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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斗:第一嫡女-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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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会吹埙曲?”

“是,原来是当年在军中一个人教我的,这曲子也是他教的,他很喜欢吹埙,说是他家乡的乐器。可惜,后来他战死了。后来,我就常常吹着这个曲子。”

---第一更。更新啦,撒花(o)/~

☆、关山月

“啊……抱歉,我只是没想到你也会吹这个。”

顾渊似乎想起了过去的回忆,柔声道:“我教你吹埙曲吧?”

楚惜情笑着应了:“好啊,有你这个当老师的,我大抵也很快就能学会了。”

顾渊把手中的陶埙交给了楚惜情,楚惜情忽然想起之前他曾经拿这个吹过曲子,心中就是一跳。

他伸手过来教她,楚惜情睨了他一眼,见这家伙似乎没注意,把陶埙贴近嘴唇,按他教的按着上面的孔洞发音。

楚惜情既然学过其他的乐器,笛子和箫,自然一法通百法通,学了一会儿便也像模像样了。

他手把手教她,楚惜情一张粉颊在灯下仿佛染上了一层胭脂,乌黑的美眸此刻雾蒙蒙的,波光流转,朱唇嫣然,仿佛有兰麝之气。

顾渊眸光暗了下来,低头看她,眸光温柔。

“学会了么?”

楚惜情回眸凝视他,嗔道:“你手往哪里放呢,再这样我可怎么学会?”

“那我一直教会你,情儿……”他说着低笑起来。

流水悠悠,幽咽的陶埙声仍然在耳畔不停地回荡着。

不知今夕何夕。

天上的月光铺满这人间每一处,带来温柔的轻抚,带来银色的月光,让有情人在这月光中渐渐地醉了。

月光下的府河静静流淌着,那陨声也越发优美动人。

“你讨厌,哼,每回就会这样欺负人。”

楚惜情捶了他一拳,顾渊垂眸看她,目光中满是纵容,笑了起来:“你便是只能我来欺负。”

楚惜情哼了一声,拿着那陶埙试了试音,吹了起来。

“这曲子有名字么?”

“我也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后来给起了个名字,叫关山月。这么多年,每次在战场上的时候,我偶尔喜欢吹奏这埙曲。有时候它让我感觉回到了家乡,更加思念故土。”

顾渊触摸着那光滑的陶埙,上面有些许划痕,看起来很是古旧,有些年头了。

楚惜情喜欢这种从秦汉时就十分流行的乐器,按着那调子吹着关山月,二人只是这般静静坐着,却也有几分恬静的味道。

“跟我说说你的事吧,从来都听说你过去的故事,一直都对那些事很好奇呢。”

楚惜情很想了解面前这个男人,他在她眼里一向都有些冷峻而神秘,关于他的事多数也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包括他从小的际遇,他的功绩,可是,她不满足这些,她想听他自己说。

“你想听什么?”

顾渊很喜欢现在这样两个人呆在一起的感觉,安宁而平静,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仿佛只是一对交颈的鸳鸯。

“我想了解你的过去,侯爷不会吝啬吧?”

顾渊见她眨巴眨巴眼睛,眼睛里满是狡黠,忍俊不禁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楚惜情低叫一声:“人家不是小孩子啦,头发都乱了!”

他大笑了起来,少有这般的情绪,一时间让她有些怔忪,谁让他平日里多数都是冷着脸呢,此刻这般,也实在是稀奇。

楚惜情稀奇地盯着他看,他笑起来的时候面庞顿时就柔和了驱散了那股冷意,仿佛一瞬间就平易近人的许多,整个人好似二月解冻了的冰河,那一刻的美丽,足以存留人心。

“你笑起来很好看呢,要常常笑才好呢,整天板着脸莫非是想吓人么?你板着脸,看着都能止小儿夜啼。我看以后大家就拿你吓那些不听话的小孩子,最管用了。喊一声顾侯爷来了,保准小孩子都不哭了。”

顾渊好笑道:“偏你这许多花样,若是我现在突然整天笑给别人看,怕是他们才以为我疯了呢。”

冷着脸有冷脸的好处,起码不会招到许多莫名其妙的人的到来。

也可以避免许多的麻烦和应酬。

否则的话,总有些莫名其妙的人送上来给他找麻烦。

楚惜情嘀咕一句,伸手轻抚他的脸颊:“好嘛,可是,在我面前不要冷着脸,我喜欢看你笑呢。”

“若是冷着脸,怕你又要吓跑了。”

楚惜情轻咳一声,心道,我可不要看你板着脸呢,那天然制冷机的效果可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呢。

这边厢顾渊被她缠着说故事,顾渊并不太习惯跟别人说起自己过去的事,但既然她问了,沉默回忆了片刻,有些太过久远的记忆似乎一瞬间就鲜活起来了。

那还是北元末年的事了。

他娓娓道来,低沉的嗓音在这明月清风,流水潺潺的画舫上散播开来,有种让人迷醉的磁性和悠远。

“那年家乡发大水,爹娘带着我跟几个弟妹一道逃出了家门,只是黄河泛滥,淹没了数省,朝廷那里根本不派人下来赈灾,死亡的人成千上万。当时我就跟着父母一道逃亡……”

他说起幼年时家乡发水跟父母逃亡的事,又说起与弟弟顾炎两个在混乱的人群中跟父母走失了,被乱民卷着逃亡到了两淮地区。

随着他的幽静的语调,仿佛只是叙述别人故事的平静,楚惜情却听出了其中的刀光剑影,艰难和困苦。

虽然很多人都知道顾渊幼年时有一段时间沦为乞丐,生计艰难的事,却没人知道其中具体的情况。

楚惜情听着他的叙述才知道当年的情景,想起来不由心疼和佩服。

当年他不过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儿,带着一个更小的弟弟,却要生存下去,不知道多艰难,他都熬了过去,还能够在那时候选择了投奔陆景初的起义军,这才有机会立下战功,到后来才有今天。

楚惜情心中感慨,她自以为自己那时候十分凄惨,可是听他提起当年逃亡时百姓的悲惨,十不存一,千里无鸡鸣,路有冻死骨的景象,才觉得自己真是够幸福了,起码,她是穿越到了大户人家,而不是像顾渊这样。

她若是在那种情景下,绝对没法子做到他那样。

人都说英雄出少年,顾渊这一身的冷漠,也是在那时候形成的,弱肉强食,那时候为了生存,一切都是必须做的,只有在面对他真心在意的人时,才会散去那浑身的冷气。

她窝在他怀中,听他娓娓道来。

他说起从一个小兵做起,跟随开国皇帝陆景初的义军南征北战的岁月,平三吴,东南,转战全国,那一刻的刀光剑影,即便是透过他平淡的叙述仍然能感到其中的血腥味。

他说起与大将军,开国功臣一道攻打北元大都,立下惊天功劳,却说得十分平静,也是在那时他被封为威远侯的。

他说起广袤无人的西北,出了塞外连绵的草原,一望无际,天高海阔,说起跟逃亡到草原上的北元残余部族征战的事,烈马西风,烈酒好汉,说起那些故旧部下,顾渊嘴角也带了些笑容。

“那些混小子,自从今年我调回京城,也没人操练他们,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喜欢追逐草原上的烈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楚惜情听得神往:“那一定是很潇洒的日子吧?”

“潇洒,不,是铁血的日子,在那里经常有死亡,经常有小规模的冲突,只是,或许,一个军人的宿命就是死在战场上,马革裹尸,而不是苟延残喘地死在榻上。”

楚惜情怔了怔,她看着他,此刻他的表情如此认真而严肃,让她的心瞬间紧了紧。

“不许你说这样的话——”

楚惜情气恼地咬了他一口:“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死在战场上,我我,我将来就改嫁!”

顾渊惊诧地看着她,半晌目光柔软了起来,低笑着揉了揉她的青丝,额头贴着她的,“小丫头,你这是担心我么?舍不得我?”

她认真地看着他,说道:“也许你们男人会觉得那样很英雄,可是,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也先想想,家里还有人等着你呢。男人总是喜欢建功立业,可我,身为一个女人,我更希望平安幸福。”

----第二更……

☆、给我一个地方

顾渊颔首,他的目光望着窗外的夜色,如此幽远,却是斩钉截铁地说:“我会记得,只是,惜情,男人的世界你不懂,有时候面对家国,死亡是无法避免的,我不怕死亡,这是男人的宿命。”

楚惜情心中一窒,她柔软的心房此刻似乎被人用手狠狠地攥住了,莫名的疼。

她望着面前这个男人,心里有崇慕,有对他的佩服,也有为他的心疼。

他不是个喜欢浮夸甜言蜜语的男人,冷漠而危险,霸道而执着,他有自己的信念,自己的理想,自己的底线,不会因为爱情就成了只围着女人转的男人。

若是这般,那她才真要看不起他了。

这样的男人,仿佛巍峨的崇山峻岭,让她可以依靠,也可以仰慕,而她也享受着贴近他时,他让她安然的气息。

楚惜情忽然笑了起来,她定定地看着他:“好,你有的你的目标而我也有我的坚持,我不会阻拦你的脚步的,只是——”

她的小脑袋靠近了他的胸膛,轻柔的嗓音带着浓浓的不舍,轻声说着:“在你心里,给我留一个地方好吗?”

顾渊胸口一热,只觉得一瞬间整颗心都被这样浓得化不开的情意给包裹住了,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滋味,有些酸涩,有些甜蜜,却又让人甘之如饴,他心中悸动,下颌轻轻蹭着她的发顶,“小傻瓜,我心里,怎会没有你呢。不要胡思乱想了。”

楚惜情抬头,双眼亮晶晶的:“哦,可是你都没说过喜欢我呢,我很怀疑呢。”

顾渊一贯风云不变的脸上顿时有些狼狈的尴尬,他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说什么情情爱爱的,我的心意你难道不明白?”

楚惜情见他难得的狼狈样子,瞪圆了眼睛,心里一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这可是天上下红雨了,难得看到我们顾大将军如此神态,怎么能这样子放过呢?

楚惜情顿时捂着眼睛哭了起来。

“你都不喜欢人家,刚刚说的都是骗人的吗?哼,你就是在哄我。”

见她捂着眼假哭的样子,顾渊一时不查,差点以为她是来真的,见这小丫头背对着她哭泣,顿时急了,上前搂住她无奈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哭将起来了?”

女人还真是水做的,顾大人以前可没尝试过哄女人的勾当,也真是不熟练,看她这般样子,一时之间这位阎王爷却是有些手足无措,哄了会子也不见她好,顿时无奈起来。

“哼,你都不喜欢人家。”

“谁说我不喜欢了?”

顾渊哭笑不得地哄她,没发现这小丫头嘴角在偷笑,眼睛里愣是挤出几滴眼泪,看到他束手无策的样子只觉得有趣极了,心里大乐——好你个顾渊,你也有今天!

“那你都不说喜欢我。”她撅嘴埋怨起来。

顾渊张口,可是他这般性子,要他说什么甜言蜜语的,可真是足够为难他了,特别还要让他说什么情情爱爱的,喜欢爱啊这类的东西,更是说不出口。

他憋了半天,最后无奈地说:“好了,你心里清楚明白,何必要说出来呢?”

见他吃瘪的样子,楚惜情顿时好似吃了人参果,浑身三万五千个毛孔都是痛快极了,心中哈哈大笑。

嘿,可算找到他的弱点了!

她聪明地选择不继续下去了,拨开手,闷闷地说:“不说算了,我还不稀罕了呢。”

顾渊低头看她,正松了口气,忽然发现这小丫头嘴角偷笑,楚惜情一时忍不住漏了馅儿,眼底眉梢的神态那有半点伤心的样子?

顾渊微眯起眼睛看着她,心里又气又笑,这小东西竟敢戏弄他了?

他伸手捏住了她雪嫩的脸颊:“你胆子倒肥了,敢戏弄起我来了!”

楚惜情吃痛地低呼一声,忙朝一边躲开,见他满面寒霜的脸,狡黠地叫道:“尊敬的侯爷,小女子可不敢戏弄你呢,你肯定是看错啦。”

她脸上那得意的小模样十分刺眼,顾渊瞧得好笑,冷哼一声,“过来!”

楚惜情撇撇嘴,“才不过去呢,我呀,自个儿出去看夜景了。”

说罢,竟哼着歌儿跑了出去。

顾渊冰寒的脸上一双黑眸却是忍不住泛起笑意,直追了上去:“你往哪跑,还不给我站住?”

“来呀,你抓不到!”

她撒开腿跑了出去,直接跑到了船尾。

顾渊三两步追了上来,看到她站在船尾,船尾悬挂的风灯下,少女回眸凝视着他,宜喜宜嗔,美眸流转,调皮地做了个鬼脸。

“小丫头——”

他上前一把抓住了她,把她按进怀里,见她耍坏的样子,心中着实喜欢,恨不得把她揉进骨子里去。

“调皮,不是很怕我的么,现在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楚惜情被他搂着坐在甲板上,眨巴眨巴水眸,可怜兮兮地求饶:“奴家不敢了,侯爷可不要跟小女子一般见识。”

顾渊心口顿时一窒,眸光顿时深邃起来,他哼了一声,抓住她弹了她脑门子好几下以做惩罚:“我看你胆子大得很呢!”

“哎呀,疼呢,讨厌!我要报复回来。”

楚惜情哼哼一声,捉住他的手就是狠狠咬了一口。

那恼怒羞急的样子如此可人怜爱,便是眸中含笑任凭她咬去,他的手掌厚实有力,因为常年征战生涯,布满了老茧,楚惜情一咬下去,没咬动他的肌肉倒是差点把牙给咬酸了。

她气恼地狠狠瞪了他一眼,见这厮却是面色平静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咬,气得把手一扔:“不理你了!”

顾渊很喜欢逗弄她,爱看她羞急气恼时小脸气鼓鼓的样子,像是在逗弄一只炸毛的猫儿。

此刻见小丫头生气了,他才施施然地伸手扳过她的肩膀,楚惜情挣扎着,哼哼道:“人家要回家,不跟你玩了。”

顾渊不理会她的挣扎,忽然道:“惜情,明天,我去你家提亲吧。”

楚惜情顿时不挣扎了,她转头看他,“啊,这就提亲吗,可是我,我还想考察考察呢。”

想那么容易就娶到她?

哪那么简单呢,看他笃定的样子她就不爽。

顾渊霸道地挑眉哼道:“你难道还有别的想法?考察什么,回家等着我娶你。”

“你说嫁我就嫁啊,那我多没面子。”

这家伙总是这么霸道,之前就是,说要娶她,都不容她考虑的,若是她不喜欢他,看他怎么办。

顾渊微眯黑眸:“你不许有别的想法,考虑什么,你只能做我顾渊的女人,别的人你就别想了,尤其那个柳裴然!”

楚惜情被他的霸道弄得完全没了法子,气哼哼地撅着小嘴,这家伙也太霸道了,她嘀咕道:“这么霸道,一点也不温柔。”

说是这么说,实际上她的确还有些没做好准备呢,但是听着他霸道的话语,她心里又有些莫名的喜欢,不由暗骂自己是不是受虐狂。

顾渊却不许她再胡思乱想什么,直接下了决定:“明天我就去你家提亲,定了亲事,你也不用再胡思乱想了。至于你家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帮你收拾了便是。”

楚惜情连忙摇头,她倔强地说:“不,我家的事我自己解决。”

她要自己解决张氏她们,现在她还没玩够呢,怎么能这么算了?

顾渊也不介意:“好,如果你有什么要我帮你的,直接告诉我就是。”

楚惜情却是有些紧张担忧,他们这进展也太快了吧?

就这样,就要去提亲吗?

“可是,你真的明天就去提亲么,我,我有点感觉紧张,这是不是太快了?”

“快什么,也不是要你立刻就嫁给我。”顾渊不以为然,他恨不得早点娶她回去,免得这小丫头整天胡思乱想,还招花惹草,还是早些定了名分为好,免得有些男人心怀不轨想拐跑他的小女人。

---第一更哈。哇,这几天很甜蜜啊……

☆、定不负君

楚惜情自己纠结了一会子,眸光变幻,许久之后,她闷声幽幽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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