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杀-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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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这一刻，无影散人这才有些后悔了，贸然以重伤之躯追下来，又将仅剩的三次全力出手的机会用掉，如今却是有些骑虎难下了。

想到这，眼神更是一阵闪烁，若不是如今已经没有斩杀方寸的能力，他早就有心灭口了。

“还有，前辈别忘了，晚辈纵然拦不住你，但是，一路跟随倒也未必便做不到。”若有所指的瞧着无影散人，方寸懒洋洋的开口道。

提到这个，无影散人这才想起，对方是得到了“死灵帝”的传承，明悟了一丝空间法则的，若要以此追下去，以如今他的伤势，也不敢说就一定能摆脱的了。

虽然这种说法夸张的可能比较大，但是他却不敢去赌。

“好，我可以答应将这散手传与雪儿，不过，至于她学不学得会，我可不保证。”盯了方寸一会，无影散人终于还是让步了。

“这个自然。”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方寸摇着折扇说道，“只要前辈传授完散手，晚辈保证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绝对不会泄露前辈的消息，更不会在跟着前辈。”

投桃报李，方寸也随即发誓，以安定无影散人的心神。

第40章　恐怖天赋！

“散手八记，其中以这三式为精髓，只是以你的实力，却几乎没有施展的可能，也根本无法理解。”冷眼瞥着方寸，无影散人随口讲解，倒也并未藏私。

一是以无影散人的身份，话既然说出了口，那便不屑于反悔。

再者，无影散人也根本不相信“沐秋”能够以地阶的实力，领悟自己这八记散手。

要知道，所谓的传授，可不仅仅只是口诀，你背下就行，这八记散手乃是无影散人毕生心血，大多都是天阶之后所创，一种蕴含大道，尤其是其中最后三式，都是无影散人真正踏入天阶巅峰之后才创出，涉及到天地法则，甚至是形成自我法则的奥义，即便摊开来讲，也根本不是随便什么人能够理解的。

就算是死记硬背也不行，因为除了口诀之外，无影散人的演示才是真正的精髓，那些蕴含着天地规则的动作，根本就无法用言语来描述，只能靠个人领悟。

所谓言语道断，便是如此。

用了整整半天的时间，无影散人这才湛湛将这八记散手传授完，至于王晓雪，或者说方寸能够理解多少，那就完全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了。

事实上，无影散人甚至存着几分看笑话的心思，你惜花公子不是处心积虑的想要学这八记散手么？即便我教给你，你也学不会，看你还有何话说。

眉头几乎已经紧紧的蹙在了一起，王晓雪顿时感觉到自己的脑袋都快爆炸了，一招一式回忆起来，尽皆透着无尽神妙，即便是无影散人已经详尽的解释了，也根本无法理解其中的道韵。

这样的感觉，简直让人抓狂，就好像明明面前有一座金山，你能够带走的，却紧紧只有双手能抓的一小块而已。

“你明白了几式？”看着王晓雪额头渗出了汗水，无影散人淡淡询问道。

苦笑了一下，王晓雪这才欠身行礼道，“弟子愚钝，只记下了三式，真正明白的，也只有第一式而已。”

略微点了点头，无影散人轻声道，“前三式较为浅显，你一起记下，日后随着修为提升，当能将这三式悟透。”

口中虽然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但是实际上，无影散人对于王晓雪已经是非常满意了，以玄阶的实力，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领悟第一式，记下之后两式已经是大出他意料了。

要知道，换了一般的玄阶，可能连第一式都记不住，更不用说明悟了。

这一刻，无影散人甚至真正动了一丝收徒之念，有心好好培养一下王晓雪继承自己衣钵了。

若是王晓雪他日踏入了天阶，当可把这八记散手完整的修成吧。

至于“沐秋”那自然是毫无机会的，就算高看他一眼天赋，以地阶的实力，能够明悟三式，多记一两式也已经是极限了，至于那最精髓的三式，却是想也休想。

方寸自然不会知道无影散人心中的想法，事实上，这个时候方寸也根本就顾不上去管他想什么了，除了留下一份神识维持警惕外，全部的心神都已经投入了对于这八记散手的感悟之中。

前五式虽然复杂，但是对于方寸这位连老头都称赞不已的千年不出的妖孽级天才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若是连这都领悟不了，恐怕早就被老头用竹仗打下山去了，哪里还有资格去领悟方寸典。

不过，最后那三式，却大不相同，如果说前五式还有迹可循的话，那么最后这三式便完全是一种对于天地规则的理解与感悟，根本就不是言语能够传授的，即便是无影散人已经用最浅显的方式演示了出来，对于只有玄阶实力的方寸来说，也毕竟还是太过深奥了。

这可不同于剑意的传授，虽然论理，剑意传授的难度或许还在这八记散手之上，但是，方寸本身毕竟对于剑意就有着不浅的理解，何况，逍遥子是以传道的方式将剑意展现出来，让方寸自行领悟的。

无影散人自然不会这么好心，而且，以他的实力，也做不到逍遥子那般举重若轻，挥洒自如。

如此一来，对于方寸来说，便是一种极大的考验了。

这可不同于七杀剑典的传承，将意蕴都存于那七杀剑中，印入脑海，而是要自己一点点去推衍，就感悟那些自己还无法接触到的天地规则。

足足过去了近半个小时，方寸这才缓缓抬起头，长出了一口气，看向无影散人道，“多谢散人，这八记散手果然神妙非凡，晚辈理解起来，实在有些困难。”

撇了撇嘴，无影散人不以为然的讥讽道，“有些困难，如此说来，你是明悟了七七八八了？”

“散人说笑了。”微微摇了摇头，方寸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即轻声开口道，“不知散人可否将最后三式再演示一遍？”

“嗯？”听到这，无影散人顿时微微一怔，略有些惊讶了，听这口气，似乎是已经将前五式都记下了啊，现在还想窥伺最后三式，难道还想将这最后三式也一起记下不成？

想到这，无影散人顿时有些不屑，淡淡道，“难道魔君没有教过你贪多嚼不烂么？最后三式根本就不是以你如今的实力能够理解的，你强行记忆，只会记忆紊乱，反而连你强记得前面几式也一起搞混。”

这话倒也不假，强行记忆的东西终究不保险，极易混淆，若是再继续试图强行理解后三式，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处。

方寸也不生气，只是轻笑道，“有劳散人了，晚辈自有分寸。”

轻哼了一声，无影散人没好气的开口道，“好，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可没有时间一次次的不断给你演示。”

“多谢散人！”轻笑了一下，方寸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随口答应道。

“擒龙手！”

一掌探出，一股强大的吸力骤然透出，无影散人也不多解释，自顾自的将擒龙手中的一些细微变化再次演示了一遍，手腕一翻，却是再次变幻。

“森罗万象！”

又是一掌推出，阴森的鬼气骤然透体而出，仿佛有无数的冤魂悲泣恸哭一般，天地之间幻象无穷，真真假假让人分辨不清，同时夹杂在这幻象之中得，还有那真实按下的一掌，端的是防不胜防。

根本不给方寸多思索的时间，脚下无影步踏出，无影散人骤然将最后一式也同时打出。

“只手遮天！”

重伤之下，即便无影散人自己也无法完整的打出这一式，仅仅是演示了一个神髓而已，根本无法将这一式的威力展示出来。

然而仅仅是这一个虚影，也已经透出了一股大道的神髓，令人心驰神往。

轻轻收手，无影散人也不理会方寸，径自转向还想多感悟一些的王晓雪道，“不要想了，最后这三式，根本不是天阶之前能够理解的，多看无益！”

说到这，无影散人口中的讥讽之意却是已然不自觉的再次透出。

然而，还没等无影散人反应过来，瞳孔便不禁猛然一缩，却是方寸已经自顾自的在原地演示起了这八记散手。

微微闭着眼睛，方寸心中一阵澄明，从第一式开始，从头缓缓梳理，清晰的将一记记散手完整的打出，虽然已然略显生疏，然而，却尽得其中神髓！

第一式，第二式……一直到第五式，已然没有丝毫的滞难！

看到这，无影散人心中的震撼已经无法用言语描述了，八记散手，即便是前五式，他也是到天阶之后才创出的，第五式创出之时，他甚至已经可以凭借与此与一些天阶巅峰的高手交锋了。

可是，如今这“沐秋”也才不过是地阶而已啊，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理解透彻这前五式。

如此天赋当真令人妒忌啊，这可不是强行记忆，而是真正的完全领悟啊！

直到此刻，无影散人才明白，为什么“沐秋”敢于窥伺后三式了，将前五式彻底明悟，如此的确有试图强行记忆一下后面三式的资格了。

不过，无影散人却依然不认为“沐秋”能记得下最后三式，毕竟相比与后三式，前面五式便简直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了。

事实上，打完前面这五式之后，方寸也如同无影散人预料的一样，缓缓停了下来，闭着眼睛继续思索，眉头轻轻扬起，似乎遇到了什么碍难之处一般。

“你也不必太过费神，以你的天赋，有魔君悉心调教，日后踏入天阶，自然能够得到魔君真传。”摇了摇头，无影散人心中也不禁生出了一丝惜才之意，出言安慰道。

只是方寸却依然如同没有听到一般，并不作答。

看着“沐秋”蹙眉思索的样子，王晓雪却是突然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又掐死了这个念头。看来，自己似乎又想那个混蛋了呢，只是，不知若是他在这，又能记下几式？

虽然方寸只是玄阶，然而，王晓雪却有一种感觉，若是方寸在，能够领悟的程度绝对要比这个什么惜花公子更强的多。

没有理由，仅仅就是一种直觉，还有内心之中对于方寸的一种盲目的信赖。

毕竟，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方寸带给她的震撼实在太多太多了。

然而，就在下一刻，王晓雪却猛然发现，原本一直静立不动得“沐秋”竟然又再次动了起来，而且这一次，打出的赫然正是后三式之中的第一式，擒龙手！

一瞬间，无论是王晓雪还是无影散人不禁都有些傻眼了！

擒龙手！

这个仅仅只有地阶的惜花公子，竟然真的感悟出了擒龙手，将无影散人言之凿凿说天阶之下不可能领悟的后三式之中的擒龙手打了出来，而且，没有丝毫的错误，尽得其神髓！

第41章　将返王都！

森罗万象！

口中喷出一口真气，方寸单手回缩，翻手就又是一记森罗万象拍出，虽然无论是幻象的真实程度还是这一掌中蕴含的力量都远远无法与无影散人相比，但是，这一掌却终究还是完整的将森罗万象这一记散手的韵味打出来了。

这才仅仅是刚刚看了两遍仓促演示而出啊，若是熟悉一些日子，实力再提升一些，那威力便立刻不可同日而语了。

这一刻，无影散人简直已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无论他怎么想，都无法明白，这蕴含着天地规则的散手，“沐秋”是如何能够领悟的，这简直不可想象啊，没有对于天地规则的感悟，根本无法打出，但是若能够领悟天地规则，那境界也早就已经足够突破天阶了啊！

“可惜了，最后一记，实在太过深奥，晚辈还是无法掌握。”摇了摇头，方寸有些惋惜的开口道，却不知这话给无影散人的打击简直大到无以复加了。

“你是说……最后一式，你也记下了？”无影散人艰难的从口中吐出这句话，自己都感觉有些匪夷所思。

“呃，差不多把。”耸了耸肩，方寸摇头道，“其中一些细微变化还是无法记下，这一式实在太过深奥，在修为再次做出突破之前，是没法领悟的了。”

“……”

有些木然的看着方寸，无影散人终于轻轻叹息了一声，自嘲道，“是了，以地阶的实力，连空间法则都已经接触到了，领悟我这八记散手自然也算不得什么，倒是我小家子气了。”

方寸并未答话，然而，方寸却非常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够领悟这么多，除了恐怖的天赋之外，那一个道字，实在对自己有着太大的帮助了。

方寸现在其实并感受不到什么多少天地规则，然而，只要将自己的心境带入到那一个道字的意境之中，便能够自然而然的将其中碍难明悟，轻松打出了。

这其中的缘由，连方寸自己都不甚清楚，自然是没法跟别人解释的。

“罢了，年轻一代之中，再无人可与你争锋，即便是那两个追逐帝剑而去的人，也不行。”摆了摆手，无影散人脚下无影步踏出，整个人化为一道模糊的虚影，转眼之间便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慧言与高渐飞带给无影散人的震撼虽然大，但是却也远没有达到这种心灰意冷的境界，而如今，却是彻底被方寸打击到了。而且，这还是他以为方寸是有着地阶实力的沐秋的结果，若是知道，方寸只有玄阶的实力，恐怖得疯掉了。

无影散人并没有带王晓雪同行，如今他伸手重伤，继续寻找安全的地方疗伤，却是根本信不过任何人的。即便心中对于王晓雪这个便宜弟子已经有了一些好感，也不会放心让她同行的。

看着无影散人的背影，方寸终于将最后一丝杀念按下，摇了摇头，将视线再次放到了王晓雪的身上，“王姑娘，告辞了。”

“等一等！”突然之间，王晓雪突然开口道。

“不知王姑娘还有何见教？”停下脚步，方寸背对着王晓雪问道。

“让我看看你肩膀。”咬着嘴唇，王晓雪气恼的看着方寸的背影道。

“……”心中一阵苦笑，方寸却也不知该如何作答了，扪心自问，自己绝对并未露出什么破绽，只不知怎么还是会被看穿。

看到方寸并未作答，王晓雪心中却是越发的肯定了起来，咬着嘴唇道，“骗人家很好玩么？”

“王姑娘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回过身来，嘴角挂着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摇着折扇道。

“你还装？”几步走到方寸面前，王晓雪伸手就去抓方寸的肩膀。

略一侧身，不动声色的避开，方寸这才摇头道，“王姑娘许是认错人了，在下还有事，告辞了。”

肩头上的印记还在，一旦被揭开，自然就有了结果。

方寸不敢让王晓雪看到那个印记，因为他不敢肯定，一旦揭开了这最后一层纸，自己会不会杀掉王晓雪灭口。

刺客的世界，容不得半点差池，一旦身份暴露，只有灭口一途。

对于王晓雪，方寸心中已经有了一丝不同，但是却终究还是无法放开心结，也不愿让自己受到羁绊。

一旦这最后一层纸被揭开，方寸就必须做出选择，是如上一世接受那个女人一样，还是维持刺客的冷酷与孤独。

至少，现在的他还没做好这个准备，即便是自欺欺人，也要维持这种微妙的平衡。

身如清影，方寸身体微微一晃，依然踏着漫天的风雪向前行去，并未留下，只字片言。

“我会去找你的，若不能杀了你，我就一定会赖上你！”对着漫天的风雪，王晓雪终于咬着牙将这句一直藏在心中的话喊了出来。

眼中夹杂着一丝气恼，还有几分失落，王晓雪默默站在原地，却也终究没有追下去。

风雪，漫天！

……

“上古杀域解封，如今连帝剑也出世了，诸位，我以为，我们舒坦的日子，是过到头了。”眼中透出一丝冷意，老者平静道，“诸位大多都是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七王一帝的恐怖不用我多说，若是上古杀域重开，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