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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鸦鬓-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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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伤,一起发作起来。

周峦已经一边杀,一边将国玺举给殿内文武百官看,让他们瞧得清清楚楚。朝臣里没有聋子,也没有瞎子,诸官心中暗想:的确,无论是皇帝批阅返还的奏章,还是圣旨,未见盖过国玺。据说,流传数百年的国玺在战乱中遗失了,于是皇帝命人制了新玺。却原来……

朝臣中胆子大一点的,护着脑袋,慢慢抬起眼皮,眺向皇帝。

皇帝身上汇聚了百余道目光,顿觉燥热,亦感难堪,刚准备开口斥责周峦私造假玺,却听见周峦抢先道:“当日周大人为朕找来替身,代替朕殉国。谢景曾在那替身身上反复搜寻数十遍,只为寻这传国玺。”周峦咄咄又道:“谢景,你早觊觎皇位,朕的母后在时,你便不顾臣子身份,勾诱皇太后,以色谋权!”

这一句话最戳皇帝痛处,欲辩不能辩,总不能告知天下,是前朝皇太后先强了他!皇帝忍着伤痛,喘了口气,望向文武百官:“周峦一己之言!朕相信你们都是能辩是非的,听得出来,他在胡编乱造!诋诽天子!”

之前,因为科举舞弊案,朝中老臣去了六分之五。再后来,肃清苏门子弟,老臣又去了许多……层层筛下来,只剩六名朝臣曾经历过两朝,资历最老。今年春天,皇帝将这六名朝臣分置六部,引导通过科举选拔上来的新官。这会皇帝希冀六臣出来说话,用他们的威望,压制住周峦一句比一句更心惊的话。

皇帝凝神,见这六名朝臣对上了天子的目光,均点了点头,迈步出列。

突然,六位老臣齐齐向周峦跪下,不顾自身安危,向周峦行叩首礼:“臣等入仕谢景伪朝,忍辱负重,六年来只为等到陛下复位这一刻,拨乱反正,日月重昭!”

周峦道:“诸位快请起,诸位忠心,朕不甚感激。”

皇帝倏然明白,这六名旧臣,从一开始就是效忠周峦的。六人和周仲晦一伙,可恨周仲晦,在世的时候就压着他,夺占京城第一公子的名号。周仲晦都死了那么久了,还阴魂不散,布下数年长局。

周峦叱道:“谢景,暗勾狄人为女干,以国家土地换蛮夷兵力,卖国求荣,此罪一也。你身在臣位,不尽忠侍主,反倒勾诱太后,弑君篡位,不忠不孝,此罪二也。”

谢致道:“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你窃国称帝后,不还持正道,再次卖国。因你一人,引出北地烽烟,乱了社稷,害苦黎民,此罪三也。以上三条,你不仅不认罪,还隐瞒粉饰,颠倒黑白,鼓吹起自己的功德,此罪三也。”

周峦再道:“苏家助你倒行逆施,对你不可谓不忠心。你却因一己疑心,容不得人,逼得苏钟造反,再起动乱,永州人民疾苦,此罪四也。”

谢致道:“你枉杀诸臣,致使国家丧失栋梁,妻儿丧失家主,此乃罪五。”

周峦和谢致声皆洪亮,交替数落,皇帝听得越来越心悸。他想回讥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却发现自己几乎喘不过气,空张了双唇,回讥不得。

周谢二人仍不罢休,列完五条于国罪状,又例数于家罪状:“皇后苏氏,乃是尔妻;太子谢济,乃是尔子;许国夫人曾微和,是尔的表姐。这三人却皆因知晓你的罪行,被弑杀灭口。谢景,你杀妻,罪五!杀子,罪六!杀亲,罪七!”

谢致道:“苏氏之前,你娶会稽常氏,却因贪慕荣华,嫌弃发妻,将她杀死。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除去妻子,此乃罪八!”

皇帝笑道:“晓得是哪个背兄窃嫂,还来反咬一口,做下丑恶罪状!”说完才意识到文武百官皆在场,自己失态。

周峦拿刀直指皇帝:“谢景,你倒行逆施,目中无君,心中无人伦亲情,将亲弟逼至造。反,此乃罪九!罪恶滔滔,却全无悔改之意,此乃罪十!天日昭昭,十罪尽揭,你已众叛亲离,你左右看看,可还有相信你,支持你的人?”

皇帝不本想遂了周峦的意,却忍不住放眼四望:大臣们几乎全蜷缩在角落,各自保命,殿内只有刀斧手互相残杀,你砍向我,我一躲,你锋利的大刀砍在金柱上,砍出一个缺口,将九丈盘旋的金龙当中斩断,顿时失却威严。香炉倒,琳琅碎,冷光与鲜血交映,地上血流成滩。鲜血偶尔流散开去,露出地面原本的金色,好似血海中的粼粼波光。明明不断听见刀兵相接的声音、骨肉被斩断的声音,却觉异常寂静,皇帝观察了下,忠于自己刀斧手,已经被杀得只剩下不到十人。这十人已无暇刺杀谢致、周峦,只护在皇帝周围,同皇帝一道对付忠于谢周二人的刀斧手。

照这情况看来,再相持一段时间,扛不住的必是皇帝一方……

那六名老臣忽然带头呼道:“逆贼谢景,窃国卖国,臣等求请诛杀!”虽然其他的官员仍不敢开口,但这六声凑集起来,在銮殿内回荡,已足够洪亮。

皇帝吸了口气,终于决定放下顾忌,向殿外禁军求救。皇帝呵斥周峦谢致:“竖子猖狂!”正准备命人打开大门,却听周峦高喊道:“勿伤诸位无辜的爱卿,速速打开殿门,让他们出去!”

皇帝心疑,恐门外已尽是周峦谢致的埋伏,不由得改变主意:“严防死守,不得开门!”

有一些躲在角落里的朝臣早已冷汗淋淋,又不聪明,未想到殿外兴许也不安全,他们只觉得跑去去就保命……于是几名朝臣上前,一齐把门推开,殿外阳光立刻投射进来,在这一刻觉得无比明亮。

乱了,全乱了!

事到如今,皇帝只好用重赏激出猛士:“来人!当殿助朕斩杀谢致者,官升三等!”

“谢景祸国殃民,倒行逆施。尔等要辨清忠奸,擒住谢景者,不论出身,封异姓王!”

皇帝背一勾下巴一低,差点跌了一跤。他感觉观察殿内朝臣,因为皇帝疑心重,甚少放出兵权,朝臣大多数都是文官,哪里敢上来擒拿。武将数人,大多是跟着谢致、周峦一起出征过的。再不济,也是同谢周二位练过兵的……皇帝这才意识到,自苏家灭门后,再无武将助他!

皇帝心中突然重响起周峦刚才的质问:天日昭昭,十罪尽揭,你已众叛亲离,你左右看看,可还有相信你,支持你的人?

皇帝眼中酸出泪来,咬牙道:“好、好。”他已下定决心,就算只剩下自己,也要以一战百,手刃这殿内所有人。

皇帝浑身热血奔流,狂笑道:“你们都来!”一言出,一剑亦出,皇帝的身子跃起,在空中旋转,剑锋亦旋转。他运气十成功力,一剑划过,犹如流星,竟将身边刀斧手无论忠女干,全部见血封喉。

没有一名刀斧手活下来。

“还有何人不从朕?!”皇帝提着剑嘶喊道。

却不知道,这样一番冲动动作,应证了皇帝乱杀无辜,朝臣们愈发不敢从他。他们方才都听到了十大罪状,要是从了皇帝,以后宮变平定了,皇帝算起旧账来……

众臣觉得还是效忠周峦、谢致为好,为表忠心,对皇帝发出一片嘘声。更有大胆者,斥骂了几句。

“好、好。”皇帝笑着直叫好,通红着眼睛,要持剑再刺,周峦和谢致却已跃上殿来。皇帝左右招架,亦左望一眼再右望一眼,看看他的好弟弟,再瞧瞧他提拔看好的亲信——竟未认出是他的旧主!

皇帝冷哼了一声:“呵,两个打一人,你们也奈何不了朕!”

周峦手上不曾松懈半分,口中道:“若是你身上无伤,我俩自然不是你的对手。”言下之意,他知道皇帝身上有伤。

被人戳穿,皇帝忽然觉得伤处是真的疼,痛道难忍。他的剑招在不知不觉中放缓,应付得愈来愈吃力,索性不管周峦,提剑在谢致小腿肚上砍下去,谢致躲闪不及,被砍得鲜血淋漓,身子后仰。

周峦忙道:“殿下当心!”

趁着谢致周峦齐齐放缓攻击,皇帝纵身跃起,脚尖踩着龙椅负手,从周峦头上跃过去。他脚不沾地,若蜻蜓点水,向殿外逃去。

眼看就要奔到殿门口,皇帝忽然害怕起殿外会不会埋伏了弓箭手,打了退堂鼓。奈何回头一望,谢致和周峦都追了过来,皇帝只得硬着头皮出殿。他故意放慢脚步,引周峦和谢致与他交战,三人平行出殿,身形缭乱,叫弓箭手就算埋伏了,也会担心误伤,不敢放箭。

皇帝轻功甚好,渐渐的,谢致落在了后面,只有周峦同皇帝独占。皇帝笑讥周峦:“上次朕就提过,你脚法好得很。”说着,他在刹那间低头,冷光蓝光连闪,竟向周峦射出连环暗器。

周峦只得左躲右闪,怒道:“谢景老贼,好生狡猾狠毒!”做了君王,还不信人,居然随身备着淬了毒药的暗器。

皇帝充沛的声音里夹杂着讥笑,告诉手忙脚乱的周峦:“人不管在处于什么位置,都不可掉以轻心,随时备好救命已招。小崽子,这一招算朕教你!”皇帝说着,就要去刺周峦,眼看就要刺中,忽觉身后冷风凉凉,似有箭来,皇帝赶紧低头避开,一只羽箭从他头顶擦过。紧接着第二支就来了,皇帝轻笑一声,以为这第二支箭也是要射胸口的,□□欲再次避开,哪知箭头不直往下栽,正巧射中皇帝右膝背后的胫骨。他控制不住身体,前倾倒地,双膝齐齐撞在地上。雪地未扫,遇灰成为浊泥。皇帝好似在沆瀣污泥中下跪,好不狼狈。

这时谢致也赶到了,与周峦一左一右,擒住皇帝。皇帝十分地不甘心,回头向后望去,要瞧瞧是哪个歹毒的射了他一箭。结果望见金銮殿顶,黄瓦明亮。檐角四翘,瑞兽狰狞,中间横梁上立着常蕙心,她一手握弓,一手张弦,还保持着射箭的姿势,冷冷不含一丝情绪望着他。

常蕙心身后的天空,飘着飞雪,滚着乌云,整个天穹在同一刻明或晦,云涛地聚散是如此壮阔。

作者有话要说:让大家久等了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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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响箭白羽(六)

谢致和周峦亦望见常蕙心;谢致未料到常蕙心会出现在宫中;当场怔住。

常蕙心已不再注视谢景,她朝谢致微微颔首,从腰间箭筒里取出一支响箭;引弓射向着天穹;羽箭梭梭上蹿;发出一声脆响,仿若炮竹。

这是三人事先约定好的信号;若城里城外也稳定了;常蕙心就射一支响箭,让谢致和周峦知晓。

只是没想到,她会将这一支箭拿到宫里来射。

皇帝脑子转得快,旋即猜到这一声响箭意味着什么,不由得眸光灰败,却仍昂着脖子,身虽跪,头却不肯低。

谢致垂脸,用余光看向皇帝。他眨了下眼,仿佛下了决心,突然举起剑,对准皇帝劈刺去,欲一剑了结要杀皇帝。皇帝反应过来,扭头缩脖:“竖子竟敢杀我!”

伴随着“哐当”一声,竟是周峦横刀格挡住谢致的剑。

“还不算杀他的时候!”周峦阻止道,说着麻利四下,挑断了皇帝的手筋脚筋——不仅废去了皇帝的武功,而且让皇帝四肢无力,逃脱不得。

接着,周峦道:“谢景罪恶滔滔,怎么说也要游个十百来次街,昭告天下,再让他死。”

皇帝暗道周峦言行举止无一不狠毒,心想着不可受辱,不如让谢致戳他一剑,死得既痛快又有尊严,还能在史书里污上谢致一笔……皇帝慢慢抬起起头来,将目光对向谢致,示意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皇帝又转了念想:留住自家性命,哪怕过得再烂,也是留住了翻盘的机会。终有一日,要重新登上宝座,将谢致周峦踩在脚下。

谢致同皇帝对望,亦逐渐看出皇帝心思。谢致嘴角抽了抽,垂下了手,亦垂下了剑,剑锋对着地面——他对皇帝那最后一点尊重,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常蕙心此刻已从殿上跃下来,朝三人这边走来。谢致望见她来,立刻挥袖,他的袖子在风雪中招摇,如若令旗,顷刻间八面涌出无数谢致的亲信士兵,团团围住四人,亦是保护常蕙心。

常蕙心走至近前,周峦冲她笑道:“来了?”他又对谢致邀道:“殿下,我们先将谢景押去天牢。”

谢致点头,与周峦分列左右,亲自押解谢景去大牢,常蕙心跟着他们走,周峦偏头问常蕙心:“怎么宫外结束得这么快?”

常蕙心如实照答:“之前都是苏家子弟在守京城,前段时间出了事,谢丽光将这些人都撤了。他又多疑,不愿再用能人,所以守军都是些没有经验的,我带着三吴和你的兵一冲进去,守军都跑光了。我没料到会这么容易,还担心是诈,再三确认了,谢丽光的人是真不堪一击。”

周峦笑道:“他这是活该。”

常蕙心又道:“事情定下来后,我担心你们俩,就赶紧宫来。潜在殿顶,正瞧见你们和谢丽光混战,三个人的影子交杂在一起,我想射又不敢射……得亏谢丽光出了暗器,使得你和他之间拉开距离,我才好射箭。”

周峦接口:“所以你一箭射跪了他!”

常蕙心懊恼摇头:“我是打算直接射杀他的,可是射技不佳,心头又急,怕过会你们重混战在一处,就没得机会射了。我急忙出箭,风一吹,第一箭歪了,第二箭更急更歪,早早就栽了头……”

周峦哈哈大笑:“你这是歪打正着啊!”

两人聊得开心,全然不顾谢景还在旁边听着呢,谢景越听耳根愈涨红,只觉周峦和常蕙心两人,在一次又一次用言语扇他脸颊——更可恶的是他四筋齐断,逃都逃不了,不得不听。

眼前三人,谢景最恨周峦,不得将周峦咒骂一番。但是却不能骂,一来不能落了下乘;二来,现在也不是骂周峦的时候……谢景已做好打算,等会到了天牢,就劈头盖脸痛骂周峦,最大限度地激怒他。愤怒之下,周峦必定会同谢景对骂,耗在牢中,忘记其它的事情。

呵呵,周峦首日归位,就忘了小除夕要祭祀,一不敬天二不敬祖宗,叫他这小皇帝失却民心,不能服众。

谢景想到这,不由得满脸温和,任周峦和常蕙心聊什么,他均不再气恼。

四人至天牢,牢里牢外早全换成周峦的亲信,谢致和周峦将皇帝押至最深处的水牢,此牢乃昔年谢景亲自命人打造,为了防止那些武艺高强的犯人逃脱,他特地亲自绘的建造图,栅栏横竖皆焊四十二根精铁,粗过手臂,密如梳蓖——却又留有缝隙,令牢外守监,能时刻监视犯人。

牢内则是污水浊浊,足高四尺,能将犯人躯体半没水中。时有水老鼠蹿出,十分吓人。

前些日子,谢景就是在这里杀的苏钊,那时苏钊唾了他一口,未曾想到,没过多久日子,就轮到谢景自己来坐。

谢景四望观察,发现栅栏门上原有的五道锁,又多了三道,添至十八道。

“这些锁,我命人将它们全换了新的,为保稳妥,还多添了三道。”周峦指着栅栏门,向谢致和常蕙心介绍,实则说给谢景听。

一路没吭声的谢致终于发话,他的声音冷且沉:“一川,你我将他铐上去吧。”

周峦点头,忽然损了谢致一句:“你终于开口了。本来你要是再不说话,我都打算赞你‘惜字如金’了。”

谢致白了周峦一眼,淡淡道:“那从现在开始,我每说一个字,你就给我一锭金?”

周峦一楞,道:“也成……”

谢致用鼻子吸了口气:“锁人吧!”

周峦点头,旋即同谢致一道,将谢景锁在壁上。脖颈、手腕、手肘、腰间、膝盖、脚踝、一共十道锁,牢牢缩紧。谢景被迫伸展躯体,如剥皮老虎般呈列在壁上。

锁好了,周峦伸手拍了拍墙壁,对谢致和常蕙心道:“嘿嘿,这十道锁也是新的。”他开始分手中的钥匙,一共十八把,“十八把钥匙,我们每人六把,各自保管好。这样就算一个人那的钥匙失窃了,谢景也逃不了。”

“易宇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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