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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闺范-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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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泽林是他的二徒弟,医术精湛,已当得起济生堂的半块招牌。
说完他低着头又将那封信细细读了一遍,将周思敏所默写的那张信纸全都记在了脑海中,才又掏出随身所带的荷包,将里面的银子哗啦啦全都倒在地上,把叠好的信纸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珍而重之的藏在胸口。
“师傅……你干什啊!”穆小天埋怨的唤了一声,然后便忙不迭的弯了身子去捡拾扔在地上的银子。师傅这人就是这样,若要让他将身上的东西扔掉些什么,不用想首先被扔的就是银子。
虽然济生堂盈利很多,却也经不起师傅这般糟蹋啊。
穆小天心疼极了,嘟囔道:“您扔什么也别扔银子啊!现在什么东西不得花银子买啊,师傅您太浪费了!”
听到了大徒弟的嘀咕声,顾西庭原本就要往外踏的脚不由就缩了回来。
“你说的对,银子的确是个好东西。”他微微转了头,对着穆小天吩咐道:“都给我捡起来放好了,等我回来再数一数自己究竟有几个钱。”
十万两黄金算什么,只要是能用钱买来的东西,他顾西庭就不怕付不起!
说完他转身就走,袍角微微挥动,利落得连一丝风都没有带起。
穆小天甚少见到师傅这般利索,更难见对方将银子看的这么重要,一时间竟也有些愣住了。见到顾西庭走的飞快,连句话都没有交代,他才稍微清醒了一下,顾不上拣银子了,站起身追到门口对着顾西庭的背影大声问道:“师傅,你去哪儿啊?”
不会什么都不带就这样去安溪了吧?虽然师傅在外游历时习惯了轻车从简,但他身体不好,有些东西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少的。
“我去一趟贤王府!”顾西庭高声回了这么一句,不带一个随从,只在外院找到车夫便急急出了门,连正在外堂坐诊的几个徒弟的问候都没心思回。
平日里连躲都来不及的人,今日他得亲自上门拜见,心里还真有些不舒爽呢。
济生堂与贤王府在空间距离上相隔并不遥远,但是因为两者之间隔着一座皇宫,顾西庭要到达目的地就必须绕全城走上半圈。不仅如此,因为沿途经过的街道热闹非凡,马车在拥挤的青石板路上左右避让,摇摇摆摆的只将他晃的晕晕乎乎的眩晕不止。若非他及时往嘴里扔了几颗醒脑丸,只怕走不到一半路就得将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车,顾西庭只觉得整个人都虚脱了。炙热的阳光照在他苍白的面容上时,直叫人觉得眼前之人已快要被太阳晒到融化——苍白的近乎透明。他无力的摆了摆手,让车夫驾着车停在附近,然后独自一人就朝着贤王府大门走了过去。
“什么人在此游荡!速速报上名来!”
见到顾西庭摇摇摆摆的走了过来,常年驻守在王府周围的侍卫队顷刻就将顾西庭给围了起来,白晃晃的长枪齐齐指向了对方的喉咙,只准备一个不对劲就将此人扑杀在地。
顾西庭也不觉惶恐,接连吸了几大口热烫的空气,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是济生堂的顾西庭……前来拜见王爷。”
顾西庭这三个字一说出口,围绕在他周边的浓重杀气便散了大半。
显然,他的名气很大。
“先生稍等。”侍卫领队将顾西**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才独自退出阵列朝着王府内走去。
余下众多侍卫虽然不再如方才那般凶神恶煞,却也并未将长枪撤去,依旧维持着原先的姿势一动也不动。他们将顾西庭围在中间,结了一个圆圈以防他肆意走动,却不料顾西庭被大太阳晒到心慌,索性一蹲身躲在了众人的影子里,享受着炙热阳光下难得的阴凉地儿。
被当成结荫大树的众侍卫顿时一阵气闷,只差没失手将长枪扔在顾西庭身上将其刺成个筛子。
不多时,侍卫领队便带着一个四五十岁的文士走了过来。
“顾先生呢?”那领队直到走近了都没看到顾西庭,心里顿感诧异。
围绕的侍卫们一阵沉默,视线朝下往蹲在地上的顾西庭看了看,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在这呢……”圆圈中间慢腾腾冒出了一句回应,然后那领队便见到顾西庭颓废的“长”了出来,朝着自己病怏怏的问道:“可以进去了吗?我都快要中暑了。”
那中年文士一见便激动的迎了上来:“先生,真是你啊!”
两队侍卫闻声而动,飞快的收起长枪列队到了两边,将顾西庭整个人又重新暴露在了阳光下面。
“是陈琳啊……”见到来人,顾西庭立刻就认了出来,甚至还在对方靠过来时软塌塌将整个身子都靠在了陈琳身上,语气沉痛而委屈的感慨道:“你怎么才来啊。你看看,我真是老了。这破败的身子连太阳都晒不了了……”
第六十一章 他摸我
这些年被徒弟们精心伺候着,顾西庭只感觉原本就病弱的身子变得越发娇贵。原先他只在济生堂内堂坐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便也没觉得这种娇贵有什么不好。然而今天一出门,就似乎去了他半条老命,只逼着他不得不承认了日渐衰老的事实。
陈琳有些无奈的撑住了对方的身子,口中连连应道:“是是是,你老了!我比你大,更是个千年的妖怪早该死了。”
“你是老妖怪,却死不了。”顾西庭依旧没骨头似的依靠着陈琳:“就凭你这比牛还壮实的身子骨,老王八都活不过你啊。”
陈琳便哎了一声:“得你一句好话也要被损一下,你怎么就这么招人厌呢。”
两人一看就是老相识,并且这感情看起来还算不错。侍卫领队摆了摆手带着两队人马继续在附近警戒巡逻。
顾西庭对着他们的背影瞧了半天,然后突然哼了一声,薄色的唇角微微勾出一记冷笑,低声道:“最烦进这王府,门槛高的吓人!今日我若不是单身过来,指不定还要浪费时间查查我的随从,等你们折腾完了,我这条命也交代在这里了……”
陈琳听了,顿时苦笑一声:“我的祖宗,你可别再抱怨了行吗?现在哪个王府不是这样的?这些侍卫隔一阵子就要换一队,你来的又不勤,每次都会遇到生人,不盘问你才是他们失职呢。”
顾西庭听了,撇撇嘴沉默了一下。
自从十几年前叛乱的洪军冲进京城将皇室宗族几乎屠戮殆尽后,整个李氏宗族都变得格外警惕。今上登基后更是将禁卫军牢牢抓在手中,拨出十分之一驻守在各大王府周围,甚至不时交替巡逻,防的就是有人再对零丁的王室不利。
贤王是如今的宗正,辈分和今上齐平,一溜小字辈都要叫他皇叔,因此更是要被重点保护着。莫说是顾西庭要被盘问,便是几个皇子来了,也要立在大门外头等着几位管家出来看过才能被迎进门内。
“你来的巧,王爷刚从宗正府回来,衣服都没换过呢。”陈琳带着顾西庭进了门,在门厅里袖手看着对方被几个小厮上下其手摸了个遍,嘴里却依然絮絮说着话:“一听说你要来,就立马差遣我出来迎了。”
顾西庭只觉得全身都被虫子爬了一遍,心里再三发誓以后再不来这王府,才稍稍将那盛起的怒火往下压了一些。可是有个不长眼的小厮摸着他的胸口感觉有异,手一伸竟大咧咧就探到他衣服里去了。
“你作甚!”顾西庭霍的往后一跳,双手抱胸做出一副被侮辱了的羞恼样子,手指抖了抖转头对着陈琳委屈的状告道:“他摸我!”
顾西庭的语气颇为贞烈,让那小厮当场就愣住了。直到陈琳恼怒的骂了句:“不长眼的狗东西,还不快给顾先生道歉!”他才醒过神,慌忙就跪了下来,惶恐的说道:“顾先生对不起,奴才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了奴才吧,奴才下次再不敢了!”
顾西庭冷哼了一声,没说原谅也没说不原谅,只是嘟囔着“太吃亏了”“清白全毁了之类的”莫名其妙的话。
陈琳愈加无奈,只能将火气发在那罪魁祸首的身上:“先生是王爷的贵客,也是你这狗奴才能唐突的起的?滚下去领十个板子!”
那小厮也不敢争辩,只因为他这一通处罚全是自作自受。虽然他得了令要给顾西庭搜身,但是在心存疑义的时候应该以言语让顾西庭自己交出东西,而不是擅自伸进对方的衣领里去取。
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他们作为王府的家丁,虽然身份卑贱,却天生比普通人高傲一些。看人下菜碟更是形成了习惯:对那身份贵重的他们便客气一些,对那些身份不显的则随意很多,多次下来也没哪个客人告过状。
可今日却栽在了顾西庭手上。他不禁有些后悔,以往来王府拜见的人只要看衣着便知对方身份是否贵重,今日这顾西庭只穿了一件布料极普通的薄长青衫,身边也没带个仆人,他下意识就觉得对方身份不显,手上动作也随便了许多。
可现在想来,能被陈琳陈大总管亲自迎进来的人,身份又能差到哪去。
见那小厮认了错又被陈琳罚了一通,顾西庭的脸色终于缓了许多。
站在一旁的另一个管家这才敢上前唱起红脸:“顾先生您别介意,这小子虽然有些毛躁,但也是按规矩办事。他大概是摸到了什么异物……”
言下之意,顾西庭还得把那东西拿出来叫众人过目一下。
顾西庭烦不胜烦,很想高傲的负气离去,但一想到黄老手记却又生生忍住了。他掏出荷包,将里面被折的硬硬的信封展开,递给陈琳说道:“一封信也值得你们大惊小怪的?要看就看,直说便是,干嘛上来就摸人家的胸!”
他说的理直气壮,就好像真的吃了亏一样。
那管家看着对方那淡淡疏朗的面庞上露出的娇弱表情,心中却涌起一阵恶寒。
一个大男人,却总要做出这副娇滴滴的模样,真叫人觉得恶心!
陈琳见怪不怪,倒没什么异样的反应。他将信封拆开,从里面抽出了两张信纸,凑到鼻尖闻了闻,竟有些细细的脂粉香味。他待要调侃顾西庭两句,余光瞄到对方那要杀人的目光时,才讪讪将口中的玩笑给吞了进去。
他抬起头,将那两张信纸重新装回了信封,然后迅速递回给了顾西庭,转头对着其他人说道:“行了行了,顾先生的人品还用怀疑吗?磨磨蹭蹭的!耽误了王爷的正事可有你们受的呢!”
一边说不怀疑对方,一边又检查的那么认真!众多奴才被训斥的跟孙子一样,低着头却在心里暗暗唾弃着陈琳。
然而陈琳是贤王身边近身伺候的,众人根本不敢得罪与他,不仅如此,还要纷纷应和着对方的说法,腆着脸赔着小心将二人放进王府。
“真不想进来,却又不得不进来。”顾西庭跟在陈琳身边长吁短叹:“人生,就是这么的无奈。”
“行了行了,快收起你那副矫情样吧,一会儿见了王爷没的让他心烦!”陈琳微微闪身,躲过了顾西庭欲要靠过来的身子,急步往前走着。
两人穿过月亮门,顺着一处大花园中间的小路朝王府的书房直行过去。花园里草木深深,花树葱茏,一条小溪横穿而过,中间架了一座别致的拱桥,走过去便算进了内宅。
几番曲折的路径过后,两人来到了贤王府最大的书房海棠书屋,站在外面等着贤王宣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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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贤王
海棠书屋独成小院,周围环绕玉兰小筑,牡丹亭及桂花苑,加上海棠书屋凑成了“玉堂富贵”的吉祥意境。如今不仅海棠真当盛期,便是旁边的桂花苑内也是馥郁芬芳,香味袭人。顾西庭觉得自己只不过在外面小站了一会儿,却已将整个人都熏的醉了。
直到陈琳转回头唤他进屋,他才砸了咂嘴,意犹未尽的说道:“王府上的桂花多得很吧?这要是做成桂花酿能否送我一坛?”
见到对方竟馋起酒来,陈琳便觉得有些好笑:“这事我哪里做得了主,你还是直接跟王爷谈吧。”
顾西庭撇撇嘴:他也就开个玩笑。就他这破败身子,喝凉水尚要担心,酒水就更不行了。
慢腾腾跟在陈琳后头迈步进了内堂,顾西庭只觉得自己是从炎热的暑夏一头跌进了冷幽幽的深秋,凉丝丝叫他忍不住打了个舒爽的冷战。
“王爷,顾先生来了。”
陈琳带着顾西庭进了内书房,站在门口恭敬的禀报着。
“进来吧。”淡淡沉郁的声音传来,夹杂着一丝烟熏火燎过的嘶哑,就好似一匹光滑水润的绸缎上起了毛丝,叫人忍不住心生出可惜与不快。
顾西庭不由就有些遗憾,贤王李延年的身体是他治的,却不能完美的康复,以至于他每次听到对方的声音时都会产生一股浓浓的无力感。
这其实才是他不愿到贤王府的真正原因吧。世上最残忍的事不是摧毁丑陋,而是生生将美好在你面前撕碎你却无力阻止。
“拜见王爷。”顾西庭给李延年深深拜了一礼。他打从进了这内堂起,身上的软弱无力都凭空消散殆尽,正经的倒好似换了一个人。
“顾先生莫要多礼。”
原本埋首在书海中的李延年抬起了头,脸上神色很淡,但却难得叫他身边的陈琳舒了口气。
“坐吧。”李延年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红木椅上。
“多谢王爷。”顾西庭深深看了对方一眼,看到对方眉目一如往昔那般俊秀,乌沉沉的眸中是古井不波的深潭,紧抿的唇角极少向上,就好像被那一场劫难夺走了微笑的本能……
“你今日过来,是考虑好之前本王给你的提议了?”李延年端坐在书桌前的脊背如青松一般笔直,瘦削得好似一柄就要出鞘的利剑。
顾西庭晃了晃眼,认真的想了想,良久以后才有些糊涂的问了一句:“王爷,你有和在下说过什么提议吗?”
顾西庭话音刚落,陈琳便觉得自家王爷身上的气势陡然加重,原本还是待要出鞘的利剑,此刻已经变成挥出去的长鞭了。
可怎奈顾西庭那个当事人还浑然不觉,反倒是他这个局外人有些心悸。
“顾先生,你瞧瞧你这记性!”陈琳连忙出来打圆场:“王爷说的不就是你给步芳军看病的事么……你是中暑中糊涂了吧!”
他挤眉弄眼的样子看起来很是奇怪——毕竟一大把年纪都快五十了,做出一副鬼脸的样子谁又想看呢。
顾西庭被陈琳提醒了一下,自然是想了起来。两年前襄平城郊发了瘟疫,步芳军前去镇压驻守的士兵也大多被染,后来是顾西庭站出来解了这场祸事。为此朝廷特意颁下嘉奖,想招顾西庭进宫廷做一名御医。
可顾西庭在外漂泊多年,性子自由散漫惯了的,哪里肯进那深宫里趟一番浑水。原本是圣上御召,天意难违。但是他顾西庭却偏偏不肯轻易就范,仗着贤王早年欠他一个情分硬生生就让对方给他拒了旨。
“王爷,我们早已两不相欠,你的提议我当初没同意,现在也不想答应。”他实在不想和朝廷扯上关系,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见他拒绝的这么干脆,陈琳不由就有些气闷。他与顾西庭感情不错,但是对贤王更是忠心耿耿,根本就容不得任何人对李延年不敬。
李延年听到顾西庭拒绝他后,脸上倒也没露出什么不快之情。他单手叩击在桌面上,发出单调而规律的“得得”声响。圆润的指尖犹如少女的薄唇,透着些健康的粉色,修长的手背上肌肤细腻,就和他那朗月清风般的容貌一样,一丝瑕疵都找不到,完美到不可思议。
真的很难想象,就他这样一个沉郁寡言的男人竟拥有如此清隽的容貌。若不是对方天生高贵,身上笼罩着的上位者的气势削弱了他俊秀的外表,只怕是谁都想上前**一番。
“好。”
李延年言辞简练,声调低沉:“只是你今日所求之事,本王也需斟酌考虑。”
就这么一句话,却宛如扼住了顾西庭的脖颈,将他先前的镇定伪装一下子就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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