殿看看，因为害怕看见她认真询问自己还爱不爱她的眼神，更担心她会像之前那样不停地责问他为什么？爱吗？如果真的爱，就不会轻易说出口吧？不过如果她真的不再追问那些事情，自己的心里就会不甘心吧？整个**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声音，或许椒房殿里的人早已经起来了吧？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她是个勤快的女人，一向都是如此，从前每次天不亮的时候她就会起来，替全家人准备早饭，现在应该还是同样的习惯吧？
事情却并不像他想的那样，椒房殿里静悄悄的，除了按照惯例亮着灯之外，门口并没有人把守。太过分了！刘邦的心里闪过一丝不悦，是自己的过错，如果不是自己太冷落她，**中这些人也不会一点儿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他推开了沉重的门，院子里面也是静悄悄的，当他走到正殿门口的时候，才发现大门上已经落了锁！房间里没人？！雉儿居然没有在**里？她不在这里会去什么地方？难道是……离家出走了？那是她曾经说笑的时候说过的话，如果有一天她不再爱自己了，就会选择悄无声息地离开。现在她当真了？
红玉朦胧之中听见院子里有动静，她开始还以为是皇后回宫了，并没有放在心上，可过了一会儿，那个脚步声突然变得沉重起来，她才感觉有些不太对劲，着急拉着苏苏两个人来到院子里。
“天哪，是皇上！”红玉狠狠吃了一惊，拉着苏苏在皇上的面前跪了下去。
刘邦皱着眉头厉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后呢？她们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不在宫里？”
红玉被皇上的样子吓坏了，哆嗦了半天才道：“回……回皇上的话，皇后……皇后娘娘是出宫了，说是在宫里住着有些太闷了，所以想出去住些日子。昨天刚走的，由云儿姑姑陪着一同出的宫。听说是要去皇上修的别苑里住些日子再回来……”
“谁准许她们随意出宫的！”刘邦忍不住低吼起来，他强忍住心头的失落，还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懊恼！是因为自己对她太过苛责，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吗？还是她真的打算离开这里？留他在这里做他的孤家寡人？“去，天亮了之后……不是，是马上把皇后给寡人找回来。这里是皇宫，她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你……还有你们，马上传寡人的领，带上禁卫军马上把皇后召回来，不然的话，小心你们的小命！”
看着这两个宫女从自己的眼前消失，刘邦不悦地在院子里不停地徘徊，这个女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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