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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梨花落-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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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心真的好痛!裴煜,不要再折磨自己了,撕心裂肺的痛楚,阵阵袭来,我就快受不了了,我就快承受不住,心中不受控制地一直呼喊着那个名字‘裴煜!裴煜!’
流离并不放弃,眼泪和着雨水抹花了她的面容,她一边说一边磕头,额上已渐渐起了红印子。“太子妃!流离……流离求求……你,流离求求你!去看看……去看看世子吧!您不去世子……世子是不会走的!”
声音已经哽咽的不清不楚,却还是止不住的祈求我去看一眼裴煜。我脸朝向窗外,雨水狠狠地打在脸上,有温热的感觉,有苦涩的感觉,雨水也有温度和味道吗?好苦!好涩!平生所尝之苦相比之下也不过如此!
许是绾儿也看不下去了,在一旁呜咽啜泣。我木然地坐在窗前,雨水沁湿了我的眼睛,我很难再睁开眼,我紧紧闭上,我不想听!再听下去我是真的要疯了!要疯了!
流离摇晃着身子站起来,几次脚步不稳又险些摔下去,绾儿上前扶她,她痴笑着甩开绾儿的手,对我斥道:“太子妃真是铁石心肠啊!枉世子对你一片真心!你不去……好啊……不去便是了!若你真忍得下心,流离无话可说!”
说完,流离拖着湿漉漉的身子就要走,群裾拖过的地方也隐约淌出了水印。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好狠的心啊……好狠的心啊!’
心中突然冲出一顾不可抵挡的冲动,是啊!我怎么能如此狠心,怎么能如此冷血!裴煜在等我!他在等我!
我翻身一跃而起,也顾不得换装梳头,提着群裾,跑过了流离,奔向梨园。雨水模糊了黑夜,我奔跑在泥泞的路上,几次跌倒,几次爬起,眼泪和雨水肆虐,我管不了了,什么都不要在乎,我只是想去看看他,只是想他!
全身早已湿透,泥水打在我的白裙上,绽开绚烂的蝴蝶花,我伸手拔掉髻上的珠钗,随手扔下,乌黑的青丝瞬间倾下,在清风夜雨中飘然如仙。我仿佛已经看到那一袭白袍,那一抹背影,那温润如玉的面容。我极力奔向他,越近就越释然,裴煜,我来了!
梨树下,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果然,他从未离开。地上腾升的雾气让我感觉这是梦境,他好远,好近。我走到他面前,两个早已淋得湿透的人深情相望,千言万语,都比不过这一刻的安宁,这一刻重逢。
他看着我笑,记忆中从不曾消失的笑,每当我无助悲伤时,就会想起。我流着泪,我不知他看到没有,雨下得那么大,早已将我们模糊不清,我笑不出,说不出,动不了。
我一步步靠近他,伸手拂上他的脸庞,好烫!热度传到我冰凉的手心,还是能温暖我吗?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在哪里,他总能在无形中给我支持,因为我记得他在梨树下吟诗,他在梨园里保护我,我给他的伤害,我抛出的魁,暴室里雪中许诺,这些点点滴滴,都成为我余生所思所想,只因是有关于他的,我都死守着不忘分毫。
他突然拥我入怀,坚实有力的胸膛紧紧贴着我的脸颊。我抬手环住他的腰,淡淡地一笑。记住吧,庄子夫,这是裴煜的怀,这是裴煜的味道,这是裴煜的温度,这一切一切都是裴煜的,此刻属于庄子夫,仅是此刻。雨尽情的下吧!淹没我们在世间,伴着阵阵梨花香,我与他互相取暖、互相冰凉。
“我知道你会来,我知道我可以等到你。我的命在你那里,你的心是不是也在我这里?”
他的声音和着雨声滴滴答答的飘然而至,我抱他更紧,恨不得就此不分离。
可是我必须清醒过来,不能沉溺!裴煜,就让我再抱你一次,再看你一次,最后一次了,奈何情未逝,缘已灭。
“抱紧我!我好冷。”我抖着身子,牙齿似乎都在打颤,却还是含糊不清地渴望裴煜抱紧我,那么暖的怀抱,让我那么心醉的一个男子。
他抬起我的下颚,眼里尽是坚定:“我要你等我!不会太久,绝不会太久!你我已有约定,你记住,你生生世世都是我的女人!”
瞳孔中他的面容渐渐放大,唇上突然来袭一阵温热,吻,这样决绝毅然的落下。似乎都尝到了雨水的味道,顺着缠mian的双唇流进嘴里,舌尖轻触柔情。我柔软的身子任他环抱着,颤抖着唇瓣与他亲吻,有雨水滴下、有泪水滑过,都是甜涩的滋味。
“裴煜,你忘……”
“不要说忘了你!忘不了,不会忘!不管你对我怎样,不管你在谁身边,这些都不重要!我只在乎你要不要等我,要不要跟我走,要不要爱我?”
我惨然一笑,靠在他的怀里,叹道:“我们能等到什么,走到哪里去?”其实不想问出口,知道没有答案,永远不会有。也许我天生就包裹着残忍,我会扼杀一切希望,我总把真实当做盾牌,抵挡所有梦境。
“等白头偕老,去天涯海角。”裴煜幽幽道。
多美的誓言啊!携手看尽人世浮华,行遍壮丽河山,此生若还有别愿——生亦同衾,死亦同穴。
我再不说话,只愿安静地呆在他的怀里,与他淋同一场雨,看同一片天,呼吸着他的呼吸,只这一刻,因他而活。
他在我耳边轻叹道:“生死契阔,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用尽全力拥紧他,让这一刻静止,时光不要流逝,我只愿抱着他,什么天长地久,什么天荒地老,我都可舍弃。我只剩这最后一点点的时间,只想在他怀里,既是最后仍是要放手,至少,我还记得他的温存。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二十五章 探亲(一)
第二十五章探亲(一)
爹托人带消息进宫,哥哥终于要大婚了,日子定在下月初八,确是个吉日。绾儿知道后,有几日都魂不守舍,我心知却无法安慰,她不能做哥哥的正室夫人,且不说她只是个奴婢,哥哥是庄氏的嫡出血脉,正妻的家世怎样都要配得起庄氏。
据闻我未来的嫂嫂罗氏,是抚远将军的二女儿,生的娇俏动人,且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这样的联姻是极好的,庄氏与罗氏向来是世交,朝堂上的两大将军之后大婚,自然是门当户对,佳偶天成。
我忽然忆起哥哥年少轻狂时曾许诺未到出人头地时,绝不成婚,那时的哥哥,意气风发,如天下所有铁血男儿一般想要出征沙场,保家卫国。可是,仅仅两年,哥哥的宏愿,哥哥的一腔热血,都被生生掩盖在过往云烟中。男儿志在四方,而哥哥的雄图伟略,终是要无声无息地被安稳度日替代。
我细心地挑选着眼前各色的礼盒,一个个盒子打开,映入眼帘的全是玉器玛瑙,金钗银饰,都是极尽奢华的贺礼。无奈一样合适的也未挑得出,反倒看花了眼,索性起身走到殿外舒展一下身子。
绾儿蜷缩在石阶上,头抬得高高的,似要把天望穿。我悄悄走到她的身边,一滴泪珠就顺着她的眼角滴到下颚。我叹了口气,也弯身挨着绾儿坐下,将她揽进我的怀里,说道“绾儿,能哭就哭吧,哭完才知道该怎么笑。”
她靠在我的肩上,也许此刻我就是她唯一的支撑点了,她念了哥哥多少年,盼了多少年,我不知道哥哥究竟有没有一丝察觉。她总是瑾小慎微的活着,有时面对哥哥脸红地似火烧,连抬眼看的勇气都没有。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此生所愿也仅是觅得一个携手共老的良人,然,良人另娶,她唯有遥望。
“小姐,我们还能出得去吗?”绾儿将眼泪抹去,抬头看着我,眼中清澈无杂质,眼圈微红,还不停的抽噎着。
出去?我哪里还有这奢望,能够安稳的活下去都已是最好,还求出去?我无奈地低下头,叹声说道:“你能出去。而我……不能。”
此时,夕阳西下,金辉洒在我和绾儿身上,没有暖意,只有冰冷。我们的一生都好像已经注定了结局,我们只是按照拟定好的路线一步不差的走向终点,途中经过的风景,遇见的故人,都转瞬即逝。待回眸触及时,终会发现,谁都没有牵牢你的手,谁都没有拥住你的身。依旧孤身一人,依旧如来时来,去时去。
我一直没能挑到心仪的贺礼,这几日为这事心下一阵烦闷,眼看婚期就要近了,连太子都问了几次,我也不好意思再拖下去,寻思着就今日吧,今日定要挑出一份好礼来。
桌前放着一尊送子观音像,通体由七色琉璃打造,光线从窗外或者殿外打进,就会折射出七彩的光晕。我伸手捧起,细看了一番,这琉璃即便是如此近看之下也是通透明净,呈色极好。正打算叫绾儿拿来礼盒装上,却听殿外宫人们的恭迎声:“恭迎殿下。”
他跨进殿槛,第一眼就看见了桌上的观音像,撇了撇眉说道:“你莫不是要拿送子观音去做贺礼?”
我起身拉过他的手坐下,笑着对他说:“臣妾觉得,这礼再合适不过了。送子观音,是好兆头。”
他伸手揽住我的腰,叹口气道:“不是我舍不得送,既然是好兆头,为何不留着给自己?”我的心霎时像被人狠狠地抽了一鞭,他话中的意思,我怎能不明白?我死死地拽住纱裙,眼泪终是一滴滴地往下掉,我如何也止不住。
“子夫,别哭,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他慌乱地抹掉我脸色的泪痕,脸色难掩疼爱之情。我更是愧疚不已,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说道:“殿下,不要再阻止其他侧妃生子了,我……我与孩子无缘。”
我侧过脸,不忍再看他,越看下去就越心疼,他却固执的扳过我的身子,直视我说道:“你这话是何意思?”
我摇了摇头,泪水就跟着滴落在他的手上,越哭就越疼,疼得全身都在颤抖,冷,好冷!“臣妾身子落下了病根……臣妾……臣妾……”
我真的无法开口,真的说不去那句‘我无法生育’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夺去我的自由,夺去我的孩子,我的命呢!留着我的命做什么!
太子一直看着我,沉默不语,我知道他明白了,他的手死死地捏住我的肩,我吃痛一直紧咬着下唇,一股腥甜味溢进嘴里。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知道你在暴室受的苦,我若早知……我若早知……”他的声音不停地一下下鞭打着我,让我痛不欲生。
我心中憋着的那口气终于爆发:“没有早知!事事都容不得你后悔!”
他被我吓了一跳,呆呆地望着我,张嘴却又无话,我瞪着眼睛泪水还覆在睫毛上,让我有些看不清他的面容。我不恨他,我不怪他,因为没有孩子,同样对他也是惩罚,我受的疼,我受的痛,他都能感受。但是我无法释怀,至少现在我绝对放不下,是他罚我去暴室,他造的因,两个人来承受这个果。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起身拥我在怀,那样用力的将我抱紧,我连喘了几口气。然,这个怀抱不温暖,给不了我什么安慰,我很冷,我突然想起某一个夜晚的那场雨,想起那场雨中相拥的两个人,想起许诺的生死契阔。
十月初八,哥哥的大婚之日,我申时就已准备好,只等着与太子一同出宫去庄府恭贺。想到出宫,心里莫名地就有些悸动,是因为被困太久了吧,外面的天空,总是要美丽些。
我本不想带绾儿同去,怕她触景伤情,哪知她一早也已装扮好,仿佛无关紧要的样子,我看着更为辛酸,却知道她只是想见哥哥一面。
绾儿比起平日里明显要穿得娇艳些,发髻也挽得极好,只是欠缺了点睛之物。我打开首饰木盒,挑了一支金丝玉珠步摇插在她的髻上,再挑了一付翡翠耳坠亲自给她戴上,如此,便是个可人儿。
我笑着打趣道:“绾儿真美,今日是要把哪家的公子哥的魂儿勾了去?”绾儿羞涩的低下头,头上的玉珠步摇也跟着叮当作响,我牵起她的手,走出殿外。
太子已坐上玉辇,侧头看了看我,又看向绾儿,也笑着说:“绾儿今日怎变样儿了?”绾儿本已退红的脸,又似火烧了起来。
我踩着人凳,太子伸手来接,我搀着他的手,坐上了玉辇。经过狭长的甬道,宫门已开启,我与太子下了辇,转乘马车驶去庄府。
我与太子出宫有禁卫开道,路上的百姓皆是一副好奇地样子观望马车,我掀开帘子,路上的人即认出了我,大呼道:“看呐!这不是昭阳美人吗!”
男女老少给马车让道,一路上的哗然声不绝。太子微闭着眼睛,眉目却是皱着,我俯上前去欲抚平皱眉,他却突然将我抱起,略带孩子气的口吻说道:“不许让他们看!”
我笑着挣开了他的怀抱,坐到一边去,将帘子掀得更开,路人皆看见车内还坐有一人,且看此人气度不凡,衣着华贵,即有人反应过来喊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众人一听,慌忙着下跪,无知的孩童仍是一脸茫然地盯着车内的太子。
我笑言:“殿下可看到了?百姓如此仰慕你,怎可轻视他们?”他也不答我,只是含笑着面对百姓的欢呼,吩咐车夫加快速度。
我在心里哀叹一声,他可是日后天下的君主,百姓既是他的天下,天下就是百姓。他怎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呢!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若不对百姓好,也莫想得到百姓的拥戴。
马车一路平稳地到了庄府门前,我还未下车就已听到爹娘迎驾的声音。我顾不得马车停稳没有,也未用人凳,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去,疾步奔向了正欲下跪的爹娘。
“爹!娘!女儿怎能受你们二老的礼!”说完,我提起群裾就要跪下,却被爹拦住,颤抖着手拂上我的头,哭腔着嗓子说道:“好女儿!好女儿啊!”
太子走下玉辇,恭敬的给爹娘一拜说道:“恭喜泰山泰水!”爹忙说愧不敢当,扶起太子进府。太子与爹还有哥哥在一间房内谈话,我则跟着娘去嫂嫂那里恭贺,顺道也去一睹嫂嫂的姿色。
嫂嫂暂且在我以前住的屋子里梳妆打扮,听说她寅时的时候就到庄府了,做过一些礼节之后,便在我房中歇息,待婚宴时再出去会客。我十分懊恼没有看到嫂嫂与哥哥拜天地,这些礼节都是在早上一并行完的,我只能在晚宴时来看看,这是宫中不成文的规定。
我才踏进院子,那种久违的熟悉感就瞬间将我包围,院中的一草一木皆是与以前无二,两道种着海棠,院中的柳树随风飘舞。娘在一旁抹泪道:“自你进宫后,你爹不让任何人动这屋子,每日仍有下人来打扫。看吧,什么都没变!”
我悄然滴下一行泪,什么都没变,我却变了。景还是那处景,人却已不是当年人。
注解:沁色查了一些资料,就觉得古代叫岳父岳母不对。果然被我找到了,虽然听着有点奇怪,但的确是叫(泰山泰水)。
据史料记载:开元13年(公元726年),唐明皇李隆基去五岳之首的泰山封禅。命中书令张说为“封禅使”。按照惯例,封禅后,三公以下官吏,皆升迁一级。因“封禅使”权力很大,张说就乘机把他的女媚郑监,由九品骤升至五品。并赐给郑监绯(红色)服。此事不久即被唐明皇察觉。在一次大宴群臣时,明皇见郑监官位腾跃,当面质问,弄得郑监满脸通红,张口结舌,无言以对。一旁的同僚乘机含沙射影地讥讽说:“此乃泰山之力也!”唐明皇对张说的徇私舞弊极为不满,不久又把郑监降回到九品。此事后来传入民间,于是人们就将妻父称为“泰山”而把妻母自然称为“泰水”了。
另外还有一种说法是:因泰山绝顶西面一里许为丈人峰,其状如老人偃偻,所以就把丈人称为泰山。
至于称岳父、岳母,也与泰山有关。因泰山乃五岳之首——五岳独尊,称岳父岳母显得更为尊敬。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二十六章 探亲(二)
第二十六章探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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