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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洒代嫁-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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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像刚才那样的白烟飞走。它无色无味,挥发时又带着寒气——这些都是干冰的特性。”
干冰就是固体的二氧化碳,这一点雨菡倒是知道。她拉着王数理低声说:“师兄,不可能啊!这个时代怎么可能会有干冰?!”
王数理看着她,神色凝重地说:“本来我也不相信。不过,这个时代确实有人已经发现干冰了,并且发明了制取干冰的办法。”
雨菡大骇道:“你怎么知道?!是什么人发明的?”
王数理低头看着脚下船板,沉声道:“王扬略。”
“王扬略?”雨菡不明就里地问:“他是谁?”
王数理苦笑道:“你忘了吗?他就是那本《洗石录》的作者,明教第一代药师啊!如果不是你把那本书带出来给我看。我还真不敢相信,中国竟然在宋代就发明了干冰的制取办法,比西方早了七八百年!可惜,王扬略只把它当做一种丹方之术,并
且严加保密,以至于外人根本不知道曾有过这样一个伟大的发现!”
“《洗石录》?”雨菡腿一软,几乎要站不住了,她喃喃道:“梅三重带我去明教圣地偷《药王经》,他以为秘密就在那本《药王经》里。那本《洗石录》是我无意间发现的,梅三重以为没用。就给了我,没想到……”
凌潇越听越糊涂,雨菡就把她和梅三重在明教圣地药师殿里找经书的经过跟他说了一遍。雨菡道:“当时梅三重说。那本《洗石录》里记载的都是明教第一代药师王扬略的炼丹笔记,没什么用,但我觉得我师兄可能会感兴趣,就把书带出来给他看了。”
王数理说:“其实我很早就注意到了《洗石录》里记载了干冰的制取办法,但从来没有把它跟漕粮联想起来。”他从怀里掏出那本《洗石录》。翻到某一页,雨菡和凌潇把书接过来看,只见书上画着一种非常大的铁罐,罐子上还连着一些很复杂的导管。
王数理说:“《洗石录》上记载了王扬略发现干冰的过程。王扬略早年为了炼丹,在山中到处挖矿。有一次,他挖到一处很深的矿眼。当他指挥仆役掘开那矿眼时,突然喷出了一股强烈的白色寒气,挖矿的仆役瞬间就被冻死了。他爬进矿井一看。发现一种白色的固体,还在散发白色寒气,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王扬略炼丹的经验很丰富,他刻苦研究,发现这种白色固体会在极少数密封的矿井中出现。他通过模拟矿井的条件,在极寒条件下。给一个密闭的大铁罐子不断打气,终于得到了一点点干冰——这种制取干冰的方法和现代非常相似,也是在低温条件下通过加压,从而得到干冰。王扬略以为干冰是一种仙气,他怕泄露天机,所以从未将这个发现告诉别人,只记在了《洗石录》里,没想到,这个神秘的物质被别有用心的人发现了,于是想出了这个漕粮凭空消失的诡计,用来对付凌潇;更没想到的是,我师妹和梅三重闯进明教圣地,无意中发现了这本书,才让我解开了谜题。”
“天意……”凌潇喃喃道,“这都是天意……”
雨菡泫然欲泣道:“不,这不是天意。这是我和梅三重冒着生命危险从明教圣地偷出来的秘密。梅三重为了你,真是穷极一切办法!他对你真是忠心耿耿啊!”
凌潇垂下了头,陷入了沉思。突然,他醒悟过来大声说:“这么说来,这一切都是明教捣的鬼?!”
王数理摇摇头,道:“恐怕知道如何制取干冰的,不仅是明教。有人将这个秘密透露给了你的敌人,他们就想到了用这个诡计来对付你。”
“你说什么?”凌潇愕然地看着他。
王数理眉头紧锁,沉声道:“凌潇,你的怀疑没有错,你身边真的有内鬼。蔡九为了查这个内鬼搭上了性命,才把他找了出来。谜底就在那块‘梅花’牌九里。”
雨菡怔住了,颤声道:“你是说……凶手是梅三重和朱十襄当中的一个人?”
王数理摇了摇头,说:“那块牌的名称叫梅花,又是十个白点,确实最容易指向梅三重和朱十襄。但我后来发现,我们还忽略了一个人。”
雨菡和凌潇急忙问道:“什么人?”
王数理转向顾一鸣,问道:“顾师爷,您使的武器,是叫子午钺吗?”
顾一鸣愣了一下,沉声道:“是,正是子午钺。”
王数理从怀中掏出一块“梅花”牌九,道:“那子午钺的形状,是不是跟这梅花牌上的图案很像?”——梅花牌上,上下两个五字白点,如果用线条勾连起来,确实形成了一个类似“香奈儿”商标的形状,跟子午钺看起来非常相似!
顾一鸣脸色很难看地说:“王少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就是那个内鬼吗?!”
王数理不答反问道:“顾师爷,刚才我们几个人跑下船去查看王二的尸体,那个时候你在哪?我记得,人群之中并没有看见你。”
顾一鸣铁青着脸,语气生硬地说:“当时我看众人都跑下了船,担心船上无人看管会出事,所以一直留在船上看管漕粮。”
王数理眉毛一挑,问道:“是吗?那请问顾师爷当时是在哪条船上看管漕粮?”
顾一鸣理直气壮的说:“自然是在我自己的丙字船上!”
王数理摇摇头,道:“恐怕不是吧。当时顾师爷应该就在现在这条甲字船上——或者说,我们现在站的这条‘甲字船’,其实就是顾师爷看管的丙字船!”
“什么?这是丙字船?!”雨菡和凌潇异口同声地叫道。他们回头去看船头的灯笼,上面明明写着一个“甲”字。
王数理注意到他们的目光,继续说:“为什么你们会认为这是凌潇的‘甲’字船?”
凌潇指着船头的灯笼说:“因为那里挂着甲字灯笼。”雨菡没有说话,她突然想起了临行前朱十襄跟她和王数理说过的话。
王数理问凌潇:“就因为那个灯笼上写着甲字,所以你认为这是甲字船。如果把那个灯笼取下来,你还能确定这是什么船吗?”
“这……”凌潇迟疑了,这次的十艘漕船都是苏州官船厂新造的,十艘一模一样,仅是靠船头的灯笼来辨别船号,只要将船头的灯笼调换一下,就能轻易把丙字船变成甲字船,而甲字船变成丙字船。
凌潇充满疑问的目光投向脸色铁青的顾一鸣,他不敢相信,这个每天陪伴在他左右、从读书起居到大小帮务都无微不至照顾他的师爷,竟然就是那个“内鬼”。凌潇剑眉紧蹙,嗫嚅着说:“师爷,你……”他又向王数理决然说:“数理兄,师爷对我恩重如山、忠心耿耿,绝不会是内奸,你不要信口雌黄!”
王数理眼神坚定地看着凌潇,继续说:“顾师爷刚才没有下船,他趁人不备,偷偷将甲字船和丙字船船头的灯笼换了过来。这样一来,他的丙字船就变成了甲字船。然后,他将藏在这条船暗舱里的干冰拿出来,在上面浇上水,让干冰迅速挥发,造成漕粮不翼而飞的假象,其实,真的漕粮早在路上就被他一点点扔到水里了!”
王数理又对着顾一鸣说:“你趁着沿途漕粮起仓,在加载的漕粮中偷偷混入了干冰,然后把干冰藏在丙字船的暗舱里。当然,这些事情你一个人干不了,丙字船上的船工,想必都是你和沅爷精心挑选的吧!”
“什么?我叔父?!”凌潇难以置信地看着王数理。
王数理沉声道:“这次江南选分舵主,沅爷一无所获,加上他看出你父亲一心向着你,担心不下狠手把你扳倒,这总舵主之位一定会给你,于是就故技重施,导演了这出漕粮失踪的戏。如果诡计得逞,他一定会大肆在漕帮中煽动,说你不敬河神,被河神诅咒,不能让你当总舵主。如果帮众们都有这个想法,你父亲也不能一意孤行让你接位,只能把总舵主的位置让给你叔父!”他又向顾一鸣问道:“顾师爷,我说得对不对?”
第126章业火
顾一鸣故作镇定地说:“听起来,王少侠分析得很有理,但此计人人都有可能会用,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就是我干的?”
王数理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梅花”牌九,沉声道:“朱十襄说,这块牌九会证明他的清白。我照着他的计策,一上船,就把一块梅花牌九藏在了‘甲字船’上一个很不起眼的船板缝隙中。现在,那块牌九应该就在真正的甲字船上。”
说完,他便跳上相邻的“丙字船”上,从后舱一个小小的船板缝隙中,抠出一块黑色的牌九——正是“梅花”!王数理将那块牌九翻转过来,背后还刻着两个字——内奸。
王数理将那块牌递给顾一鸣,说:“这两个字是我亲手刻上去的,这块牌九也是我亲手藏在凌潇的甲字船上的。顾师爷,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数理兄,你是说……朱十襄还活着?!”凌潇诧异地问。
王数理点点头,道:“对,他还活着,他跟着我们一起回到江南。但他说自己是一个应死之人,他不想拖累你,所以不能来见你。我们出发之前,他把我们叫出去见了一面。朱爷说,他反复思量当初漕粮失踪的事,虽不明白为什么漕粮会凭空消失,但隐隐约约觉得有人将他的船调换了,否则不可能在他下船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布置好诡计。所以他将这块牌九交给我,让我藏在少主的船上。朱爷说,这块牌九最终在谁的船上发现,谁就是真正的内奸。”
话音一落,众人齐刷刷看向顾一鸣。凌潇难以置信地看着顾一鸣,即使他再不愿意相信,在铁证面前。也不得不面对冷冰冰的现实。
顾一鸣忽然哈哈大笑,撕心裂肺的笑声在众人的沉默中显得格外凄楚。顾一鸣笑罢,大声说道:“王少侠果然是绝世聪明之人!当世之下,恐怕也只有你才可能解出这个谜题!”
“师爷,真的是你吗?”凌潇哽咽道。
顾一鸣点头,沉声道:“不错,是我。少主,属下有负于你!”
眼泪从眼眶中迸出,凌潇嘶吼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顾一鸣沉默不语。凌潇又低声问道:“……你,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顾一鸣哈哈一笑。那笑中却含着最深的悲切,他痛声道:“少主,你还是那么心慈手软!像你这般心软。如何成得了大事?!你的仇人就在眼前,你竟然还替他寻找借口?!我哪里有什么苦衷,我无非是看透了这场争斗非要杀个你死我活方可罢休,我担心你过于慈软斗不过沅爷,不想跟着你送死。更不想自己全家老小一块送死,这才投靠了沅爷!”
王数理看了凌潇一眼,继续向顾一鸣问道:“干冰的秘密,是沅爷告诉你的吗?”
顾一鸣道:“不错!一年之前,沅爷不知从哪个江湖术士那里得到了这个寒天玄冰的秘密,便想出了这个让漕粮凭空消失的诡计来嫁祸于你。为了施行此计。必须在少主你身边安插一个内奸。沅爷找到了我,对我晓以利害。你知道,我很聪明。我一向很聪明,我看出了其中的利害,于是听从的他的话。上次漕粮失踪的好戏,本来是为了少主你而准备的。没想到你却让朱十襄顶上了。那寒天玄冰极难制取,我们不想浪费。便想先试用一次也好,没想到计划施行的如此顺利。只是……只是我想不到。蔡九竟会因此搭上性命。”
凌潇大声质问道:“顾师爷,你实话告诉我,蔡九……是不是你害死的?!那晚的黑衣人是你派去的吗?”
顾一鸣摇摇头,道:“不是我。我得知蔡九纠集了我那些铁钱帮的旧部去劫法场,还暗中嘱咐叶湛青他们尽力将朱十襄营救出来。我无心害蔡九,那个黑衣人我也不知道是谁。少主,你的敌人太可怕了!像你如此耿直单纯、如此心地善良的人,还是及早退出这性命之争吧!”
凌潇眼中含着泪水,他双唇紧闭,似乎努力不让泪水掉下来。半晌,他决然道:“来人!将顾师爷拿下!”众人得令,一拥而上将顾一鸣五花大绑。顾一鸣自知武功已不及凌潇,故而没有反抗。凌潇沉声道:“顾师爷,主仆一场,我会尽力向我爹求情,留你一条命。”
众人将顾一鸣关进了船的暗仓之内,丙字船上的船工也悉数被绑了起来。凌潇决然回头,回到了自己船上。
一整晚,凌潇把自己关在船舱里,雨菡知道他受的打击太大,想让他一个人冷静一会。王数理拆穿了骗局,却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一直在凌潇门前打转,几次想敲门,又叹了口气走了。他第八次跑去想敲门的时候,凌潇自己开了门。
雨菡见凌潇的眼睛红红的,心中不由得一痛,低声道:“凌潇,你……”
凌潇摇摇头,向雨菡和王数理拜道:“此番诡计得以拆穿,多亏了雨菡姑娘和数理兄,否则我真不知如何收拾。大恩大德,凌某日后定当涌泉相报!”说罢,他又垂着头回到屋里,将自己埋在一团沉重的黑暗之中。
雨菡和王数理相视一眼,轻轻叹了一口气。王数理走进去,在凌潇的对面坐下,沉声道:“凌潇,你还可以相信我们啊!”雨菡也走进去,轻声说:“是啊!你不是说过吗,人生若得十分之朋友,也是一种圆满。我们永远不会背叛你!”
凌潇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二人,喃喃道:“数理兄,雨菡姑娘……”
三个人坐在黑暗的船舱里默默无语,阵阵江涛轻轻摇晃着船体。这样的夜泊,总让人感到亘古不变的孤独。只是此刻,三个人共同的孤独,似乎蕴藏了一丝温暖。
这一夜,雨菡躺在船上,瞪着小窗透下来的一小片月光,怎么也睡不着。漕粮失踪的谜题已经解开了,内奸已经查出,虽然还不知道那个黑衣人是谁,但凌潇面前的威胁基本解除了,她和王数理总算对死去的蔡九有了一个交代。王数理要留在漕帮,继续帮助凌潇。她呢?她该往何处去?
离开将军府的那一天,她伤心欲绝,只想回到家乡去,守着一间茅屋过最简单的生活。没想到,这一路上她竟然经历了这么多波折。蔡九、梅三重、朱十襄、沈晴柔、林雄义、凌潇……那些熟悉的面孔在她脑中不停闪现,当别人的人生也叠加在她自己的生命之上,她切实地感觉到了生命的重量。
她原本以为时间和距离会让她淡忘陆翊平,但似乎经历得越多,她就越想念他。回响起刚坠入这个时空的时候,她无助、彷徨,是陆翊平的包容给了她安身之所。她也是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栖居在一个人的深情是那么安然,而离开了他又是那么孤独。
雨菡从床上坐起来,将洁白如玉的小脚伸到那一小块月光之下,银白色的月光好像变成了清凉凉的水,为她洗去了满身的尘垢。
“翊平,翊平,翊平。”雨菡默默念着他的名字,抑制不住一阵阵的心痛。 “为什么我不能告诉他我是谁、从哪里来?即使他已经不爱我了,我仍然欠他一个交代。告诉他实话,是对我们彼此最后的圆满!”她下定了决心,便想马上提笔给陆翊平写信,把她的身世、她的心意毫无保留地告诉他。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纸笔。
恰在此时,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喊:“走水了!走水了!”
雨菡一惊,披上衣服急忙跑出去看。只见黑幽幽的江水被熊熊烈焰照亮了一大片,凶猛的火舌迅速席卷一整条船,将之变成了一个大火球。
凌潇和王数理闻言也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有人大声禀告:“少主,是丙字船着火了!顾师爷还关在暗舱里!”
“什么?!”凌潇闻言大惊,大声命令道:“快把火扑灭!”下人回禀道:“火势太凶猛了,来不及扑救啊!”凌潇看着眼前的熊熊烈火,二话不说,立即搬来了一块跳板,搭在那丙字船上,想跳过去救出顾一鸣。
王数理紧紧拉着他吼道:“你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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