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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花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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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听,好象有小孩在哭。”朵朵说,心想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在云层上居然有婴儿哭,难道是她听错了吗?
“是的,那是蛊雕,是一种吃人的恶鸟。”
“吃人?”朵朵惊慌地问,“它会把我也拖去吃了吗?”
“我绝对不会允许那种事情发生。”爷爷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我现在出去看看,你乖乖坐在这儿等我回来,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乱动,也不要大喊大叫,知道了吗?”
朵朵不顾一切地拉住他的胳膊,拖着哭腔道:“爷爷,不要走,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他收回了脚步,俯下身子盯着她的眼睛说:“好孩子,别怕,无论出现什么情况我都不会丢下你不管,你相信爷爷吗?”
朵朵看着他深邃的眼睛,不知为什么眼泪就“唰”地一下涌了上来,啜泣道:“我相信。”
他笑了,很欣慰的样子:“很好,把眼泪擦干净,爷爷快去快回。要记住你是陈千帆的孙女,一定要勇敢一点!”
朵朵也跟着他一起笑了,放开抓着他胳膊的手,胡乱地抹着眼泪。爷爷这次未再停留,站直身子腾身一跃,居然就这么轻巧地从马车顶穿出去了,就仿佛他不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而是一缕水蒸汽一样。
朵朵盯着他消失的方向,独自静默地坐在马车中,听见外面立刻狂风大作,马车剧烈摇摆颠簸,桌上的杯盏滚了一地,前仆后继地在她脚边摔得粉碎。朵朵死死地抓着床沿,不断在心里默念:我是陈千帆的孙女,我一定要勇敢一点。然而事情并未因此缓解,马车呈90度倾斜过来,朵朵被重重地掼到车壁上。还没等她反映过来,车厢又像飘摇的纸屑一样旋了几个圈,碎裂的瓷片不断地擦过了她的身体和脸庞。她再也控制不住惊声尖叫起来,扬手在空中乱抓,赫然发现自己□的胳膊上满是划痕,鲜血从不同的伤口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忽然之间更令人惊骇的事发生了:她再也看不见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巨大的鸡爪在她眼前乱抓乱挠。朵朵目瞪口呆地望着那副利爪,瞬时呆若木鸡,连叫的勇气都没有了。随着“砰”的一声巨响,马车被那只爪子挠得粉碎,朵朵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狂风卷了起来,在空中连翻了几个筋斗。
朵朵撕心裂肺地大叫起来,但连自己都没法听清她到底喊了些什么,因为她的声音已经被轰鸣的雷声和咆哮的风声完全遮盖住了。更大的沙石接连不断地撞到了她的身上,把她打得昏头转向,奄奄一息。她已经没有办法思考了,脑海中恍惚地闪过一个念头:“这下死定了……”
倏然之间,她的身体似乎被粗绳一类的东西绊住,停止了下坠。那条绳子紧紧地勒着她,深深地陷进了她的肌肤,让她动弹不得。她茫然地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的头顶上歇着一只凶恶的大鸟,她此时正被这只鸟牢牢地握在爪子里。那鸟的头顶上长着一双巨大的犄角,张开的翅膀有如云海一样遮天蔽日。它轻拍翅膀,狂风立刻裹夹着恶臭向她袭来,差点将她熏昏过去。
“爷爷……”朵朵下意识地轻轻唤了句。爷爷几乎就在同时应声出现,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跃身突起,猛刺大鸟的胸腹。大鸟发出像婴儿哭声一样的啼叫,将朵朵奋力抛了出去,一时山崩雷吼,暴风骤雨如鼓乐一样同时大作。朵朵再次跌落,就像一片单薄的叶子,冷冷地被打湿在凄风苦雨中。
狐仙爷爷(三)
朵朵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床上,像云一样细腻绵软的被褥间满是甘菊的芬芳。她疑惑地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原来穿的那套短袖碎花家居服已经被换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雪白的棉布睡袍,一直拖到她的脚踝,上面镶满了细密的蕾丝和精致的钉珠,还有一个硕大的花边衣领和夸张的灯笼袖。朵朵盯着自己的这身漂亮的衣服,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变成天使了。直到看到她的手背赫然还留有狰狞的疤痕,碰上去还感觉得到痛,她才确定自己仍然尚在人世。
不远处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朵朵循着声音抬眼望去,见一个身着古装的少年正站在她的面前,笑嘻嘻地看着她。
“你醒了?这一觉你睡的时间可真长。”他说,目光柔柔地罩着朵朵。她一向是不大自信的,但是看着他的眼睛却忽然觉得自己是可爱的、美丽的、受人珍视的女孩子。
“你是谁?”朵朵红着脸问,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孩。他看上去比她大不了多少,头发像古人那样在头顶盘成了发髻,穿着曳地的黑色长袍,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像极了爷爷,让朵朵完全忽视了他古怪的装束,对他顿生好感。
小男孩回答:“我叫王雨泽,是你爷爷的学生。”
朵朵愕然道:“我爷爷是老师吗?”
王雨泽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说:“不,你爷爷是我们这里道行最高的九尾狐仙。”
“狐仙?”朵朵惊讶得合不拢嘴,“那么你也是狐仙吗?”
“当然。只是我还没有修炼到你爷爷那样高深的程度,我也没有九条尾巴。”王雨泽羞愧地说。
朵朵看着他难过的样子,连忙宽慰他道:“没关系,你现在还小嘛。我想等你当爷爷的时候,你一定会像他一样棒的!”
王雨泽笑了起来,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朵朵忍了一下,终于还是憋不住问:“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穿得这么古怪吗?”
“我穿得很古怪吗?”王雨泽莫名其妙地反问了一句,瞥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长袍,随即笑道,“大家在青丘山上都是这样穿的。如果去人类世界我们也可以换一副装束,比如像这样。”他轻轻晃动了一下身子,朵朵惊奇地发现,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变成了一个阳光少年,长发换成了小平头,穿着阿迪达斯的夏款运动装,比朵朵学校排名第一的校草还要英俊三倍。
朵朵瞠目结舌:“简直是神了,你是怎么做到的?”她想要是能把这招学会,她就再也不要花钱买什么衣服了,那么妈妈也不用再那么辛苦地赚钱养家了。
王雨泽又晃了晃身体,重新变回原样,不以为然地回答:“这对一个真正的狐仙来说是小菜一碟。”
朵朵黯然道:“那么看来我并非真正的狐仙。”
这下换王雨泽来宽慰她了:“怎么会,你爷爷那么厉害,你身为他嫡亲的孙女怎么可能只是普通的人类?”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一个清脆的女声娇娇柔柔地响起,音质动听得好象婉转黄鹂,实质内容却仿佛伤人的利刃,“也许她更像她卑贱的人类母亲,也许她遗传了父母双方的缺点,也许根本是爹爹看走了眼,带回了一个跟他毫无血缘关系的人类小女孩——这些都有可能!”
朵朵吃惊地抬起脸,看到一个千娇百媚的少女款款走了进来。她也穿着古装,头戴金凤,耳垂明珠,服饰明艳,环佩玎当,容貌世所罕见。朵朵呆呆地看着她,一时简直无法从她身上移开眼睛。这样漂亮的一位姐姐,却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不太喜欢自己,朵朵抑制不住有点想流眼泪。
“陈婉婷,你神气什么?别忘了你也只是师父的养女而已,跟他毫无血缘关系,要真论起出身朵朵可比你高贵多了。”王雨泽在一旁冷冷地说。朵朵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第一次发现这个和气的男孩居然也有发怒的时候,而且原因只是为了维护初次谋面的自己。
“你——”陈婉婷气得大喝了一声,柳眉倒竖,挽起了袖子,有一瞬间朵朵都以为她会扑上来撕王雨泽的嘴了,但是她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重新露出了如花笑靥。“哦,我还忘了。”她呵呵笑道,“也难怪你会帮她。你们俩一个是丑八怪,另一个是野种,半斤八两,正好配一对儿!”
朵朵从小没有爸爸,对“野种”这个词特别敏感,噙着眼泪问:“你说谁是野种?”
王雨泽说:“你别理她,她自己说自己呢。”
陈婉婷又被激怒了,但她马上意识到在王雨泽身上占不到丝毫便宜,便转而去攻击脆弱的朵朵:“你不是野种,你是丑八怪。那边有镜子,不信你自己照照。”
朵朵一愣,顺着陈婉婷手指的方向望去,见真的有一面明亮的妆镜,不由自主地向前挪了几步。王雨泽在旁边轻呼了声:“朵朵,别过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朵朵一眼扫到妆镜中浮现出一张伤痕累累的脸,狰狞得像女鬼一样,骇得大叫一声,连退数步,几乎要跌到地上。王雨泽眼疾手快,抢前一步将她轻轻拥在怀里。朵朵一回头,正迎上他关切的目光,忍不住心里一沉,沮丧地想:刚刚他这样看我,我还以为是自己长得漂亮,真是伤心死了。她站直身子,用尽全身力气将王雨泽推开。王雨泽毫无提防,被推得一个趔趄坐到地上,受挫地问:“朵朵,你怎么了?”朵朵低着头一言不发。陈婉婷见终于达到打击王雨泽的目的,抚掌笑道:“你看看,你就是对她再好,她也不会领你的情,真是个不识好歹的小东西,爹爹怎么可能有这样不明事理的孙女……”
她话音未落,外面忽然飘来一声虎啸。陈婉婷吓得变了脸色,提起长裙头也不回地跑掉了。王雨泽也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扭头对朵朵说:“快别哭了,你爷爷回来了。”
果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陈千帆走了进来。看见朵朵好端端地站在地上,他脸上的线条瞬时柔和了起来,笑眯眯地问:“朵朵,你醒了么,现在感觉好不好?”
朵朵拼命忍住眼泪,抬头轻轻唤了声“爷爷”,冲着他点了点头。她发现爷爷也穿着宽袍大袖的古装,头发像一个真正的古人那样在头顶挽了一个小髻。只是他无论如何打扮,看上去永远那么挺拔英俊,与其说是她的爷爷,倒不如说更接近她心目中父亲的形象。
陈千帆看了她的样子吃了一惊:“朵朵,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吗?”
朵朵低下头没有吭声。王雨泽在旁边恨恨地替她作答:“陈婉婷无事生非,一跑来就非让朵朵照镜子!”
陈千帆“哦”了一声,转头对朵朵说:“都怪爷爷考虑不周,没有想到路上会遇到蛊雕,让你受委屈了。”
朵朵急忙道:“不,是我自己不好,没有听爷爷的话,大喊大叫才把蛊雕引过来的。”
陈千帆和王雨泽都笑了起来。王雨泽对陈千帆说:“师父,下次你再带朵朵出远门就把我也捎上,我一定会确保朵朵平安无事的。”
陈千帆含笑道:“唔,这才有个长辈的样子,婉婷那个臭丫头应该跟你好好学学。”
王雨泽又问:“你找到薰华草了吗?”
“我骑着小马虎一直走到浮山,好在总算是找到了,又等了半日才等到它们开花结果。”陈千帆从袖中掏出一把草药,冲着朵朵笑道,“既然爷爷没把你照顾好,害你受伤,爷爷就负责把你彻底治好。你看,这是薰华草,擦在身上可治恶疮,对你脸上的那些小疤更是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朵朵好奇地接了过来,见这种植物的叶子有巴掌大小,长着方方的茎秆,上面挂着石榴籽一般的黑色果实。王雨泽也凑过来和朵朵一起好奇地张望,对陈千帆说:“薰华草三十年才开一次花,结果不过几秒钟时间,师父能够等到毕竟运气不错,看来还是朵朵吉人自有天相。师父休息一下,我来帮朵朵捣药。”朵朵迟疑地看了陈千帆一眼,见他含笑应了声“好”,这才将那把薰华草递了过去。王雨泽伸手来接时,指尖有意无意间轻轻碰到了朵朵的手。朵朵的心在小小的胸腔里猛跳了一下,连忙触电般地将手缩了回来。
王雨泽对朵朵的小心思似乎毫无察觉,小心翼翼地捧着薰华草出门捣药去了。陈千帆说:“朵朵,趁弃儿在捣药,爷爷带你去看看小马虎好吗?”朵朵连忙答应了声,随陈千帆走到了屋外,举目四顾,见这是一座很干净的四合院落,房前有一片宽阔的园子,长满了高大的松树。山风呼呼地吹过,树叶便在风中沙沙作响,园中星星点点的小花也随着风的韵律微微地点头,让人忍不住心生爱怜。朵朵仔细地绕过繁茂的花草,一面走一面问:“爷爷,你刚才叫王雨泽什么?”
陈千帆回答:“弃儿,那是他的小名。”
“为什么是弃儿?”朵朵又问。
陈千帆沉默了片刻,缓缓地道:“他生下来就没有父亲,被母亲一连丢了三次。”
“原来如此。”朵朵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陈婉婷要骂王雨泽“野种”,心里莫名为王雨泽感到难过,噙着眼泪道,“我也没有爸爸,但我妈妈从来不会抛弃我,而且永远也不会。”
陈千帆温和地看了朵朵一眼,柔声道:“我也不会。”
说完,他扬头朝前方看了一眼:“我们到了。”
朵朵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他们眼前赫然站着一只威风凛凛的大老虎,再一次忘了蛊雕的教训,遏制不住惊声尖叫起来。老虎听见她的喊声,像跟她比赛一般咆哮了一声,纵身一跃将她扑倒在地。
狐仙爷爷(四)
朵朵的头狠狠地撞到地上的鹅卵石,几乎都要疼昏过去。那只老虎兴奋地将两只前爪搭在她的肩上,伸出鼻子在她脸上四处拱着,腥臭粘稠的唾液顺着它的嘴里不断涌了出来,滴得朵朵脸上和头发上到处都是。陈千帆轻声喝斥了声,它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朵朵躲到一边去了。
陈千帆慌慌张张跑过来将朵朵扶了起来,伸出衣袖帮她拂去满脸的涎水。朵朵只觉得头昏脑涨,本想继续在地上躺一下,但又怕陈千帆为她担心,只好强撑着坐了起来。陈千帆羞愧地道:“对不起,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总是忘了你是一个人类的小女孩,把你当陈婉婷他们了。”
朵朵怔怔地看着陈千帆问:“那么我不是狐仙,是吗?”
陈千帆说:“你不是。”
朵朵心里一沉,苦着脸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陈千帆回答:“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
朵朵又忍不住泪眼朦胧了起来:“可能我不是你的孙女,你是否弄错了?”
陈千帆反问她:“你也叫了我两天爷爷了,还跟着我跑到这么远的青丘山上,你觉得你弄错了吗?”
朵朵想了想,慎重地摇了摇头:“不,我没认错。”
陈千帆说:“这不就结了吗!”朵朵破啼为笑。陈千帆静静地看着她,唇边也渐渐有了笑意,并且一直渲染湮开到眼睛深处。
那只老虎悄无声息地潜了过来,紧挨着陈千帆不断在他身上摩挲。朵朵吓得往后倒爬数步,异常的举动又引起了老虎的注意,它轻巧一跃就把朵朵重新按在爪下。朵朵鼓足全部勇气才保持了表面上的镇静,僵硬地躺在地上任由它在自己脸上舔来舔去。陈千帆笑着扯了扯老虎的尾巴,将朵朵从地上扶了起来:“别怕,它这是喜欢你。”
朵朵胆战心惊地问:“爷爷,你没事干嘛在家养只老虎,不怕它伤人吗?”
陈千帆说:“这不是老虎,是林氏国的驺吾神兽,能够日行千里,我唤它小马虎。多亏有了它,我才能一日间来回浮山。它是很善良的动物,不会无故伤人,只吃自死的禽兽。爷爷把它送给你了,日后你想爷爷时就骑着它到青丘山来,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经陈千帆提醒,朵朵才发现那只动物果然跟普通老虎有细小的区别:它是白底黑纹的,尾巴比身子要长,像长蛇一样灵活的甩来甩去。“那我要怎么喂它呢,需要去替它找动物尸体吗,死老鼠可以吗?”朵朵问,一想到死老鼠就鸡皮疙瘩直起,但更没勇气去屠宰别的动物。
陈千帆呵呵笑答:“不用,它会自己找东西吃,你喂它喝点水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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