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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洒代嫁-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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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泛起了泪花。
王数理呆呆地站在当街，看着雨菡的马车渐行渐远，凌越赶了上来。默默站在他身边。
雨菡含泪看着他们俩的身影越来越小，低下头把眼光收了回来，却不经意地看到陆翊平一直在盯着自己。
他的眼光之中满是眷恋和伤心。雨菡咬了咬嘴唇。把车帘放下，挡住了他的视线。
方才这一幕，她在他眼中一定非常不堪吧？可是谁叫他非得带她走，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根本不记得他。而且他们也不再是夫妻关系了。
雨菡叹了一口气。一颗心随着车子轻轻摇晃。她到底还是被“丈夫”强行带走了，可是她真的一点也想不起关于他的事，她很不习惯他看她的眼神，那样的眼神总让她觉得很……很惶恐。
马车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停了下来。陆翊平隔着车帘轻声道：“小寒，到了。”
雨菡坐在车里不动。
车帘被轻轻掀开。陆翊平静静看着她，柔声说：“小寒，下来吧。”
雨菡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无声地叹了一下，从车里钻了出来。
陆翊平站在车辕旁，伸出手想扶她下车，雨菡却自己跳了下去。着地的时候，她又不小心踩到了襦裙的下摆。陆翊平急忙伸出手去把她扶住。
他这一扶，故意让她撞到自己的怀里。他双手轻轻揽着她的身子。眼睛有些失神地看着自己怀中那娇弱的软香温玉。
唔，他是故意的，他很高兴。雨菡又暗自不爽起来。
“夫人。”一个穿着褐色布衣的男子对着她喊道，满脸的欣喜之情。雨菡侧过脸去看他，问：“你是……”
“我是全安啊！”杨全安看到雨菡，又高兴又伤心，她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一个长得很清丽的女子笑盈盈地走过来，柔声道：“雨菡姐姐，总算找到你了！”说完，她眼中也泛起了泪花。
雨菡看着她，问：“你也认识我吗？”
陆翊平道：“这是幻儿，是你的义妹啊！”
雨菡看着景幻，努力想了想，没什么印象，不过见这女孩温温婉婉的，心中倒是生出了几分亲切，轻声道：“幻儿。”
景幻听到她这一声唤，笑中含泪、喜不自胜地走上来，拉着雨菡的手说：“雨菡姐姐，你说过只要我们安好，便可有日相逢。你……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雨菡看着她，不知怎的似有所感，轻轻点了点头，道：“嗯。能见到妹妹真是太好了。”她直觉，自己往日跟这女孩有着很深的缘分，否则怎么会结拜做姐妹。
陆翊平和全安相视一眼。没想到，最先取得雨菡信任的还是幻儿，这女孩真是太温柔太聪慧了。
景幻看了陆翊平一眼，便对雨菡亲热地说：“雨菡姐姐一定累了，早些进去休息吧！”说罢便把雨菡扶了进去。
那领军的校尉走上来，抱拳道：“陆将军，请问还有何吩咐？”
陆翊平回过神来，道：“没有了。劳烦让众将士回去休息吧，今日多谢了！对了，跟知府大人说，陆某改日再登门拜谢！”
那校尉拜道：“末将领命！”然后便率着那一百军士回营去。
陆翊平见他们撤了，急匆匆地走进驿馆。推门进去，发现幻儿正和雨菡坐在床边聊天，雨菡经她笑语解颐，脸上冷冰冰的神色也缓和下来。
景幻见陆翊平进来了，便起身道：“将军回来了，我去看看晚饭准备好了没有。”陆翊平感激地说：“幻儿，谢谢你！”幻儿轻轻一笑，便侧身出去了。
景幻一走，雨菡的脸又拉了下来，故意把头转到一边不看陆翊平。
她一脸气鼓鼓的样子，秀眉微微蹙了起来，樱唇紧紧闭着，嗔怒中含着三分委屈、三分忧愁。陆翊平心里一软，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轻声说：“小寒，你别生我的气，我若不出此下策，你便不会回来……”
雨菡把脸别过去，讥讽道：“将军好大的官威，竟出动禁军去抢女人，难道不怕他人口舌、不怕御史参劾吗？！”
陆翊平心想，她能想到这层，对我倒不是没有关心。便柔声道：“这苏州知府是我父亲的故友，跟他借几个兵用半日，碍不了事。”
哼！原来是个官二代！雨菡轻蔑地想。
第142章找茬
雨菡坐在床沿上，倔强地把脸扭到一边。陆翊平却一直盯着她看。
坐在身边这个女人，真的是他的小寒。不是在梦中，不是在想象中，是真的小寒。他听到了她轻轻的呼吸声，她的胸膛微微起伏着，她的双手紧紧绞在一起，她把脸转了过去，露出了很好看的白白细细的耳郭……
真的是小寒！
他真想把她狠狠地拥在怀里，狠狠地吻她。可是他不敢——把她抢回来，她已经那么生气了。如果自己再冲动一点，他怕她真的会恨他。
这么近的距离坐着，沉默着，两个人的呼吸声都交融在一起。陆翊平有些微醺的感觉，他看到她有一绺头发从鬓边掉了下来，想是刚才抱她的时候把她的头发弄乱了。他的心扑通扑通跳着，轻轻伸出手去满含爱怜的替她把那缕头发别到耳后，沉沉的声音唤道：“小寒。”
雨菡被他这个满含爱意的举动吓了一跳，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惊慌失措地往旁边挪了挪，眼尾的余光惶恐地瞟了他一眼、又迅速挪开。
“小寒。”陆翊平抓住她的手，不让她逃走。她永远也别想再逃走。
雨菡觉得浑身不自在。尴尬地说：“将军没有别的公务要忙吗？不必在我这里耽搁太久吧！”
“嗯，没有。”陆翊平觉得很高兴，好像又恢复了往日夫妻之间稀松平常的对话，“马上就要吃饭了。”
雨菡把手从他手里抽回来，倔强地说：“我不饿，将军自己用饭吧！”
“怎么会不饿呢？你今天一直没有好好吃饭吧？”陆翊平充满怜惜地看着她，“小寒，你怎么消瘦了这么多……”
本来有些婴儿肥的鹅蛋脸，现在变成了尖尖的瓜子脸。刚才抱她的时候。他也感觉到她轻了很多，腰也比以前更细了。
她一定是吃了很多苦。他一路循着她的足迹来到江南，这条路，他这个大男人走过来都那么惊险、那么坎坷，她那么柔弱，也不知是怎么熬过来的！
“小寒。”陆翊平固执地拉起雨菡的手，柔声道，“我不会再离开你，也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了。”
雨菡把脸转过来，秀眉紧蹙地瞪着他：“不会受委屈？刚才你还……”她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刚才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什么他们有“夫妻之实”！还出动了兵马，强行把她抱走！还趁她之危。吃她的豆腐！
当然，这些他是一定不会承认的。在他看来，他是她的丈夫，即使休了她，他还是她的丈夫！他就是她的天。她的主宰，她所有事都由他说了算！
陆翊平见她终于把脸转过来了，虽然仍是一脸的娇怒，他却百看不厌，轻笑道：“我是说以后。以后不让你受委屈了，今天是迫不得已。”
哼哼。以后不知道还有多少“迫不得已”！雨菡心里愤愤不平地想。
她以前……真的很爱这个人吗？雨菡看着自己的“丈夫”。她承认，他长得还不错，虽然没有宋离和男装的凌潇帅。但看着就是舒服，如果他不是晒得那么黑，也没有右脸颊上那道淡淡的刀疤，一定也是一个玉树临风的意气书生。他身材很挺拔，起坐行止都有一种从容气度。今天他站在酒楼上。把那个小酒杯扔下楼时，还真有点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气度——如果她不是那么怕他、抗拒他。她会承认这个男人还是有点魅力的。
虽然失忆了，但雨菡确认自己既不是外貌协会也不是拜金协会的，她不会被这个飞扬跋扈的官二代迷惑。
陆翊平领受着雨菡的眸光，整个人都沉静下来。此刻，她就在他身边，她的手在他的手中，还有什么比这更圆满的吗？他已经很满足了，只愿时光就停留在这一刻。
两人就这么各怀心事地对视着，门突然就轻轻响了。一个仆妇在门外问：“将军，夫人，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您二位打算在哪用？”
陆翊平道：“就在我们自己屋里用吧！”
什么叫做“我们自己屋里”？雨菡心里涌起一阵危机感。
仆妇应了一声，便下去了。未几，又听得一阵脚步声，七八个仆妇端着食盘走了进来，瞬时间十几盘菜摆了满桌。雨菡惊讶地看着这满桌珍馐，疑惑道：“有很多人要来吃饭吗？”
陆翊平拉着她的手走过去，在桌边坐下，温柔地说：“没有，就我们俩。”
陆翊平夹了一块肉放在雨菡碗里，柔声道：“快吃吧。这些都是你以前爱吃的。”
又来了！不知为什么，他越是表现得很了解她，她就越是抗拒。
雨菡两手放在腿上，就是不动筷。陆翊平叹一口气，道：“小寒，要我喂你吗？”
雨菡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然后乖乖拿起了筷子。陆翊平的嘴角微微动了动，唔，今天他真是如有神助，居然把她降住了。
雨菡举起筷子，看着满桌山珍海味，叹了一声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陆翊平忍不住笑出声来，道：“这都是用我自己的俸禄买来的，又不是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
雨菡横了他一眼，道：“将军的俸禄就不是民脂民膏吗？将军自己耕种吗？你这一身华服，是自己亲手织的吗？我们两个人，能吃得下这么多菜吗？真是居庙堂之高，不知道百姓之苦！”
陆翊平看出她是存心找碴，不愿与她做口舌之争，柔声道：“是是。今后节俭着些。我的俸银都给你管，你爱怎么省就怎么省。还是先吃饭吧。”
雨菡夹了一块桂花糖藕，咬了一口，抱怨道：“藕没蒸透！”又夹了一块醋鱼，道：“鱼蒸老了！”陆翊平给她舀了一碗鱼羹，雨菡尝了一口，道：“怎么这么咸！”
陆翊平把菜尝了一遍，道：“我吃着还好啊！”雨菡放下筷子，站起身来说：“我吃饱了。将军慢用吧！”
陆翊平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道：“你吃不惯，那让下人把这些菜撤了，再把那松鹤楼的厨子叫过来重做一桌好不好？”
雨菡哼哼道：“刚才还说要节俭……”
“小寒……”陆翊平劝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也别拿自己的身子来怄气啊！”
门响了，陆翊平走过去开门，发现是幻儿。幻儿走进来，看到满桌的菜几乎没动，怯怯问道：“这些菜不合姐姐胃口吗？都怪幻儿厨艺不精……”
雨菡吃了一惊，问：“这些菜都是幻儿你做的吗？”
幻儿委屈地点了点头，说：“我再去做……”
雨菡急忙又坐回桌旁，笑着说：“不用不用。幻儿真是心灵手巧，你做的菜太好吃了！”
幻儿笑了笑，柔声道：“那姐姐多吃点。”雨菡用力点了点头，然后埋头乖乖吃了起来。
幻儿转身出去，回身关门时，她朝陆翊平挤了挤眼睛，陆翊平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雨菡是真的饿了。她一心一意埋头吃饭，没注意到他们这个小动作。
第143章留宿（一）
吃过了晚饭，幻儿又带着雨菡去沐浴。雨菡把疲惫的身子泡在热水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紧张的神经稍微得到了放松。
她回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只觉得前途一片茫然。她的家在哪里，父母怎么样，她过去做过什么事，自己一点也不记得了。宋离、凌越、陆翊平、幻儿……这些人对于她来说，都是完全陌生的。其实就连王数理，她也只是记得一些场景，大部分事情根本想不起来。
其实以她的年龄来说，她也大概猜到自己已经婚配了。但当这么一个丈夫突然摆在她面前，她真的无法接受。
雨菡在水里泡了很久，手指泡出了难看的皱纹。幻儿在帘子外轻声问：“雨菡姐姐，你洗好了吗？泡太久对身体不好。”雨菡叹了一口气，道：“好，我这就出来了。”
幻儿细心地替雨菡擦干头发，又将她的秀发梳理整齐。雨菡从铜镜里看着这个温柔秀美的女孩，轻声问道：“幻儿，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幻儿看着她，轻声道：“我们俩被长老骗去选明教圣女，差点都没命了。”
雨菡吓了一跳，问道：“明教圣女？”跟王数理一起逃跑之后的那个晚上，王数理跟她说了很多事，却没提到她是明教圣女。
幻儿点了点头，说：“是啊！不过幸好我们都逃了出来。因为同生共死过，所以我们就结拜做了姐妹。我没想到，姐姐你后来还经历了那么多磨难。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以后不会再有危险了……”
雨菡看她眼眶好似又要红了，急忙宽慰道：“没事，以后我们都会平平安安的！”幻儿笑道：“嗯。姐姐，幻儿说句不知深浅的话。江湖上人心险恶，我有些花拳绣腿都难以自保，更别说雨菡姐姐你不会武功，那些凶险不是你能应付的。姐姐，将军对你一片深情，你就好好留在他身边吧，现世安稳，岁月静好，还有什么比这更完满的？”
雨菡苦笑道：“幻儿，你说的我都懂。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没感情的婚姻算什么完满。
幻儿柔软的手轻轻握住雨菡的手，阵阵温暖传了过来：“没事的，姐姐不要担心。慢慢会想起来的。”
雨菡感激地看着她，微笑着轻声道：“幻儿……我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结拜做姐妹了。”
两个女孩执手相看，好像都体会了对方的心境。雨菡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幻儿，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幻儿笑道：“姐姐怎么如此客气？有什么事尽管直说，幻儿一定竭尽所能。”
雨菡低着头。小声说：“其实……我想问问你，我今晚能不能跟你睡一间房？”她实在是不想跟陆翊平共处一室。
“这……”幻儿为难了。
雨菡用恳求的眼神看着她，等了半晌，她就是蹙着眉不说话。
好吧，他们跟陆翊平都是一伙的。雨菡终于认清形势了，干脆地说：“我知道你为难。这样吧。我去跟他说。要是他同意，我就搬去你那间房跟你睡，好不好？你可不许赶我！”
幻儿轻轻笑了。还是没有说话。雨菡就当她默认了。
穿好了衣服，雨菡便回到厢房。她站在门前，一颗心咚咚狂跳，她抚了抚胸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便推开门走进去。
陆翊平正坐在桌前奋笔疾书。看她进来了，他停下笔说：“我在写奏疏。”
雨菡“嗯”了一声。陆翊平又说：“很快就写好了。你要是累了就先休息吧。”
雨菡愣了一下。他这话怎么说得这么自然？雨菡干咳了一声，道：“我去找幻儿说说话。”说罢便走到床边抱了枕头，转身想出去。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陆翊平头也不抬地说，“你今天一定累了，幻儿忙前忙后也累了。”
他这句话怎么接得那么顺？是早有准备吗？雨菡不甘心地说：“哦，我有些东西忘在下面了。”
陆翊平边写边说：“外面黑，明天再拿吧，你的东西没人敢拿了去，下人会替你收好的。”
这厮……是故意的吗？难道听不出她的意思？雨菡心里发毛，咬了咬牙，直言道：“我习惯一个人睡。”
陆翊平停下笔，抬起头来看着她，温柔地笑道：“我知道。你睡吧，我睡榻上。”
雨菡看这厢房里还有一张弥勒榻（一种三面有围、中间放小几的坐具），料想他说的应该是那个。
雨菡一字一顿地说：“我是说，一、个、人、睡、一、间、房！”
陆翊平看着她，平静地说：“不行。”
雨菡又羞又恼，撅着嘴问：“为什么不行？！”
陆翊平笑了，说：“你最擅长逃跑。我要看着你，不能再让你逃了。”
雨菡狠狠地瞪着陆翊平。陆翊平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他这才注意到她穿着出浴后的白色中单，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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