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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梨花落-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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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有些颠簸,我睡得极不安稳,加上脚伤还未好的彻底,我更是不敢动弹得厉害,只好阖眼假寐。一旁的方琼磕着瓜子,‘吧唧吧唧’地吃着正香。我不着痕迹的咽了咽喉,心底暗笑,何时开始瓜子也能把我馋成这样了?
终是抵挡不住诱惑,起身靠近方琼,伸手抓了一把黄皮纸袋里的瓜子,捧在手心,一颗颗磕在贝齿上,感觉到‘嘣’一声,费尽心思地吃这一粒藏在最深处的瓜子仁。
“想起来都渗人,夫人,当时要是公子晚来一点儿。哪怕就是半点儿,您也就没命了。”方琼还在津津乐道地回忆着当时命悬一线的情景,我笑着将瓜子皮扔出窗外,拍了拍手
上的灰,轻声道:“可是他来了,没有早一点也没有晚一点,这不是巧合,是注定。”
“这倒是,冥冥中老天早就安排好了该走的路。”
我诧异地盯着一向心直口快的方琼,这番话自她口中说出,反倒让我对她刮目相看,原
以为她只是天真烂漫,还未经世事,所以在言行举止方面虽欠缺礼数,但她却独有一 种自然不做作的邻家女子的动人之处。
原来她也是信命之人,如此到底该还是不该?信命太容易屈服,甚至没有反抗,这样走
下去的路,还是她想要的吗?
也不知在马车里坐了多久,只看见晚霞的余光倒映在视线之中,天边像是一团火烧云,染红了整个苍穹,夕阳,一点点落入不见。
下车时,不小心绊了一下脚踝,疼得我紧咬着牙齿,旧疾未好又添新伤,也不知这脚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完完全全的康复。正巧绊脚时被众人看见,廷曦忙扶着我的腰际,想横手将我抱起,我闪躲着让开身子,大庭广众之下,实在抹不开这面子。
“我不过是想你没那么疼。”
廷曦似乎有些气恼,松开握在我的手,箭步流星,扔下我一个人瘸着脚呆愣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杨福想来搀我,又急急地把手缩回,想来是怕廷曦怪罪吧;我只好一瘸一拐地跟着走,脚都不像是我的,痛感衍变成麻木,没有知觉。
无意中看见裴煜想上前来扶我,却被贺怜君死死地拽着衣袖,我极力对他宛笑,示意没有大碍,看贺怜君这架势,裴煜一旦扶住我,她怕是连赴死的心都会有。
双臂突地被捏紧,支撑着我整个身子的重量,我转头看着廷昭,眼底是毫不掩饰的疼惜,一双剑眉凝皱,薄唇微启,有一瞬,像极了廷曦。
我挣了挣身子,却换来更重的力道,脚步借着他的力气,走起路来没有那么吃力,虽然还是疼,但相比之下,至少我不必再咬牙死撑。
“我自己走。”
廷昭在我耳边轻哼道:“你能像无事人那样走出一百步,我就再不管你。”
心底窜出一股无名火,狠狠地一甩手,脚步不稳,踉跄了好几步才总算是站定,对他冷笑道:“一百步而已,我庄子夫还没有娇气到这份上!”
他眼底闪过一丝惊愕,转而化作淡淡的不屑,我越看越窝火,背过身子咬牙切齿,一步步往前走。每走一步都倒吸一口冷气,每牵动一次脚踝,都疼得不可言喻,然而我却不愿服输,明明手颤抖个不停,脚下却出奇的稳扎。
是,我承认我死在硬撑,我承认自己自作自受,这般痛这般苦都是我在自寻烦恼,不过是一百步,不过是要证明给他给,我没有他想象中那样懦弱!
“能不能别在折磨你自己?宁愿变成瘸子,也不愿让我扶你一把吗?”
廷昭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手指像要掐入我的骨头里,声音很低,低至只有我和他能够听到,我却心虚的抬头看了一眼廷曦走过的方向,纵然连背影也追寻不到。
我狠狠打下他的手,厉声道:“记住你说过的话,从此以后你是你、我是我,各不相欠,互不相干!”
“好…好……如你所愿。”
他头也不回的渐渐远离,我却忽然笑了,不知为何就是想笑,嘴角止不住的抽搐。天空好似要下雨了,落下了几滴雨水融进了眼睛里,再流出时,带着温热,一丝苦一丝涩。
其实我该死命的恨他,不是吗?可是每当想要撕破他的伪装,每当想要揭穿他道貌岸然的假面时,我又忍不下心了。我始终不能完全相信靖涵一事真的是他所为,虽然所有矛头都直指他,虽然我找不出任何可以为他辩解的理由。即使他曾经伤害过我,我却弄不清自己为何要关乎他的悲喜,有时看他的眼神,常常想到廷曦,可是,这一张脸有八分像,心确实差了十万八千里。
廷昭,我只能恨,却很难恨入骨髓。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九十五章 收留(一)
第九十五章 收留(一)
第九十五章
好歹还是找着了方琼。她扶着我小心翼翼地走近了常州城。我没有什么心思还能观景,脚上阵阵袭来的刺痛,让我几次都想就此昏厥过去。心底念叨着,一定要找个好大夫、开副好方子、下一剂好药,才对得起我这只伤脚。
常州城的大街一眼望去,尽是人来人往,街道两旁的小摊卖着一些小玩意,方琼一看见胭脂水粉和娟帕钗子就兴奋嚷嚷着要买多少多少。
我摇摇头,道:“你先送我回客栈,帮我请个大夫来。然后你再去慢慢挑,慢慢买。”
方琼依依不舍地放下手中的珠钗,走一步回头看一眼,我又气又好笑,在她额上弹了一记,噗笑道:“去罢,几步路而已,我自己走回去。”
话音刚落,这小妮子对我做了个鬼脸,转而就去拖着孙慕陵,一路东逛西瞧,看孙慕陵一脸宠溺的样子。不知怎的,忽然想到了廷曦。
原来他给我的宠爱,我如此依赖。
今日的天气有些闷热,待到我一瘸一拐的走进客栈时,背心渗出的热汗已沁湿了内里的中衣。店内的小二上前打了个千儿,赔笑道:“这位姑娘打尖还是住店啊?”
正巧遇上后赶来的裴煜和贺怜君,一进门看见我,两人先是一愣,贺怜君下意识地圈紧裴煜的臂膀,我颚首微笑,转而对小二说:“刚才进来的几位公子要的哪几间房?麻烦小二哥带我去。”
“好咧,姑娘这边走。”
店小二将手中的抹布往腕上一搭,恭敬地做了个‘请’的姿势,我又瘸着脚一步步地跟着他走上了楼梯。他看我走路实在磨人,好心想扶我一把,我摆手推辞道:“多谢,这几步路还能走。”
正前方那间房的木门‘嘎吱’一声打开了,廷曦眼底还有未消的怒气,店小二见苗头不对,低声嘟囔了几句,匆匆下了楼。
我也不愿和廷曦赌气,对他莞尔一笑,“是我错了还不成么?”
不怒自威的俊容一瞬间释然,走上前来也不说话,弯身将我打横抱起,我腻在他怀里,就像是一滴水终于融入苍蓝大海。寻回最初。
他小心翼翼地脱下我脚上的绣鞋,温热的手掌抚摸着红肿的脚踝,现在看起来竟是比昨日还要肿的厉害些,整个踝骨处已经高高隆起一个红包,隐隐还能瞧见一条条乌血丝。
我看太过死寂,随口玩笑道:“我这脚会不会废了?”
哪知他手上忽地一着力,拇指恰巧捏在伤患处,我疼得轻哼一声,他这才回过神来,慌忙间更轻柔的用指肚滑来滑去,语气却是透着怒意。
“你若废了这只脚,我就废自己的另一只脚,正好天生一对!”
撑起身子紧紧揽上他的脖子,心里丝丝甜蜜,这话听来我明明该生气的,气他好好的一个人居然要自废手脚,可是心里却丝丝甜蜜,忽然感觉周遭一切都变得很美好。
空气释放着清新,桌上的花儿芬芳着花香;窗外的苍穹泛着幽幽雅蓝,天边云卷云舒;而他在我身边,比下这一切美景。我需要的只是有他的景色。
脚疼似乎都感觉不到了,原来一剂好药就在眼前,我还浑浑噩噩的寻找什么?良药不苦口,反而,甜腻了整颗心。
在客栈小歇片刻之后,我本想和廷曦一起出门在常州城里随处走走,哪知方琼和李伯意找来的大夫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们就要出门时撞个正着,无奈只好听从命令似的躺回榻上,老老实实地让大夫看脚伤。
大夫反复查看了红肿的伤患处,捋着白须道:“夫人这几日怕是不易再行走,最好静养半月,否则会留下病根。”
我正欲辩驳,转瞬就看见廷曦眼中闪过一丝凛冽,我讪笑着答应,背地里对廷曦吐了吐舌头。他嘴角抽搐,想笑不笑的样子,逗得我直发笑,倒是把那大夫吓着了,以为我除了脚伤,脑袋还有毛病。
等大夫走后,我想起身,被廷曦猝然按在榻上,双手固定我的肩,目光寒如利剑。“忘了大夫说什么吗?这半月你哪里都不能去!”
我挣扎一番是徒劳,只好改作撒娇道:“你们都出去,留我一个人在这里么?那可不行,你想闷死我吗?”
“谁要闷死你了?我不是在这里陪着你么,我又没说扔下你一个!”
我不依不饶道:“我静养三天。我保证这三天一定好好对待这只脚,三天之后就放我出去吧?”
他眉头一瞥,凝结一股逼人英气,我不由自主地心里有些发毛。其实知道在这种事上,他一向是软硬不吃的人,所以奈何我磨破了嘴皮子,大吵大闹了好一阵儿,他坐在榻边就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丝毫不受动摇。
于是,只有屈服,乖乖地整日呆在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吃饭亦是小二送进房间,更多时候,真的闲的无聊,索性和廷曦下一天一夜的棋。这倒不失为一个混日子的好办法,只是我老是输给他,说了几次让我一棋,他愣是严守阵地,作出一副大无畏的决心。
今日算起来是我来常州的第五日,从到这里的没有一刻离开过这家客栈,哪怕跨出一步我也当是了了一桩心事,哪知廷曦整天寸步不离的守着我。就像是知道我心里在琢磨什么一样,我想到了张良计,他立马就有了过墙梯。
脚上的伤若是不去碰它还好,一碰还是会有些刺痛,这些我都不敢告诉廷曦,生怕他拘禁我更久,每日不小心碰到伤患,钻心疼的时候我已经习惯先露出一抹淡笑,疼得我龇牙咧嘴,却顾及到廷曦在场,硬是笑得如花娇艳。终有一日是笑出了眼泪。廷曦不明所以地看着我,不明白我因何而笑,既然笑何必落泪?
“廷曦,求你了……让我出去走走吧,哪怕只看一眼也好啊!”
也不知自己是说第一遍,反正来来回回只这几句大同小异的话,而他的回答从来都是漠视,甚至不吭一声。
我气恼地甩开他的剑袖,固执地起身穿鞋,却被他一手抓住手腕,怒道:“你这犟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手腕被他捏的生疼,握紧拳头使劲砸了他胸口两下。“谁叫你不让我出门了?就是只狗也得出门遛遛吧?更何况我还是人,你不嫌闷,我还是嫌呢!”
他受了我两拳,也不知道是拳头起了作用还是我这几句牢骚话让他想通,总之他眉头一松,摇头道:“只能坐轿子,这是我最后的让步。”
我起身拥住他,大喊道:“轿子就轿子,我认了!”
杨福听了廷曦的差遣,找了顶轿子来,廷曦抱我坐了进去,他跟着轿子陪我,撩开帘子就能看着他,我心生作弄之意,戏谑道:“本小姐要吃糖葫芦!”
他惊愕地看着我,我对他微微颚首,继续说道:“看什么,还不去买?”
“夫人要吃,奴才去买就是了。”
一边的杨福许是吓着了,也不敢真让廷曦去买,忙不迭一个劲地赔笑,额上都渗出了冷汗。
廷曦对他摆手,不甘示弱地给了我一个挑衅的眼神,转身背对我道:“请问这位小姐知道哪里有买糖葫芦的吗?”
与他迎面走来的一个妙龄女子对他盈盈含笑,暗送秋波。我心里忽地泛起一阵酸意,拳头也不自觉地握紧。手中的娟帕被揉捏得不成形,想想那股酸气还是压不下去,转而对他喊道:“夫君,妾身又不想吃了。”
猜也猜得到他心里定是乐开了花,只见那个女子先是一愣,继而双颊绯红,一脸羞意,也不再多说,逃跑似的一瞬就不见了踪影。
他嘴角翘起一抹魅惑,窃笑道:“夫人还要吃糖葫芦吗?”
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愤愤地把帘子摔下来,复又想想总觉得不甘心,撩起帘子对他喊道:“刚才那个好不好?给你娶回来怎么样?”
他又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随夫人的便,不过我觉得比之更好的亦在。”
我气急道:“还要更好的?”
他摇摇头,走到轿边,俯身靠近轿子里,低声道:“不是还要,是已经拥有。”
趁人不注意,偷偷地亲了一下我的粉颊,柔润的薄唇拂过那一瞬间,全身上下就像是有上万根羽翼在撩动,酥酥麻麻的醉意。
常州城果然与我想象的无二,虽然比不上昭阳和洛邑,但自有一番南方小调的情趣,街边大多是西域来的商人,宝石弯刀和西域女子的头饰都是抢手货,我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些珍珠缎带,颗颗饱满晶透的珍珠镶嵌在丝柔的翠绿绸缎上,尤其特别的是,在缎带末端坠有一颗类似玛瑙的红润珠子,若是环环绕在乌亮青丝上,风吹发飘,叮当珠摇。
“廷曦……”
他俯身将耳朵凑近帘子里,我小声嘟囔道:“我想买条西域的缎子,买了就上轿。”
我用一种极其楚楚可怜的目光看着他,实在是坐的太闷了,光是在轿子里看着这些东西就心痒难耐,就这样回客栈,我是绝不会甘心的。
“莫要得寸进尺。”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九十六章 收留(二)
第九十六章 收留(二)
第九十六章
他走到轿前。我扶着他下轿,在脚落地的那一刻,心底似乎有股压抑了很久的情感,忽然爆发,之前的闷气一扫而空。
挽着廷曦的臂膀,走到那个西域商人的摊子前,依旧是看中那条翠绿色的缎带,拿在掌中,丝柔至滑的轻飘,顺着我的手心悠悠滑落。问了价钱,竟是比昭阳城中一般的珠钗都要便宜,心里好不欢喜,赶紧掏银子付钱,顺带还多买了一些钏子和耳坠。
“够了吗?”廷曦看我一脸满足的样子,摇头笑道。
我点点头,将买来的东西一一交给身后的杨福,转眼就看见那顶轿子,下意识地就往后缩了缩脚,哪知廷曦撑住我的腰,在我耳畔沉声道:“上轿。”
脚也像在听他的话,一声令下之后呆呆地就往轿子走去。忽听见不远处传来嘈杂哄闹声,我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一道人影晃过,直直地向我扑来,我顺势就往仰倒。
“子夫!”
幸得廷曦在身后接住我,否则这要是摔下去,估计我这脚就是真的废了。
扑在我身上的那个人站稳了脚步,跟着抬起了头,黑亮深邃的眸子,浓密纤长的睫毛卷翘在上,高挺的玲珑小鼻,唯有那唇不似中原人一般淡粉,有着西域人独有的殷红色朱唇,生的一副巾帼英姿的面容。
“阿姐!”
跟着追来一个看着跟她年岁相差不大的女子,同样是西域人,虽然她们以姐妹相称,可是单看外貌,实在瞧不出有何处相像。反而追来的这个西域女,要长得灵秀一些,双颊红晕霞飞,奔至我们面前时,已气喘吁吁。
撞到我的那个西域女一直紧抓着我的手腕,我本想松开,奈何她实在抓得太紧,我疑惑地看着她,说道:“这位小姐,不必抓着我。”
说着。我还刻意把手腕抬高举给她看,一旁的妹妹忽地红了眼眶,冲过来抱住她姐姐啜泣不止,颤抖着声腔说:“阿姐……认命吧,阿爹已经去了。”
那姐姐仍旧一脸木然,毫无神态变化地说:“就是阿爹真的去了,我也不会做维吉格的小妾,我会被他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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