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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梨花落-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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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儿不明所以地看着我,见我目光森寒,未多问一句,即刻退了出去,不过一会儿,又呈上文房四宝,摆置好之后,哭腔着嗓子道:“太子妃,可要绾儿代笔?”

我本想着亲自动笔,奈何手指实在使不出力气,稍稍动了动都像是牵扯了全身一般的撕裂感,我只好点点头,在脑中思来想去,该如何说?

“女儿不孝,嫁入宫闱,并未对爹娘尽孝道,现下太子遭奸人所害,尸骨无存。女儿无能,无法为殿下报仇雪恨,亦无法对仇人视而不见,既如此,女儿心意已决,定要与杀父之人殊死一搏。圣上已下旨,择五月十八,行殉葬之礼,女儿无怨,爹娘莫要伤心,只愿二老一生安好,莫要对女儿念念不忘。”

说着说着,满面湿润,我伸手轻轻一抚,冰透刺骨。脑中忽然忆起幼时种种往事,那些随风飘散的美好,我以为此生再也寻不回,谁曾想,在死之前,竟能让我再回想一次,再悄无声息地落泪不止。

泪水顺着眼角流到下颚,淌进衣襟里,沁染出一圈圈荡漾的涟漪,我不停地拭泪,又不停地啜泣,反复做着同一个动作,自己已麻木到无感。

原来眼泪,并未离我而去,我以为,连眼泪也抛弃了我,我以为,事到如今,再无任何事任何人能让我落下一滴泪,甚至是廷曦的死讯都未能得到一滴。在这一刻,我忽感释然,从未想过,哭泣,都是一种幸福,苦涩都由自己尝遍,冷暖只有自知。

“太子妃,只是这样么?”

绾儿搁下手中的笔,红肿着一双如粉桃般的明眸,一瞬不移地盯着我,就好似一个眨眼的瞬间,我就会从她眼前消失了一般。

也对,能多看一眼是一眼,今后的日子,尽能靠回忆来怀念这些残忍。

我摇摇头,对绾儿招手,深深吸了一口气,侧头左右望了一眼,确定四下无人后,我俯在她的耳边,轻声道:“这封信由你送去,务必亲手交到老爷手中,另带一句话给老爷。”

她点了点头,我更紧地拉住她的手,声音有些颤抖,我极力控制着呼吸,泪珠子潸然而下,滴入唇角,溢满整颗心地涩。

“勿要与孝贤亲王树敌,更不可结盟。早早远离权利的漩涡,方能一生安好。”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姐妹(一)

第一百四十一章 姐妹(一)

第一百四十一章

我只希望。我说的话,爹爹能懂得其中利害,我不愿他功高盖主,他现在已是位极人臣,朝中早已有人不满,而皇上亦是有意想消弱我爹的兵权。只是顾及着军中将士们皆是对我爹心悦诚服,纵然是我爹想辞官,这些不懂官场权术的兵将只会一心一意跟着我爹,全然是忘记真正的君是谁。太过锋芒毕露,毕竟不是好事,我爹已不是风华正茂的少年,一腔热血也渐渐被岁月磨平,安安心心的过日子,下半生只求无灾无祸才是最大的恩赐。

我只是怕,廷昭不是当今皇上,他心狠手辣的程度我是见识了一次又一次。对于他来说,无法收为己用的人就要毫无手软的解决,而我爹,我相信他不会像廷昭臣服,我在信里说的已十分清楚,廷曦遭奸人所害。而害了廷曦的人自然是得到最大利益的人,这个人,爹不用细想,哪怕是用眼睛看,也能明白就是廷昭。

能做到此,我已再无其他办法,廷昭的势力已不是我们能控制的,只怕现在纵是在朝堂之上,也没几个人敢不给他几分薄面,毕竟,人的本性就是见风使舵,廷昭这股冬风来势汹汹,不趁势追上,这些人就会被淘汰。

绾儿伸手捂住嘴,似乎再也无法忍住,一个劲地点头,听我说完之后,跪坐在软塌边,一声高过一声地哭泣,那顺流而下地晶透宛如芬芳而落的花瓣,带着隐藏的悲伤,隐入红尘紫陌中。

我不能让她哭得太过放肆,我可以哭,是因为我才是殉葬的人,我可以是喜极而泣,再过不久我就可以和廷曦在黄泉路上聚首了,难道。这还不值得高兴吗?可是,绾儿不能哭,这话柄要是落到了有心人的耳朵里,轻而易举地就可以要了她的命,很简单的理由,一个卑微的奴婢,怎可有资格为太子妃殉葬而哭闹不止?

定了定神,怒斥道:“够了!有什么好哭的?本宫还活生生的坐在这里,一日未死,都不准你们整日哭哭啼啼!”

绾儿身子微微一颤,哭声霎时停止,呆呆愣愣地盯着我良久,死命地咬着下唇,一丝殷红从她干裂的唇瓣溢了出来。我额头不觉冒出了冷汗,伸手一拂,早已分不清到底是汗,还是泪。

费力地支起身子,冰凉的手掌撑着小腹,越发频繁的抽痛几乎每日都要折磨我一番,这痛楚就好似伴随着死亡而来,越要临近殉葬的日子。就越是提醒我,死期将至。

绾儿冲上前来我扶住我,虽然还是隐隐抽噎,不过好在她也懂得分轻重,有些事也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就能改变结果的,与其肝肠寸断地日夜泪流不止,不如把这心思放在更为重要的大计上,我不想到头来,人死,仇未报。

躺在榻上,浑身只感刺骨般的寒冷,这是要入夏的季节,我却未感到一丝丝初夏的气息,所谓的春意暖人,在我看来,日日夜夜的煎熬,如同置身在寒冬冰封时节。

整个世间,独我一人在感受大雪纷飞的凄然,仿若身穿一间薄如蝉翼的纱衣,在雪中静静仰望天边那一抹血色,想要得到一瞬间的温暖,可是,没人能给我,能给我的人,他已不在。

三日后,传皇上圣旨,太子薨逝,天下同哀三年,民间在此期间不得置办婚嫁喜事。宫中挂白七日。命同恩寺为太子亡魂超度,另,太子所有妃嫔无一人孕育子嗣,正妃一人,庶妃五人,择选五月十六辰时,殉葬。

我呆坐在花海中,依旧穿着那一身素白襦裙,未梳头髻,青丝随意散下,只在鬓角别一朵精致玲珑的小白花,不施粉黛,容颜在这几日里被折磨得苍白憔悴,毫无血色。一双芊足裸露无遮,不知为何忘了穿鞋,竟然如此走到了花海中,一片嫣红之中独这一抹素白,怅然孤寂。

白皙的脚背上沾染了几粒松软的土渣,我伸出手轻轻拂去,不经意间触碰到了指尖尚未结痂的伤口,犹如这伤疤是伤在心上,针扎般的刺痛那么清晰,我不禁想到。果然,十指连心。

“廷曦,天上哪一颗星辰是你呢?”

我伸出手指,指尖触一颗闪烁的亮星,忽又摇摇头,转而指向另一颗,可是无论怎么找,似乎都无法找到我心里想要的那颗星星。我甚至不知道它在什么位置,又或者亮一点,还是暗一点?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盲目地寻找,明知机会渺茫,明知就算廷曦化作一颗星辰,那与我何干呢?他不会再对我说话,不会再用他的怀抱温暖我,这些统统都是奢求,当初如此简单的事,熟知就是就困难的事。

“你等我,廷曦,我没有来之前求你不要喝孟婆汤。因为我怕你忘了我,来世若我们相遇,最怕擦肩而过,彼此不识。”

随手摘下身边一朵开得正艳的芍药,躺在手心,慢慢合拢。尖锐的花茎扎进掌心,我咬着牙更紧地握紧拳头,直到把这多如此娇艳的花儿揉作一团,直到花瓣徒然从我手中滑落,翠绿色的根茎硬生生地被折断,掌心中的那个红印分裂了坎坷的纹路。

自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件薄纱衣轻轻披在肩上,我徒然一笑,伸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说道:“绾儿,陪我说会儿话吧。”

绾儿垫着小碎步走到我身边,应身份有别,她刻意与我隔开了距离,我却固执地挽紧她纤细的臂膀,她侧头看我,眼眶微红,眼看着眼泪又要落下。

我立时制止道:“莫哭,今晚我们姐妹俩好好说会儿话,我不是你的主子,你也不是我的丫鬟,不要在意那么多。”

她忙不迭抬袖拭泪,慌忙点头道:“绾儿听小姐的,不哭。”

断断续续地和绾儿回忆着往事。偶尔发笑,笑她早在进府时就对哥哥情根深种,笑我幼时被哥哥欺负只懂得向娘告状哭诉,背地里仍然要去招惹哥哥。

偶尔神伤,伤她一颗芳心无处落,命运多舛,身份卑微,即使能嫁给哥哥做妾,亦不见得会比做丫鬟时好过,伤我这这辈子遇见了几个铭记一生的男子。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一百四十二章 姐妹(二)

第一百四十二章 姐妹(二)

第一百四十二章

我入宫才得见裴煜。若然不是走了一步,如何能遇见这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而我入宫,与廷曦的由麻木到恨,由恨生爱,始终在错过,始终不能相守,哪怕最后见上一面都已是妄想。

若非当日决定要委曲求全,为了庄氏一族能永盛不衰,若非那么不凑巧的偷听到了爹爹与宫人之间的谈话,若非我那一日与哥哥在房中练字,如此多的若非,一旦改变一个,今日的结局就截然不同。我曾经恨过、怨过、痛过、伤过,到头来,我只剩下,活过。

我记得我告诉自己,皇宫中的女子,只存在两种人,一种是争宠夺势,尔虞我诈,能登一时的荣极。可是若然摔下来,就粉身碎骨。第二种人是安然度日,明哲保身,不争不夺,安安心心地在这宫里等死。

现在想来,发觉自己哪一种人都不是,我也使过阴谋诡计,我也是满手血腥,可是我还未等到荣极,就已经重重地跌落深渊。我亦曾想过在皇宫中安身立命,什么也不求,冠以太子妃的名号,能为庄氏带来荣耀。

从未想过,我的一生会经历这么多,得失之间,我已无法计较出孰重孰轻。

我用胳膊肘轻轻推了推阖眼打盹的绾儿,她睡眼惺忪地抬头望着我,我笑着在她额上弹了一记。

“回屋去睡吧,你不是常说地上凉气重么?”

绾儿十分坚定地摇摇头,下意识地抓紧我,语带哀求道:“小姐再让我陪你一会儿,绾儿不睡了……绾儿不睡了……”

我哀叹一声,心里明白,这丫头是为我好,亦不再多说什么,静静地和她一起仰望整夜星空,那一轮惨白的月牙边萦绕着朦胧的白雾。我忽然冷笑,为什么到处都是哀莫至极的白?宫里处处都挂上了白色布条,宫人们在腰间系上白色的腰带,听说连皇上亦连穿了三日的素服。而我,全身上下,从头到脚,活脱脱一个寒冬里存活的雪人,所以,是不是告诉我,在夏季来临前,我就要消失?

“小姐,你有没有后悔过,进宫?”

绾儿冷不防地问出一句,我呆愣了片刻,在心底重复问自己,有没有后悔过?我答不出,我不能说自己后悔,因为我庆幸能遇见廷曦,甚至……裴煜。我亦不敢说是不后悔,因为我没那么伟大,我一直都是自私的活着。所以我不快乐,我不开心,我就会后悔当初不该如此,何必自讨苦吃。

我摇摇头,答道:“不知道,既后悔又不后悔。”

“绾儿知道,小姐这些年来受的苦,以前绾儿未能为小姐分忧,您出了事儿绾儿也帮不上忙,只能在一边儿干着急。可是小姐,绾儿希望你好好的,至少,不要再受苦受累,就算时日无多,绾儿也想看见小姐最美的笑。”

我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绾儿,一时感慨,竟然是一句话也说不出。绾儿啊……绾儿,我才是什么忙都没帮上,你能不能嫁给哥哥,嫁给哥哥之后能不能过得好,这些事我都没办法帮你顾及到。明明是我害了你,当初根本就不该带你进宫,若然没有进宫,你现在就算没有跟着哥哥,也能嫁作别人为妻,也许,还有几个幼子。

错都在我,可是偏偏还要得来别人的感谢,如同林未有一般。明明是我害的她早死,她却说我是好人,我根本没有资格受得起,我根本不配。

“绾儿,我死后,你在这宫里熬不了多久就会出宫。可是,我必须要你考虑清楚,方能做决断,是否确定自己能甘心为妾?是否能做到与妻和睦相处?是否能遵从嫡庶有别的规矩,纵使你以后产下男孩,也不可与正室之子争夺家产,更不可使阴谋诡计?只要你能做到这些,你就能嫁给我哥哥,你扪心自问,能不能?”

一席话说话,绾儿的脸色已然比那月牙更甚惨白,微微颤抖着双肩,让我觉得,我说的她都无法承受。可是,仅是这样都能吓的她胆怯吗?难道这些虚荣,比起她从小倾慕的哥哥来,还要重要么?

她惨笑,摇头道:“小姐不必再说。绾儿不嫁。离开小姐之后,绾儿自有去处,对绾儿来说,小姐才是最重要的人。”

一阵夜风忽过,刮乱了她鬓角散下的青丝,我伸手为她理顺,她慌忙地想移开身子,我一横手拦住她的肩,说道:“说了你是我的妹妹,哪有妹妹还怕姐姐的道理?”

本是忍不住想落泪,她忽地破涕而笑。迎着阵阵袭来的微风,这纯洁无任何杂质的笑意,瞬间融化了我的心,鼻中微酸,我极力克制自己不能哭,抬头闭上眼,只感有一滴冰凉滑入鬓间,淌过之处,牵动丝丝伤怀。

殿内更漏响,顺着风的声音传入耳朵,我伸手抚去脚背上又埋了雪白的土渣,强打起精神,起身道:“睡了吧,我累了。”

绾儿随我一道站了起来,为我拢紧脖子上的披衣,答道:“绾儿伺候小姐更衣。”

我点点头,赤脚走在凉冰冰地青石地上,其实感觉不到任何冷暖,哪怕是脚底踩到碎石,我亦是无任何痛觉,我开始相信,这副躯壳渐渐不再属于我,一切都要归于尘土了。

绾儿跟在身后,一步不差,我刚走近内殿,即闻到一股凝神净心的檀香味,忽然就想到了皇后,她身上亦有了淡淡的檀香味,回身举步,这股香气都萦绕在鼻尖,我很想问,是要指引我走向极乐世界吗?

绾儿在我睡下之后,为我掖好被子,正欲离开,我抓住她的手腕,微微一笑。

“绾儿,谢谢你。”

她愣了一瞬。嘴角扬起一抹无邪的笑意,眼里氲氤满满的雾气,随即立马转身,害怕我看见她落泪,逃似的奔出了内室。

宫中传出消息,皇上已拟好圣旨,待廷曦的头七过了之后,就会为廷昭行储君之礼,真真是应了那句,人走茶凉。原先在朝中死命为廷曦效力的大臣们一个个不是转而投靠了廷昭,就是默不作声,当沉默是金。一时之间,廷昭的在朝的势力不可阻挡的爆发,甚至听闻有些人已陆续登上王府大门,只为送礼奉承,好借廷昭这颗大树遮荫乘凉。

距离五月十六这个日子,还剩下最后两日,宫中早已是传遍了太子妃嫔殉葬之事,人人自危,生怕与太子。宫中任何人扯上一丁点关系,听绾儿说,前日在御花园遇见辰妃与七皇子,还未来得及作礼请安,辰妃立马抱起七皇子头亦不回地拔腿就走,倒让绾儿忿忿不平,回来之后,就没停下过唠叨。

我向来是知道,墙倒众人推,树倒胡狲散的道理,现下在别人眼里看来,我就是个满身晦气的女人,明面上给我冠以风光殉葬的噱头,实质上,不过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牺牲品。对于没有生育的妃嫔,皇室认为,殉葬就是莫大的荣耀,另一方面,也正好处理掉一批无用的寡妇,更为荒唐的理由,也怕我们这些女人在有生之年里,做出有违妇道的逆事,未免抹黑皇室的脸面,殉葬,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自古以来,宫闱中因殉葬而丢了性命的女子,不计其数,耸人听闻。

我坐在桌前,强忍着腹中的绞痛,一笔一划地在竹简上做下记号。这本竹简上记录了太子。宫内的所有宫人婢女,加上五位庶妃的宫殿内的使唤丫头,共有一百三十七人。

待我死后,这些人会被重新分置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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