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欲回归-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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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族玺

　

“当荆棘鸟划过天际的时候，只要是有血有肉的比蒙，就一定要赶赴战场为荣耀而战，这是我们比蒙永远不会忘记的责任，更可以说，我们正是为了这胜利与荣耀而生！现在卡里姆多的同伴正在用生命召唤我们，我们怎么能在这里苟且偷生呢？”卡尔慷慨激昂的演说得到了其他两位兄弟的支持。

帕特莱利长老并没有受到卡尔的高声言论所影响，语气依旧如先前一般的淡定，“卡里姆多的同伴？呵呵……我看现在那里的比蒙除了跟我们拥有同样的祖先之外，已经没有任何干系了吧？从战神肯帕斯将我们的冰雪女神驱赶到这里开始，我们已经不属于卡里姆多了……他们依然信仰着那无情无义的战神肯帕斯，而我们则已经开始信仰赐予我们生命与安逸的伟大女神艾西雅了，这总是不争的事实吧？三位殿下，还记得你们的父亲乔治陛下临终前所说的话吗？他说，‘就算有一天，我们有幸重返卡里姆多大陆，那里的远亲们也不会认为我们这是返乡，而会把我们当成是新的侵略者来对待’，乔治陛下可是唯一去过卡里姆多的极地传奇啊，他的话不应该被遗忘。哎，时间的确已经改变了一切，如果是在几千年前，老夫也会跟你们一样为了所有比蒙的荣耀而拿起武器……”

卡尔不得不承认，帕特莱利长老的言辞的确是极具感染力，先前还意志坚定的两个弟弟，如今已经明显看出了动摇之色。

“帕特莱利长老，我父亲的话，您的理解是否有些片面呢？除了您引用的那句之外，我的父亲似乎还曾说过，‘如果我的后代中有人可以带领着族人回归卡里姆多，那将是整个极地比蒙的无上荣光，希望他可以与那里的同胞肃清芥蒂，联手抗敌，到那时我们极地比蒙将真正的重返比蒙那温暖和谐的大家庭怀抱，万古流芳！’比起您之前说的话，我想我父亲的这段话应该更值得我们铭记。”卡尔不卑不亢、慷慨沉词，用自己最真诚的语言在兄弟面前扳回了一程。

“老朽不想再跟殿下玩弄文字游戏了，到此为止的巧言善变已经证明了您的智慧，老朽现在只是想代表我的族人向你们皇族询问一个问题：您别忘了，在极地王国的军队中，我们雪狼骑士可是绝对的主力，虽然我们的种族有着悍不畏死的传统，但是面对不可战胜的对手，我们充满智慧的狼族依然有知难而退的魄力。”帕特莱利的这句话显然是他作出的最后通牒，此刻，他已经再没有听取卡尔辩驳的意思了，从容地一个转身便朝远方走去。

待雪狼长老走远了，赛特方从思考中猛醒，他慌乱地朝卡尔言道，“哥哥，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如果雪狼一族退出战争的话，那我们皇家熊人可就要成为‘光杆司令’了，白熊禁卫兵团只有区区一千人，再往下可就只剩下文弱的雪狐族与杂七杂八的企鹅民兵团了。”

“是啊，大哥，雪狼族是我们最强大的战力，我可不希望指挥战斗的时候，身边竟是一些傻乎乎的海象与滑稽的海狮。”辛吉奇也是神情紧张地上前补充道。

“哼，笑话！”眼望着自己的两个头脑简单的弟弟，卡尔低沉地咆哮了一声，而后冷哼道，“极地王国是一只白狼或者一头海象就可以左右的吗？你们不要忘记了，王权是掌握在我们白熊一族手里的，如果当战争号角吹响的时候，有一个战士畏战不出，我将视他为判国罪处理！”显然，说这番话的时候，卡尔是真动了杀心。赛特与辛吉奇一声不吭地跟在了他的后面，他们知道，自己的这位大哥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

进入元帅冰屋，三个人按照长幼落座，卡尔从鱼皮浅筐中取出地图来铺在了冰桌之上。

“我的作战计划分为两部分，首先是以不冻港为中心依托望乡海岸所进行的地面防御。当然，这只是虚张声势，只要可以抵挡住格陵兰海国的正面攻击两个潮汐的时间就可以，而我则率领一只精英小队，潜入他们的海底国都，控制住他们的首脑人物，这样就可以用最小的伤亡来达到我们的目的。”卡尔当着两位兄弟的面说出了自己的策略。

赛特很认真地看着卡尔在地图上比划，待他将自己的计划讲完，赛特想了想便说出了自己的疑问，“擒贼先擒王，这个简单的道理我也明白，但是哥哥，您率领的那个小队的组成是怎样的呢？如果是战斗力强悍的白熊战士，他们是不可能潜入深达百十米甚至还要往下的海底的；而如果这个小队是由清一色的海狮人与海象人组成的话，那即使您带领着他们杀入了格陵兰海国的腹地，我相信这群懦弱的附庸族也做不了什么吧？”听说要打仗，小王子辛吉奇一直沉浸在无限的兴奋之中，他从来就不会考虑什么战术，只知道服从指挥，因为他明白，即使自己费脑子去想，以他自己的智商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刚开始听到大哥说出自己的计划，他只知道兴奋得摩拳擦掌，而当自己的二哥提出疑问的时候，他又不得不钦佩地连连点头。

卡尔善意地嘲笑了辛吉奇一番，而后目露赞许地对赛特说道，“赛特，我的弟弟，你开始学会思考了，我真的很欣慰，但是请相信我，如果不是经过深思熟虑与精心的策划，我是不会说出自己的决定的——因为我不是一个喜欢拿王国战士的生命来开玩笑的统帅。”卡尔用庄严肃穆的眼神扫过两位兄弟，而后从自己的背囊中拿出了一枚锈迹斑驳的古怪金玉制品，“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这……这是……比蒙族玺！”赛特抢先惊讶得叫出声来。作为王子，他们三人自小都受到过良好的皇室教育，对于比蒙的历史与传统，他们都是熟悉非常，因此，赛特对于这枚在漫长的比蒙史中被经常提到的比蒙族玺自然是不会陌生。

“比蒙族玺？天啊，这可是连我都还记得的有名东西啊！”辛吉奇王子的特殊评价也同时彰显出了这枚宝物的价值。

“大哥，你是怎么得到它的？”赛特连忙问道。

“还记得我曾经效仿父亲独自出海历险的事情吗？这个东西就是在那时得到的。”卡尔骄傲的自喜道。

第十一章　盟友

　

比蒙族玺，它在比蒙千万年的发展历史中曾经一度是至高无上的王权象征。此刻，在卡尔手中的族玺虽然已经破败不堪，完全没有了当初的光泽，但是它神秘的材质与精美的图纹依然体现出了它曾经高贵的身份。

族玺的背面是用古比蒙文字镌刻着的“阵亡是比蒙最高的荣耀”这句经典国训，而正面则浮雕着比蒙史上传奇的七位英雄人物的肖像，在画面上他们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表情亦是被细化得栩栩如生。这七个人分别是荒原霸主莱茵族狮心王辛巴。哈姆雷特、森林霸主泰戈族虎王赵公明、雪山霸主彼尔族白熊王泰迪。咆哮、蓝天霸主博得族天鹅王大卫。斯万、昆虫霸主安特族蚁后桑德拉、浅滩霸主克雷克戴尔族鳄鱼王帕帕。金利莱以及深海霸主威尔族虎鲸王兰博。威尔。

在历史上，这七位卡里姆多大陆的割据王者被称为“战国七雄”，而根据传说，正是战神肯帕斯的神格降世将这七个种族联合到了一起，后统称为比蒙族，从而成就了唯一的一次卡里姆多大陆的统一。

这枚弥足珍贵的比蒙族玺上的图案正是记录了这一故事，它也曾作为比蒙王国唯一的王权象征，存在了好几千年，直到比蒙统一王国的分裂为止。

“我记得在学比蒙史的时候，老师曾经讲过，那时为了对抗海族的入侵，深海比蒙威尔族在当时国王的授意下开始了针对海族的汪洋远征，而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回来，这件事在比蒙史上被称为‘威尔叛徙’。而就在威尔族的远征饯行会上，当时的国王将这枚比蒙族玺送给了他们，希望他们将来可以用此信物来认祖归宗。”赛特王子尽力搜索着自己脑海中那少得可怜的知识，勉强将这个古老的历史事件给复述了出来。

“你说得没错，这枚族玺我的确是从一位威尔族鲸人比蒙手里得到的。”卡尔点了点头。

“大哥，你怎么了？威尔族可是我们历史上的大叛徒啊，你怎么还要称他们为比蒙呢？”听大哥这么称呼那些鲸人，辛吉奇的脸上立刻显出了不悦之色。

“老三，你先别激动，我现在就要澄清这一几千年来的谬传。”卡尔微笑着说。

“谬传？”赛特与辛吉奇听哥哥这么一说，立刻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是的，这的确是一个天大的误解。我之所以从海中去而复返，并不是因为我放弃了寻找卡里姆多的念头，而是因为我找到了更有意义的事情。”卡尔耐心地解释道，“当我的独木舟漂流到一处名为百慕大群岛的地方的时候，我遇到了这群威尔族，他们同样对我的到来感到惊喜。从与他们族长的交谈中，我终于知道了历史的真相：当年，威尔族远征的确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而族群中也开始有了自己是被整个比蒙抛弃了的谣言，而且这个谣言越传越大，最终导致了整个威尔族的背叛。不过，最后并不是所有的威尔族都选择了投靠海国，那些坚持传统信念的族人被海族获准居住在了百幕大群岛海域中繁衍生息，直到现在。当我说出自己是极地比蒙的王族，当年雪山霸主的后裔，来到这里是寻找重返卡里姆多的希望的时候，那位威尔族长也说出了他的梦想，于是我们很快达成了协议。”卡尔笑道。

“威尔族的梦想？达成协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赛特急切地追问。

“他们与我们一样，希望可以有朝一日返回卡里姆多认祖归宗，可是他们知道自己的部落实在是太渺小了，不足以达成这个愿望，于是他们希望与我们联合起来。而当我说出自己的作战计划的时候，他们很爽快地答应了我，他们愿意提供一定数量的蓝鲸来供我们搭乘，只要我们极地最优秀的战士钻进鲸鱼的肚子，那么这个海洋将任我们徜徉！”卡尔豪迈地说道。

“钻进……鱼肚子？”听到卡尔的计划，两位白熊王子不由得惊出一身的冷汗。虽然这一计谋不可谓是一个奇策，但是听起来总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对了，我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威尔族的使者估计最近几个潮汐就会来到这里，我希望我们极地比蒙可以向他们表现出应有的友好，因为从我与他们立下誓约开始，咱们就已经是宗亲兼盟友的关系了。”卡尔微笑道。

“尊敬的大元帅殿下，在您与那些鲸人确立军事同盟关系的时候，有没有跟我们军部商量呢？”就在三人侃侃而谈的时候，冰屋的皮门帘被一只锋利的爪子挑了起来，随后七八位高大的比蒙军官便鱼贯而入。

在这群人中，为首的是一位英姿飒爽、眉目间却透露出儒雅的雪狼武士，而第一个开口讲话的也是正是此人。卡尔转头望了来人一眼，表现出一副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只是表情冷淡地朝他点了点头，问道，“加内特伯爵大人好啊，您是来参加战前会议的吗？”

“战前会议？哼，似乎卡尔元帅您并没有发布过这个消息吧？如果我们来得再晚一些的话，是不是这次会议就没有我们军部什么事儿了呢？难道三位殿下在这里开的是皇家禁卫军内部会议吗？”被叫做加内特的狼人语气似乎并不友好，当然，能够跟卡尔这样说话的人，整个极地估计也就他这么一个，因为他的职务是极地军部的总参谋长，与卡尔一文一武，在军衔上算是平级。

“加内特伯爵，您可以这样理解，我们兄弟三人现在正在随便聊天，而战前会议会在稍后召开，您与您身后的几位雪狐参谋算是来早了。”卡尔朝他摊了摊手笑言道。

“卡尔殿下，我现在不想与您绕弯子了，我以整个军部的名义现在正式向您的指挥提出质疑！”加内特伯爵一边摘下自己利爪上的精致皮手套，一边神情严肃地朝卡尔说道。

“哦？那好吧，说说你们的疑问。”卡尔神态自若地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坐下慢慢说。

加内特此刻倒也不客气，一屁股便坐到了卡尔的对面，陈词道，“自古以来，发动战争都要有个目的，我想知道卡尔殿下的目的是什么？”

第十二章　使者

　

“目的很简单，我要带领着族人返回卡里姆多！”卡尔答道。

“那返回卡里姆多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加内特又问。

“这还有什么可解释的，完成祖先的遗愿，恢复我们比蒙的远古荣耀，凡此种种，这些不知道被多少代人重复了几千几万遍的理由难道还要我累述吗？”卡尔厉声喝道。

见卡尔有些恼怒了，加内特似乎并不为之所动，他的每一句话都好象是早已准备好的一般，“卡尔殿下，你说的这些，我想就算是白帝城中玩耍的孩童都应该知道吧？没错（奇*书*网^。^整*理*提*供），我们是世代立誓说要重返卡里姆多，但是并不是如今你选择的这种方式，祖先的遗愿是希望我们有朝一日自身发展出可以远渡重洋的文明了再风风光光的回去，并不是说要我们发起无谓的战争。与海族作战，也真亏你想得出来，艾西雅女神孕育我们，不是要我们去海上为了祖先的遗愿而送死的！”

“我有说过要带着族人去海上送死了吗？”卡尔不忿道。

“向海族宣战，而后天真的说要去偷袭人家王都，难道战争对你来说就是这样的儿戏吗？而且还说要我们去与那些鲸人为伍，卡尔殿下，你的脑袋是不是在海上被大浪拍伤了？那些鲸人是什么东西？他们是远古比蒙的叛徒，是每天来我们海岸骚扰我们村庄的强盗，他们与海族一起杀了我们多少的希尔族海狮、海象兄弟，他们奸淫了多少潘文族的企鹅少女，难道这些血债都可以一笔勾销吗？看看你们身上的鲸鱼皮装吧，那是代表极地比蒙最高的勇士荣誉，难道这样的积怨还不够深吗？”加内特的话开始还是平淡如水，不过越说就越激动，直到最后他几乎咆哮起来。赛特与辛吉奇本来就很忌惮这位前辈上司，如今更是噤若寒蝉，齐齐将目光转向了卡尔。

“加内特大哥，请允许我这样亲切地叫您，我想您还是没理解我的意思。我并没有与那些给海族当走狗的鲸鱼人结盟，我拉起手的是与我们一样的比蒙勇士部落，他们虽然外表与那些畜生长得相似，但是并不能混为一谈。而且，正是因为海族在我们的国土上作威作福已久，我才要带领着族人奋起反抗，更严重的说，这就是一场维护民族尊严的战争。加内特大哥，你看到荆棘鸟了吗，卡里姆多在召唤我们啊！”卡尔义正词严道。

显然，卡尔的话对这位加内特伯爵是有所触动的，但是一种信念或者说一股势力在促使他继续坚持己见，只见他忽的站起身，扬言道，“好吧，就算你说得都有道理，但是我们始终没有返回卡里姆多的理由啊？你说那里的同胞在召唤我们，我倒要问问你，他们是谁？他们是信仰肯帕斯的比蒙后裔！而我们呢，我们信仰的是冰雪女神艾西雅，我们有理由为了他们来承受这灭族的危险吗？如果那个什么肯帕斯神真的需要我们的话，他现在为什么不派他的子孙后裔来作这友好的使者呢？那些荆棘鸟的报丧难道不可以理解成‘卡里姆多比蒙的衰败正是我们的复兴’吗？那个肯帕斯神是冷血的，他才不会顾及我们这些被遗忘者的友谊呢！”

“加内特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放弃祖先们的梦想？”卡尔耐心地听完他的话，表情诧异地问道。

“留在极地有什么不好，虽然这里条件恶劣，但是也总比为了那些没有前途的目的丧命于海上来得好……”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