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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梨花落-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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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脚踏入皇宫的那一刻起,我已经没的选择了。我只有等着,等着,可能是等荣宠,也可以是等冷宫,可能是等新生,同样也是在等死亡。
当我与其他秀女跪于大殿上时,我才终于得以看见太子的容颜。
一双剑眉之下承载着深邃似看不见底的眼,颧骨微高,薄唇紧抿,浮出一抹淡淡的浅笑。阳光自窗外打进殿内,映在他的身上,似乎整个人都沐浴着一种区于凡尘的帝王之气。如此一人,竟是荒淫之徒,古话:相由心生。然,他似乎是一个例外。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秀女庄氏贤德兼备,聪颖敏慧之性,实有母仪风范,即册封庄氏为太子正妃,望尓携众妃嫔,共为皇室开枝散叶,莫辱正妃之名,钦赐。”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秀女秦氏、肖氏封侧妃,居于正妃之下。秀女袁氏、陶氏、宋氏、刘氏、康氏封庶妃,尔等七人,谨遵正妃之命。钦赐。”
宫人终于一气呵成的读完了圣旨,我木然接过,握在手中却似钻心般难受。待一切事毕,已近未时,踏步走出中宫,抬头却睁不开眼,日光生生地刺痛了我的眼。我忽然很想落泪,可以肆无忌惮的大声哭喊,亦可以卑微隐忍的无声啜泣。但,我什么都不能,连落泪都不是我的权利。这偌大的禁宫里,我拥有的只是这具行尸走肉的身体和太子妃的虚名。
仅是,如此而已。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三章 初遇
第三章初遇
转眼入宫已有一年之久,我自从册封礼上见过太子一面,之后再未相见。其实不见亦并不代表是坏事,起码,我可以安然于宫中,不用置身在风口浪尖之上。只是绾儿总提起成亲当晚所发生的事,替我不甘。
想起当日,我仍是不悲不喜,我本就把生死荣华置之度外,宠与不宠,与我又何干。自小就知道宫中人势力,哪家主子好,阿谀奉承的人自然说好,像我这种未得宠就失宠的,虽是正妃,那些个见风使舵的人明里暗里没少排挤为难,我也见怪不怪,别人待我好,我受着,别人若是犯我难,我也承下。
太子册妃,理应先与正妃同房,而后再是侧妃、庶妃。那晚,宫里的姑姑为我梳妆,挽起了凤女凌云髻,插上金丝八宝攒珠钗。描绘美人妆,着墨色远山眉黛,扑了嫣红的脂粉,抿上朱红色唇纸,妆毕。立于铜镜前,婢女在旁唏嘘不已,昭阳美人,的确不虚此名。
我由喜娘牵至太*,艳红的盖头遮住我的视线,头上繁重的金钗步摇压得我抬头亦显累。我只知跟着婢女喜娘,一路跌跌撞撞,终于步入了洞房。喜娘在离房前嘱咐千万不可擅自摘下盖头,毁了寓意。我点点头,门“吱呀”一声的关上了。
我也不知究竟是坐了多久,浑浑噩噩似过了很长,又似一会儿。外堂已静默无声,我的困意早就袭来,想睡又不敢睡,看样子已经过了亥时。
“太子妃,夜深了,太子派人传话您不必等了,先歇着吧。”
我如当头棒喝,哭亦哭不出,笑亦笑不出,伸手扯下盖头,思绪混乱不堪。洞房花烛,原是每个女子最美好的夜晚,被心爱之人掀起盖头,寓意此生唯他所有。而我呢,替我的夫君做了这件无论如何都不能假手他人的事,抬眼望去,桌上摆着两杯合huan酒,我走去拿起一杯,仰头饮下,瞬感辛辣呛鼻。
“太子,身在何处?”
“太子他……已歇在了肖侧妃的寝宫。”我极力让自己站稳脚步,身体却还是不听使唤的颤抖。
“本宫累了,都退下吧。”
宫人婢女一一退去,眼泪终是掉了下来,似断了线的珍珠,一滴接着一滴。我忽然大感可笑,哭罢又笑,笑罢又哭。我终是支撑不住倒在了床榻上。恨吗?我亦说不上来,他是太子,众人都不可违逆他的意思,我又能怎样呢,事已至此,我已没有回头的路,尘埃亦落定。
时过境迁,一年之后我早已看得云淡风轻。当时的怒火,无奈,麻木都在时光的磨合中被吞噬,彼时已心如止水。日子还是照旧的过,每天做着与昨日相同的事,我乐此不疲,绾儿常说我性子越来越静,有时可两三天一句话也不说,甚至更久。
外人传言,太子妃大婚之夜独守空房,未同房便失了荣宠。绾儿起初也与嚼舌根的婢女争执,许是看我无动于衷,终也是学我一般沉默不语。然世人如何说,亦伤害不了我分毫,只要有我庄氏家族在一日,正妃之位就不会禅于他人。
我坐于梨树之下,此时梨花正开得好,微风一过,梨香既能醉人。我捡起一朵飘至脚边的梨花,良久,竟盯着花儿发呆。
“寒食不多时,几日东风恶。无绪倦寻芳,闲却秋千索。玉减翠裙交,病怯罗衣保。不忍卷帘看,寂寞梨花落。”
我闻言一震,惊骇之余匆忙丢了梨花,拂袖站起寻得出此诗句之人。梨花随风飘落在他的头冠上,肩上,他亦不拍落,嘴角上扬至一个令人心醉沉迷的角度。一袭白袍,未有多加修饰与点缀,只在腰间挂一青色玉佩。风华正茂的男子,有着与太子截然不同的感觉,若说太子似骄阳,那他就是清风,即便是惊鸿一瞥,那眼里所流露出的暖意亦可感化所有人。这样一个温润如玉的人,站在梨花雨里,不可触碰不可亵du,那样遥不可及。
“女子莫怪,我只是感慨此景而发,并非刻意冒犯,多予包涵。”
被他一句道歉竟还弄得我不知所措,心如鹿撞,面上却依然要处惊不变,闻言不乱。
“公子请自便。”
我唤过绾儿,扶手离去。着实奇怪,他并未称我太子妃,甚至不知我名,却又可出现在禁宫,且不以奴才自称。我疑惑此人,干净得不沾尘埃,难道在这深宫侯门真还有这般脱俗之人吗。
“太子妃,该去给皇后请安了。”绾儿一提醒,我才意识到辰时已至。赶忙催促绾儿走快些,莫误了时辰。才踏进未央宫,便听得肖侧妃那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我不卑不亢的作完礼,走至离皇后最近的位置欠身坐下。
“太子妃,近日身子不适吗?听膳食宫人说,你已有三日只进清粥。”
“回母后,臣妾身子弱,虚不受补,清粥更益。”
小心翼翼地答复皇后,对于这个普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我不能说是不敬畏的,她的确雍容华贵,散发着摄人心魄的贵气。虽然她曾经算计了我的家族,让我从此困于深宫,不得自由。但也许作为母亲,为了保护儿子应得到的一切,换做世上任何一个女人,亦能做到,
且这绝不是错。众妃与后聊至巳时,皇后乏了,遣了众人退去,却独独留下我。我无法揣摩出皇后到底因何事单独召见我,唯有附和着应诺。
“太子妃,南宁王世子代父进都朝奉。皇上命太子设宴款待,你既是正妃,这等事且让你去操办吧。”我随即俯身称诺。
南宁王就是温惠皇帝退位之后的尊号,当年新皇登基,为恐世人说他不忠不义,即封温惠皇帝为南宁王,赐封地南宁,郡城十座,永世毋须进奉朝禄。但唯一的条件是,终身不得离开南宁一步,即便是死了,也不能把尸骨葬于昭阳寝陵,不能把神位立于皇室祠堂。
皇后挥袖,我便懂得,跪安后正欲离去,却听皇后细声一句:“太子妃,苦了你这孩子,皇儿他,对不住你。”
这声音轻地好似皇后在与自己对话,却偏偏飘入我的耳朵,像是被人在旧伤口上拔刀剜肉,手握作拳,我甚至可以感觉到骨骼磨合的声音。终还是妥协,背对着皇后,看着远方阴霾的天空,叹声道:“臣妾,退下了。”
我扶着绾儿的手,走在回宫的路上,随着一倒刺目的闪电掠过,一声闷声雷轰然而至,瓢泼大雨瞬间落下。
绾儿急忙护着我躲到一处凉亭里,全身早已被雨水沁湿。
“太子妃先在这里稍待片刻,奴婢这就去取伞来。”
我微微颚首,转身摆了摆广袖遣她速去速回。亭外的雨滴忽大忽小,雷电却不停歇,天像要塌下一般的昏暗。雨天最大的好处莫过于雨水渗透进泥土散发出的那股沁人心脾的味道,我自小就喜欢闻,只要一下雨,必定会趴在自家窗台上闭上眼深深的呼吸。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跑步声,像是朝着凉亭而来,我忍不住转身去看。
“又见面了,今日遇见两次,算不算得有缘?”
那个梨花树下儒雅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雨水顺着他的额头流到下颚,“啪嗒啪嗒”几声又落在了地上。我伸手掏出藏于袖中的绢帕,面无任何表情的递给了他。“擦一擦吧。”他歉然一笑,推辞之下,我亦不收回,他无奈只好接过绢帕小心翼翼的沾擦着雨珠。
亭外的雨水毫无预兆的来,却是眷恋着迟迟不肯停下,风夹杂着雨水飘至我的脸上,我忽感长久以来第一次由心的放松,心静而舒。
“你在想什么?”
我嘴角嫣然上仰,头暨上的玉步摇被风吹得叮叮当当的响,我回头反问道:“你又在想些什么呢?”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一个陌不相识的人谈笑风生,也许在这寂寞的深宫里,寻得一人不知你姓名,不知你身份,是一件难能可贵的事,于是索性放开了心坦然相对,不用忌讳什么,顾虑太多只会让人失去太多。
“在想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我还未来得及开口作答,便见远处绾儿撑着纸伞快步走来。“这雨渐小了,公子趁这时快走罢。”随即迎面出了凉亭,走向绾儿。
“喂,你的绢帕!”他在身后焦急的喊道,我恍若未闻,脚下不停留的躲进纸伞里,吩咐绾儿回宫。走至一半,回头望于凉亭之中,那抹纯白的身影,在风雨交加的这一瞬间竟让我有了一种涌上心头的安宁。
回到寝宫,绾儿上前问可否传膳,我摆了摆手,示意退下。额间又渗出了虚汗,我立于窗前,雨后的微风,一扫我的寒意,脑中不自觉地竟想起了那人,淡雅如梨花。忽闻绾儿惊声一呼道:“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我正欲饮茶,拿起茶杯的手一软,“当啷”一声砸在了地上,茶水四溅。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四章 太子
第四章太子
许是听到内殿的声响,他立即推开了殿门。一年未见,如今见着了,确是这样一番情景。相对无言,默然静止。曾经想过一生就这样过了亦罢,不求恩宠,不求地位,只愿安稳平淡的老死在这深宫里。只是,他再次出现在我面前,一切都破灭了,又或许是一切都新生了。
“你还是如此冷漠,一点也未变。”
我弯腰蹲下,拾起打碎的瓷片,淡然说道:“是,我从未改变。”
他伸手拂上我的脸庞,我能感觉到他手心传来的温度,脸颊忽地一热。竟是慌乱害羞起来。他见势爽朗大笑,这笑声响彻了整个内屋,驱赶走了再次相见时尴尬的气氛。
心里总归是对大婚那日的事不能释怀,依旧对他言语不多,宁愿坐在一旁睁眼冥想,也不愿与他言好。
“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从我第一次见你便知你与众人不同,其他女子封妃大都喜笑颜开,落泪谢恩。你却不笑不哭,好像这荣耀与你无关,你只会保持一种表情应对所有喜怒哀乐。庄子夫,你让我好奇,想要解开你身上的迷。”他起身立于我身前,一只手轻抬起我的下颚,眼神依旧深邃,我看不透,也并不想看透。“殿下想知道什么,是臣妾的悲或是喜?这些对于臣妾已不重要,既是不重要,殿下又何必放在心上呢。”他瞥眉一惊,不曾想到我会如此顶撞了回去,抵在我下颚的手缓缓放了下来,转身背对于我,负手握在背后,殿内又渐入沉默。我实在倦得很,不愿再与他过多纠缠。
欠身作礼道:“殿下若无其他事,就请回吧,臣妾要歇息了。”
他“呵”的一声笑,转过身来,靠我越来越近。我能感觉他的呼吸,他的体温,就在他俯身欲将我打横抱起之时,我心急反手一推,顾不得仪态,见他未反应过来,提裙欲跑,谁知被他逮住广袖,动弹不得。
“庄子夫,我越发觉得你惹我喜爱,怎么办?你告诉我,究竟该怎么办?”
我气急,抬手欲打,怎奈手不及他眼快,一手扣住我两只手腕,心里叹道,无力处处占下风。他猛地身子往前倾,得空的手撑住我的后颈,极力往前压,唇上一软,他竟然,竟然吻了我!
我越是挣扎,他便越是使力,舌尖滑入我的齿间,我心下一狠,牙齿奋力一咬,口中顿感一阵温热与腥味。他这才放开了我,我自小便闻不得血腥味,胃中突感翻江倒海似的不适,我俯身作呕,连着他的血一并吐了出来。
我心里厌恶至极,抬头强压住怒火,愤愤道:“殿下可满意了?如若满意了请殿下即刻就走。如若未满意,那么臣妾唯有说一句,我并非深宫里整日期盼着受宠的妃嫔,殿下可以漠视我的存在,我亦不会有怨言。但是陛下若要用这等手段强逼臣妾做心不甘情不愿的事,臣妾宁可一死,也绝不委曲求全!”
我说着即摘下头上的珠钗,抵至颈上,只等他一句,我定会举钗刺下。
“好一个烈性的庄子夫!想不到冷落你一年之久竟是挫不了你的傲气,好啊,好啊……你要求死,我偏不让你死,我岂会舍得你这般美人香消玉殒呢。哈哈…哈哈……”
他狂妄的大笑不止,抬步踏至门口,拂袖离去。我顺势跌坐在了地上,欲哭,却无泪,欲笑,却哑声。
绾儿进房看到我瘫倒在地,惊呼着连忙将我扶起,躺于床榻上。我终是控制不住,拉过锦被,掩面蒙头的哭了个天昏地暗。怎的睡着了也浑然不知,醒来时,天已经暗了。唤了绾儿进房为我梳理,我木然的坐在镜前,绾儿何时动手何时完毕,我都懵懵然。
“太子妃今夜是否描妆?”
“为何描妆?你知我晚上甚少涂脂抹粉。”我轻轻起身,走到窗前,夜晚微凉,我的发丝与纱袖随风飘起,我赶忙拉过窗纸,以免得染风寒。
“太子妃怎的不知,太子殿下走时已吩咐下去,今夜会留宿在正妃寝宫。”
我愕然,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立在原处僵硬不动,才欲放下的悲凉瞬间又提至心上,这般的凉,没有丝毫暖意。我闭上眼,将夜风吹乱的鬓发掠至耳后,决然说道:“不必描妆,有何见不得人!”
绾儿应声退下,我再无力支撑,拖着这具冰凉沁透全身的身子,摇摇晃晃的摸索着坐到床榻上。进宫之前想过无数种结果,锦衣玉食也好,粗茶淡饭亦罢,既是自己选的路,就未曾后悔当年的决定。如今,万万想不到竟落得如斯田地,表面荣宠实则屈辱,他要得到我,我越是不屈,他越是紧逼。原来,我连妄想老死宫中也是徒然,我嫁了坐拥江山的太子,我将来会入主未央中宫,即便这样,我亦好似活在万丈深渊中,问谁能解我束缚,谁能助我逃出禁笼,谁能?
院外传来打更声,已经戌时了,我合衣躺在榻上,神经紧绷,全无睡意。门外亮起了宫灯,隐约听见众人疾步的声音,我心下一紧,噩梦,开始了。
“太子殿下到!”
宫人尖细的嗓子极力喊得大声,院外顿时齐呼:“恭迎太子殿下!”安静,无声,一切都静止了时间。
门“咯吱”一声开了,屋内瞬间有股皇室血脉专用的龙涏香溢出,我屏住呼吸,紧闭了双眼,唯有装睡。他走至我的榻前,俯身坐下,我不敢睁眼,心跳的声音好似整个内殿都听得见。
“不用装了,我知你醒着。我今日很乏,无心多想,你大可放下心来。”
我缓缓睁开眼,与他之间的距离不过一尺,一时语塞,脸颊突地绯红起来,欲怒还羞。他伸手为我掖好滑下的被子,盖上我裸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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