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欲回归-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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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也许这种事情将无人再提起，自己与白熊卡尔的因缘也在此刻烟消云散了。想到这儿，她不仅哀叹了一声，不可名状地痛苦袭胸而来。

“那个，没有了卡尔殿下，大家真的是只有死路一条吗？就没有别的出路了？”就在大家陷入绝望的痛苦中之时，千古怯怯地声音突然在肃静的大殿中响起。

赛特抬头望了望眼前的“新近军师”，突然眼前一亮，腾身而起抓住千古的肩膀，兴奋地乞求道，“千古军师，我们知道您神通广大，是被女神艾西雅祝福过得伟大祭祀，您一定有办法让我的哥哥起死回生吧？您一定有办法的是吗？”

面对着赛特火热的目光，千古怯懦地垂下了头，再一次陷入沉默中没了下文，一旁的辛吉奇看在眼里，也是一下子窜了起来，半跪半爬地来到千古身边，抱着他的腰背恳求道，“千古军师，您就救救我的哥哥吧，救救我们几十万的极地子民吧……”

现在，大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焦距在了千古这个柔弱的身躯之上，似乎一瞬间，他便成为了整个世界的中心。

第三十一章　重生

　

十年，当岁月宝镜再一次充满能量的时候，他就可以带着小芳永远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回到自己生活的世界。到那时，也许自己还是一个靠着降妖捉怪兼看风水过活的小小茅山士，当然，如果再幸运一些的话，小芳可能会答应嫁给自己，然后两个人隐居在某个小山村中过着男耕女织的朴素生活，幸福而平淡地了却残生。

可是，现在自己还能够那样选择吗？

卡尔战死了，一个本来就游走在命运边缘的顽强种族很可能从此一蹶不振，甚至惨遭海族侵略者的屠戮；卡尔死了，两位王子御弟会为他扼腕，美丽的露希丝圣女会为他哭泣，甚至整个极地王国会陷入无限的悲痛之中，而这一切自己本来是可以挽救的，那么，应不应该在此刻挺身而出拯救他们呢？

千古犹豫了。

卡尔活着的时候，把自己当作是异姓兄弟，帕特莱利长老曾许诺说要为自己争取皇姓，更别说银狐哈里斯大人还是自己义妹小芳的救命恩人，甚至整个极地比蒙民族都在朝自己微笑着，这些恩情是否值得自己贸然一试，在这样的盛情之下，难道自己不应该为他们贡献出绵薄之力吗？

甚至，为他们哪怕承担下永远无法回去的风险……千古的脑中显然是在不断的进行着思想的斗争，也许下一个决定就将改变自己或者整个极地王国的命运……

海龙王德彪西。深渊虽然此刻被绳索捆住，但是为君者的气质与风范却丝毫没有从他的脸上被抹去，高傲、目空一切是他一直不变的表情，当他听到说千古正在犹豫到底救不救死去的卡尔的时候，他真的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用一种近乎于讽刺的语气奚落道，“那位捉住我的人类法师，不要在那里装腔作势地哄骗这些无知的兽人了，难道你还有令死者复生的本事吗？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你以为你是谁？一万年前，纵横三山五洋的死神。华耶吗？我倒是听说，最近卡里姆多有一个自称是华耶二世的死灵法师，那不会就是你吧，年轻人？”

本来，当他刚一出言，辛吉奇就想冲过去用拳头让他住嘴的，但是当听到海龙王说话内容的时候，他一瞬间便丧失了教训人的兴致。是啊，让死者复活，这样的事情就算想想都是亵渎神灵的行为，一万年前，在古典之上确实记录了这样的一位传奇人物，死神。华耶，亲手结束了两位战神爱侣性命的神之罪人，传说他有令死者复生的能力，可是那毕竟是传说。

再看看眼前这个懦弱的人类，怎么看都不可能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伟大力量，即使他曾经证明过自己的不凡，但是与神相比，他仍然近乎于一个零。

“千古军师，是我们为难您了，强迫您做些无意义的事情，这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对不住了……”赛特也是感觉到了彻底的绝望，抱着卡尔的尸身茫然地朝千古赔着礼。

“我可以用自己的力量还你们一个卡尔，但是无法将你们的哥哥、极地比蒙的大元帅、王国的领导人复活，这样的一个卡尔，你们要吗？”千古轻轻地问道。

“军师，您，您说什么，恕在下愚钝，能不能再说得明白一些？”赛特急迫地问道。

千古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似乎是到此刻才下定了决心一般，一脸严肃地说道，“这是茅门的高级秘术，叫做‘移魂大法’，与海龙王的‘灵魂破灭’一样，一生只能使用一次。当死者过世还没有超过六个时辰的时候，施展此法，可以让施术者的灵魂与死者的躯体融合，复活后的性灵将兼具施术者的意识与死者的经历，成为一个独立的生命，当然，一旦施展成功，这个世界上将不再有原来的卡尔与我千古本人……”

“吁……”虽然千古提出了一个拯救极地的办法，但是当场所有的人听后不免产生了一阵唏嘘。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让死者复活的法术，这简直是太耸人听闻了。

“这位千古军师，虽然我不知道您所说的这个法术究竟会有什么样的效果，但是我知道，一旦施术完成，您将带给我们一个活蹦乱跳的卡尔王子，而您，则将代替他长眠于此，是这样吗？”怀特妮缓缓地说出自己的看法，而她看千古的眼神则更多了几分异样。

“恩，是的，简单来说是这样的。”千古默然。

“您的牺牲实在是太大了……”注视了千古良久，最终，怀特妮不得不又感慨了一句。

赛特与辛吉奇费了好半天才从震惊中缓了过来，犹豫再三，赛特还是说出了自己的不忍请求，“军师，您的恩德我们极地比蒙将永世不忘，您的功绩将在我们比蒙子孙中口口相传、代代相继……拜托了……”毕竟，赛特是一位骁勇的武将，更多的华丽溢美之词，他实在是不怎么会说。

千古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自顾自地在卡尔头部正对着的地方盘膝坐了下来，而后双手结了一个丹青印按在了他的额部……赛特与辛吉奇等人自觉地退开了一定距离，颤抖着手脚等待着奇迹地发生……

“诸神为证，祖师在上，请赐弟子千古以通天接地之力，颠倒众生，神鬼莫测，愿魁罡护体威灵显著，千叫千应，万试万灵，不言自显……”一串串众人听不懂的咒文徐徐而出，大家惊骇地发现，千古的身形正在慢慢地变浅，模糊，直到化为一道幻影，“记得我这最后的嘱托，好好照顾我的妹妹……”

这是千古作为独立人格说出的最后一句话，当然，众人点头允诺的样子，他是再也看不见了……或许说，马上“他”就又可以看见了……

与千古的身形渐渐消失相对的是，本已死去的卡尔。极地咆哮王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当一众相关人等拥到他的身边，呼唤他名字的时候，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坐直了身子，看着地上的一面镜子发呆。

待他拾起镜子，端详了好久，才说出复活后的第一句话，“千古，走了？”他似乎不是在问任何人，只是在问着自己。

PS：二卷开始新主人公的性格将发生重大转变，欲望开始逐渐显露萌芽。

第三十二章　谈判

　

海底皇宫大殿之内安静了许久许久，仿佛整个时空都停在了卡尔醒来的一刻。围绕在他身边的所有人表情不一，但是他们的心绪却是同样的凌乱，有惊喜，有震撼，有不可思议。虽然没有人肯相信眼前的这个事实，但是它就是这样倔强的发生了。

这……就是命运。

也不知过了多久，赛特王子率先从震撼中解脱出来，凑近卡尔轻声呼唤道，“哥哥……”

“恩”，卡尔淡淡地点了点头，神情若有所思地将千古唯一的遗物“岁月宝镜”揣入了自己的鱼皮束腰之中，而后转身微笑着抚胸对众人道，“以后我的全名是卡尔。千古。极地咆哮，虽然我的灵魂是属于两个人的，但是这里依然流着咆哮家的血。”卡尔说得斩钉截铁，但是他的心却在灵魂的阴暗处急速跳动着。

不过就在这一刻，大殿沸腾了，众人终于彻底相信了眼前这个事实——卡尔王子回来了，极地王国的领路人重生了，这是神的眷顾，是极地王国最伟大的奇迹。

赛特与辛吉奇飞奔而至，三个人来了一个彻彻底底、名副其实地大熊抱。往日间给人留下悍将形象的三王子，今天哭得象一个孩子，他从来没觉得原来自己是这么依恋眼前的这位大哥，“哥，我以为你回不来了呢，呜……”过度的兴奋让辛吉奇哭得泣不成声。

“赛特，小辛，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是一个全新的卡尔，他也许再也不会象以前那样与你们相处了，将来他可能会做出许多让你们无法理解的事情，即使这样，你们还要认我这个大哥吗？”卡尔楼着二位亲弟弟的双肩，一字一句的问道。

“大哥，你就是卡尔，就是我们的大哥，象你刚才说的一样，无论你变成谁，骨子里流淌的依然是我们咆哮家的血液，我们将永远追随您。”赛特肃容说道，随后在卡尔的面前单膝跪倒施礼，辛吉奇也是马上跟随。

“我们将永远追随您。”紧接着，怀特妮与仅存的几位白熊勇士也一齐跪了下来。

卡尔从容地扶起了两位弟弟，而后又示意众人起身，然后微笑着转身对一角被捆的海龙王德彪西。深渊陛下言道，“陛下，我的问题解决了，现在该是解决我们之间问题的时候了吧？”

海龙王此前一直是陷入对该起事件的震惊之中没有缓过神来，直到卡尔转身问向自己，他才如梦初醒，脸上再一次恢复了他一贯的王者气度，“不死的卡尔殿下有什么想赐教的？”

“赐教倒是谈不上，我只是想知道陛下究竟有多大把握可以让三海国的联军马上退兵？”从神奇醒转到突入议和，卡尔似乎并不需要多少缓冲的时间，这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使料不及的。

海龙王神光复杂地注视了他良久后，方才颓然摊出了自己的底牌，“格瑞典的海龙王布鲁克。马丁是我的妹夫，格林纳齐的海龙王桑吉。克林顿是我的妻弟，他们都为我是瞻，只要你们放过我跟我的女儿，我可以马上让三国退兵。”

听了海龙王德彪西的话，卡尔微笑着摇了摇头，脸色阴沉不定道，“好啊，与我此前想象的一样，这一次战争你的确是唯一的主使者，不过”，他望了望海龙王身边一语不发的紫发美女，翘了翘嘴角道，“至于人质嘛，有一个也就够了，至于说你的女儿，我不能保证她的人身安全，因为在海岸之上还有成千上万的比蒙因为你们这些侵略者而家破人亡，他们需要找一个契机来发泄愤怒……”

“不，你不能这么残忍，她还只是一个孩子……”此前的桀骜气质，这一刻在德彪西陛下的脸上完全消失不见了，有的只是一个父亲为了保护自己女儿所发出的愤怒。

“我残忍？那么你们企图夺我王国土地，灭我极地全族的时候，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是多么的残忍？”卡尔咬着牙怒吼着，随即一探手又将海公主拉莫妮卡的紫色长发扯到了自己的身前，“她还只是一个孩子？你知道这十几年来，我们的企鹅村失去了多少象这样天真的孩子吗？你知道这一次战争过后，又有多少这样的孩子失去自己的父亲吗？”

德彪西此刻已经是老泪纵横了，蜷缩在地上吃力地向卡尔的方向爬着，一边爬还一边发出凄婉地哀求，“尊贵的卡尔殿下，我作为一位父亲恳求您，请您放过我的女儿，此前，您的死而复生已然让我们见识到了极地王者的神威，我们愿意誓死效忠于您，永远作您忠实的奴仆，请您给我们一次机会，求求您了……”老海龙一声比一声凄惨，一声比一声沉重，昔日不可一世的海中王者，如今落魄得有如一只失去冰屋的企鹅。

海公主拉莫妮卡从始自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即使是被卡尔揪着头发拉到他脚下的时候，她也是未吭一声，只是目光锐利地仰视着头顶的这个男人。

说实话，她的目光让卡尔有些吃不消，甚至想到要逃避，于是他强装着不屑，撇嘴道，“怎么，要在我的面前耍坚强吗？还是说，希望我放过你而杀掉你的父亲？”

“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拉莫妮卡神情漠然地对卡尔说道。

“交易？说来听听。”卡尔将她的头发用力地向后一拽，拉莫妮卡自然地抬起了自己俏丽的脸庞。

“我可以告诉你们一条通往卡里姆多的捷径，而你则要保证放过我的父亲以及族人。”拉莫妮卡强忍着头后传来的巨痛，一字一句地说道。

“捷径？”卡尔显然对这个提议颇感兴趣，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海龙王先是迟疑了一下，突然想到了女儿说到的那个“捷径”的重要性，立刻咆哮起来，“不，拉莫妮卡，你不能，你怎么能对别人说那个，不……”很快，海龙王的发疯被赛特等人镇压了下去。

“说吧，那个捷径，我很愿意听。”卡尔将拉莫妮卡的脸扯向了自己，右手自然地揽在了她的腰上。

显然，格陵兰公主并不习惯与一位男性如此的亲密，但是现在，她已经顾不得这些了，“是‘珊瑚之路’，它是整个海族最大的秘密。”

第三十三章　捷径

　

“‘珊瑚之路’是我们极北三海国世代相守的秘密，它的来历已经无从考证，我们一致将其认为是海神尼奥德的神迹。”现在的拉莫妮卡宛如脱了线的木偶任凭卡尔将其玩弄于股掌之间，但是那坚定的眼神却从来没有在她的目光中消散。

“说一说，它具体是个什么东西？”卡尔冷冷地问。

“一条由天然珊瑚石形成的海底隧道，从格陵兰直通卡里姆多，殿下应该不会忘记贵国圣女遇刺之事吧，那个海底隧道也算是珊瑚之路延伸的一部分。”拉莫妮卡从容地答道。

“哦，那件事啊，哼！”卡尔听罢冷哼了一声，“你要是不提，我还忘了，这笔账你们是一定要还的。”卡尔一手托着她的下巴，一手在她的腰间稍一用力将其整个人箍在了自己的身体之上。

“不要伤害我的女儿，我们已经将这个大秘密告诉你们了，你们难道还不满足吗？”海龙王那被捆成粽子形的身体不断地在地上蠕动着。

卡尔鄙夷地瞧了海龙王一眼，又收摄回眼神问拉莫妮卡道，“这个秘密还有多少人知道？”

“只有极北三海国的皇室知道，另外还有一支常年生活在珊瑚之路中的鱼人部落，当时行刺圣女的就是他们的人。”

“哦？那其他两国的皇室都有什么人？也是你们海龙族吗？”卡尔问。

“是的，格瑞典的国王马丁是我的姑父，格林纳齐的国王克林顿是我的舅舅，他们都还很年轻，因此都还没有子嗣，我们海龙族繁育后代的能力不是很强，正如你所看到的，即便是我们格陵兰，海龙族也只有我与父亲两人。”拉莫妮卡答道。

“那你母亲呢？”卡尔好似闲聊一般补问了一句。

“我们海龙族繁育后代都是要牺牲女方的性命的……”拉莫妮卡已经丧失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而卡尔也再没有了继续刨根问底的兴趣。

“怀特妮女士，请你松开深渊陛下的绑绳吧，现在他已经不能再反抗我们了。”卡尔微笑着朝白海豚女郎点头示意，怀特妮颔首一礼，依命而行。

一边放松着自己被箍痛的手腕，一边用凄婉的眼神扫向卡尔这边，如今的格陵兰海王宛如一位深闺怨妇一般失落惆怅，“卡尔殿下，现在一切都在您的掌握之中了，请说出您的条件吧，希望不是要我们全格陵兰海族的性命为这次战争死去的极地比蒙们陪葬。”

卡尔笑了笑一把将怀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