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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挽流香-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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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一定要坚持,等你醒来之后,我们就在一起吧,永远都在一起。
在积冰谷的时候,当看到她快要死去的那一刻,他情不自禁的对她许下了这样的诺言,那时他是真的决定要好好的守护这个令人心疼的女孩,但是这一段日子,他却...
迟蓝必定生气而又愤怒吧,他自嘲的笑笑,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他闭上眼有些急躁的支住脑袋,极力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
到底应该怎么做?可是他是真的很累了。
刺啦声响起,门被轻轻推开,恒泽抬起头,猛地一僵,怔怔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迟蓝手捧着药汤,见到他这般错愕的表情,心里禁不住一阵酸苦,几乎就要落下泪来,但她及时忍住,控制住自己即将失控的情绪,勉强对他挤出一丝微笑。
“老师,这是刚熬好的药。”
她想了许久,却最终只说出这么一句来,恒泽乍看到她,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呐呐的应了一声,气氛霎时变得尴尬起来。
迟蓝暗自悲叹,这些天她心里难过,本想着不再见他,却还是怮不过相见他的念头,于是便借着端药的机会过来,可是真的见到了,却发现彼此已无共同的话语。
因为他们之间,隔着一个若雪,那是不可忽视的存在。
沉默了良久,她认命的苦笑,慢慢走至床边,开口打破这诡异的一幕,“老师,若...雪姐姐她,现在怎么样了?”她说到若雪的名字时,很明显的顿了一顿。
“噢,若雪,若雪她,没有什么大碍了,休息上一段时间应该就能醒过来。”恒泽语气有些结巴,他搬了一张椅子让迟蓝坐下,却有意的撇开视线不敢和她对视,“真是谢谢你了,还麻烦你送药过来。”
这样客气的话语令迟蓝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她眼神黯淡下去,良久才淡淡的笑道:“不用谢,老师。只是送一个药而已,不是吗?”
真是可笑啊,他们不是已经成为了恋人了吗?为什么现在说起话来竟然是这么生分,客套的仿佛是在对一个从未熟识的人。难道说若雪来了之后,他就急于要撇清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原来他这么在意她的感受,既然如此,当初为何又要那么轻易的对她说什么永远在一起这样的话?他或许不会知道,将人捧到了云端,再狠狠丢下的感觉会有多么痛苦。
可是也是她傻,当初她早就应该清楚他的想法,却还是义无反顾的跑到他身边,现在得到这样的结果,她能够埋怨谁?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转头看向床上的那个令她羡慕至极却也嫉妒至极的女子,眼神却滞住了。之前她一直未曾来这里探望,当然也不知道她的脸有多可怕,虽然也有听流香描述,但想象的毕竟有限,可是...
她微微抽了口凉气——这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啊,只要看上一眼,就止不住要替她感到惋惜。
她很清楚的记得她最初的面容,妩媚中有带着女子的娇羞,却是令人心动,也难怪恒泽老师会对她一直念念不忘,任是谁看到她,都不会再对自己这张平淡无奇的脸有所感觉了。但容貌是天生的,她也没有像流香那样的本领,能够让幻术和自身的脸完美结合,变得顾盼神飞,见之忘俗,她所能做的,就是执着的、坚定的付出自己的爱。
可是她还是输了,输的很完全。她知道恒泽老师是一个很念旧的人,若雪变成这个样子,他就算没有感情,也不会自私的抛弃她,何况他从来都只是喜欢她一个。
想到这里,她的心冷了,脑中有些浑浑噩噩,竟是连魂魄都不知在何处。
恒泽见迟蓝一直呆呆的盯着若雪看,脸色比若雪还要苍白上几分,心里慌张,忙摇了摇她的肩膀,“迟蓝,迟蓝,你不舒服吗?”
迟蓝被这么一摇,回了神,眼中却还是茫然一片,就连语气都飘渺的很,“没事,我没事,我会有什么事呢,呵呵...”
她居然轻轻的笑了起来,恒泽直觉不对劲,担忧不已,正要再说什么,却听迟蓝低低说道,“对不起,老师,我刚才走神了。药都快凉了吧,让我来喂吧,不然待会还要再去热上一遍。”
片刻间,她似乎又变得正常,笑着举起药碗,将椅子移到床头的位置,眼中却闪过一抹浓重的悲怮。
恒泽怔怔的坐在一旁,几欲张口,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迟蓝搅着小勺,舀上药汁,小心翼翼的凑到若雪嘴边,为她灌了下去,紧接着又是一口,然而每喂一次,心就像是被割伤一刀,疼痛不止,连带着眼泪不住的从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勺间,还有若雪的脸上,再喂了第十口的时候,她的手终于抑制不住颤抖,放下了小勺,低低的啜泣起来。
她会醒来的吧?而后恒泽老师就会陪在她左右再不分离,他此后的温柔也只会给她一个人,而她,就只是一个过客而已,来去匆匆,甚至没有搅起一丝涟漪。
“迟蓝,你哭了?”听到迟蓝的哭声,恒泽将她的身体掰了过来,看到她满脸泪水,狼狈的不得了,他下意识的想要为她拭泪,迟蓝却偏开头,将碗放在案头上,直直的站起身就要冲出去。
恒泽拉住她的手,“迟蓝,你听我说——”
“让我静一静好不好?我只是想静一静,静一静...”迟蓝摇着头,用力的挣开,向外面跑去。
恒泽的手顿时变得空落落的,他眼见着迟蓝的背影越来越远,终于无力的靠在了门背上。
屋内的床上,她睁开了眼睛,冷冷的看着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另一个灵魂
从半开的门内看去,屋内阴沉沉的,没有一丝光亮,漆黑的仿佛能吞噬一切。门外的侍女虽然努力的深呼吸想要让自己镇定一些,但剧烈的一声声心跳声还是跳的无比清晰,她下意识的抚了抚胸口,然后鼓足勇气轻轻的敲了一下门。
许久没有声音,就在侍女忐忑不安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屋内忽的传来一个极低极哑的声音,语调中似乎带着浓重的压抑和自厌的情绪,却又透着隐隐的寒气,让门外的侍女听着不由身子一抖,手心沁出冷汗。
“进来。”
简短而略有些急促的两个字,侍女吞了下口水,镇定了片刻,方才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可是,即便门全开,门外那微弱的光线也没有将屋内的寒冷气息驱散出去,反而更添一丝诡异。侍女显然并不习惯于在黑暗中行进,但又看不清楚大教主的人影,只好护好手中的托盘,一边睁大眼在暗色的空间中摸索,一边微微抖着的询问道:“大教主,你,你在哪里?我看不见你。”她倏地止住口,听到了某个角落处传来人的喘息声。
她有些害怕,但又不能在没将茶水送到大教主手上前擅自就出屋,便顺着声音的方向慢慢挪去脚步,走到半途中的时候,突然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住脚,人顿时重心不稳,直直的向前倒去,她惊呼出声,眼见茶水倾倒,发出叮当的清脆声响。
手臂被突然紧紧抓住,侍女惊恐的抬头,正对上一双红的滴血的眸子,眼前的人面目苍白如纸,偏偏眼睛似是要烧出火来,突兀的可怕。侍女想要尖叫,声音却梗在了喉间,她吓得要后退,人却被拽住无法脱离。
巨大的冲击之下,她终于凄厉的叫了出来,然而眼睛的主人在听到这声尖叫后杀气骤现,他反手一抓,竟是径自掐住侍女的脖子,而后咔嚓一声,脖子轻而易举的被掐断,无力的脑袋耷拉下来,随即身体软绵绵的瘫倒在地。
叫声惊动了亲信,他有五行力,视力还算不错,加上熟悉了这种环境,倒是能够看清屋内的情形,所以一眼就见到地上横死的尸体,他不禁皱了皱眉头,担忧的看了眼默不作声站在一边的大教主,尽量用平稳的语调叫来几个下属,将那个侍女的身体抬了出去。
尸体尚自温热,歪歪的脑袋散乱着头发,两个眼珠子瞪得很大,典型的死不瞑目,嘴巴张着,像是在重复着刚才经历的一幕。亲信轻叹,这已经是第十三具尸体了,几乎每一天,大教主都要杀掉一个人,没有原因,且不分时间,但却都是在他的屋子中,大教主虽然过去也是喜怒无常甚至残忍无情,但也没有像现在这般,而这一系列莫名其妙的举动都是在他拿回魔盒之后才开始的。
他从前跟在斯穆林身边,对于魔盒的重重自然是毫不陌生,但亲眼见识了之后却只是感到恐惧,原本以为千魔术已经能将人的性格大大扭曲,但现下看来,跟魔盒比起实在是不足挂齿。
大教主回来之后就一直呆在屋内没有出来,而眼见同伴被杀,教徒们恐怕都会忍心动摇了吧,甚至抬尸体的那几个人脸上都露出落荒而逃的表情,必须要想个办法才好,不然就算有魔盒在,暗夜教派也会变成散沙一滩。
脚步声渐渐消失,屋内重归沉寂,阎翼抬起手,看着瘦削的手指,冷冷的说道:“这下你可满意了?这些天杀的人实在是够多了吧?”
屋内除了他没有其他人,奇怪的自问自答,但阎翼却是清楚的听到心底有一个得意的声音对他说:“怎么?我该不会是听错了吧?你居然也会关心起无辜的生命来了?”
“我只是不想让暗夜教派人心惶惶而已,何况那个女人只是不小心将水泼到衣角,根本犯不着取她性命。”阎翼瞥了一眼尸体待过的地方,“我讨厌这样不停的杀戮,永远只有鲜血,哭泣和咒骂,但你不可能指望一个死人听你的话。”
他只是要得到最强大的力量,这样就没有谁敢以凌驾他之上的名义肆意欺凌或是控制他,那些不堪的回忆再也不会重复在他的梦中,让他每每都不得不重温一次那些令他痛恨的事。
“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了!”心底的声音毫不客气的嗤笑,带着不屑,“一个想要魔盒的人,还谈什么不喜欢杀戮之类的话?暗夜教派散了又怎么样?魔盒的力量足以让你抗衡一切,那些无所谓的人就是都死了也影响不到你称霸五行大陆。”
“但我可没有说要和你一起分享魔盒。”阎翼的声音明显的沉了下来,语含讥诮,“当初你告诉我,只要帮你的灵魂得到解放就好,但不等同于让你占据我的身体!”
魔盒取得之后,阎翼便在自己的屋内将魔盒打开,但他实在是大意了,那个阵法伤了他的元气,打开魔盒的封印也需要耗损相当多的精神力,只是他当时表现的强悍一些罢了。结果魔盒一开,迦可就按照之前的盘算,强行霸占了他的身体。他灵魂关在魔盒中,早已和魔盒的力量相融,这么一做,受了伤的阎翼自然难以抵挡,虽然阎翼实力超强,但随着迦可灵魂的作怪,他已经在逐渐失去对身体的操纵力,经常做出诸如刚才杀死侍女的举动,而在杀死侍女的那一瞬间,他的灵魂甚至被全力压制住,若不是他奋起反击,很可能这个身体的主人就变成迦可了。
迦可的灵魂毕竟还没完全恢复,他目前还能勉强制住他,但是之后呢?他会不会变为一个傀儡,没有了自己的意识和思想,化身为一具身体是他,但灵魂却不是他的怪物?
这就是取得魔盒的好处、如果这样,那他宁可不要!
仿佛听到了他激烈的心声,迦可再次开口,“魔盒的力量太过庞大,我无法带着它转生,何况我早已过了转生的时限了,但我也不愿意成为幻灵,找个死尸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倒不如呆在你身上最好。这样不仅我有身体,你也有力量,这不是两全其美么?”
“完全控制我也算是两全其美?”阎翼冷冷的反驳道。
迦可没吱声,良久才嘿嘿的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听的阎翼面色不豫,“你在笑什么?”
“我知道了,呵...那个你喜欢的小女孩...她就是暮奼钨族的圣主木流香吧,长的可真是漂亮啊,和当年的木暮云一样。”迦可恶意的笑着,一字一句的说,仿佛抓到了他的把柄。
他现在占了阎翼的身体,实际上就是和他分享着一切,无论阎翼心里想什么,他都可以感知的到,也因此发现了阎翼心里的秘密,“真是难以置信,我几乎要以为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像你这样一个冷漠的人,居然也会有喜欢上人的时候。”
“闭嘴!”阎翼变色,眼睛眯了眯,身上凛冽的气息暴涨,然而迦可像是有意激怒他一般,仍然嘲讽道:“呵呵,反应这么大,那就是默认了?难怪你几次和她正面交战时都手下留情,一点也不像你对其他人的风格,我起初还以为你顾忌她身边的那只神兽,想不到你竟是怀着这种心思。啧啧,想必你一定很辛苦吧,喜欢却又不能说,对方也毫不知情,一心一意的想要取你的性命。她对你射出曼珠沙华的时候你会是什么心情呢?痛苦,哀伤,或是恨不得将自己坦白出去,好让她对你有所怜悯?”
“你给我闭嘴——”终于忍不住,阎翼吼了一句,将手指硬生生的插入左胸中,他插的时候用上了五行力,胸口登时迸出鲜血,染红了他的手指。
“嘶...”心底传来低低的呻吟,然而阎翼却是面无表情的将手指拔出,好像他已感觉不到痛苦,“我说过闭嘴,可是你却总是不听。”
“该死的,你难道都不怕死吗?要是再深一些,就会碰到心脏了,到时候人死了魔盒什么的都是废话!”和他共享身体的迦可愤愤的骂着,他和阎翼是感同身受,眼见阎翼居然这样自虐,大惊之下也是痛的咬牙。
这个人是疯子吗?对自己都下得了狠手!
听到迦可的抱怨,阎翼却出人意料的弯起了嘴角,带着莫名的快意,“那又如何,假如你再这么放肆说三道四,我就会让你给我陪葬。别以为我舍不得魔盒什么的,与其让别人拿到,我宁可亲手毁了它!”
这样的警告令迦可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果然噤声不再出言挑衅,只是说了一句,“就算我不说,你的心事也是昭然若揭,不是么?”说完,他的灵魂便潜了下去,没了声音。
经过这样一番争吵和争夺,阎翼和迦可都累了——争夺身体的战斗虽然没有血肉横飞的惨烈,却更能折腾人。阎翼深知迦可已躲在某个地方休养生息,短时间内不会再出来搅和,方才缓缓坐在扶椅上,用手支住自己的额头。
被挑出心事的那一刻,他突然有种被人看穿一切的感觉,仿佛自己无论伪装的多好,对于迦可来说都只是装模作样,他只需轻轻一揭,就能看的清楚透彻,令他所有的秘密无所遁形。
暮奼钨族的圣主?和他一直作对的人?初次全大陆精英赛时狠狠的挫败了他的少女?三个不同的称谓,交错重叠成一个人影,温和的对他微笑,那种耀眼的光芒是他所无法抵挡的。
“活下去,才会有希望。”童年时的她这样劝解他,放下了一袋香气四溢的包子,此后一连几天都是这样,放下就走。她和其他人不同,并不会一边好心的施舍,一边却带着鄙夷的目光窃窃私语,他很清楚,她的确是想要帮助他的。
他有多久没有被人这样关心过?自从母亲死后,他的记忆中就只有冷嘲热讽,一路流浪到格里兹城,他所受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可是他并不后悔,那些杀了他母亲的人都该死!
这些人中也包含了他父亲,那个除了血缘上还有一丝牵连,除此之外对他没有一点父亲样子的男人,在他拿刀刺向他的时候,他心里竟有莫名的解脱。
他不曾给他留过活路,那他也无需对他手下留情。
过去他从来没有想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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