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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是个技术活-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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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妃说兰淑妃出事,她诚心探望时发现当日她送给兰淑妃的那尊观音被做了手脚,而那做了手脚的观音并非庄妃送给兰淑妃的那尊。
竟是原先在芙蓉阁时,自己让秋菊变卖金钗而送给陈贵嫔的那尊。看来庄妃处心积虑了很久,那时候还未与楚翊有瓜葛便开始谋划运量了。
如今出事,她不会有半分好处,所以她的证词很是令人信服。
想不到吩咐秋菊换金佛给陈贵嫔,结果秋菊见那尊观音的做工比金佛好,这一差异,便让庄妃抓到缝隙,拿了一尊一模一样的送子观音给兰淑妃,还真用心良苦。
还有这谨贵妃的战略亦是可圈可点,这样行事满朝文武皆知,楚翊想保也要有可信服的证据,否则难平众愤。
而楚翊如若强护?他人又会说楚翊一定因魂倾的毒害而心智受了影响,所以后宫与朝前可谓众志成城,好一个立除奸妇,以保社稷的做派。
这里的文章可真是费尽心机得做大做实在了,而且一队队人马还不一定串通好了,都是一有情报便相互利用,谁说敌人的敌人结盟是不利,这没结盟照样能给你个下下局。
楚翊应该是有心护自己的,秋菊说他已经三日未早朝,想他应该是在躲避朝臣的谏言,也是在拖延时间吧!
阿妍抬头,望着牢内的唯一一缕光柱,紫烟与秋菊没有打扰她的沉默,一直在一旁陪伴着。
她蜷缩着身体,用双手抱着双膝不想说一句话。
脑袋有些昏沉想睡过去时,静谧的天牢好像响起了一串脚步声。这步履不轻不重,不快不慢,越走越近,越来越清晰,楚渊怎么来了?
阿妍低头将脸覆上双膝处,她害怕自己一见到楚渊会流下泪水。尽管受了委屈,心中很是难受的时候很想有个亲人的双肩可以依靠,等好好得哭泣完还可以肆意得诅咒那些嫁祸陷害的人。
但是她不能,她只能用冷漠回应楚渊,她就这样掩住面容,努力得让自己快些平复情绪。
而牢门外的楚渊也只是无语得伫立着,没有发出声响,连紫烟与秋菊的叩拜都不去回应。
良久后,撩锁被打开,牢门推开的“吱嘎”声响起,有几个狱卒走进来准备一把将阿妍拎起来。他们双手还未触碰到她便听到楚渊的嗓音传来:“谁准许你们碰她的?”
那两名狱卒立刻顿住了动作,“将她带出来!”楚渊说完便转身走了。
阿妍随着狱卒顺着狭长而幽暗的通道往前走着,来到了尽头一个宽敞的屋子。
楚渊端坐在中间桌案后面,两边皆是用来拷打犯人的刑具,这是要提审吗?为何他能进天牢?
楚渊没有说话,而是执起案上的杯盏,悠悠品着茗茶,接而轻轻的挥了一下手。
狱卒才示意她坐入前方的椅子上,便转身离开屋子。楚渊将双眸锁在阿妍身上,那双黑瞳仿似黑夜深沉。
阿妍将目光落在桌脚,不去看他带着凌厉与一缕不屑的双目。
“皇上说此事已惊动朝野,便不再是后宫的事,已将此事交予本王审理。”
阿妍轻轻得点了点头。
“你有什么话说?”
阿妍又微微得摇了摇头。
楚渊微启的双唇没有说话,又恢复沉默凝视着无任何表情的她。
而她又能说什么?开口跟他述冤屈?还是娇嗔着发泄心中的惶恐?
良久后,楚渊的嗓音才再次响起:“清婉宫的人说那刺绣出自你的手;指出你先前于清婉宫便居心叵测,处心积虑想控制兰淑妃。”楚渊的语调很生硬,犹如秋风般飕飕渗进阿妍的心坎。
阿妍深吸一口气,硬是噙了抹浅笑淡淡得应道:“绣线浸过毒药,那我离开清婉宫时便应该毁去才对,而现在要治罪也应在汀兰苑搜出毒药才能指证,难道不是吗?”
楚渊点点头:“但是清婉宫内负责打扫兰淑妃寝室的婢女,又能指证你那尊观音上的金漆也是附了奇毒的。”
“那名婢女在皇上与谨贵妃面前招供后咬舌自尽,我如何跟一个死人辩驳?”阿妍显得一丝无奈,那名婢女一直负责打扫兰淑妃寝室,可是有一日竟发现那尊观音被人窃走,害怕受到惩戒,便偷偷得造了个假的想要乱真。直到陈贵嫔被贬后在掖庭自缢,她奉命整理棂芳阁时才发现陈贵嫔也有一尊一模一样的,便暗中做了手脚调换。
可谁曾想,竟是尊附了剧毒的观音,而自己先前本就与陈贵嫔有些过节,这样又有了谋害于她的动机,只是误打误撞变成谋害了兰淑妃。
如今这般间接东窗事发,根本不能证明那尊观音并非自己送的。中间唯一的巧合便是庄妃竟会那么巧送了一模一样的给兰淑妃,而又那么巧得刚好不见,婢女又那么巧得能够置换,所有巧合加起来便是一串阴谋。
只是那个婢女招供后“畏罪”咬舌自尽,可谓死无对证,让阿妍如何脱身?
“你……想我如何帮你?”楚渊的声音有了哽塞,搁在桌案上的手紧紧得攥了起来。
阿妍摇摇头:“如若死了便是我命,万事皆空,如若能出去便是她们不得安生!”
接而她站了起来,往外走去,说下去又能如何?楚翊将楚渊扯进来,是想让楚渊做什么?
当她快到门口的时候,楚渊突然唤住她:“小七……”
阿妍顿住了脚步,依旧没有回过头去,她调整着气息不让自己颤抖。
楚渊蕴了一丝苦楚,有着恳求得艰难吐出:“如若我说家法伺候,你能认错,我……我就原谅你!”
第四十一章 太庙公审
“如若我说家法伺候;你能认错,我……我就原谅你!”
阿妍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流淌了下来;原谅什么?原谅了又能做什么?楚渊;放过自己吧!人活着是为了以后,不是纠结在过去,回康沅做你的逍遥王吧!
她的背影看似没有反应;而后继续迈开鞋履向自己的牢房而去。
入夜正合宫
楚翊抬手抚摸着厢房书架上的书籍,眉目尽是惆怅。
仟翼轻叩房门后才迈进屋子:“皇上。”
楚翊没有回应,依旧站在书架前触摸着随手抽取的一本小札。
仟翼还是恭声说道:“康王进天牢提审;不过没有让人旁听与记录。”
“那就是探监。”楚翊将书籍放回原位;然后很肯定得说了这一句。
“她们倒是没有说什么。”
“没有说什么?让你呆在暗格里,就是告诉朕没说什么?”
“先前仅是说了事情;后来顾主子要出去时候;康王唤了一句‘小七’。”
楚翊听完全身僵硬了起来:“唤小七完呢?说了什么?”
“康王说‘如若我说家法伺候,你能认错,我就原谅你!’”
楚翊一听完这句,举起拳头便往书架砸了过去,整个书架摇晃了一下,许多书籍飕飕落下。继而他转向仟翼:“事情去办了吗?”
“让他们去做了,也吩咐除了那些孕妇其余都清理干净,消息会封锁。”
楚翊转身向内走去,不多时便更换了衣袍,抓起宝剑便向外而去。
“皇上……”仟翼赶紧追了过去。
“朕亲自去处理。”
仟翼没有更换衣袍,只能呆呆得望着皇上的背影消失于夜幕中,他没有办法阻止,也明了皇上应该是想杀人以泄心中愤恨。
***
阿妍与紫烟秋菊一样,手脚都锁上了铁链,有些蹒跚得随在前面的士兵向前走着。
她的面容很是淡定,今日公审无疑自己是最被动的人。情况、事件、过程没有一件是明晰的。
本来所有的事发生在后宫,本应由楚翊或沈倾玥来审理的。但楚翊应该是怕自己落在沈倾玥手里吃苦头,这才用朝臣的反应为由将楚渊扯进公审的吧!
因为她的手脚皆有笨重的束缚,所以走起来有些吃力与蹒跚,坚持了很久才走到皇宫太庙前临时布置出公审的地方。
一名宫婢给她面上覆了一层纱巾,因为今日听审有很多朝中官员,所以没有撤去份位的她在众人面前要掩去真容,而旁听的宫妃也都处在两边排开的屏风后面。
阿妍慢慢行至中央,楚渊端坐在正前方偌大的案桌后,两旁都是听审的人,除了刑部的官员,沈相与詹将军都坐在旁听最醒目的位置上。
阿妍环视一周,独独没有楚翊的身影。
就在她还在分辨状况的时候,膝窝被后方站立的宫婢一踹,便屈膝跪了下来。
楚渊眉心微皱了一下,才冷冷得问道:“温仪顾氏,本王问你,那块绣帕上的梅花可是出于你手?”
“嫔妾从未见过此绣帕。”她缓缓得一字一句的说着,一旁吏官立刻执笔书写起来。
“但是清婉宫内不少人能指证你曾假扮内侍混迹后宫,其心叵测,行径可疑,而且你说未曾见过只是你一人之言。”
阿妍冷冷得扫视了一圈周围旁听的官员:“皇上一直知晓嫔妾身份,扮做太监混迹于后宫乃嫔妾与皇上两厢情愿的趣事而已。”她沉稳得将这事推给楚翊,也说出她与楚翊之间床弟之事的打情骂俏,暗暗告诫旁听的人,皇帝有癖好喜欢这种新鲜感觉你们揪着这事不放怕是不妥!
一旁的詹将军嗤声响起:“少一派胡言,她混迹清婉宫,百般施计接近淑妃娘娘,更借机引诱皇上,使用魂倾迷人心智,妄想为所欲为!”
“詹将军倒是高看嫔妾了,嫔妾若有歹心,在离开清婉宫前便应毁去有毒绣帕,倘若那绣花出自嫔妾的手,绣制一块一模一样的掉包又有何难?还有皇上英明神武,岂是嫔妾施展魂倾便能迷惑的?詹将军这样说是在说皇上愚昧昏庸吗?”
“顾温仪可真会辩解,王爷应下令用刑才能让她招供。”詹将军一届武将,平时作风便有些跋扈霸气,此刻自然沉不住性子,开口就建议楚渊用刑。
楚渊冷冷得扫向他:“此事皇上交由本王审理,皇上念将军乃淑妃娘娘生父,这才有了此番旁听公审。”这话很明显是在提醒詹函莫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詹将军有些不情愿得收了气焰,楚渊再环视一周旁听的官员,周围的空气好似骤然降了温度,每个人识趣得止住欲说出的话语,大家知道这本是皇上的家事,这样公审已经是开朝先例,也是让朝臣们止住言行的举措。
沈丞相捋了捋胡须,悠悠得说道:“扮作内侍与绣线可搪塞,那观音上的金漆便由不得抵赖了。而且人证物证俱在,连京城出售此物的珍品斋的老板都指认出是她芙蓉阁的太监长生与秋菊亲自采买的。”
他的话一出,一旁听审的众人依旧没有声响,却都频频得点着头。
“臣见过康王殿下。”先前一直没有露面的顾允庸的声音传来。
阿妍回头仰望这个名义上是自己父亲的人,他虽是浅浅得瞥了一眼自己,但双眸那缕关切还是映在阿妍的心上。
“下官来迟,方才路遇顺天府尹濮大人,他刚为街头莫名出现数名惶恐孕妇而觐见皇上,臣分析似乎与昨夜城郊那十余条命案有关。”接而顾允庸将眸光落在大理寺少卿石淮的身上。
石淮点了点头:“昨夜城郊一处宅院确实发生血案,死者都是护卫装扮,而那处宅院空无一人,下官正在调查之中。”
“此事与今日公审无任何关联,顾尚书就坐便是。”楚渊听闻完,注意到詹将军脸色僵硬了些许,他没有理会,而是命众人继续拉回思绪。
顾允庸双手一恭:“启禀王爷,那濮大人今日所发现的数名游荡的孕妇虽然神智浑噩,但是从含糊的言辞还是道出正是昨夜血案宅院逃出的生还者。”
詹将军双眉蹙起,甚为凌厉得说道:“今日乃公审温仪顾氏,并非讨论城内的命案,顾尚书莫要为了护女而兀自岔开话题。”
“谁人没有护犊之心,詹将军急切为淑妃娘娘讨个公道,下官岂能让顾温仪有冤不申。”顾老爹的语速不轻不重,沉稳得很,虽然没有詹将军的跋扈戾气,却有一种以柔克刚的架势。
楚渊扬了扬眉:“顾尚书有话说?那道来听听。”
“还请王爷能准濮府尹上堂问话。”因为本次公审并非所有官员都能参加,所以顾允庸要带其他官员上堂,自然必须向楚渊请示。
“准。”楚渊再次瞥见有些坐立不安的詹将军,果断得吐出这句。
接而,顺天府尹濮弨令便出现在公堂,待他叩拜完楚渊便问出:“濮府尹有什么可以为温仪顾氏作证?还请道来便是。”
濮府尹微微躬身:“今晨城内游荡五名失魂落魄的妇人,全都身怀五月身孕,言辞虽不清晰,但还是可知晓她们便是昨夜城郊血案的民宅中逃出的妇人。”说完他从袖中取出一章书写得满满字迹的纸张:“这是她们的供词。”一旁的内侍立刻接过呈送给楚渊。
“上面所述,她们皆是由一户人家同时圈养,声明买下腹中婴孩,待产子后方可回家,谁知却目睹了整个血案而惊了心神彷徨于街道。”濮府尹继续沉稳得叙述着。
观看证词的楚渊颌了颌首,接而转向满头冷汗的詹函:“詹将军,供词上所书那些妇人都是在詹府管家名下的宅子圈养。”
“这事……末将不甚了解,管家为何圈养孕妇买下未出生的婴孩。”詹函话语有些闪烁,双眸有些涣散。
阿妍心中整理了一番,便开口说道:“那还请王爷让那詹府官家上堂审上一审,便知晓为何他要圈养与淑妃娘娘相同月份的孕人?是那官家另有意图还是淑妃娘娘早就龙胎有异便一清二楚。”
“顾温怡所言甚是,皇上已命人审理了詹府管家詹洛山,这是他的供词。”濮府尹又一次从袖中取出一张证词。
楚渊又一次接过内侍呈上的证词,摊开细阅着,随后朝一旁的朝臣说道:“你们都阅览一下吧!”
接而再将凛凛眸光望向詹函,此刻他已经面色僵硬而苍白:“詹将军,侯府管家詹洛山说按侯爷吩咐寻访数名孕妇圈养,是为了让早已滑胎的淑妃娘娘能够‘顺利产下胎儿’,詹将军还深谋远虑得吩咐多备几人,以保淑妃娘娘一定会生个生龙活虎的‘皇子’。”
詹函拭了拭额际汗珠,终于找到了自己嗓音:“纯属一派胡言,淑妃娘娘龙胎是昨日滑落,这点有太医院的太医作证。”
楚渊微阖眼帘:“噢,这点本王不能定夺,还请詹将军见过皇上,由皇上定夺吧!来人……”
一旁闪出数名御林军将士:“詹将军,请!”
詹函的双唇扯了扯,不过曾经叱咤风云的一代名将还是瞬间停止了心内的紧张,迈开了他自认还很稳健的步履跟随那几名将士退出了临时设置的公审堂。
此时旁听的朝臣已有了个别不安的官员,而沈丞相的面容沉稳中又有一缕复杂,看不出高兴还是不悦。
一畔屏风处传来谨贵妃柔柔嗓音:“若兰淑妃有隐瞒滑胎的大逆之举,皇上定会秉公办理,而顾温怡用有毒的金观音谋害陈贵嫔未遂,间接暴露了歹心,这也是有宫婢死前坦白的证词的,而庄妃亦是曾经嗅到顾温仪与此毒有过接触的证人,这事不能因为兰淑妃可能成为罪妃而轻易撤去罪词才是。”
康王点点头,接而审思了一下:“不知顾温仪可有什么话说?”
阿妍绞尽脑汁得判断着,今日公堂之事,明显是楚翊在为自己极力解脱而抓出詹将军的诡计。此时楚翊拔掉詹函可谓过于仓促,本来朝堂文武均分,此刻若全部收回詹函兵权,朝上虽还有武将,但不是曾经詹函手下,便是还不足以让楚翊委以重任的人,而这样很容易打破原本沈丞相与詹将军相持,而楚翊中间均衡的三角关系。
而楚翊身为君王必定还要权衡楚渊的实力,所以这次为了维护自己,他打散了许多计划与部署。
想到这,她想起楚翊曾非常自信得说兰淑妃杀不了自己,那么除非兰淑妃身边春兰或锦兰是楚翊的人,这才敢捂定得说当日兰淑妃杀不了自己。
“如若皇上审问詹将军意图瞒天过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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