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山中来-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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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也没有办法，老乡病了，我得照顾他一下，不然的话，以后回家，我，还有家里人都不好在地方上做人。”

“张明，你得好好读书呀，以你现在的成绩，再努力一点，有希望考上重点大学，如果不自重，吃亏的是你自己。”

“老师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

“你与温老师怎么回事？宋老师有一晚看到你们在散步？”

我的脸刹地红了，说道：“没有什么，温老师认我做弟弟，她平时得空在辅导我学习呢。”

陈老师眼神有点怪异，看了我一眼，说道：“你去吧，晚上必须来来自习。”

我出了老师家门，浑身是汗，心想自己与温倩平时也算小心的了，想不到传到老师耳朵里了，妈的，宋长征，关你什么事。

下午，我来到腾龙制药厂厂门口，说道：“各位老总好。”

雷大哥说道：“张医生好，金市长快来了。”

没有过多久，三辆轿车和一辆大客车，呼地一声停在药厂门口，一股浓浓的汽油味冲进我们的鼻子里，令人作呕。

温倩咳嗽了一阵才好点，我不禁有一点恼怒地瞪了这群不速之客一眼，温倩见我恼怒，用手拌了我一下，笑了一笑，我才没有发作。

赵长明先从大客里下来，和雷益民打了一个招呼，马上来到三辆小车旁侍候，首先下轿车的是一位胖胖的中年人，长得肥头大耳，有点像我们村的夏屠户，只是比他白了很多，接着又下来几位不取轻视的大人物。

赵长明指着雷大哥说道：“雷益民同志，湖南腾龙制药厂的厂长。”又对雷大哥说：“金市长，金飞同志，雷厂长想必认得。”

雷益民脸上挂着笑意，说道：“认得，虽然与市长第一次见面，平时在益阳新闻里经常见到，欢迎金市长指导工作。”

金胖子满面春风，说道：“你们只用一年多的时间，就把药厂搞成了全国知名企业，不简单呀，金飞是来学习的，说指导，实不敢当，实不敢当。”

赵书记指着一位瘦瘦的，有一米八左右的中年男子，介绍说道：“市药检局陈大英局长。”

陈大英摇了摇折扇，哈哈大笑，说道：“什么局长不局长？叫我老陈就是了，我早就想来见一见这里发生的奇迹，怕人说我打秋风，就不敢来了，雷厂长好。”

雷益民干笑了两声，说道：“欢迎陈局长光临，你可是我们的顶头上司，你来，哈哈，当然欢迎。”

同行的还有二十几人，厂门口闹哄哄的，只要有眼睛、有耳朵的人都知道来了大人物，我看厂里进出的员工没有人向这里多看一眼，心想药厂实行准军事化管理看来很有成效，我不知道的是员工对这种阵仗早就不足为奇。

大家折腾一阵后，雷益民带着大家进了厂区，看了看生产，金飞说道：“雷厂长，你们的生产设备太落后了，如果要购买新设备，我认识几个日本朋友，可以托他们给你们到日本定购。”

雷大哥说道：“谢谢市长的关心，这些设备还能用，另外我们也买了一些国产的设备，暂且还不需要，以后一定请市长帮忙。”

“好，能帮上的，我一定帮上。”金飞对温倩说道：“温小姐，有没有兴趣进市里工作？”

温倩说道：“谢谢市长关心，温倩刚进这里，现在还没有这个打算。”

“金飞糊涂了，腾龙制药厂，现在正红火，温小姐哪里看得上我推荐的工作，温小姐，以后到市里只管来找我。”

金飞递过一张名片，温倩接了过来，说道：“谢谢市长关照。”

“温小姐……”

“实在对不起，温倩一直当老师，没有名片。”

我自然知道金飞的心意，心里不由大恨，又无可奈何，知道金胖子看上了温倩，想打她的主意，只是觉得好笑，妈的，这不是老虎头上动土，不知死活吗？

雷益民又带着客人在龙山特症医院转了一圈，来到制药厂会议室，这里布置简单，没有豪华的摆设，让进来的客人感到有一点奇怪，有的人很不习惯，落座时，在座位旁磨蹭了半天，雷益民见状有一点讽刺地说：“各位只管放心地坐，我保证大家屁股下干净得很呢。”

一位客人说道：“雷厂长，你是我们益阳最牛皮的人啦，哈哈，屁股下干净好，干净点舒服。”

赵长明也出来打趣说道：“我们干净了，哈哈，不光自己舒服，平民百姓也不会患病，是一件大好事呀。”

金飞见大家把话题扯到其它事上去了，说道：“雷厂长，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雷益民闻弦歌而知雅意，连忙对大家介绍了药厂的一些管理和运行机制，最后说道：“湖南腾龙制药厂发展到了今天，已经稍具规模，我们正在组建中国龙山集团，希望各位朋友以后多多支持。”

大家面前都是一杯金丝猴绿茶，当然不会加料，生命能源宝贵得很，岂能随便让人喝到，更何况这群不速之客。

金飞说道：“你们厂的经验很不错嘛，值得大力推广，管理方面嘛，并不比那些外企差到哪里去=，你们是益阳的骄傲，现在大家讨论，大家有什么话，就直说，我们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希望益阳出现更多的腾龙制药厂。”

“腾龙制药厂之所以办得成功，我看有两条最重要，一条是有新产品，有龙头产品，没有这个无论怎么做，都做不大、做不强，另外一个是管理问题，刚才雷厂长说厂里实行准军事化管理，这一点每个厂都有条件做到，今天不虚此行，不虚此行。”

说话的是一个三十五六的男子，两眼发出精明的光芒，脸上挂满喜气，没隔多久，又变成灰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第043章　一室为春

“其实，我们也不是没有新产品，在座各位恐怕都有一两个吧，遗憾的是没有效益，一个关键是管理跟不上，腾龙制药厂准军事化管理确实不错，唉，我们一年不知花多少钱到国外取经、捡破烂、请人来讲学，人家说得头头是道，可是，我们还是空费人力物力，没有半点效果，想做点事难。”

“两位说的似乎有理，依我看腾龙制药厂关键是有新产品，嘿嘿，赚的钱多，像我们厂，说实话，赚的钱也不算少了，当然罗，没有雷厂长这么多，但是，但是，唉，还是不说的好……”

金飞说道：“周厂长，有什么就说嘛，不要有什么顾虑，大家不是座谈吗？如果真有不能解决的问题，市里也可以跟你们想办法嘛。”

周厂长把心一横，严肃地说道：“贪官多了、摊派多了、应酬多了，这三多害死老子了。”

会议室一时鸦雀无声，大家面面相觑，金胖子的脸一下子变得像胡二嫂的屁股，白中透红晕。

我听着大家的议论，看有人盯着自己的准军事化管理，不免有一点得意，暗忖老子搞准军事化管理，还不是抄得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想前几年还有人请美国前总统克林顿来海南演讲，两个小时拿走了二十万美金，难道他说的就那么值钱？正在感叹的时候，不想周厂长说出这么厉害的话，吓了我一跳。

会议室像水开了锅似的，人声鼎沸，有意气扬扬的，有垂头丧气的，半天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到晚饭的时候，雷益民见客人没有走的意思，只得请他们吃饭，晚上，这是中国人应该尽的礼数，我作为一个中国人，倒是没有多大的反感。

大家来到食堂坐了四桌，金飞见服务员拿了四瓶酒来，瓶子非常老土，哈哈大笑说道：“雷厂长，太客气，这种酒是不是高档了点，恐怕别人说我们来打秋风呢？”

雷大哥不由一怔，随即说道：“金市长太客气，老远来一趟龙山不易，一杯水酒，算不得什么。”

赵长明从服务员手里接过一瓶酒，说道：“实在对不住大家，县里曾下严令要刹住吃喝风，对请客吃饭作了严格规定，让雷厂长为难了，有钱也不敢花，不能很好的招待大家，要怪就怪我们县委了，这种松子酒是龙山的特产，便宜、实惠、好喝，今天请大家品尝一下。”

客人面面相觑，厅里鸦雀无声，金飞的白脸更加雪白，上面浮着一层淡淡地青色，显得有几分诡异。

赵长明说道：“大家来呀，我先干为敬，松子酒将是龙山发财的一条路子，拜托各位向外推销，推销。”

上的是一些常见的小菜，最后上了一个山兔，一碗蛇汤，晚饭不到一刻钟吃完，即使这样，也花去药厂差不多一千元。

参观团离开了药厂，我们几人在一起说闲话，雷大哥有点担心地说：“老板，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一个副市长的能量大得很呢？”

我微微一笑，说道：“雷大哥，既然当初厂里有个这种规定，就不用担心，我一直同大家说，规章制度这玩意儿，不存在好不好，关键在执行，在这件事上，大家千万不要三心二意，摇摆不定，一旦开了恶例，其它的规章呀，制度呀，都会分崩离析，为什么现在三多成风，三陪理所当然？就是这么产生的。”

杜鹏进来说道：“老板，雷厂长，金市长的秘书李文卓来了。”

雷益民说道：“老板，我看来者不善。”

“没有办法的事，要讲的，我管才讲了，我们一定要挺住，金胖子不就是一个副市长吗，他能把我们怎么样？各位，我要上晚自习了。”

雷益民在会客室见到了李文卓，热情地说道：“李秘书，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金市长还好吧，实在不好意思，县里，厂里全都是这样原定的。”

“雷厂长，市长很不高兴，他不是要吃好菜，喝好酒，像他这样的高官，什么好菜好酒，没有听过，没有喝过，是面子问题。”

雷大哥笑呵呵地说道：“请李秘书在市长面前美言两句，实在关乎体制，倒不是我们没有这个钱，相信他能理解。”

李文卓笑道：“那是当然，我一定不负所托，雷厂长，今年春节金市长准备到香港请几位大明星与益阳人民拜年，资金方面，还有两千万的缺口，雷厂长能不能想想办法？”

雷大哥脸色不禁大变，连忙说：“对不起，李秘书，我也是替人家找工，这是一件大事情，我是作不了主的，还得与老板商量，你也是大忙人，一旦有结果，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你看如何？”

“雷厂长，你的老板是谁？金市长想知道呢？”

“实在对不起，老板不想有人打扰。”

李秘书走了，回到住处，向金飞汇报了情况，金胖子气得白肉发抖，李秘书看得浑身冒凉气。

晚上，在县委一间会议室里，金飞和县委主要负责人一块开会，李长春他们汇报了情况后，金飞说道：“长明同志，我们在龙山各处看了一下，龙山变化好很大哟，这些成绩，与你们县委的领导分不开，特别是你的工作分不开，我很满意。”

“市长客气了，这是全县人民努力的结果，特别是腾龙制药厂的技持。”

“前一段时间，你们反贪扫黑成绩显巨，官员裁减搞得有声有色，这很好嘛，今天我和当地的老百姓聊了聊，他们对你们的工作很满意，是全国少有的了，我代表龙山人民向你们三鞠躬。”金习又说道：“不知你们下一步将有什么动作？让市里知道，好进一步配合你们的行动嘛，市委市政府不想拖你们的后腿呀！”

赵长明恭敬地回答说道：“谢谢金市长对近来龙山工作的肯定，下一步我们将免去农民的一切税务，准备工作正在进行中，不久前我们已经向市里汇报了，我们县委几个都觉得现在时期已经成熟，一直在等市里的批准呢？”

县长张益生对赵长明的“时期成熟”解释道：“我们龙山只有三十七万人，现在每月的财政收入有两千万，完全可以维持县里正常的运转，还有不少结余，完全可以免去农民的一切税务。”

金胖子问道：“湖南腾龙制药厂和它的特症医院，能给县里多少税收？”

“他们每月上缴的税款最多，现在有一千多万。”副县长夏仲明回道，他是专管县里财政的，所以他最熟悉，自从龙山死了高、熊、黄三位副县长，他和尹春深都便从基层爬了上来，人很朴素。

“不错嘛，不过你们也要防止他们偷税漏税，现在全国很多企业偷税漏税，情况很严重，我想这个药厂也不例外，平时，你们盯紧点，有什么异常情况及时向我反映？”

县委几个不是傻子，哪有不知金胖子意思的？不知雷益民怎么得罪了他，难道就为今天一顿饭吗？按照这样推理下去，龙山县委几个也得罪他了，好在大家都是久混官场，不敢胡言乱语，只说听从领导吩咐，保证认真查处。

会议开了几个小时，闹得晚上十二点钟才开完，第二天，金市长离开龙山前，李秘书向县委要赞助，赵长明知道扭不过人家的大腿，只得答应到时捧场。

晚自习前，我正和方成成、华云几个要好的同学说闲话，江鱼满头大汗，对着教室里叫道：“不，不得了，陈老师从，从梯子上栽下来，把脑袋砸破了，现在送往医院了。”

大家大吃一惊，议论纷纷，我连忙说道：“送到哪个医院？”

江鱼回答说道：“县，县人民医院……”

我不由大皱眉头，暗暗嘀咕，不知陈老师情况严重不严重，天呀，怎么不送龙山特症医院呢？尽家它建院不久，在龙山应该有名才是呀，真不知这些人是怎么想的？想到这里，说道：“我想去看一看陈老师，等下有人查，你们就说跟老师请过假。”

“张明，我们一起去吧，反正今晚没有心思搞自习了。”

我、方成龙、华云、周涛和江鱼五人偷偷地离开了教室，来到了县人民医院，龙校长和几位老师站在过道上，看了我们一眼，没有说话，医生进进出出正在忙着，我们不好打扰，只有在一旁等着。

半个小时后，医生向龙校长他们走来，说道：“病情很严重，我们这里条件太差，难以医治，我们几个医生分析了下，陈老师不动大手术是不行的，就算这样，治愈的可能性很小。”

龙校长脸色大变，不等医生再说，对后勤主任曾连同说道：“马上送长沙，你立即准备一下。”

那位医生说道：“且慢，现在病人伤势严重，经不住这么远几百里的颠簸，听说龙山特症医院专治大病，不妨送到那里看一看，再作打算？这是我们几个医生的建议。”

龙校长说道：“谢谢你们了，现在送去呢？”

“越快越好。”

龙山特症医院离这里有五六里路，我看着救护车去后，对方成龙他们说道：“我有点事先离开，你们回学校吧。”

我不等他们反应就走了，当我易容来到医院时，见龙校长他们站在医院门口望着医院里面看。

第044章　重现光明

　我来到脑神经科，温倩说道：“张，张医生，你来得正好，陈老师……”

“我正是为他来的。”

几个脑神经外科医生，正在仪器下观察，他们看我进来，宋医生说道：“小张来了，不得了啦，这位病人的情况太严重了。”

我微微一笑说道：“我看一看……”

他们以前不认识我，不过，他们早就知道医院有一位厉害医生，只是素未谋面，前天几前，文洋把易容后的我介绍给他们，他们见我只有二十一二岁，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少只好舌战群儒，总算让他们相信我是医院那位神秘的大夫。

周医生说道：“小张来了就好，陈老师的病，就看你的了。”

黄医生嚷道：“只怕小张也要无能为力了，从刚才的脑神经系统图谱来看，患者严重颅内出血，已经形成了血块，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有很多的神经纤维管道堵塞了、断裂了，开始有脑细胞的死亡，治愈的可能性应该是微乎其微。”

陆医生说道：“小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