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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比昙花-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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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莪抬头对他对视,隔了一会。才道:“东儿心里虽然未有怨怼,可是却确实觉得委曲。跟随师傅多年的关爱情义,却都抵不过身世,因而觉得有些伤心难过。”何可梁点了点头,又道:“我记得你当日曾经说过,即使可以选择,你也不会后悔生在那样地人家!如今你还是这么想吗?”东莪看他一眼,轻轻点头。
何可梁叹道:“离京之后,我几乎日日想到那日你的神情言语,我还是如往常一般爱惜你地这份非凡胆色,你虽然身为女子,却也不让须眉。”说到这里,他转过身来向她凝神注视,沉声道:“可是,你的这份不由自主的非凡,对你自已及你身边之人定然是一个伤害。你看似聪颖温柔,与小真香儿无异,甚至比她们更加像一个汉人,但是……”他的眼睛如同一把利箭直直刺入东莪的眼中,他地语调冷酷之及“你永远也不是她们中的一人,你只会给你身边的人带来不幸而已!”
东莪垂下头,一言不发,何可梁看看她的神情又道:“我不像承戟,我没有兴趣知道你在京城发生了什么!可是打从见到你起,你先是装病欺瞒大家,后来又布局令葛家父女事败,此事缘由不值一提,只是那父女二人的私心罢了。可是……在此事之中我清楚看到,你已经不是半年之前的东儿了。你有耍弄手段的天份,若是你父亲在世,说不准你会变成一个怎么样的女子!”东莪脸色渐渐发青,可是双眼却愈发清亮,与他对视,没有一丝的回避躲闪,这目光在斜阳之下,几乎烁烁生辉。
何可梁看了她一会,轻轻叹息道:“你果然变了!承戟那孩子竟然天真地以为,你还是当初那个要他时刻保护的小师妹。承戟这人只会以感情论事,比起他来,其实……还是你更接近我一些。东儿,咱们都与他不同,咱们……一样是狠心的人。因而,眼下你我虽然还是师徒相称,可是心里却都明白,这情份已经尽了。我与你也不用顾忌什么,但这一刻,我却是真心为你着想。”他盯着她地眼睛,几乎一字一顿道:“你让承戟走吧!他不能够呆在你的身旁,那个苏公子才是你可以利用地人,承戟不是,他只有一腔热血满腹深情,你若是看在这多年情份上,就让他走吧!”
东莪浑身发颤,半天说不出话来,何可梁道:“我一直没有离开地缘因也在这里,你要走怎样的路,用你自己地命去拼就是了,承戟的,是你欠他在先,你要还他!他决定离开之时,才是你能摆脱我的时候!”东莪忍无可忍,怒道:“我从没有打算要利用谁!我从未害过别人,连一句伤人的话也没有说过!”
何可梁冷冷道:“就算你现在没有,你将来一定会的,”东莪双眼发红,握紧双手道:“我决不会拿任何人的性命冒险!!绝不会这么做的!”何可梁目光中闪动讥讽笑容,冷笑道:“你不打算为你爹爹报仇吗?”东莪刹那间如石头一般一动不动,不由得用力吸气,隔了好一会才道:“你说什么?”
何可梁道:“这有什么难猜?他下葬之初还享有荣耀之极的尊号,可是不到两个月就被挫骨扬灰。一个开国元勋,却落得这样一个惨淡收场!这就是权力、官场、宫廷之中玩的把戏,哪个朝代都是一样的。我虽然不明白其中的细节,可是想来也应该八九不离十,你在京城遇险就有蒙面人相救,来到江南又有阿蒙那样,一看就是官兵的满人一路保护。若是你真的无胆无识,只怕早就应该寻一个远离京城的苦寒之地躲藏,隐姓埋名的过完下半辈子了。可是你却带着这样的保镖,到这战事频频的江南来结交江湖义士,这不就是有仇要报吗?”
见东莪一言不发,他又道:“这种事与我并无相干,是你们满人之间的仇怨,我想的只是你让承戟离开而已。这些日子来,我细细看着,好像只有香儿与那苏公子不知道你的身份,你若是自行想法让承戟走了最好,要不然我来说大概也是一样!我听小香儿言谈之间,对实行扬州十日惨状的满人却是怀有足够愤恨,若是她知道你是谁!!不怕她找你拼命,只怕令她伤难过,你也不在乎吗?”
东莪向他冷冷注视,双手不由自主紧握双拳,生平竟然第一次有想要杀人的冲动,何可梁眼中暗光流动,淡然道:“你想杀了我吗?”东莪沉沉呼吸,转过头不去看他,只听他道:“送你一句我的临别赠言,将来你要走的路可长的很呢,若是轻易让人看出杀机来,这条路兴许走不到头!如今这乱世之中,危机四伏,你要做满人的敌人还是要与汉人为敌,自己可要想的明白清楚,有得到必定要有付出才是!”
东莪与他沉默对望,良久,二人都没有说话,忽然听得不远处一个声音笑道:“阿弥陀佛,何施主师徒二人起的可真早呀!”二人急忙转身,见到慈苦大师就站在台阶之上,向他们微笑点头。东莪与何可梁均向他合什行礼,何可梁更笑道:“大师这里尘尽光生,在下即来此处,可是要好好吸一吸这出尘的清新之气”,慈苦笑道:“此处别的长处没有,倒确是清幽的,施主若能喜欢,尽管在此长住,方外古刹,闲来听听钟声佛法,倒是可以驱逐一些尘世间的烦恼!”何可梁合什道:“如此就打扰了”,说罢走上台阶与他说话,东莪在一旁陪了一会,这才向慈苦告辞,回到厢房中。
她只觉全身脱力,在房中怔怔发呆,香儿睡醒时早已经到史承戟的房中去了,屋里只有小真一人,她拄着拐杖挪到东莪身旁坐下,轻声道:“小姐怎么了?脸色不好呢,有什么不舒服的吗?”东莪转头看她,摇了摇头,仍是没有说话。小真便在一旁安静坐着,将她的头发解开来,用梳子打理平顺,重新结辫子。
东莪视线不由得渐渐跟着她,待她结好辫子,便道:“小真,你跟着我东奔西跑的,不辛苦吗?”小真笑道:“这是我的福气,哪会辛苦,”东莪沉默了一会道:“其实你若是还在以前那个小寺院中,说不定还能平安一些!”小真看了她一眼道:“小姐遇到什么事了吗?”她见东莪不答,想了一想又道:“那是……小姐的师哥他和你说了什么话吗?”
东莪一怔,道:“他来寻过我吗?”小真笑道:“不止今天,便是在盐帮的时候,他哪日不是来寻你两回,”东莪轻声道:“是吗?”小真笑道:“小姐事事聪明,可是有的事,真是不太上心!”说罢轻轻笑了起来。
第二十三节 进退(上)
东莪神色黯然,淡淡道:“我有什么不上心的事?”小真柔声道:“史公子和那郑公子好似有些不同,他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对小姐时而流露的关切神情,却和郑公子一样,没有分别。”东莪神色不动,却好似并未听到她的话,小真看看她的神情,也就不再说话,只在一旁静静坐着,屋内屋外一片寂静。
过了良久,东莪方从自己的思绪之中回来,看看她道:“你脚还痛吗?”小真摇头道:“不痛,好的多了,再用不了多久,就能走路了,”东莪道:“你这么重的伤势,本来便是一动不动的静养百日,也未必便有痊愈的把握,可我却带着你东奔西跑,只怕……”小真忙打断道:“不要紧的,怎么样都没有关系,这只是小真想回报小姐做的努力,不论结果怎样,都不打紧!”
东莪伸手轻抚她的秀发道:“你怎么总是不想着自己呢,我真的没有那么好,不值得你如此为我付出,不论是你还是阿蒙,兴许……你们都看错我了!”说罢怔怔出神,叹了口气,又道:“本来对你而言能长久的留在此处,等脚伤痊愈了再行离开,才是最妥当的,可是……”转头见小真看着自己,沉吟了一会,才道:“若是我现在急着想离开这里……”小真已经点头道:“好的,等会我就和阿蒙大哥说去,小姐,就咱们三个一起走,是吗?”
东莪伸手轻抚她的头发道:“是呀,就咱们三个,你高兴吗?”小真笑道:“自然高兴,我想阿蒙大哥他只怕要更加高兴呢!”东莪道:“为什么?”小真却笑笑不答。想了一会又道:“那你要怎么和史公子郑公子他们说呢?只怕他们哪个都不愿意让你走了。”东莪微微一笑道:“真要走的,又有谁能留得住呢!”说罢望向窗外,过了一会。轻轻叹了口气。
小真怔怔看她,轻声道:“小姐有什么心事不想说吗?”东莪苦笑摇头。她又道:“若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找阿蒙大哥商量一下吧!”东莪却道:“没什么,你先歇着,我去看看差不多该吃早饭了”,说罢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刚刚走出两步,却听小真道:“小姐是不是觉得累了,想要放下呢?”
东莪不由得在门边止步,只听她语调温柔之极道:“小真知道小姐有许多不能说的心事,其实……小真也渐渐有些明白你地苦衷了。如今咱们虽然一路上都能化险为夷,可是我却知道离小姐你……想要做的事还很远很远,不论是阿蒙还是我,都觉得……能跟随小姐就已经是一件欢喜的事。。。所以,小姐不用顾念到我们,只做自己地决定就好。”
东莪并不转身。依旧在门旁站立一会,极微的点了点头。这才开门出去了。这一日。她特意避开香儿,将阿蒙叫到一起。说了自己地想法,阿蒙自然也无异议,三人便商量着在今夜众人安睡之时悄悄离开。
史承戟在这日当中,几番来到她的屋前,都见到她与小真香儿在一起,他在门外徘徊许久,终于还是没去打扰,转身走开。只是他没有发现,自他每回转身之时,屋内一直微笑倾听香儿说话的东莪,却总会悄然回头目送他的背影离开。而更不曾有人留意的,是与此同时,在墙外地另一侧,却还露出青衫的一片衣角来。
郑淮自从到了这里,便又开始忙碌起来,这一日中便有数拨人在寺内侧门进出,在他的厢房之中停留更换,他住的这一侧厢房也总是有人在院外把守,因而尽管他时常会情不自禁的向门外张望,可是却没有时间去见心中想见的这个人。
如此一直到夜色降临,他因事忙便独自在房中用了晚饭,又耽搁了一会,这才向厢房之外的饭厅走去。还没走到便听得里面不时传来欢声笑语,他的心情顿时轻松无比,走进屋里,香儿立时迎了出来,原来众人济济一堂,都在这里。
香儿见到他更是一脸高兴,拉他坐下道:“淮哥哥总算有空了,今日我看你院内人进人出的,都忙什么呀!”郑淮笑道:“不过是一些小事罢了,见一些长久没见地人而已,”说罢看看东莪道:“今日可有些冷了,你们都还好吗?”东莪微笑点头,转开头去,却碰上史承戟的目光,她慌忙转过头去,只听郑淮道:“这么高兴,在说些什么呀?”
香儿笑道:“方才我跟大家说了,我在扬州耍两个小无赖的事,可有趣地很!”郑淮笑道:“这会儿又有趣的很了,当时不知是哪位小姐叫救命来着,”香儿满脸通红道:“淮哥哥也来取笑我吗?”郑淮笑道:“我哪里敢!”香儿脸色潮红向他看去,眼中全是笑意。
就在这时,只见一人自门外匆匆进来,正是叶开,只见他径直走到郑淮身旁道:“那个盐帮地葛姑娘来啦!”众人皆是一惊,史承戟立刻站起身来道:“她怎么到这里来了?”郑淮道:“史兄不要着急,她定是有什么要事吧!”说罢向叶开挥手道:“你去带她进来!”叶开犹豫不决,看看他地脸色,只得点头去了。
过不多时,便见到他们走近,众人看到葛灵却都吓了一跳,只见她头发散乱,双眼通红,手腕上还有几道深深的勒痕。东莪连忙迎上前去,葛灵看到是她,立时哭出声来叫道:“秦姑娘救我!”东莪搂住她颤抖不停地身子,扶她过来坐下,道:“发生了什么事?”葛灵抬起泪眼,看到众人都盯着她看,史承戟更是双眉紧皱,她朝他看了一眼,泪水无法抵制的滚滚而下。
东莪柔声道:“你慢慢说吧,出了什么事?”葛灵哭了一会,才慢慢拭泪道:“是盐帮里出事了,”说罢抽泣着说出一番话来。
原来自承戟等人走后。盐帮中上下都觉得老帮主父女此行不但一败徙地,而且还使盐帮失了颜面,从前对老帮主言听计从的人如今也渐渐显露出一些不满来。因而帮内的气氛也是日趋紧张。
今日为了一件帮中琐事,葛长亭与众人商议时发生了口角。他本来心情就不好,当下听到堂主反驳他的话,不由得更加恼怒,与这个堂主不但当场争吵起来,还大打出手。众人好不容易才劝开了。可是几个堂主虽然愤愤然地离开,心念却未平,也不知他们做了什么安排,待葛灵在睡梦中醒来时,便发现自己已经被捆绑了手脚。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惊慌中,却是一个平时里跟在她身旁办事的小弟子,悄悄溜进屋来,帮她解开绳索。并告诉了她四大堂主已经公然造反,向他们父女暗下毒手的事。如今老帮主虽然也只是被关着,可是帮里还是有一些人正在为要如何处置他而争吵之中。因而这小弟子便协助葛灵离开了那里。
葛灵从未遇到如此荒唐地事,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倒是这人提醒他。若是能寻到史承戟来,凭他的武艺和在帮中地威信。才有可能与四个堂主对抗。葛灵一想不错,可是却又不知史承戟他们去了哪里,只是隐隐记得曾听香儿提过长安寺,那人便自告奋勇的和她一同悄悄下山,一路上转了许多弯路,问了无数店家,这才好不容易找到长安寺来。
众人听她说完,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都看了看史承戟,只见他面色铁青,双拳紧握,显然已经气愤到极点。郑淮道:“葛姑娘先休息一下,跟你一同来的那个人呢?”叶开回身一指,一个小个子这才慢慢走上前来,看了大家一眼,忙低下了头。叶开问了他几句,这人口词不清,又有些结巴,说的词不达意。
却见葛灵慢慢走到史承戟面前,忽然跪下哭道:“史大哥,往日都是我错了,你救救我爹吧,他年岁那么大了,这会儿被手下人关着,还不知要怎样气恼呢!”史承戟一愣,连忙扶她起来,葛灵挣扎道:“若是你不去救他,我们父女二人只有死路一条了!”东莪忙上前道:“葛姑娘先不要急,史大哥他一定不会放任不管地,你放心好了”。
史承戟道:“此时帮里大概有多少人,你可知道?”葛灵想要努力定下心神来思考,却觉心乱如麻,一点头绪也理不出来。郑淮在一旁则转向那个小个子,那人结结巴巴道:“都……都上山……去……去了,……少说……也有……百来……百来个人!”史承戟紧紧皱眉,郑淮道:“既然是史公子的事,也就是在下的事,这里的人手你都带了去吧,偷袭上山,这七十多人应该够了”,史承戟回身看他一眼,却没有说话。
一旁叶开道:“其实只要拿住了四个带头的堂主,自然能平息此事,在下和史公子一起前往,人就不要带的太多了,这里也得留下一些才行。”郑淮道:“那不行,如今到底是怎样的情形也不知道,有备无患。”叶开还要再说,见他坚持也只得罢了。
史承戟沉呤了一会,却道:“谢过苏公子的心意了,说到底此事因在下一人而起,我在盐帮日久,对各位堂主也是有所了解,到了盐帮自然有我的一番道理。人就不用带了,我自己就能解决此事,”香儿急道:“哥哥,这怎么能行?”史承戟道:“你放心吧,天亮我就回来了”,说罢回身向众人一拱手道:“事不宜迟,在下这就告辞了!”说罢上前拉过葛灵地手,不向众人再看一眼,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郑淮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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