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龙山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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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术可怕，内劲也十分惊人。”“奇怪，谁能轻易地一举屠光了不归城的人？”天邪老人眉心紧锁：“不归城主阎王爷阎王四海一把金背刀，在大陆罕逢敌手，如按刀上所留剑痕估计，他这招该是推刀的追击招术，对手一定已经还手乏力，可是一一一一”“难道不许对方用诱招？”紫龙说：“引阎王四海金背刀长驱直入，并非难事，问题是，谁下毒手的？”“前来盗宝的人，互相胁迫联手乃是事实。”天邪老人摇头苦笑：“宝没有劫成，反而变成了自相残杀，真是可悲。”“那些护送的魔卒，一定牙齿都笑掉了。”紫龙丢掉金背刀：“东面有个大土坑，我们把他们埋了吧。人死入土为安。”“好的。”天邪老人欣然同意：“事了咱们往南走，先找地方住下来，你我切磋切磋，日后很可能碰上可怕的高手，得好好防备。”两人掩了体，找到东面的一处山洼下降的大洞，将尸体往里丢了进去。埋妥了死者，已经是暮色苍茫了。三天后，高山府城热闹非常。冥王系高山王府已成为守备衙门，所以将人类帝国的侯爵王孙们安顿在府衙。市民们对故王的返驾，似乎并不怎么在意，只是知府大人下令庆祝，市民们不敢不遵。高山王东方刑天，在安乐城并不怎么得人心。其实，东方家的龙子龙孙在天下各地，都并不怎么得人心。一些故老们，多少还有点念旧，在知府大人的催促下，少不了亲自前来府衙进谒，相对唏嘘，少不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最精彩的一幕，是打开了一只珍宝大箱，选了一些珍藏手饰，赐赏给那些故老亲朋好友们，博得与会的人们大加赞扬。在府城逗留了两天，动身时，少不了全城百姓恭送如仪，当然也有人痛哭流涕表演一番！从此，安乐城的好市民们，不再得到任何有关钱人类帝国那些达官贵族侯爵王孙进魔都后的消息。东方家族享乐了人类帝国江山一千余年，亲王郡王封人类大陆各处遍地天下！东方老祖本人就有几十个儿子。前后几十代传承下来，少说些，没有一万也该有八千个龙子龙孙，怎能说灭绝就灭绝了？可是，竟然一个都没有了！死绝了，就是这么一回事！怎么会死绝的？魔族知道得最清楚。天下姓东方的人很多，东方姓是大族。但这些姓东方的人很幸运，因为他们不是东方家的皇族，与东方家族的老祖沾不上任何关系，也没享有富贵，所以能保住脑袋！大队车马浩浩荡荡北上，走上了死亡的旅途。车队像黑夜荒野中的火光，吸引飞蛾前来扑火。北行第一站，九十余里高车城。说小城真是小，高车城更可称小中之小，站在北门城头大叫一声，城南的鸡犬都会吓得跳起来。走高车城，是至都尉府的路。在丛山中绕来绕去，一天走上九十余里，已经是不错了。为何要走都尉府？因为山广人稀！假使南下走陵州出五鹿逄门、盆成，再绕大道路北上，要远了一两千里地。想抢劫车队的草莽龙蛇，都往南赶到前面待机，却不知车队向北走了，在南下途中眼巴巴地等，像呆鸟般坐着向道路发楞。只有一些消息灵通的人，与及后来的人能跟得上。紫龙与天邪老人，几乎是与车队同行的，所以不至于走错了方向。高车城的城主住宅，只是一座一连三进的，稍像样的士瓦屋，把所有的本地人类城内官员全部赶走，也只能住下三五十个人，而且没有房间可住。东大街的城学舍、歇脚驿站，成了安顿贵宾的地方。因此，共分为三处地方安顿。警戒一点也不森严，全二处地方安顿，魔族兵懒得管，魔族闪电斥候骑不愿管，仅各派了一名卫兵，两名巡逻，意思意思而已。谅这些人类帝国的贵族侯爵王孙们也不会逃，更不怕强盗进城来抢劫。景阳王一家，住在高车城歇脚驿站的驿馆内，内眷有一妃、两侍、两王子、一奶娘、一仆妇。一烛荧然，破败的馆舍门塌窗坏，蛟子嗡嗡叫，又臭又脏委实令人受不了，这些脑满肠肥终日养尊处优的贵王储眷们，莫不叫苦连天。仆妇采来了一些黄荆条，用来薰蛟子，满屋余烟未散，小王子们的尖厉凄惨哭闹声，令王妃林氏感到头晕脑胀，不知如何是好。驿馆到处都在忙，膳后忙着找地方睡觉，廊屋墙角都可以铺上一块布，将将就就宿一夜，谁也不管谁的闲账，落难赶路嘛！王妃林宛心，快四十岁的人了，两个王子一个五岁，一个六岁，都是妾侍生的。她本人的两个王子，都在战乱时在独龙城王府死掉了。所以人都在忙，不知何时多了陌生人而不自知。“不要再让孩子叫了。”王妃不胜烦恼地，向两位妾侍挥手叫：“带出去走走吧，这里的烟散了再回来。去去去，烦都烦死了。”人都走了，朦胧中，房门口却多了一个人，烛光黯淡，余烟未散，难免看不真切。“谁呀？”王妃坐在木榻上问。“姐！”传来陌生而又不陌生的叫声。“哦一一一一仙一一一一仙儿一一一一小妹一一一一”她狂喜地叫，抢出一把抱住了乃妹林仙儿，泪如雨下：“小妹，小妹一一一一天可怜见，你一一一一你是怎么来的？”“我跟来的，姐。”林仙儿扶乃姐走近床前坐下，拭泪说：“我一直就躲在魔都，等你！”王妃不住拭泪：“家里怎样了？在魔都，不准接见任何人，看管的人都是魔卒，一句话都听不懂，断了一切消息，苦哦！小妹！”“散了，都散了！”林仙儿一阵惨然：“凡是与王府沾亲带故的人，一律逮捕，家产充公，人丁流放或囚禁，不许再回原籍。我逃走了，整整二年，流落大陆各处与亡命之徒为伍。爹娘失了踪，是被魔族派兵捉走的，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姐，我们原本好好的一家人，好一一一一好惨。”“这一一一一这怎么可能？他们说过，既往不究，有功者一样封爵一一一一”王妃显得很不相信疑惑道！“姐，那是骗你们的，你们被囚禁两年，不知道外面的事。”林仙儿打断姐姐的话！“小妹，你不要危言耸听，王爷去年派人到魔都里看过恩踢的新府邸，魔王亲颁恩养终始的懿旨我们都看过了。”王妃仍然不相信妹妹的话反驳道！“那是天大的骗局，姐。”林仙儿郑重地说：“亲友的下场，就是最好的证明。你这一进魔都，有如羊落虎口！你可千万不要上当，魔族的魔王殿下是不会放过你们的，斩草不除根，萌芽复又生一一一一”“小妹，你可不要胡说。”王妃再次打断妹妹林仙儿的话，不以为然道：“君无戏言一一一一”“什么狗屁君无戏言！林仙儿也许是在大陆闯荡久了，粗劣的口吻冲口而出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如果真的相信，死无葬身之地！姐，我是为此而来的。”“你是说一一一一”王妃试探道！“我要救你出去。”林仙儿坚决地说：“我带来了好些人，在外面接应。姐，我们家只剩下你我姐妹两人了，我一定要救你出去，一进魔都，我就无能为力了。”“妄动！”王妃正色说：“你的话，我一句也不相信。魔都魔王陛下亲颁懿旨，公告天下！连人类帝国的满朝文武大臣都信誓旦旦的保证！恩养终始圣眷甚隆，你怎么红口白舌乱造谣？倒是你，等我到了魔都都城，你再来找我吧，我只有你这一位妹妹一一一一”“你住口！”林仙儿急了，跳起来道：“你是想重享荣华富贵想昏了头，像扑火的飞蛾进魔都去送死”“小妹！”王妃厉声叫道。“我一定要带你走，我不能见死不救！”林仙儿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我不走！”王妃无比的坚决：“你对魔族有成见，你不能坑害我。”“什么？我坑害你？你一一一一”林仙儿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走吧！”王妃也感到自己言重了：“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到魔都里去看我，免得我替你烦心，知道吗？”“我一一一一”林仙儿完全被姐姐的一番话弄傻了！“我不会跟你走的，你快走吧！王爷马上就要来了。”王妃将林仙儿往门口椎。“哎一一”林仙儿一咬牙，眼泪黯然落下，失声长叹。门口出现了地煞的身影，也黯然叹息。“林小姐走吧！”地煞酸楚地说：“各人有各人的道路，勉强不得。万事不由人计算，一生都是命安排！认命吧！林姑娘，有人来了，我等你。”声落，人一闪不见。“姐，保重一一一一”林仙儿哭泣着说，一跺脚，向外飞奔而走。脚步声，慢慢靠近。王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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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剧变

城学舍有四五间房舍，迄今仍然关门。以往有二十名学生，十余名附生。魔族新政，在新学业课程未领定之前，学舍乏人照料，破坏的情景比驿馆更甚。逍遥侯司马俨然一家，与及子安侯北唐浩然一家皆安顿在这里。逍遥侯人丁少，一家人在战乱中死伤惨重，自下仅有一母一妻同行。一位老王母的仆妇，带了一位小伺候。这位小小喜儿，其实是仆妇在战乱期间，偷偷收养的王子，是逍遥侯的亲骨肉，自下随仆妇姓陈，陈小喜，已经有八岁了。陈小喜的真正名字应该叫司马函治，陋室凄凉，一床一桌，一烛摇红，蚊虫飞鸣。仆妇陈氏一手拉着小喜儿，匆匆进入陋室。逍遥侯年近半百，但已经是白发及半。“侯爷，独孤求败老伯来了。”陈氏低声急急地说。“真来了？快请！”侯爷离座，神色有点慌张。客人不请自来，天邪老人携紫龙急闪而入。后面，南宫霸闪在门房戒备，南宫灵儿则在外面把风。“侯爷好。”天邪老人独孤求败抱拳为礼：“草民来迟，侯爷怒罪。”“不要再叫侯爷了，独孤老哥。”侯爷苦笑：“望眼欲穿，你总算来了，谢谢上苍。”“风声紧急，不能再烦误了，请侯爷立即动身。”天邪老人独孤求败匆匆地说：“外面警戒已经消除，劳陈嫂去请王妃，要快。”“不必了，老哥。”侯爷说：“走不掉的，魔族会大弑天下一一一一”。“什么？侯爷，你不是要改变计划吧？”天邪老人独孤求败脸色一变：“难道说，你真以为进魔都便可恩养终始？”“老哥言重了，国破家亡，我从来没奢望魔族会对我人类帝国的王公贵族子孙有所礼遇；我不死于国难，已经愧对祖宗、愧对百姓，再苟且偷生，情何以堪？”“侯爷，你一一一一”天邪老人独孤求败惊诧道！“他。”侯爷拖过小喜，将小喜的手交到天邪老人独孤求败手中：“带他走吧，他是我唯一的骨血；以后，三十年一世，再让他改姓归宗。独孤老哥，一切拜托你了，能教则教，能养则养，要不一一”“侯爷，你一一一一你怎么说这种话？”天邪老人泪下如珠：“独孤求败要不鞠躬尽瘁，神明弑之。”（呵，感情这个破王爷是想效仿刘备那样，临死大玩权术，托孤时把阿斗托给诸葛亮，说能辅则辅，不能可取而代之，一下子把诸葛亮套牢，套得死死地。结果，诸葛老先生只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去了。东吴的孙策，也玩同样的把戏。）“原来是托孤。”站在门旁的南宫霸突然走近看着小喜儿问道：“这位小哥真是侯爷的骨肉？”侯爷不知南宫霸是谁，反正随天邪老人独孤求败前来的朋友，一定是可以信赖的人。“是的。”侯爷不假思索地说：“他出生在兵荒马乱中，当时由陈氏哺养，并没让外人得悉。”“应该，留一条后路，人之常情。”南宫霸轻抚小喜的头：“好可爱的王子一一一一”突然，旁立的紫龙！一掌猛劈南宫霸的鼻梁，这一掌如果击中，双目立爆，脑骨裂开，脑浆溢出。南宫霸反应超人，仰面急退。“哎一一一一”小喜尖叫。小喜的头发全部断了，在南宫霸的手中。“把人带走！”紫龙急叫，如影附形跟上又是一掌吐出。“啪一一”南宫霸仓卒间双掌齐推，封住了紫龙的一掌，啪一声暴响，身形倒飞，随即背部撞上了墙壁，木壁隆然崩塌，房屋摇摇，跌出外面去了。一声娇叱，南宫灵儿挺剑急抢而入，闪电似的点到紫龙的右肘。“嗯一一”遂即，只见人影急撞而来，凶猛地撞偏了南宫灵儿的剑，南宫灵儿自己却被剑锋割破了胸膛，嗯了一声，伏剑而倒，是陈嫂。天邪老人独孤求败闻声知警，火速用腰带背起了陈小喜。“铮一一”紫龙及时撤出猎刀，铮一声崩开了南宫灵儿的第二剑。地方狭窄，力大者胜，拼命单刀在这种地方，威力发挥至极致，一连三刀，把南宫灵儿逼出房外去了。天邪老人独孤求败趁机窜出，手中多了一把匕首。“大事不妙，撤！”天邪老人独孤求败急叫。五个人影抢到，到得最快的两个人，两把魔焰刀势如雷霆，超越南宫灵儿一同向紫龙攻到。“铮一一”是公治泰北，铮一声架住了紫龙向南宫灵儿的一刀，火星直冒。“捉奸细一一一一”有人大叫，人影飘摇。紫龙不敢逗留，闪开南宫灵儿反璞的一剑，鱼龙反跃升上屋顶，先撤出再说。天邪老人已先一步登屋，正越过屋脊，黑影暴起，两个黑影奇快地到了身后，双刀齐挥事急矣，眼看老人背上的小王子要毙在刀下。只见两点星光一闪，刀光一刹那到达！几乎同时贯入两黑影的背心，正中心坎部位，从肋骨缝贯透心房。紫龙也到了，他用了全力，幽冥身法全力施展，真有如电光一闪，瞬间抛飞掉手中幽冥猎刀分别抓住两黑影左右一掀，两黑影连人带刀飞起、掼出。紫龙向前一窜，恰好接住自己抛飞而起的幽冥猎刀，猛地旋身大喝一声，第三把幽冥飞刀毫无感情地，向刚纵上的南宫灵儿破空飞去，下手豪不留情。也许是老天认为南宫灵儿命不该绝，一脚踏上瓦檐，屋本来就破败不堪，风一吹都会落瓦，一脚踏空，人往下掉。另一个黑影恰好跟着纵上，当了替死鬼，双脚还没沾瓦，飞刀便贯入腹腔。紫龙已无暇察看结果，飞刀出手，他已跟上了天邪老人独孤求败。“向南，向南。”天邪老人独孤求败怒急低声叫道：“那两个汉好一定在退路上另布了埋伏。天杀的狗东西，我和他们没完没了，惊虹破天竟然调教出这种可恶的汉奸。”全城沸腾，两人穿房越屋，如飞向南急遁。喜儿居然安静的反常，也许是惊呆了，幸好小孩的头发脆弱，扎的马尾辫子被抓掉，头皮幸好不曾拉脱。同一期间，小城内也沸沸扬扬。小城内安顿着安乐王东方啸天、子安侯北唐浩然、逍遥侯司马俨然三家老小。驿站小屋，一只大玄铁珍宝箱，排放在签押房，每只箱都有一具一斤重的大将军锁，用刀砍也无可奈何。两名警卫把守在房外，天气热，带甲守卫真热得受不了，蚊虫也让这些魔族头疼。正在怨天恨地昏暗中，突然香风扑鼻，人影似是幻化出来的。两女两男，以快速狠辣的手法，一下子就割断了两名警卫的咽喉。接着人影涌到，招魂妖姬首先领两侍女冲入，后面的天空之城两父女，与四仆一婢潮水般涌至。四剑齐下，内劲注入锋珏，裹铁珍宝箱四分五裂。“天杀的狗杂种，骗得咱们耗时辛苦。”向阳家主跳起来大声咒驾。那有什么金银珍宝？全是些用麦秸塞得满满的碎砖块，所有的人都傻了眼。招魂妖姬不信邪，一发狠，一阵乱砍，将十二只裹铁大珍宝箱全部砍开了。全是碎砖，半文不值。“咱们中计了。”这位女英雌气得粉脸铁青。一时间，外面，杀声四起。“走，咱们上当了。”向阳家主断然下令撤走。这时天空之城空寂手向阳招魂向阳家主才知道上当，知道得太晚了。城东南有一座潜龙山，有处名胜玉海，距城十五六里，据说，在千余年前曾经有龙出现。天亮了，山南的丛林内，紫龙正在烧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