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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屏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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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有句老话,叫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辛姨娘脸色一暗,垂下眼睛,“小时候就听老爷子讲过,不过老爷另有说法。他老人家说,君子宽仁厚爱,不去尊重爱护,小人品行败坏,反而要恭敬礼遇,这还哪里有天理。老爷子是从不怕得罪小人,也绝不慢待君子的……可也正是因此,最后落得那样的结局。”

“主子,老奴该死。不该提起这些,惹主子伤心。”

“哪里是你的错。这位大姑娘,咱们要敬着,哄着,但决不可结交。三姑娘,却是值得结交的。”

“那主子打算……”

“一会张太医来看诊,我会和老爷说,让他去看看三姑娘。嬷嬷跟过去,给三姑娘传几句话……”

傍晚时分,荀卿染听到外面报说张太医来了,有些吃惊,心想方氏并没有给她请医生啊。等听桔梗说,张太医是从梨香院来,薛嬷嬷也跟着,荀卿染就明白了几分。

张太医诊了脉,便到外面写方子,薛嬷嬷并没有跟出去。荀卿染让桔梗掀起帐子,坐起来招呼薛嬷嬷。

“劳薛嬷嬷亲自跑一趟,快请坐下喝杯茶。”

桔梗搬了绣墩来,薛嬷嬷再三谦让,只肯坐在荀卿染床头的脚踏上。

“老奴略懂一些医理,若姑娘不嫌弃,便让老奴看看伤如何?”

荀卿染看了薛嬷嬷一眼,点头答应,“那就有劳嬷嬷了。”

薛嬷嬷看了荀卿染手上的伤,又为荀卿染切脉,方缓缓说出一番医理,最后道:“只是外皮伤着了,医治的及时,又有好药膏,姑娘只需小心,别弄破了,就不会留疤。”又笑道,“老奴是班门弄斧,老奴虽然略通医理,不过擅长的是其它方面,姑娘一时还用不着。”

薛嬷嬷的意思,应该是擅长妇产科方面。这应该是辛姨娘特意带她回府的原因。这样的底牌,大大方方地露给荀卿染看,就是要赢得她的信任,摆出了合作的姿态。

“听说姑娘是被热汤烫的,说来也巧,今天大姑娘和二姑娘也先后送了补汤给我们姨娘,只是小吴姨娘随后追过来,不知怎地就泼了二姑娘那碗汤。大姑娘那碗,她说话奇奇怪怪,竟似不想我们姨娘喝那汤。”

提供了一条新消息,听起来内有玄机,这又是卖了荀卿染一份人情。看来这位辛姨娘比她想的还要通透。

“太太跟前的那位常家的,来看过姨太太。姨太太已稳住了她,老爷那边,姑娘也请放心。还有一句要紧的话,常家的说太太那边,身体有些不便。”

荀卿染略一思索,已经明白,真心向薛嬷嬷道谢。薛嬷嬷也不多停留,候着张太医写好了方子,便一起走了。

麦芽拿了方子进来,“张太医说,姑娘的伤,没有大碍。外用的药膏极好,就不另外配了。只开一副内服的药,姑娘若觉得可吃,就吃两剂消散消散。”

这便是委婉地说,这药是可吃可不吃的。

“姑娘,您看还要不要派人去抓药?”

“当然要抓,还要快去。我正觉得心里有些不好那,正该早吃上一剂消散消散。”荀卿染说着,便叫过麦芽来嘱咐了一番,才打发了她出去。

方氏身体不便,这可是黔驴技穷了吗。荀卿染微笑,明天,看她还能使出什么花招。

第二十一章 二太太

第二天一早,荀卿染起床洗漱,因为换了见客的大衣裳,怕药膏弄脏了衣袖,就用纱布将两只手包了起来。对着镜子仔细照了,觉得没有疏漏,就约了荀淑芝一起过来方氏这边请安。

丫头一掀开帘子,荀卿染就闻到一股浓浓的中药味。这个味道她是熟悉的,记忆中好像是方氏常吃的一副养心的中药。

“姑娘们,轻点声,太太心口疼,昨天一夜都没睡好。”常嬷嬷迎过来嘱咐。

荀卿染放轻脚步走进去,就见方氏躺在床上,蓬着头,手捂着胸口,轻声地呻吟。荀淑兰坐在方氏的床头,正端着碗药,一口口地吹着。荀淑芳站在旁边,手里端着盘蜜饯。

荀卿染和荀淑芝上前请安,问可瞧了大夫,吃什么药。

方氏抬起手,有气无力地说道,“这是老病根了,吃了多少药,都治不好。还是用旧日京里御医的开的方子。”低头瞧见荀卿染包起来的手,“你的手还没好,就在屋子里好好养着,不要出来。我这边的请安也免了吧。”

正说着话,荀大老爷就到了。荀卿染等人都忙起身相迎,荀淑兰扶着方氏从床上坐起身。

荀大老爷在方氏床边坐下,看了一眼荀淑兰手里的药碗,皱了皱眉,“怎么好像病的更严重了?你这样,要如何待客?”

荀大老爷这话,是要继续开祠堂,只是烦恼方氏不能待客。方氏扫了常嬷嬷一眼。

“太太这病是昨夜里发作起来,老爷也知道的。太太本不想惊动老爷,就是怕病的不能起身,耽误了今天的事,才报给老爷知道的。”常嬷嬷在旁说道。

“晖儿入族谱,是咱们家的大事,不能草率。妾身这样,在族老们面前短了礼数,要惹人笑话。老爷,不如把日子改一改,晖儿的事,总要办的圆满些,妾身才能安心。”方氏开口道。

“已经下了帖子,如何改得?”

“族老们都通情达理。大家住的也不远,昨晚上去送信正好,便是现在也不晚,妾身已经准备了些礼物,派人送过去说一声,谁也挑不出理来。”很显然辛姨娘并没有把事情办好,方氏只好自己亲自上阵。

荀大老爷听了这话,眉头皱的更紧,盯着方氏瞧了一阵。方氏被瞧的心虚,低下头去。

“父亲,君晖的事再重要,也比不得母亲身体重要。若为了他的事,让母亲带病操劳,于孝道上也说不过去。”荀淑兰在一旁开口道,荀淑芳两边瞧了瞧,也附和说应该开祠堂的日子应该推迟。

荀大老爷还没说话,外面就有人报说二老爷和二太太来了。

“二老爷和二太太听说太太病了,要进来探望。”通报的人如此说。

因是自家亲兄弟,荀大老爷忙吩咐人叫请进来。

荀家二老爷,是个举人,只做过一任小官,后来就一直赋闲。他是在任上成的亲,娶的是福建地方一家林姓富商的女儿。

当初三兄弟分家,本来这宅子也有他们一份。林氏却嫌地方狭窄,又不愿意和妯娌们挤在一起。因此便要了荀家在桥西的园子,另外建了座宅子居住。林氏嫁妆丰厚,一座宅子建的富丽堂皇,在本地也是十分有名的。

二老爷为人散漫,最爱吟风弄月,于人情世故方面并不擅长。方氏和林氏,一个瞧不起对方的出身,一个则看不惯对方摆大家闺秀、长房长媳的谱,两个人历来不对盘。方氏想不通这对夫妇怎么会到的这样早,忙和常嬷嬷交换了一个眼神,常嬷嬷明显也是一头雾水。

二老爷夫妇还带了两个女儿,荀淑妍和荀淑娟过来。二老爷过来给方氏见礼,问候了几句,便和荀大老爷到旁边屋里说话。二太太林氏和两个女儿留了下来。

荀淑妍今年十四岁,是二房的长女,平时就只和荀淑兰要好,今天一来,自然是拉着荀淑兰说话。荀淑娟只有十二岁,还是孩子气十足,一眼瞧见荀卿染的手,就惊叫起来。

“三姐姐的手是怎么了?”

荀淑妍也看了一眼荀卿染的手,随即就转开视线,林氏看着荀卿染,笑得若有所思,却没开口询问。

“不小心弄伤了。妹妹头上这绢花真漂亮,是哪里买来的。”荀卿染见众人都看向她身上,方氏更是眯起了眼睛,心中苦笑,忙转移话题。好在荀淑娟小孩子心性,真的就不再问。

林氏坐到大太太的床头,拿了药碗,殷勤地劝方氏,“太太这样子是病的不轻,这药已经不烫了,我来伺候太太喝吧。”

方氏哪里肯让她伺候,忙推辞。二太太却执意要亲手喂药,荀淑兰要上前阻拦,却被荀淑妍拉住问长问短,不得脱身。俗话说伸手不打笑面人,方氏又怕被林氏瞧出她装病,只好就着林氏的手喝了药。林氏又亲手拈了块果脯给大太太,方氏也只得吃了。

“劳动二太太了。”

“咱们一家人,弟媳妇伺候大嫂,说什么劳动的话,就太见外了。”林氏笑道,又亲手扶着方氏躺下,帮着方氏盖好被子,伺候的极为细心周到。

“唉,太太病的这样,想来是没法子操持。今天还要不要开祠堂,让二爷入族谱了?”

“这个……”方氏欲言又止。

“太太这个样子,还怎么开祠堂啊。”常嬷嬷笑着插言,

荀卿染趁着大家说话,没人注意她,就从座位上悄悄站起,转过屏风走了出去。旁边屋内,荀大老爷正拿了份帖子和荀二老爷说话。

“这是学政大人的帖子,说人一会就到。族老们也该来了,太太病的这样,一会没人待客,实在不好看相。这要如何是好,难道因此就不开祠堂了?”

荀卿染见正是机会,便走进去,屈膝行了一礼。

“老爷,二老爷,我看这事容易办。开祠堂的事老爷早告诉了太太,这几天,该预备的东西必然都预备好了,只要各个管事的媳妇、嬷嬷们各尽其职,就没什么错漏的。现在所缺的只有一个人,有才干,又有足够的身份接待来客。这个人,非二太太莫属。”

“正是这个道理,我竟没想到!如此,就要麻烦二太太了。”

荀二老爷笑道,“自家兄弟,说什么麻烦。”

“还得请老爷请了二太太来亲自委托,才郑重其事。”荀卿染又紧跟了一句。

荀大老爷果然请了二太太过去,这么一说,二太太不过略一推让,就答应了。荀大老爷索性将办理宴席的事都委托给她照料,又叫了内外的管事来,吩咐一切听从二太太的安排。

荀卿染在一边瞧见二太太一脸欣喜,就知道今天的事情再无差错了。昨天晚上,听了薛嬷嬷的话,荀卿染便猜到方氏最后可能会装病说理不了事。当时荀卿染传消息给弟弟,托了人去二老爷家,游说林氏。根本不用说要她为君晖帮忙,只告诉她这是个好机会。

荀家今天要接待族里的长辈,还有本地的学政。林氏接了这个差事,不费她一文钱,能随意使唤大房的人,将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显示她的才干,在族人们面前压方氏一头。林氏早就不服方氏,有了这个机会,企会放过,因此早早地赶过来,就等着人开口求她,她岂有不答应的。

林氏受了荀大老爷的请托,便如同得了圣旨。先是把各个管事叫去一个个询问,又亲自去厨房和准备待客的厅堂查看。林氏也是一大家子的主母,这一点事根本难不倒他。不过一会工夫就将事情打理的清清楚楚,少不得挑了几个错处出来,她也不客气地将管事的人训斥了一番。话里话外,就是指责方氏不会管家。

来客中有族中女性长辈,也有和二太太同辈的媳妇,还有几个小姑娘也跟来做客。林氏知道,方氏出门访客或在家里接待客人,从来只带着荀淑兰,有时候也带荀淑芳,但是从来不带荀卿染和荀淑芝,便特意叫了荀卿染和荀淑芝出来,帮着接待这几个小姑娘。

林氏言谈爽利,今天更是要显才干,待人格外热情有理,引得众人纷纷夸奖。有人问起怎么不见大太太出来。她只笑着说,“我本不敢代大嫂来管事,只是她病的起不了床,二爷要因此入不了族谱,可就耽误了前程。因此大老爷委托了我,我本没办过这样的大事,耐不住心软,少不得劳累这一天。若短了礼数,请别太挑拣我。”

“……偏是这个时候病了,起不来床。”

“……说起来,两年前,就说要二爷入族谱,后来不知怎地就不提起了。”

“……是啊,都十三岁啊,进学就晚,听说今天若不能入族谱,连乡试都不能参加的……”

又有人指着荀卿染的手,“这孩子的手,也不知是怎么伤的,问她,就只说自己不不小心。咱们这样的人家的姑娘,最多不过拿根针,怎地就伤成那样。”

众人正议论纷纷,方氏扶着常嬷嬷和荀淑兰的手走了来,屋里一时静了下来。

第二十二章 辽参

荀卿染本来坐在靠近门口,陪着本家的几个女孩子说话,比别人都先看到方氏进来,便忙站起来。林氏抬头看见方氏,顿了一顿,就换上一脸的笑,急忙从座位上站起,迎了上去。

“……方才还病的起不来,怎么起来了,这是不放心我吗?……太太气色很是不好。这里有我,太太还是安心回去休养,我这要招待族人,实在腾不出手来照看太太。”说着给旁边几个伺候的人使眼色,让她们扶方氏下去。

方氏刚才在屋内,就开始忐忑不安。事情没有按照她预想的那样发展。也不知辛姨娘有没有中计,但是荀大老爷并没有取消仪式的意思。她只好亲口说出要推迟日期,荀大老爷也没答应。然后是二老爷夫妻来的太早了,林氏态度亲热的有些古怪,方氏觉得十分不对劲。

等她接到消息,说荀大老爷已经请了林氏负责料理酒席,招待来客,她就开始忙乱。

她本来有把握让这祠堂开不成,因此酒席等种种安排不过是走个过场。这林氏一接手,必然发现其中内幕。

方氏开始纠结。一方面她不甘心,荀君晖的存在一直是她心上的一根刺。这么多年,阻拦荀君晖入族谱几乎成了她的一个执念。只要荀君晖不入族谱,就不算是荀家的子孙,她的儿子就是大房唯一的子嗣。

可是现在,招数都用尽了,终归还是拦不住荀君晖入族谱。她心内挣扎,想要继续装病,不想去前面待客。可另一方面,她知道二太太不是宽厚人,趁着这个机会,还不知要怎样在族人面前抹黑她。可是她装病又装的太满了,现在要出去理事,等于是自己打自己的脸,面子上实在不好看。

最后权衡利弊,方氏还是让人伺候着梳洗换了衣服,厚着面皮来了。她既然舍了脸,自然不会这样被打发走。

“族里的长辈们大老远的来了,就是病的再历害,少不得挣扎着也要来的。”

方氏便让荀淑兰扶着,和族里的女客一一见礼,说着招待不周的客气话。

林氏作为二房的媳妇,好不容易得了这样一件露脸的差事,就舍不得让位。方氏心里有鬼,对林氏也格外礼让,最后两人并排在下首坐了陪客。族里女客也就问问方氏的病情,还夸奖方氏,病得这样,依然不缺礼数,不愧是世家淑女,荀家的长媳等语。林氏听在耳朵里,心里就不舒服起来。

少顷,前面来人报讯,说是荀君晖已经拜过祖先,入了族谱。大老爷正带着人从宗祠里出来,到西面偏厅去了。这来传话的人已经得了荀大老爷的吩咐,要听林氏的吩咐,可方氏也坐在上面。他也是机灵的,就问,“……问两位太太,是不是现在就开始上菜。”

林氏从衣襟中取出只银壳的怀表看了看,说时辰差不多,吩咐赶紧请客人入席,立即上菜。她也从座位上站起来,请女客们去花厅入席。

众人便到东侧花厅,林氏和方氏陪着族中长辈坐了一桌,荀家近支的一个年轻媳妇陪着族里的媳妇坐一桌,然后就是荀卿染姐妹陪着女孩子们坐了一桌。丫环婆子端着盘碗鱼贯而入,先是各样瓜果点心,然后就是热菜热汤,流水似地端上来。方氏举箸让客,宴席正式开始。

“这辽参是我娘家兄弟年下去北边采买了送来的,叔婆尝尝。”林氏给身边一位老夫人布了一筷子菜,又转头对方氏笑道:“大嫂菜单上列了这个,厨房却没有准备。我去问了,竟说没人吩咐她们准备这些。正巧二老爷要给你侄女办生日,提前准备了一些。她一个小孩子家,又不大办,哪里够今天用的。还是二老爷从镇上酒楼弄来些,却只有赤瓜参了。大嫂也太见外了,缺这个,只管和我要去。好在今个大老爷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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