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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底狼妃-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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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的声音再次响起,锁链的摩擦声在寂静的暗道中响如惊雷一般,雪狼足足等了三分钟,确定一切平安之后才缓缓从地上爬起来,胡乱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轻轻走上台阶,将脑袋从洞口中探出,小心翼翼的打量外面的景象。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景象,偌大的房间背景呈宝蓝的颜色,摆满了整齐划一的架,架上籍整齐,各色装饰华丽精致。

房间内门窗紧闭,却没有放下窗口处的帷帐,月色透过明纸散入屋内,淡淡的白光中有窗棱美丽而繁复的剪影。

秦烨的房和卧室是翼王府守卫中的重中之重,平日里就连来打扫的侍女都有人监视着,连楚良战裘等人都不能随意进入,这种深夜时分更是不可能有人存在。

——但是雪狼知道,就在这一墙之外的屋外,有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让人头皮发麻的暗哨团团包裹,看守严密的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若没有这条暗道,雪狼想要从外围偷偷潜入这里、不啻与痴人说梦。

一切有因必有果,秦烨绝对想不到,当初是想用来以防万一而修建的隐秘暗道、今日竟会变成一道破绽,被雪狼握在了手里。

雪狼低下头,将火折子在楼梯上熄灭,身形一闪,悄悄跃出了洞口,直奔最左边的架而去。

最左边的架,倒数第三个格子,右起第五本,一个看上去和其他籍别无二致的蓝壳古,有半截手指的厚度,壳上用凌乱的草写了几个连鬼都认不出来的字,一切看上去都十分平常,完全没有任何疑点。

雪狼翻开古,很快找到了第六十八页和第九十七页,果不其然的在两页下看到了一个难以察觉的深蓝色圆点。

她再不打量,甩手就将放进了怀里,再看一眼眼前密密麻麻的架,眼里浮出冷漠的笑意。

常言道,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

秦烨很聪明,他知道再严密的守卫也不可能天衣无缝,所以纵然房外暗哨林立、也不能确保军事地图的绝对安全。而同样的,他再怎样隐藏地图,也会有被人发现的可能性。

最安全的办法,无疑是把地图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所以,秦烨将地图拆开、封进了一本里——也就是雪狼拿到的那本。

但仅仅是这样仍然是不够的,所以秦烨制作了满屋子的架,摆满了同样的蓝壳古,再把藏有地图的放在架中,这样的话就算有人知道藏有地图的是一本,面对这满屋子的籍、也会不知道是哪一本。

——想要隐藏一片树叶,最好的办法的就是把它放在树林里。而若没有树林,那就自己制造一个。

雪狼会知道地图在里、又知道如何分辨那一本,其实并不是她自己知道的,消息同样来源于云燮,至于云燮又是怎么知道这么隐秘的事、那就不是她所关心的范围了。

在雪狼的眼中,一切事情只要结局让人满意、过程中使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根本无关紧要。

而她现在的目的,明显已经达到了。

她再不迟疑,带着那本古迅速钻进了暗道入口,转瞬便消失在黑暗中。

几分钟后,暗道的入口悄然合并,整个房重新陷入深夜的宁静中,屋外的暗哨眸光隐晦,虽然一动不动,却根本没有发现屋内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有过的异常。

丑时三刻,即现代时间凌晨三点,打更声准时响起,而位于翼王府侧后方数百米的一处民宅枯井中,雪狼攀着井壁上错落有致的铁环翻身而上,看着头顶的皎洁的月色微微吐了口气。

“雪姑娘。”低低的男声突然响起在她身后,雪狼回过头,看到一个身材消瘦的男子无声无息的从大树后走出来,对她微微抱拳行礼,询问道:“一切事情可有办妥?”

雪狼站起来,点了点头。

“那么,请跟我来,御主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的事宜。”男子说着,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雪狼脚步刚一动,却又停下来,伸手指了指身后的民宅,没有说话。

男子十分明了的道:“雪姑娘放心,屋内的人中了迷香,没有威胁性。此刻天色不早,还请姑娘马上和我离开,以免多生事端。”

雪狼不再犹豫,由黑衣男子引路,两人迅速离开了民宅,沿着一条中型街道迅速往远方而去。

在两人的身后,清明的月辉如瀑布一般披散下来,青石板寂寞的生出点点青苔,翼王府庞大的身影在黑暗中匍匐如同沉睡的猛兽,一切宁静如暴风雨的前夕。

待明日朝阳升起,紫煌城新一轮的勾心斗角、便将拉开序幕。

☆、V063、因为只有她不见了

秦国同治十年,十月初十,辰时三刻,即现代时间早晨八点左右,新阳初升,万物刚刚从一夜的沉睡中苏醒,空气是清晨独有的清醒凛冽,紫煌城的百姓纷纷穿衣起床,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一日之计在于晨,对于没有夜生活的古人来说,拥有自然光线的白日无疑是紧凑而充满活力的——种菜的小农忙着贩卖昨夜采摘下来的蔬菜,酒楼里的帐房先生忙着拨弄昨日尚未齐整的账单算盘,年幼的小儿嬉戏玩闹,年轻的妇女收拾打扫、麻利的准备一家人的早膳。

很快,一缕缕的炊烟便在高矮不一的屋顶上升起,街道上开始响起此起彼伏的叫卖和喧哗,面食餐点的香味随风飘散。

然而就是这样生机勃勃的场面,却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

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停下手头上的动作,扭头顺着声音看去,眉目中皆带了几分疑惑和不安——天子脚下,总是有太多的忌讳和危险。

“驾——!”

烈马奔驰,男子的呵斥声响彻天地,众人的眼里顿时出现了三个男子,呈三角型排列,纵马飞奔而来。

为首的一人身着黑衫,剑眉星目的十分英挺,却不知道为何脸色十分阴沉,乍一看上去犹如罗刹一般,手上的牛皮长鞭挥动声噼啪作响,身下的马匹被抽打的连连惨叫,猛烈奔驰过来,吓得大道上忙于生计的百姓匆忙散开,不敢涉其锋芒。

三个男子目中无人的纵马从大道中冲过,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确定三人离开后,退到路边的百姓才渐渐走出来,旁若无人的继续自己没有办完的事,淡定的模样好像完全没有被人打断过一般。

——生活在这富贵林立的紫煌城,对于这种霸道横行的事情、普通百姓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要不是冲着自己来的,没有人愿意多惹麻烦。

但是此刻,翼王府的情况却很糟糕,更准确的来说是一种山雨欲来的沉默肃杀,战裘脸色铁青、带着为数不少的奴才站在门口,脊背僵硬的就像石雕一样,一动不动的注视府门前宽阔平坦的大道。

一直到那扬鞭的声音出现在耳中,他面沉如水的脸色才有了点波动,急忙上前一步,看着那横行的三个男子纵马而来,勒马精准的停在他面前。

“王爷。”战裘忙上前接过缰绳,低头轻唤了一句。

秦烨的脸色比他那一身黑衣强不了多少,利落的翻身下马,他连看都没有看战裘一眼,目不斜视的冲进王府之中。

跟随在秦烨身后的是楚良和战岿,战羽还留在皇宫没有回来,两人同样下了马,战岿皱着眉头问战裘道:“到底是怎么了,一接到你的消息王爷二话没说就回来了,出什么事了?”

战裘的脸上浮出一抹惭愧,神色却越发肃然起来。“这事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你们先别问了,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他将缰绳交给一边的奴才,转身走进了王府。

毫不知情的战岿和楚良对视了一眼,前者满面茫然的嘟囔道:“看大哥的脸色……有这么严重?”

楚良耸耸肩。“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着,他抬步追上了战裘和秦烨的步伐。

跟着几人一直走到房,战岿才知道——事情已经不是严重两个字可以代替了!

“什么?!”他不可置信的推开挡在身前的楚良、冲到战裘面前,愕然的惊叫道:“你说什么,地图不见了?!你开什么玩笑?!!”

战裘凝重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指了指平日摆放地图的架。“你自己去看吧。”

战岿脸色一变,二话不说扭头便冲到那架前,手忙脚乱的翻找上面的籍。

楚良站在原地没动,只是脸上的神色已然变化了,以他的记忆力,自然一眼就可以看出那本藏有地图的已经从架上消失了。

但!这怎么可能呢?

别说王府的守卫多么森严、根本不可能有贼能闯入,就单单是房外的暗哨,都是可以让人头皮发麻的存在,对方怎么可能那么不惊动任何人潜入房里?又怎么可能那么“碰巧”的找到的那本藏有地图的?

楚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的脑子却比战岿好用的多,第一句话就问战裘道:“你知道些什么?”

战裘的脸色十分古怪,凝重和愧疚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同时出现在他的脸上,听到楚良的话,他微微侧过头,指着房内的某一个地方,凝声道:“是雪狼,她利用了王府的地道。”

“她怎么会知道地道?”冷不丁开口的人是秦烨,比起其他几人的错愕和慌乱,秦烨的面色却是生冷的,瞳光如铁,全然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这个我也不知道。”战裘摇了摇头,神色愈发凝重。“今天早晨我听到下人来报,有一个和他同屋的奴才昨夜突然被人杀了,我赶过去一看,才发现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特意安排在地道入口处暗人。”

“我意识到不到,赶忙进入暗道查看,结果发现暗道里出现了人的脚印,跟着脚印走过来,便走到了房。再然后,我就发现地图被盗了……”

战裘一口气将他的发现全说了出来,语气越到后面越是低迷,愧疚和凝重让他的面孔呈现出清晰的异色,楚良拍拍他的肩膀,凝目道:“你怎么确定是雪姑娘做的?”

“因为只有她不见了!”

提到雪狼,战裘的眼里闪过鲜明的愤怒和杀意,语气也随即变得生冷起来。

“发现地图被盗后,我在第一时间封锁了王府,检查了所有的人,没有丝毫异常,只有那个女人,她打晕了侍女、伪装成她睡着床上,自己却不见了,除了她还会有谁?!王府里还有谁有那么大的本事不惊动任何人偷走地图?!”

☆、V064、人到底还是人

“可是这样也不对啊!”战岿把架翻的一团糟,却始终没有找到想要的那一本,终于泄气的走过来,瞪着战裘道:“那个女人确实厉害,可是在王府的日子里、她连门都很少出,从哪里知道暗道的入口?又是从哪里知道地图藏在里的?!”

“狼域?”

“狼域!”

战岿的话音未落,两句一模一样的回答突然同时响起在屋内,前者还略带了些疑问,后者却言辞肯定,分别是从楚良和秦烨的口中说出的。

战裘和战岿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的看着两人。

见秦烨面沉如水、似乎没有说话的打算,楚良只好充当起解说员的角色,提示道:“你们还记不记得,上一次雪姑娘和狼域王达成交易的事情?”

战岿眉头一皱,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道:“好像……是听战羽说过这么一回事,不过我没放在心上,怎么……”

“你的意思是……!”战岿的话还没说完,战裘好似突然反应到了什么,那脸色倏然就变了,眼睛瞪的老大,不敢相信的看着楚良。

楚良微微颔首,轻声道:“只怕是这样——云燮不是个简答的角色,狼域的地位也一直比较敏感,它们的宣称是属于任何国家;换言之,无论是我们秦国、夏国亦或者是楚国,云燮都不会与之成为朋友,他只信奉利益,而这样的人往往很看重自身的安全……”

“我们可以假设,如果云燮手上有详细的、关于紫煌城或者我们王府的资料,他又和雪狼达成了同盟,那么他很可能会把这些东西透露给雪狼,这样一来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雪狼足不出户却能知道那么多秘密了。”

楚良一口气说完了,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当然,地图藏在里这件事,也有可能是云燮告诉雪狼的,因为单凭雪狼一个人的能力想要探知这么多秘密,不太可能。”

战裘皱着眉心想了想,缓缓点了点头。“我同意你的看法。”

“战裘战岿,你们马上带人封锁紫煌城,传令战匀,在确保一切安全的前提下调动所有能调动的暗人,全城搜捕雪狼,不许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有必要的时候可以联系战啸和战磷,以守城军和飞鹰军协助!”

秦烨突然站起来,面无表情的冷声下令,战裘和战岿怔了一怔,才想起回答。“卑职领令!”

“楚良,你跟我来,本王要去会一会那个了不得的狼域王!”秦烨冷声一笑,拂袖从众人身边走过,箭步走出了门外。

楚良怔了一下,看着秦烨从自己身边走过,微微点了头。

从接到消息的那一刻开始,秦烨的表现就是一种很不寻常的镇定,全然不符合他之前在雪狼问题上表现出来的暴躁和激动,这一点让她感到有些奇怪,可是就在秦烨转身的那一刹,他顿时明白这是为什么了。

在身后,他清晰的看到秦烨负在身后的手——关节锋利尖锐,泛出诡异的青白色,掌心泛白中隐隐有红色的血丝流动,手背上的青筋一跳一跳,宛如极力压制的暴戾情绪。

——不是没有情绪波动,只是被他压制了而已,因为秦烨比谁都清楚,这种时候已经不是他的私人问题了。

被雪狼带走的地图、关系着整个秦国的军力布置,若是被夏楚两国所得,就势必会掀起一场血腥战争,一个弄不好,甚至可能危害到秦国的百年基业。

秦烨虽然脾气不好,但却绝对不是没有大局观的人,相反的、一到关键时刻,他比谁都看的清楚,比谁都看的分明。

所以,在接到消息的那一刻、纵然他愤怒异常,他却能在第一时间压制情绪,因为他很明白,在这种时候、徒劳的愤怒远远及不上补救重要。

但,人到底还是人。

再有自制力的人也不能完完全全的操纵自己的情绪,更何况王爷是那样对待雪狼的,他怎么可能不怒?

楚良的眉心蹙了又松开,无声无息的叹了一句,快步跟上秦烨的步伐。

云燮所住的是一座名为“闲云”的院落,院中布置奢华大气,房屋建筑威严大方,各色珍奇植物与建筑长廊完美的融合在一起,透露出悠闲华贵的韵味。

秦烨带着楚良直冲入房中,那满身无形的煞气吓得所有的奴才侍女退避三舍,丝毫不敢阻拦,可是当两人走进房屋中的时候,云燮正好将三杯热茶摆放到位,头也不抬的对两人道:“贵到,请坐。”

茶水热气袅袅,明显是刚刚才沏好的,看云燮淡定的面容、好似早就料到两人会来找她一般。

秦烨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冷哼一声,走过去坐在云燮的对面,“阿雪呢?”

云燮正捧着自己手里的杯盏、看似专心致志的拨捞茶水上的细小泡沫,看都没看秦烨一眼,不冷不热的道:“这是上等的雪山红袍,翼王爷……”

“本王问你,阿雪人呢?!”秦烨不耐烦听她的唠叨碎语,猛地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浓眉倒竖,剧烈的声响中,两杯热茶为之一颤,八分满的茶水顿时溅出大半。

“哎呀哎呀……”云燮一脸夸张的肉痛,忙小心的放下自己手中的茶杯、去拿另外两杯,埋怨道:“你说话就说话呗,拍什么桌子啊,你知道不知道这茶多贵的!?”

说完了,还万分小心的吹了吹热气,小心翼翼的将两只杯子里的茶喝了个干净,虽然烫的她有些龇牙咧嘴,却舍不得浪费半点,一副典型的财迷相。

秦烨的脸色黑的像煤炭似的,几乎是咬碎了牙才压制住想要一脚踹飞桌子的冲动,石雕一般坐在桌边,全身的冷气嗖嗖的散发出来,冷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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