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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园-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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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才只能用这方法，让我来教你们。”说话间，还抛给大天使一个得意的眼神。
亚当这样随意说出有龙下药害他的消息，在场的龙都不禁一惊。两个小龙一时想不出喧春藤提炼出的会是什么药物，还在凝神思索。成年龙却无不吓了一跳，尤其仓木和瑞锋──昨天麟把“极乐销魂”给那冒险者，不是要他用来对付风行，并试探梅菲斯特的吗？怎么下到亚当的汤里去了？是风行没吃早餐就离开伊甸园，被亚当误食了吗？看来亚当和翼龙擅长用药，喧春藤这样的药物伤不了他们的性命的推测是正确的了。
弗雅和打鹿并不清楚雷诺一方在此事中的角色，只是既知道是哪类的药物，想到亚当所说“再加上梅菲斯特帮忙，我才没事”的话，不免产生诸般联想。同时暗惊翼龙的超强实力──误食了喧春藤，亚当刚才那种元气大损的样子就对了，翼龙却似乎丝毫不受影响，更有余力转输给亚当，可不是一般的“强”……
弗雅又多出一点想法，亚当连这种事也毫无顾忌地说出来，还真是厚脸皮呢！那美丽得不象话的翼龙居然还能够面无表情地听着……若是换了雪叶岩阁下，会气得立即拔剑杀了亚当吧？
梅菲斯特脸上七情不动，淡然面对亚当的得意眼神，却在没有龙能听到的神念层次传音道：“灵力我可以转输给你，体力却不可能，只能以超强灵力激发你自身的潜力，事后你会觉得更累。今天回去后，你立即给我闭关休养，七天后才许出来！现在你就去过你的老师瘾，教两个小龙魔法去吧。”
听到要闭关七天，亚当立即苦下脸，却也知道要和大天使讨价还价也得等回去伊甸园后才行，目前并非合适的时机。另外几个雷诺龙都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不知道又再打什么主意，亚当倒有点儿心中怕怕。当即招呼波塞冬道：“来来来，我们来练习魔法。你有什么疑问尽管提出来，我一定解释得比梅菲斯特清楚明白──梅菲斯特的魔法原理根本就一塌糊涂！他的灵力太高，乱来都能用出威力强大的魔法，我们就不行了。”
波塞冬含笑答应。礼貌性地为雷诺龙和梅菲斯特相互引介过──因为亚当一直没做，波塞冬作为主人，只好代劳──客气地招呼了宛，对仓木道：“那么我和宛少君跟亚当先生练习魔法去了。弗雅先生和梅菲斯特先生会代我招呼诸位。”
仓木自然依允。两个小龙就跟着亚当到院中央的空地上去。仓木等三龙在弗雅招呼下在石鼓或竹椅上随意落座。梅菲斯特也随便在桌角位置上坐下，对众龙集中在身上的目光恍若不觉。
茶食早有瓴蛾送上来，七、八样不同花色的小点心摆了大半张桌。白地青花的细瓷茶盅里也分妥了茶叶，排在茶炉旁的小桌上。茶炉上的水壶中已发出微微的水响，负责煮水的瓴蛾神情专注地谛听，以便掌握最佳时机冲水入茶盅。
瓴蛾提起水壶，将热水迅速冲入茶盅。热水注满第四只茶盅，水壶移往第五只茶盅时，一直背对着这边的梅菲斯特说话了：“四杯茶够了。我只要清水就可以。”瓴蛾一呆，抬头看时，就见银发的翼龙侧转头来，微微点首──原来没有听错！
瓴蛾放下水壶，用托盘端过四盅茶，另一个瓴蛾飞快离去，转眼端了一杯清水来。梅菲斯特接过水杯，说一声：“谢谢你，瓴泠。”原来这个拿水来的瓴蛾就是波塞冬起名字叫瓴泠的。听见梅菲斯特说谢，胆怯地低下头。
从坐下来梅菲斯特就没有说话的意思，一直只有弗雅跟雷诺诸龙有一搭无一搭地说些不着疼痒的话题，仓木等早在想怎样才能引他开口。此际终于等到机会，还不等仓木出声，瑞锋已紧盯着梅菲斯特，不胜温柔地道：“梅菲斯特先生为什么不喝茶呢？这是夏维雅最好的翠螺丝，极难得的佳品。雪叶岩府的瓴蛾茶道也极高明，这样的好茶，不是轻易可以喝到！”
别的龙都没有出声，仓木却不免翻眼望天。瑞锋这混蛋的毛病又犯了！难道他还想把翼龙弄上手不成？只望他不会弄得不可收拾吧！虽然瑞锋一向有“情圣”的外号，情场上一直无往不利，但是这个梅菲斯特却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话又说回来，瑞锋这几句话倒也真是温雅之至，若让不知情的龙见了，说他是最文雅守礼的夏维雅龙，大概也会相信。
只是这一份温雅，并没有在翼龙淡灰色的眼眸中激起丝毫涟漪。回答瑞锋的是极平淡的五个字：“我只喝清水。”雷诺龙惊讶于这答案，瑞锋更挫败于那平淡态度，正努力思忖如何才能找出可吸引他的话题，大天使却主动开口了。
梅菲斯特问：“麟阁下今天为何没有来呢？”
诸龙无不大讶！梅菲斯特竟会特别问起麟？仓木心中隐隐升起不好的预感。“极乐销魂”是麟昨晚交给那冒险者的，难道说那家伙落到翼龙手里，供出了麟？虽然那冒险者也不知麟的身份，但他还是可以描述出麟的容貌。仓木几乎已断定必是如此，脑子里紧张地思索着应该如何应对。
瑞锋直跳起来，受了天大冤屈般大叫：“啊！你这样清丽脱俗的美龙，怎么居然会在意那个粗鲁而没脑子的家伙？无论样貌学识，哪一样我不比麟强的？”
仓木微微皱起眉头，心中却暗赞瑞锋心思机敏。再高傲的龙听到这样直接明白的夸赞示好，都不免心中欢喜，太冷绝的话也就说不出口，不就含糊过去了？却也只有瑞锋这样厚颜的龙才用得出这一招。换了仓木，这话是怎也说不出口的。
心里的念头还没有转完，仓木就因翼龙的行为而掉了下巴。
梅菲斯特端坐不动，手里捧着那一杯清水，微垂着头，肩后洁白厚实的羽翼刷地展开，强大至有若实质的气势骤然将三个雷诺龙压回座位──近在咫尺的弗雅衣衫都没有一点飘动，这要怎样的修为才可以做到的？
眼睛也不抬一下，仿佛那强大的能量根本和自己没有关系，大天使语调平和如常，道：“你等对亚当的伏击是第一次；池雷在魔森酒吧的挑衅是第二次；今晨那一锅加料的汤是第三次──凡事不过三。你们今天回去后告诉卡特约束手下，目前在彩虹郡的雷诺龙五千零二十三个，无论其中哪一个再对亚当有任何不利举动，卡特此生再也不要想看到雷诺大陆。我说得够清楚了吗？”
羽翼无比优雅地轻振──轻灵的韵味与其表像的厚实宽大毫不相衬──再缓慢至逐分逐寸地收拢，最终隐入衣内。梅菲斯特抬起头来，唇边带着美丽得动人心魄的浅笑，望着瑞锋的目光带着些微嘲讽，柔声说道：“我是为亚当才到这个世界来的，整个清蓝之境，我唯一在意的也只是亚当，和龙的样貌学识没关系，这你心里一样清楚，又何必口不应心。”
瑞锋无言以对，目光移向院中跟两个小龙比手画脚说话的亚当，心头一片茫然。他虽动心于翼龙的美丽，但毕竟是第一次见面，谈不上什么感情，会说出那样带有争风吃醋意味的话只是想岔开话题，不让梅菲斯特有机会质问麟对他们的阴谋手段。
却不想梅菲斯特并没有提出什么质问，根本就已肯定地把帐算在他们头上，更以极为狂傲的姿态直接提出警告和威吓，矛头直指他们的王子卡特，仿佛他们五千多个龙，连同背后的整个雷诺帝国，他都没有看在眼里──做出这狂傲言行的如果是另一个龙，只能引来听者的嘲笑，偏偏那羽翼展开时的强大气势，和翼龙美丽至不染纤尘的绝世风采，令人自心底里相信他绝对有实力把他说的任何言语变做现实。
然后，这个强大、美丽至每个龙都会无法抗拒地爱上他的翼龙，带着嘲讽的目光告诉他，他是为了另一个龙而生，整个清蓝之境在他心中也只是那一个龙──那个莫名其妙、既不特别聪明美丽，也不特别强大，还时不时显得傻愣愣的龙。
由于梅菲斯特的刻意而为，院子里的亚当并没有感觉到梅菲斯特发散能量，也不知道他竟已向雷诺龙提出警告。对着这边的宛看到梅菲斯特张开翅膀，虽然暗自惊叹其姿容之美，却不好意思在第一次见面的亚当面前夸赞人家的侍卫。而亚当正在讲解的操控元素的方法技巧也很快完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梅菲斯特会这样做，因为无论是当时的情况，还是后来自阿达处得知的信息，都指出这次事件的真正目标并不是亚当，而是大天使──除掉梅菲斯特后的目标是否还是亚当，则又是另一回事──这令梅菲斯特相当生气。这些龙太过狂妄啦，竟以为可以用那么卑劣的手段除掉一个大天使！而且这已是雷诺龙针对他们的第三次行动，也确实到了该给以警告的时候。
当然梅菲斯特不会天真到以为自己发出警告，雷诺龙就会被吓住，不敢再来冒犯。反之，梅菲斯特很清楚自己愈展示出强大的力量，雷诺龙再下一次行动愈可能采取更卑鄙的手段，绝不会明知力有不逮，还讲究光明正大。而且他愈强调亚当对他的重要，下一次的攻击只会愈加凌厉──再怎样凌厉的攻击大天使也不会应付不了，但是凌厉的攻击却会给激烈的反击手段以大义名份。
梅菲斯特的力量，要毁掉整个清蓝之境也是小事一桩，但他却不能滥用自己的能力。他不能随随便便杀掉一堆龙，更不能轻易毁掉清蓝之境。那么梅菲斯特很生龙的气，很想大开杀戒又要怎么办呢？他给出警告，以便雷诺龙触犯他的警告后，可以名正言顺地预以打击。
如果雷诺龙再对亚当有任何不利举动，卡特再也不要想看到雷诺大陆──大概也不会再有任何一个龙看得到雷诺大陆吧。
第三十三章 新年伊始
亚当自静坐调息中醒来，睁开眼睛，看见窗外微光下的庭院，微微一呆。已经七天了吗？
那日梅菲斯特要他闭关七天，以恢复被喧春藤药性过多消耗的体力。无论亚当怎么反对，都不肯松口。自清雪院一回来，就将亚当关进结界──结界中一片虚空，什么都没有，连时间的流逝都感觉不到。
亚当知道定是除了父神之外，只有三位大天使才能设下的空间结界。其实就是以强大的灵能，无中生有地造出一个小型空间。被关进这样的结界，亚当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坐下来冥想，等待大天使放他出去。幸好梅菲斯特也应不会骗他，到时间自然会让他出去。
结界中没有时间观念，亚当做一阵冥想，无聊起来，也练练内息。亚当初时对龙的功夫很感兴趣，以魔法为交换，跟约尔学得龙调息吐纳的方法后，练习之下发现若无基础，从无到有练出内息十分困难，需要漫长的时间，为此龙成年后必需筑基。亚当不似龙，没有内息就活不下去，也不可能请龙为他“筑基”，慢慢练倒也无妨。只是既无明显效果，亚当最初的新奇劲儿一过，就丢在一边，已经好久没练了。现在实在没事干了，才又开始练习。
这样一会儿内息，一会儿冥想地轮换过几次，亚当渐渐发现照约尔所教的呼吸方法静坐过后，虽然还是感觉不到所谓的“内息”，身体却十分舒畅放松。大天使说这是龙锻炼物质身体的方法，看来不假。这正是大天使都帮不上忙的地方，亚当发现这情形后，就着重练习起内息来。
无论是冥想还是调息吐纳，间中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只有结界内的一片虚空，也不知道结界外过了多久。现在既然又看到景物，显然结界已经消失──已经七天了吗？亚当抓了抓头，左右看看，发现是坐在伊甸园自己房间中的石床上，四周一片静消消，前边店铺里却隐约有声息──呃？看窗外的光线，应该是夜里啊，店铺里怎么会有声音？
亚当发散出神念，几乎立刻就感应到大天使──“醒了？”梅菲斯特的神念自前面店铺里传过来，亚当觉察到轻微的灵力波动，围着石床的高级防御结界自动解除。
梅菲斯特做出的空间结界，一旦消失他自然能感觉到；以大天使的灵力，能即时感应到亚当的神念也很正常。亚当奇怪的是，空间结界内根本就是大天使创造的、空无一物的空间，这个空间的力量根本不可能伤害到亚当。梅菲斯特既把亚当关进空间结界，根本就没有必要在石床周围设下防御结界！大天使虽然紧张亚当的安全，却也绝不会做这种无意义的事。
亚当以神念回应，下了石床，拉拉衣襟走出房门。从黑沉沉、只在远方天际微微泛白的情形判断，应该是接近凌晨时分。天气明显比前几天冷，亚当一走出房间，就不由自主地将衣服裹紧了些──这大概也是龙会穿衣服的原因之一吧。在伊甸时亚当可从来没有过这种寒冷的体验。
店铺里，除了梅菲斯特之外，居然有六个瓴蛾，围成半弧站在梅菲斯特身前。店堂中间的桌上，放着颇有些体积的几个包裹。亚当认得波塞冬的瓴泠，其他几个穿着相同服饰，自然也是雪叶岩家的瓴蛾了。却不知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亚当弯弯身回应瓴蛾们的行礼，疑问的目光投向大天使。
梅菲斯特给了他一个示意“稍安勿燥”的微笑，继续跟瓴蛾的说话。“大家对各自手中的名单还有什么疑问吗？中午之前全部送到，没有问题吧。”
瓴蛾们一齐点头。
梅菲斯特微笑道：“那么就辛苦各位了。”瓴蛾们又齐齐向亚当和梅菲斯特行礼，各自拿起一个包裹，顺序退出到院子里，振翅飞去。梅菲斯特转向亚当：“醒了？你的气质感觉好象有点儿改变，龙的武学练习起来没有什么不妥吧？”
亚当早习惯了大天使近乎无所不知的能力，也不奇怪他何以知道自己重又开始修练龙的内息心法，回答说：“还是感觉不到所谓的内息。不过那样特殊的呼吸方法，却可令身体十分放松，很舒畅的感觉。”
梅菲斯特点点头。亚当问：“那些是冰川龙家的瓴蛾吧？你让他们去送什么东西？送给谁呢？”
梅菲斯特道：“龙族的习俗，在每年第一天中午之前，向亲朋好友送上祝愿，对方就会在新一年中，诸事顺遂、万事如意。入乡随俗，你在这里虽然没几个朋友，既然开了这伊甸园做生意，半年来也颇有不少往来客户，总要意思一下。你一直在闭关，我只好准备了你的名帖，另外印了百来张礼券──可以在各处餐馆商号换得一瓶香醉忘忧──算做礼品，向波塞冬借用他的瓴蛾分送。另外约尔、雪叶岩、波塞冬、梅亚静这几个龙，和那些客户不同，总要有点儿区别。我正想着打发走这些瓴蛾后，去看看你会不会醒来──既然及时醒了，正好不过。”
大天使说来平平淡淡，亚当越听越是不对，满头雾水道：“既然要在新年的头一天才送，你现在急什么？不是还有半个多月才过年的？你关了我七天，至少也还有十天左右才……”
梅菲斯特睨视着亚当，似笑非笑道：“十天前我解开空间结界，你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呼吸频率表明是在修习龙族的内息。据我知道龙族内息修练最忌外事打扰，我不敢随便叫醒你，只好做了个高级结界将你护持住，直到刚才你自己醒来，灵力波动回复正常，结界才消失──这次逼你闭关似乎很有成绩呢！”
亚当呆了一呆，嘴巴张开来，动了两下，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梅菲斯特微笑着敲了敲亚当的脑袋，令他集中精神，说道：“现在没时间发呆了！约尔和波塞冬还好办，雪叶岩远在苏舌，梅亚静回了卢茵塔，虽然对传送魔法来说算不了什么，也不能再拖了。我也准备了礼物，价值方面应该是足够了。你看看有什么意见。”
亚当还能有什么意见？乖乖在大天使拿出的四张名帖上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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