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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龙山野-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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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黑衣人的右手齐肘而断，鲜血如泉。“报名号，我放你一马。”紫龙毫不顾忌黑衣人的哀求！“呃一一一一”黑衣人浑身一震，手脚一松。紫龙颓然将脚挪开，懊丧地收起猎刀。紫龙的脚已控制了对方的气海，但对方仍能自断心脉，大出紫龙意料之外。对方根本没将一代女魔招魂妖姬放在眼下，可知定是功法超绝的高手，但居然在受制中自断心脉，可知必定比他所估计的份量更重更高。“南宫霸兄妹居然有这种先天之境中的特等高手在暗中随时听候差遣调动，委实令人莫测高深。”紫龙心中暗忖：“看来，真得用些心机与南宫霸兄妹他们周旋周旋才行。”紫龙将那两具黑衣人的尸体丢入废墟，失望地离去。端木雪儿的客房在安平老店三进后的独院内，端木雪儿他们包下了这间独院。两位长随住在邻房照料，负责与店中派来的两名仆妇联络，处处表现出老练、精明、细心，妄想前来窥探的人，真得千万小心。其实端木雪儿为人随和，谈吐不俗的大陆英雌！言行潇洒尽显江湖儿女本色，打扮虽然像大家闺秀，外表却仍然不时流露出不知世情险恶的童稚，当然也有些俏皮慧黠。三更天，端木雪儿仍然在烛下整理自己的衣裙，脱线的地方须加几针，该补的地方就补。一位姑娘家遨游天下，身边没带有侍女，长随却又是骠悍粗豪的两个中年人，不便的地方太多了。她是那么细心专住，针线女红的功夫不差，烛光下，一身虎裳充满女性的魅力，美丽的面庞显得更添美丽。她在补一件月白春衫，似乎右袖边脱了线，一针一线，细心而安详真像在深闺缝嫁衣的小姑娘。房门悄然徐启，无声无息。客房宽阔，设有内间，端木雪儿在外间补缝，外间本来就可以当客室使用。一张圆桌，两只烛台。她是面向内间的，身后的房门她不可能看得到。而且，房门开启悄然无声。这是说，门闩一定是事先点了油，或者注了水。“自己拉凳子坐。”端木雪儿似乎在向烛台说话：“我知道你要来。桌上有茶水，是刚沏的，还热着呢！”南宫霸一身黑色轻劲装一一一一是一套做贼的装扮，夜行衣。有脚步声了，不需偷偷摸摸啦！拖出了右首边的长凳子，南宫霸笑吟吟地坐了下去，大大方方地自己拖过茶具盘，自己斟茶，也替姑娘斟了一杯。“端木姑娘好精巧的手艺，不但美貌天下无双，看来就连这女红也要天下闻名了。”南宫霸将茶递过：“幸会幸会。”“很难说，南宫公子。”端木雪儿俏巧地咬断一根线头，那细柔的举动充满美感，抬头注视着英俊的南宫霸！嫣然微笑，笑容更美，颊边绽起梨涡，大概书上形容美的“梨涡浅笑”，就是这个样子。“怎么难说呢？”南宫霸笑笑，喝了一口茶。“不相识的人，很少会变成不共戴天的仇家。”端木雪儿放下针线：“即使有一方不幸家破人亡，也不是有意造成的，天灾人祸，势不由人，不幸与灾难只能付诸于天命，不能认为是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但认识的人，就不一样了，往往最知己的朋友，会变成不共戴天的死仇大敌。”“端木姑娘意何所指？”南宫霸问道！“你呀！”端木雪儿正色道！“我？”南宫霸有些疑惑了！“是呀！以往，你我不认识。”端木雪儿认真说道！“不错。”南宫霸点头应是！“你如果夜侵客室，我不认为这就是不共戴天的罪行，这只是偶发事件，你我本来就互不相识”端木雪儿淡然说道，好像事不关己！“这一一一一－”南宫霸显然已是不好意思了。“但今天在店堂，你我认识了，彼此一团和气，像朋友般打招呼。现在，你就穿上一身贼衣，身上带了剑，扮偷香贼登堂入室。你说，这怎么说？”端木雪儿轻声质问道！假使端木雪儿姑娘大吵大闹，兴师问罪，一定会让南宫霸恼羞成怒，然后出下策来硬的！有句话说的好，人要脸，树要皮！树要是没有了皮那一定是必死无疑！可人要是下定决心了不要脸，那么一定会是天下无敌！反正人不要脸万事可为，甚至会举出一千个理由表示自己有权霸王硬上弓千万句道理来讲。但端木雪儿细声细语，微笑如花，像在向知心的人倾诉，情调美极了，谁又能煞风景破坏这美好的情调？只见此时的南宫霸脸红耳赤，发了一阵僵。任何人都会找理由，为自己的行为辩护，这是保护自己的天生本能。任何歹徒，淫贼，恶棍，行凶时都会编出一大串理由，来为自己所做的伤天害理行为勾当来进行一番辩护，把自己说成合情合理合法的正当行为，决无例外。南宫霸也不例外，呆了一呆，就找到了正当的理由。“端木姑娘，你是不是武断了些？”南宫霸脸上换了笑意：“要不，就是误会了在下的来意。”“真的呀？”姑娘笑问，笑得甜甜地。“我知道我现在的行径，容易让人误解。”南宫霸辩护道！“真意为何？”端木姑娘紧问：“我是一个很好的，很不令人烦的好听众。”“端木姑娘也参予了安乐城劫车事件？”南宫霸将事情扯到正事上想让端木雪儿难究其身！“我否认。你可以去问招魂妖姬姐姐，还是我劝她们不要轻举妄动的呢！不瞒你说，我也是受害人。”端木雪儿委屈道！“受害人？”南宫霸疑惑了！“我从北面路过，道路戒严，误了我的行程，不是受害人又是什么？为了赶路，所以我绕路而行，中途碰上了这些男女强盗，如此而已。南宫公子，你不会是魔族的人吧？怎么追究起这件胎死腹中的罪案来了？”端木雪儿试探的问道！“我不是魔族的人。”南宫霸一口否认：“只是对一些事颇感困惑而已。”“请说。”端木雪儿客气道！“听闻端木姑娘曾经向招魂妖姬说过一些话。”南宫霸随即问道！“对，你应该已经调查清楚了，事实上当时在场的人有很多，守不住秘密的。”端木雪儿欣然承认！“端木姑娘曾经说，威镇人，妖，魔三界，出身自在门下的天心山天心三剑全来了是吗？”南宫霸追问道！“不错。”端木雪儿并没有否认什么！“请问端木姑娘的消息来自何处？天心山天心三剑又是什么来历？希望一一一一”南宫霸好像得到了什么重要消息，紧接着追问端木雪儿，可以被端木雪儿打断！“我一定要答覆吗？”显然端木姑娘对于南宫霸的这种问话态度感到很反感！“我在请求。”南宫霸眼神中露出极其渴望的目光！“好，我说。”端木姑娘将衣物放回女红篮内：“途经幽灵谷，当时魔族护军大半留驻在那里，直到次日方才折返魔都，我就住在幽灵谷的老店之中。幽灵谷老店设有酒肆，有些魔族护军到酒肆轰饮，三杯黄汤下肛，口没遮拦百无禁忌，我就是从魔族护军口中，知道有这么三位关外高手在暗中保护车队。至于，那什么震惊人，妖，魔三界的什么天心山天心三剑的来历！抱歉，我家是住在大陆的南方，我长这么大了还没听说过大陆以北的事情，更不用说迢迢万里外的那些高人了。不过，倒曾听人说过有关自在门的一些传闻。但也只是传闻而已！”
第三十九章 误会
“姑娘知道些什么？”南宫霸似乎对端木雪儿讲的话很感兴趣！“那是家父说的。”端木姑娘随后回道！“令尊梦影长空，天下奇土，见闻广博自在意中。”南宫霸听闻之后点头会意道！“公子夸奖。自在门开创祖师，是空寂海逍遥岛天心山的自在仙师梦神机。当时妖族仇视人类，一度曾有火焚人类大陆杀绝人类的计划，后来总算被自在仙师梦神机的好友妖族的长老妖万仇极力反对而取消。自在仙师梦神机就利用自在门包庇了许多抵抗妖族志士，这就是自在门因此而受到大陆以北同道崇敬的原因，自在门也因此而成为世间名门。东方帝国建国之后，东方老祖仇视自在门，自在门被迫退出人类大陆，隐藏在魔族之中，从此与人类大陆不通往来。”端木雪儿侃侃而谈，随后，忽然一顿问道：“南宫公子，你出身金刚山惊虹破天门下，问这些有何用意？”“我只想了解一些大陆情势而已。”南宫霸慌忙辩解道！“魔族入主人类大陆之后，自在门当然也随之而君临中原，你要了解自在门的底细，恐怕得向魔族或者妖族人士打听了。至于魔族军中有没有自在门下，也得向魔族打听。找我，那是问道于盲。”端木雪儿并不在意南宫霸的措辞继续谈到！“在下受教了，谢谢端木姑娘！打扰了端木姑娘休息，告辞！”南宫霸推杯而起，欲要起身告辞！“南宫公子你到此仅达到一半目的。”姑娘也站起嫣然一笑。“呵呵！姑娘知道我另一半目的？”南宫霸笑问道！“知道。”端木雪儿回道！“请教！”南宫霸一惊，但又有些欣喜！“毕竟我是一位姑娘，不便说。不过，即使你想达到，也不会成功。”端木雪儿说道！“真的呀？”南宫霸脸色有点异样。“你外面的三个人，绝对摆平不了我那两位叔叔。你，还不可能把我的衣裙撕掉。”端木雪儿自信满满道！“你很有自信？”南宫霸眼神眯起似乎很奇怪端木雪儿会说出这么一番话！“当然！”端木雪儿含笑道！南宫霸手一抬，阴风乍起，一道看不见的罡风劲流，指向端木雪儿的胸口七坎要穴。刹那间，另一手五指像鹰爪，似乎在一伸之下，平空加长了一尺。隔着圆桌，姑娘淡淡一笑，左手轻轻一拂，迎面袭来的罡风劲流，似乎速度增加了一倍，折向斜走。“啪一一”一声轻响，近邻的一座茶几，突然在八尺外崩裂。同一瞬间，端木雪儿的纤纤玉指，像一把钢锥，指向抓来的手爪掌心。南宫霸是行家，行家中的行家，指发的罡风劲流被引偏，已知碰上了可怕的劲敌，怎敢寄望在爪上？南宫霸猛地疾退八尺，烛火摇摇。身形未稳，端木雪儿的左掌猛地一拂，看似无力无劲，但端木雪儿那庄严肃穆的神情，已可表示端木雪儿这一掌反拂，已经神功默运，非同小可。一声沉叱，南宫霸连发两掌，风雷迸发！两支烛像在狂风中摇撼，桌上的茶具不向外飞，反而向上一蹦，在半空中炸裂成碎屑，纷纷向下直坠在桌面上。南宫霸已退至壁根，脸色泛白。“你最好不要拔剑。”端木雪儿神色庄严，凤目中突然光芒闪烁：“我告诉你，我遨游天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想要我的命，我不会饶他的。”南宫霸的手，已经抓住了剑靶。“顺便告诉你。”端木雪儿粉面上杀气涌现：“我不敢说我如何了不起，至少在这乱世之中，我可以自保。不要惹起我的杀机，对你将大有好处。像我这种人，隐起身来，将如神龙见首不见尾！白昼闹市杀人，不会有任何踪迹可寻！所以，你最好不要动用其他不好的念头。夜已深，不便久留，你可以走了。”南宫霸发出一声低喝，目光落在虚掩的房门上。“来了来了，不要发讯号。”外面有人叫道。房门被推开了，人影一涌而入。三个穿夜行衣，戴了只露双目的头罩，目光迟滞的人，被端木雪儿的两位长随推入。南宫霸大吃一惊，自己的三个功法出类拔萃的手下，怎么不曾经过打斗，就变成这副德性？俘虏！一点也不假！南宫霸的三个同伴，不明不白就成了对方的俘虏。“他们劳累过度。”端木雪儿一位长随笑笑：“在外面打瞌睡，快醒啦！”“龙叔叔，放了他们吧。”端木雪儿回复了娇艳的笑容，大概不再生气了。“是，小姐！”龙叔叔笑吟吟地说，拍拍第一个人的背心。那人打冷战，眼睛开始动了。“南宫公子，我的这两位叔叔，这位龙叔叔的叫龙天吟，绰号飞龙在天！这位虎叔叔叫虎耀阳，绰号白虎耀阳！你可以靠着这些称号在大路上打听打听，二位叔叔手底下也没有几下子，很好对付的！”端木雪儿笑着向南宫霸说道！“在下记住诸位了。”南宫霸恨恨地说。“诸位，请便。”飞龙在天举手送客。南宫霸总算很有风度，向端木雪儿抱拳施礼。“诸多唐突，恕罪！后会有期。”南宫霸强笑着说。“好说好说。南宫公子，不送。”白虎耀阳笑呵呵道！南宫霸向龙、虎两人行礼，带了三个人狼狈而走。他们是从屋上走的，到了店右的屋顶，暗影中闪出一个夜行人。“你是谁？”南宫霸低声问。“天地五行。”暗影回道！“哦！两个人，龙天吟，绰号飞龙在天！虎耀阳，绰号白虎耀阳！他们是何来路？”南宫霸问道！“人在这里？”暗影大惊！“是的。”南宫霸回道！“离开他们远一点。”暗影似乎很害怕，心有余悸道！“怎么？”南宫霸疑惑道！“飞龙在天龙飞吟，白虎耀阳虎耀阳。二十年前他们在江湖上就掀起血雨腥风，功臻化境，游戏风尘，号称大陆八杰之二，神出鬼没，还没听说有人对付得了他们俩。保持距离，以策安全。”暗影警告道！“知道了，退！”南宫霸下令道！“是！”暗影应喏着隐去。“传令下去！告诉所有的人，留意他们。”南宫霸向身后的三个同伴交代。“遵命！”三名属下得令道！一个不易看清的淡淡人影，恰好在南宫霸四个人跳下小巷时，出现在他们先前站立的屋顶，毫不迟疑地飞掠而过，无巧不巧地纵落在端木雪儿所住的独院屋顶上。人影乍现，飞龙在天轻灵地迎面截住了。双方都快，也遭遇得仓促，来不及看清形影，劈面撞上了。飞龙在天以为是南宫霸的人，去而复来未免太可恶，也就不再客气，劈面就是一掌劈出。“啪一一”已经知道对方身怀绝学，岂敢大意，这一掌当然威力无伦，石破天惊。黑影正是紫龙，他要继续踩探南宫霸的下落。“轰一一一一”“哗一一一一”先是掌声乍爆，然后是瓦裂椽折，一阵怪响急震中，飞龙在天倒飞而出，翻腾着下坠。紫龙脚下断了两根瓦椽，这种老屋真不够结实，人随着大破洞向下沉落，压垮了年代久远的承尘，轰然下坠。这可妙，百年老店的承尘上，积压真有三寸厚，这一出现五尺大的破洞，几乎所有的积尘随着往下倾泻，烟尘弥漫，呛得人受不了。下面的住客更受不了，真应了一句话：祸从天降。又是妙，这是端木姑娘的内间。端木雪儿刚就寝，天气热，仅穿了亵衣裤。亵衣其实该称胸围子，露出香肩和一双粉臂。中衣倒还像样，绸质的薄薄长裤，这是大陆南方人的习惯，本地人可不穿这种累赘。床头的烛台幸好未被波及，但烛火摇摇视度不良，加以尘埃纷落滚滚弥漫，哪里分得清下坠的人是老几？端木雪儿被响声惊得从床上飞跃而起，碎瓦、折木、裂板、尘埃一一一一可把端木雪儿弄得狼狈万分，一大堆乱七八糟暴雨般向下落，灰头土脸一塌糊涂。混乱中，端木雪儿隐约地看到下降的人。一声娇叱，端木雪儿在尘埃滚滚中，双手排开下砸的碎承尘板，愤怒地扑上了。紫龙由于发掌拒敌太过仓猝，未能发挥劲力，而飞龙在天是全力施展，因此受到强烈的震撼，手臂发麻，头脑有点晕眩，尘埃也呛得他受不了，那知自己身在何处？听到叱声，看到朦胧贴身的人影，身形还没完全飘落，百忙中双掌齐推，本能地出手自保。双方贴身，手一伸便及体。幸好双方都在狼狈忙乱之中，突然的出手攻击劲道有限，来不及运注内劲，不然这一击必定出人命。双方都有一只手掌，拍中对方的胸口，同在尘埃飞扬中暴退，都禁受得起打击。紫龙吃了一惊，神智一清，这才看清自己所攻击的是一位半裸的女人，不等身形稳下，单足一点地，一鹤冲霄扶摇直上，穿被洞重登瓦面，如飞而遁。“对不起一一一一”临行紫龙向破洞口叫道。白虎耀阳上来了，但已慢了一步，追之不及。“这鬼地方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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