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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是个技术活-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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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翊听完,阖下眼帘;用淡凝如水的嗓音说道:“他是怕朕保不住他?既然让他乔装成莫荣华栖身在北华皇宫,朕便不惧南燕赵王。”

“我北华国是不惧南燕,但皇上莫要忘了瑶妃因何人中毒?且不论瑶妃与康王不清不白,单从瑶妃中毒唯有康王可能施毒,那么便知康王与南燕赵王已联手。”

楚翊将眸光瞥向仟翼,自是清楚他如此劝慰为了什么,这些自己岂能不知?但是心妍必须救。

“朕与赵王为敌,内剿康王。只要部署得当,不会动了国根。”

仟翼突然直起身躯,唤出一句:“大哥……”

楚翊被他这声呼唤,表情蕴了抹冷清:“别这样叫,朕不会认你的。”

“大哥不认,翼自是无话可说,但大哥当年在娘亲尸身面前起誓,势必得到越垠山脉,以圆娘亲一生的归乡夙愿。如今大哥为了娘亲陵寝之地而用心良苦,若与燕国久战,就算灭了它们,那燕国如今大量研制火药机关,而两国相邻的越垠山脉便可能是面目全非,岂不是毁了娘亲心中世外桃源得如画景致。”

楚翊的目光直直地探向跪地的仟翼,启动薄唇吐出一句:“那难道就不救瑶妃了吗?朕若能让瑶妃死,岂会让她现在还活在世上?”

仟翼又一次俯□躯,将头触碰到地面:“燕太子之前这样说只是其一,还有其二。”

“还说了什么?”楚翊双拳攥了攥,但还是耐着性子听他将事情一一叙述完。

“燕太子还说,皇上还有另一条路。”

楚翊眉目微凛,清淡说出:“他还算识趣,知道朕可以将他直接交到赵王手中,换取解药与越垠山脉。”

“燕太子让皇上细算,那百年开花的血清莲还余几株?”仟翼顿了顿,默默得看着楚翊。

其实楚翊自然清楚,燕皇当年将仅余的几株血清莲分给各个皇子,所以每人唯有一株。而燕皇自己留存的那株却为了救燕太子而取用,所以燕太子这才能留下自己的那株给薇公主解毒的血清莲。

“是又如何?朕为瑶妃解毒,只需赵王手中一株便足矣。”

“皇上,翼觉得燕太子分析得更有道理。想那康王与赵王勾结,瑶妃中毒是康王所为,那么谨贵妃的毒难道会是他人为之?而康王叛国其目的昭然若揭,当年沈相先与康王结亲,后来皇上继承大宝,虽又将女儿嫁于皇上,那么这沈相的墙头草与野心必是皇上所忌惮的。如今谨贵妃凤位渐远的局势,沈相已预知自己地位难保。如若康王示好,沈相怕是已有动摇之心了。”

楚翊微微眯起了双眸,康王与沈相关系的确微妙,当年沈相便审时度势,觉得康王为储君得可能性较大,这才处心积虑将女儿嫁于楚渊。只是沈相还未表明拥谁为太子,便大势已定。

虽说楚渊在康沅对王妃有些薄情,但与沈相也一直未撕破脸,如若楚渊想要篡位,那么与寻求稳住地位的沈相就可以有一定共识。想不到自己还未出手,他们就已奈不住性子,楚渊此举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思了。

“你继续说下去。”

“康王与燕国赵王达成共识,对瑶妃与谨贵妃下手,那么康王与赵王便是皇上的内忧外患。而康王施毒,不可能手中没有解药?赵王投诚除了附带他们秘密协议的条款,定还有献上自己手中唯一一株血清莲,倘若万一谨贵妃没有解药,他便有了与沈相转圜的余地。要知道,康王若想篡位,月前削去詹函权势可谓正中他意,而沈相的拥护必不可少,这也是皇上急切灭去詹函后,却对沈相缓了一步的原因。而康王也一定懂得个中关系,不可能没有解药而行事。”

楚翊将目光探向远方,喃喃说道:“既有外患便是倾国也不能灭了国威,而内患也是迟早需要清理的,那康王若与沈相勾结,加上元族还有余息留给他用,实力虽不容小观,但朕筹谋部署多年,岂会毫无招架之力”

“可问题是,当今世上唯有康王手中有解药。”

“你之前说燕太子手中血清莲只有半株,为何会这样?”

“那燕太子说,他手中的血清莲已不完整,当日薇公主出走前曾偷取还未涤尽寒毒的血清莲,而为保性命她应该是服下了半株带有寒毒的血清莲,这样虽不能解毒,但还是能够续命,只是日日需忍受血清莲与百日殇两种烈药在体内相冲残杀。那半株带有寒毒的血清莲不会让薇公主丧命,却会让薇公主整个人变为冰人一般,加之药物相冲,其所受之苦是生不如死,比百日殇发作好不了多少。燕太子虽日日用自己的血浇灌那残有的半株,但也是他一直心急如焚得寻找薇公主的原因。”

也就是说燕太子的那半株解药根本只能续命,不能解毒,而且续命还是一样生不如死。听到这,楚翊终于像是被抽空了一样,瘫软在龙椅上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多么无奈,楚翊不得不承认,解药很可能真的只有楚渊才有。

可如何让楚渊拿出?杀了楚渊更可能失去他藏匿的解药,可暗中寻找解药又需要多少时日?而且结果渺茫,如今里外受敌是小,心妍中毒命都难保,他第一次感觉自己根本如此无助,连他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自己当日有顾兄弟之情,而楚渊却早已利欲熏心,还以为他对心妍有着情愫,想不到也就是可以利用的棋子而已。

仟翼再次磕了一个头:“奴才斗胆,请皇上三思,瑶妃行为不检,皇上莫要为她伤神。”

楚翊依旧很颓废,喃喃应道:“朕不会原谅她,只是不能让她死,朕要一辈子折磨她,让她后悔。”

俯身的仟翼如何不知皇上这是在自己骗自己呢?如此心急如焚得寻找解药,甚至想将送个谨贵妃的解药抢回,哪里有计较瑶妃的背叛?如若要报复瑶妃,因何听说只有半株只能痛不欲生的血清莲而沮丧成这样?

而龙椅上的楚翊强行咽下喉中的腥甜,提醒自己不能再像先前那样慌张,必须好好陪楚渊下下棋局,楚渊够狠,那么自己便要显出更狠才行。

思及此,楚翊恢复了以往的清明:“朕先去一趟湘兰苑,另外将太医院为首的几名御医全部抄家,发配边疆一生为奴。”

他吩咐完,便马不停蹄地来到湘兰苑,他环顾着主卧内空空无人,便转身往一旁的多宝格而去。

他转动上面一个精致的古董瓷瓶,多宝格瞬间向一旁移去,一个暗室印入他的眼内。

楚翊顺着石阶往下走去,里面灯火点着,果然是在这里。

他来到通道的拐角处进入暗室,便见已更换好男装的“莫容华”。

“燕太子这是要出去?”

“华皇既来了,孤不去也罢。”

“朕来,是想看看燕太子留着的半株血清莲。”楚翊说完,便径自坐入屋内八仙桌旁的椅子上。

燕太子慕容昊浅浅一笑,让原本妖娆的面容更加魅惑。他也坐到楚翊对面,执起案上茶壶为楚翊斟了一杯清茶。接而扬起了下颚,将目光一瞥,一旁随侍的水灵立刻行至角落,从机关暗格中取出一个水晶钵状的器皿放在了楚翊身前。

楚翊细细望去,那半株血清莲已剩下花心外几朵花瓣,萎靡斜躺在一滩殷红血水上。

楚翊点点头:“瑶妃如今中了百日殇之毒,朕想向燕太子讨要这半株血清莲。”

慕容昊自是知晓他为此莲而来:“百日殇毒性奇烈,每日午时毒发,全身经脉逆行曲张,犹如千刀万剐抽筋扒皮,且一次比一次痛不欲生。渐渐得失聪、失声,全身肌肤变成透明如水晶,可见身体内的血脉与骨骼,可谓不被痛死也会被自己吓死,最后还要忍受失明的黑暗,让人无法动弹而绝望伤悲,这是令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最最歹毒的毒药。”

楚翊当然知晓这个过程,但被慕容昊这样清晰讲述一遍,更加心如刀剉。

他缓缓阖下眼眸,调整着情绪,让自己不要因此忘记面对时的清醒。

第四十九章 奸夫是谁

慕容昊再次说道:“而半株血清莲虽能续命;但不能改变白日殇日日煎熬于人的毒效。幺妹当日只食用半株,如今生死未仆;孤深怕她受不得此毒而自缢了却此生;但只要没有消息便是孤的一丝希望。孤恳请华皇能想其它办法为瑶妃解毒,这半株血清莲亦是只有万不得已时才能用上。”

“朕要的便是太子的这句,朕自是会想尽一切办法为瑶妃解毒,但倘若百日后真无进展;还请燕太子能施以续命残莲。”

慕容昊凝凝得望着楚翊,似喃喃自语般道出一句:“华皇二妃中毒,既已选择救了心头真爱的谨贵妃,又何苦这般假惺惺为瑶妃索取解药?难不成救了谨贵妃才知瑶妃才是心头之重?”

“朕心中谁人之重燕太子不必操心,朕还托太子好生养好残莲。”

慕容昊微微得摇了摇头:“谨贵妃据说有第一美人的康王妃一样闭月羞花的容颜,想不到华皇竟也是食之表象的凡人而已。在孤看来那谨贵妃也不过是长得略好的普通妇人而已。想那瑶妃,孤曾见过两面,性子颇烈却不失端庄,双眸灵气显出内里古灵精怪,孤曾以为日前华皇专宠于她,定是发现瑶妃乃是一个能让人气得半死却也愉悦得很的女子。孤的父皇曾对孤说过,后宫女子再多,亦比不上一个能让自己气的胡子翘起,相拥却似此生无憾的一人而已。”

说完,他看向楚翊,凝见他面上还是淡定无变化,看不出心中所想,不禁又是一句感慨:“之前好生羡慕华皇竟然有了这样的女子,不想华皇也就视为第二而已。”

楚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第一也好,第二也罢,朕不想多言。”

慕容昊挑了挑双眉,双唇翘起一抹弧度:“不过瑶妃中毒蹊跷,进宫后从无外伤却能中此毒,华皇定是心有芥蒂,不过还是为瑶妃寻找解药,这点情意,孤倒是佩服佩服。”

楚翊深知他是在挑衅与嘲笑自己,也回以同样浅笑:“朕做事从不向任何人交代,燕太子还是想好如何清理燕国的内乱,保全自己得以回国才是。”

“华皇不是会帮孤对付慕容锐吗?待孤能够回国,定也全力帮华皇铲除藩忧。”

“燕太子心中有数,朕确实是想让燕赵王后院大乱,从而无暇理会我北华叛贼的事情,太子可要好好抓住这次机会,让自己显出台面灭去侫臣,得以早日回国。”

慕容昊满意得点了点头:“一言为定。”

*

楚翊眉目沉凝得望着榻上依旧安静昏睡的阿妍。

将帘子拉起来的房间光线幽暗,他眸显忧色,喃喃念道:“接下来的日子你会活得很苦很苦。”说完,那眼眶内的泪水已缓缓淌下,没有想到自己会有泪水,从记事起都不曾流过,没想到第一次是为了她而流。

突然,楚翊发现她冰凉的指节似乎微颤起来,那苍白如纸的面颊上出现了一道道黑色的线条,如藤蔓般蔓延开来。

接着黑色凸起的经脉变成冶艳赤红,阿妍身子颤动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喘息着,她双唇间的鲜血从嘴角涌现流淌下来,沾染在锦被与绣枕上。那缎面上弥漫开的血渍肆意得开放起来,犹如一朵朵曼珠沙华张扬着妖靡,让人越发悲戚绝望。

楚翊知晓,是阿妍的毒开始发作了,她微颤的睫毛终于缓缓睁开,转动的眼眸终于掠见站在榻前的楚翊。

她强忍着身上的痛楚,对着楚翊浅浅得笑了笑。如此孱弱苦楚,却还是倾力翻身,最终无法动弹,而抬起手臂,想让楚翊能搀扶她一下。

可是楚翊定定地望着她,眉目清淡毫无任何表情。

终于她气若游丝得艰难吐出一句:“翊……我好痛……。”话没有说完,微抬的手又颓然得落到身侧。

楚翊将目光瞥向帐幔,清冽的嗓音喷薄而出:“痛?当然痛!而且会一日比一日痛。”

阿妍秀美蹙起,心中郁结攀上,却极力平复着沉重的喘息,再次艰难沙哑开口道:“为……什么?”

“因为你中了一种毒,名叫百日殇,在百日内日日生不如死。”

阿妍终于有了一丝明了,诧异得望向帐顶,有些怔愣地点了点头。

楚翊嗤笑一声:“知道是谁给你下的毒吗?”

阿妍望着楚翊如此冷清的神情,心中百肠回转,却还是微微摇了摇头,接而又是一阵剧痛袭来,全身*涌起,唇间再次涌出大片腥甜,那血水喷入鼻腔让她再次无法呼吸。

楚翊负在身后的手紧紧得攥着,指尖深深得嵌进肉中:“百日殇的毒除了从中毒人的伤口洒下,还有便是要男女欢爱时才能下毒。”接而他蹲到阿妍身旁:“告诉朕,你的野男人除了康王还有谁?”

这是怎么回事?阿妍搞不明白,但楚翊如此薄凉的语气已让她知晓,两人短暂的爱已在顷刻间飘散。一行清泪,从阿妍眼角溢出,缓缓得淌到了她的耳朵。

又是一阵剧疼袭来,阿妍却强行扯出一抹苦笑,硬使出一份力道抬起手去,但还未抚上楚翊的衣袂,便遭到他狠狠的挥去。

他的目光很鄙夷:“你唯一的活路,只有让你的男人为你解毒。”

阿妍气若游丝得唏嘘道:“除了皇……上,其它哪有?”

“朕早知你是贱、妇,曾藏着野男人在柜内,朕与你初次行欢便知你早是残破女子。”

“不……可能,那龙袍……”阿妍想说明明初夜的血是在他割下的龙袍上,而后他对她的一切怎可能是他口中说的那个情况。

“龙袍上的血是朕指腹挤出的,朕知你不是处子,早说不计较你的过去,可谁想你竟然这样染上百日殇,现在全朝人都知晓你的行径,这点朕不能容忍。”

阿妍身上赤红经脉更加张狂,并且微微扭曲起来,凸起的皮肤似拧麻花般惨不忍睹,她早已说不出任何话语,只能呵呵嗯啊起来,那表情似哭得悲恸,似笑得无奈。

“来人,将贱、妇装进猪笼,丢到城门上,让所有人看看淫、乱后宫的下场。”楚翊决绝吐出几字,紫烟与秋菊推门而入,噗通一声跪在楚翊面前。

“求皇上息怒,娘娘一直恪守妇道,定是受了冤屈。”

阿妍双唇一张一合,却说不出话,但她绝望凄凉的眸光无一不是让紫烟与秋菊不要再求了。

她也在这一刻知道自己为何中毒,虽不是楚翊口中所说与男人交好而中毒,却也是楚渊那晚强吻她,趁她舌尖受伤流血时下了毒。

楚渊下毒,楚渊……原来是如此的恨自己!楚翊……你这样做很好很好,这毒药跟艾滋病一样,通过血液通过男女*传播,但这种剜心刻骨的难受劲,刚好抵去了你们这两个男人这般对待的心痛。

没有给阿妍细想的时间,一队内侍已经进入卧房,他们将阿妍强行拖拽出去。阿妍无力抵抗,如同案上死猪任人宰割,令汀兰苑内的人在第一眼见到阿妍而触目惊心,可是全都不由自主得流下了泪水。

楚翊看着阿妍被那些该死的太监强塞进猪笼,心中宛如针扎。他一直负手站着,将手藏在袖内,取出事先准备好的一指长的银针刺进自己中指手指中,告诫自己莫要半途而废,希望楚渊能否心软救救这个他抛弃凌虐的女人。

楚渊……楚翊想到他不禁颤抖起来,现在他只能抑制自己情绪,不拿楚渊开刀只能暗暗打探解药,待处理燕国那边的事,才是与楚渊真正较量的时刻。

他定定得望着阿妍所在的笼子被那群人抬着出去,站在苑内好久好久,直到仟翼的嗓音响起,他才想起自己还有事要处理。

“皇上,康王已在御书房等候。”

楚翊点点头,又往自己的无名指扎了一枚银针,才迈开如铅的步履朝御书房而去。

*

楚翊坐在龙案前,炯炯眸光很是不悦得直视着跪在前方的楚渊。

他没有说起身,楚渊便要一直跪在那里,但是跪在那里岂是能拂去楚翊心中的愤恨?只不过他只能这样缓和一下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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