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羁天师-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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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婆看着马啸风此番所为，却是点了点头，道：“小子倒是有上些胆量。”

“这点胆量在你老人家面前屁也不是。”马啸风脸带苦笑，有胆量又如何，面对这个实力不明的所谓妖王，马啸风并不认为有上些许胆量便能够增添一些胜算，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谓的意志不过让落败来得晚一些而已，却无法对大局做出哪怕一分的改变。

“老婆婆，还是得称呼你为妖王？”马啸风收起笑容，正色说道：“但无论哪一个称呼，和你有过数面之缘的我，都不认为你是不分是非黑白的主，你刚才所说，上清宫才是对万妖林赶尽杀绝，却不知这话怎么说，如若是上清宫为害在先，我马啸风便退出这场纷争，如若贵方搞错了，还希望婆婆不要误听了谗言，以至做出什么错事来。”

马啸风说着这话的时候，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穷奇看，其言下之喻已经很明显，就是说老太婆不要听信穷奇的一面辞。

老太婆嘿嘿一笑，拐杖在地上轻轻顿了两下，说：“你这小子不仅胆子大，说话也厉害，好，你们不死心，我便让你们看一样东西，你们便知道老婆子我说的是不是胡话，亦或是上清宫理亏在先。”

伸手往后一摊，老太婆在少女妖怪手上接过来一个档案袋，把袋子打开，老太婆从里面摸出一沓相片来，然后递给了马啸风，马啸风接过来一看，顿时脸色一变。

从照片上来看，拍摄的地点和相片中的对象相距甚远，因而让相中景物显得有些模糊，可从相片中依然能够看得出来，有一个穿着白色长衫的人正残杀着一些妖怪……不是杀，而是残杀！

相片中的人用剑凌辱着一些妖怪的躯体，妖怪的肢体和内脏散了一地，这血腥的画面让马啸风有种作呕的感觉，因为他看到那长衫人的后背，正是绣着古写体的“上清”二字，这正是上清宫弟子的着装。

“看清楚了吧。”老太婆冷冷说道：“我们万妖林偶出为恶之徒，这是事实，我老太婆也不否认，所以上清宫诛我妖众，老太婆并没有事事过问，皆因现在妖怪和人类对立的理由和矛盾已经不像古时那么不可调和，甚至可以说失去了对立的理由，所以我老太婆也一直约束妖众和人类井水不犯河水，若妖众犯错在先，我自不会徇私。可现在，这最近以来，据我得悉，上清宫的门众却有残杀我万妖林妖众，甚至凌辱它们的肢体，把它们的残肢卖给不明集团的事情！”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刘震北和马啸风同时叫道，前者是因为老太婆话中大有诋毁上清宫之意，后者则是因为出售妖怪残肢一事让他联想到自己父亲马大风的人造妖魔的计划。

“啪哒”数声，马啸风手中的照片纷纷跌落地面，他在那么一瞬间有些失神，然后耳边传来纷杂的吵闹声，过得数秒，各种声响才清晰起来，原来却是盛怒的刘震北就要找老太婆出手，却给粟月和张翼两人拦下，然后还有的便是老太婆的冷笑。

马啸风有些失神，脑海中为越加肯定这事和自己父亲的人造妖魔一事有关，也只有马大风这贪狼之主的造妖计划，才会去收购妖魔的残肢，不用说肯定是拿来做为初阶实验在人体上搭截妖魔肢体一事上。

脑中的混乱，让马啸风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他摇了摇头，无意中朝地上的照片看了一眼，却突然全身一震，闪电般蹲了下去，从照片中拿起了一张，然后大声吼道：“都别吵！”

声音有如春雷炸响，压得刘震北也为之一愣，马啸风板着脸把照片递到刘震北身前，刘老头喊道：“你别指望我会相信，这照片一定是这些妖怪捏造的，我才不……不会……这……”

刘震北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用颤抖的手从马啸风的手中接过了相片，皆因他看到的相片中，残杀妖怪的人半回过脸，竟然是李红冰的模样，再加上李红冰出场了自己和上清宫的事实，刘震北只觉得脑海中“嗡”的一声，事情顿时明朗了起来。

“原来是他……原来是他……”刘震北握着照片表情呆滞，随后眼中怒火熊熊，手用力一握，相片瞬间被灵力所毁，刘震北咬牙切齿地说道：“李红冰……天师教，这笔帐我不给你们好好算算，从此我这姓就倒着写！”

看着刘震北这此刻的模样，老太婆还以为这老头子在演戏，低叹了一声的马啸风把上清宫上的事情说了一遍，并道明了这照片上的人正是带领着妖众人上清宫后山进攻的人，老太婆脸一沉，回头对穷奇说道：“左锋将，这份资料好像是你叫人拿给我的，相片里既有残杀我妖众之人的真面目，为何你却还和他合作攻打上清宫，难道你是想把我老太婆也拉下水来才有如此作为？”

“穷奇不敢！”穷奇大叫一声，连忙半跪到地上急急说道：“这份资料送与妖王大人您之时，穷奇正着手准备着攻打上清宫之事，事实上这些相处穷奇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只怪属下当时攻打上清宫以报妖众惨死之心心切，才会中了那人类的计……”

“你倒是给我搁下好一付烂摊子啊。”老太婆也感到有些头痛，要是这事真个上清宫理亏在先还好办，现在看来，似乎是万妖林和上清宫都被人家摆了一道，这下子和上清宫看来是打不成的了。

于是，老太婆手一挥，那笼罩着方圆五百米的妖力屏障被收了起来，代表着正邪两方的冲突终告一段落。

第三十七章　觉醒的二阶星力（一）

李红冰出现在残杀妖怪的相片中，万妖林也失去了对上清宫出手的理由，老太婆散去笼罩着马啸风一行的妖力屏障，便是以行动来表示出自己的心意，刘震北尽管不聪明，却也不是不知好歹的笨蛋，在清楚了这一切事情的背后都是李红冰和其背后的天师教在搞鬼后，上清宫的敌人大概便要转移到这同为中土正道的天师教上了。

架打不成，王强也收敛起自己的灵力，老太婆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这个眼镜男所特有的紫天之炎，可以说是妖怪的克星，带着正力的灵动会最大程度的削弱妖怪的力量，即使老太婆是万年天妖，却也无法逃避这个自然的法则，因而王强可以说是这一行人中老太婆最顾忌的人，能够不知这样的人动手当然是最好，妖怪也有妖怪自己的打算。

于是，一场纷争似乎就此落下了帷幕，却在众人告辞要离去之际，老太婆却意外地叫住了马啸风。

“等会！”

老太婆的叫声让众人回头，王强和刘震北更是表现出敌意，以为这天妖不欲让自己一行离开，尽管上清宫和万妖林之间的纷争是由误会引起，但这并不能排除老太婆打算把他们全留下，妖怪的心思，人类又怎么会明白。只是对于王刘二人的敌意，老太婆却翻了一下白眼没好气的说。

“你们两个着什么急，老婆子又不想留下你们，我叫的是马小子！”

“叫我？”马啸风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茫然地说道。

“叫的就是你。”老太婆缓缓转过身去，不急不慢的说：“如果你想知道怎么救活你那小女朋友，还有完全掌握自己破军星力的话，就给老婆子我留下来吧。”

说完，老太婆拄着拐杖走回小楼，少女妖怪小芷和穷奇则一左一右跟在妖怪老太婆的后面，当他们走进小楼后，只留下一扇空掩的木门，似乎等待着马啸风的到来。

马啸风在原地考虑了两秒后，便决定留下来，老太婆所说的两个理由，无论哪一个都让他有留下来的必要，他回过头，脸上的表情不用说话便让人知道了他心中所想。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你自己小心了。”粟月没心没肺的抛出这句话，便拉着张翼离开。

而王强和刘震北则没说什么，只有姬冰心看着马啸风良久，似乎要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最后只轻轻说了句“保重”。

看着数人离开，马啸风颇有种离愁之感，同时他也知道自己答应老太婆留下来，姬冰心会怎么看自己，这样的自己，无疑是和妖怪扯到了一边，即使万妖林不是上清宫真正的敌人，但作为恶的代表，上清宫也不会认同万妖林这样的存在，而自己现在却答应万妖林的首领留了下来。

可马啸风却不得不答应，除开于素秋的生死不说，单是“完全掌握破军星力”这样的话，便足够打动马啸风了，为了阻止自己的父亲，为了拥有能够和贪狼之主抗衡的力量，马啸风只有走向那扇木门，然后身影消失在小楼之内。

“坐吧。”

小楼的客厅内，老太婆端坐于沙发之上，正呷着一口香茗，小芷和穷奇已经被她不知打发到哪里去了，此时客厅里只剩下马啸风和这老太婆而已。马啸风选择坐在了老太婆的对面，平静地看着这个拥有万年寿元的天妖。

“先说说你那小女朋友的事情吧。”放下黑色的茶杯，老太婆抬起头说道：“你那朋友的情况绝对是罕见的，可以这样说，当她处于那种状态的时候，事实上她已经可以说是不在三界内的生灵了，而要解救她，凡世的器具或灵药是不可行的，只有那不属于人间的神器，方有救她的可能。”

“请指教。”马啸风不自觉地呷了一下口水，奔波了许久日子，他终于听到一个确切可以救于素秋的方法，尽管听起来似乎不太容易，但有方法总好过一点希望也没有，马啸风不由紧张了起来。

“简单来说，只要拥有两样东西，老婆子我便能帮你救醒你的朋友。”老太婆半闭着眼睛说道：“只是那两样东西十分难寻，或许终你一生，也无缘凑齐。”

“老婆婆但说无妨。”马啸风沉声说道，他的声音没有半分动摇，也从另一个侧面看得出马啸风想救于素秋的心思。

老太婆点点头，轻轻说道：“两件物事，前者为招魂幡，后者为引魂钟，皆为地府黄泉之国的秘宝，招魂幡此刻便在老婆子我这，只要你找到引魂钟，老婆子便有办法帮你救那朋友。”

“引魂钟，婆婆，这东西……”马啸风一听两件东西已经拥有了一件，连忙问另一件东西的下落。

谁料老太婆却抢在马啸风的话前摇头说道：“你不用问我，我也不知道那引魂钟到底在哪里，甚至连它是在地府不是在人间也不清楚，这只能看你自己的运道了。”

“这……”

不想刚兴起的希望，却又因为另一件东西下落不明而落空，马啸风不免有些沮丧，老太婆拍拍他的肩膀，把他的注意力重新拉了回来。

“引魂钟一事急也急不来，如果你有缘的话，自然会得到。现在不是让我们来说说第二件事吧。”老太婆的脸上泛起正经的神色，她说道：“破军、贪狼和七杀这三颗凶星之力同时现世，我老婆子早在数十年前便有所发觉，本来三星之间的事情，老婆子是不愿插手的，但最近，老婆子却总感到一股不安。”

老太婆抬起头望向天花板，但马啸风却不认为她无聊得在看着自己客厅的顶部，老太婆的模样让马啸风觉得她是在看着天空，在看着整个世界，怎么会有这种感觉马啸风不知道，但直觉告诉他，此刻老太婆正在感应着一些事情，一些关系到整个世界的事情。

“不知你相信与否，经历了万年岁月的我，已经能够稍微感觉到它的存在……”低下头，老太婆低声说道。

“它？”马啸风有些不解，不知道老太婆所说的“它”是谁。

老太婆指了指天花板，淡淡说道：“它，便是天！”

马啸风全身一震，脑海里似乎有什么爆炸，“嗡”的一声皆是杂乱无意的声响，直到老太婆的声音再从在耳边响起，马啸风才能稍为收敛自己的心神，却依旧为老太婆刚才说的话震撼不已。

“这个世界，万事万物的背后都存在着一种无形的因果，因生成果，果由因成，这是我们这个世界存在的无形法则，当然，普通人，即使是修行过千载的妖怪也无法感知到这世界运行的最大法则所在，就算是我，也只是冥冥之中感应到一些而已……”老太婆的脸上浮起忧色，她说道：“便在最近，我感应到一些不安，而这不安，竟是来自于‘天’的，那隐藏在凡世背后的无形因果，突然有一种快要崩断的危险，似乎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而这事情，却是关系到整个三界的存亡，不然的话，因果链绝不会出现即将崩断之感……而这不安，老婆子竟然感觉到是出在你们三凶星的身上！”

顿时，马啸风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老太婆的话直接让他低声说道：“贪狼……是贪狼……”

“贪狼星，号称能够吞噬整个世界的最恶之星像，如果是它的话，倒也不让我那么意外……”老太婆点头说道：“无论是贪狼，还是方才和你一同来的七杀之主，抑或是你，这因果链崩断的危险都和你们三人紧紧联系在一起，老婆子在见过你后，曾以秘术暗察你们三凶星分别的实力，却独为贪狼所发觉，足证它是你们之中的最强者，三凶星之间的实力差距过大，可能便是造成因果链快要崩断的因，所以老婆子要帮你掌握破军星力，以达到三凶星之间的实力平衡，毕竟，你是三凶星之中的最弱者啊。”

“我最弱？”马啸风指着自己，不可置信地说道：“不可能，我的实力至少比粟月……”

“笨蛋！”老太婆反手敲了下去，把马啸风的头敲得差点砸到茶桌上，她没好气的说：“那个七杀之主的力量尽管比你为弱，但她对星力的理解却远在你之上，如果站在同一水平线上，你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七杀的变强，只是时间的问题，但你的问题则是，你连自己的破军星力还没有得到真正的认同，只是能够粗浅的运用而已，这样的你，凭什么去对抗贪狼。”

“但我经过了星力二阶的考验了啊。”马啸风为自己争辩。

“不错，你现在没有入魔，是经过了二阶星力的考验。”老太婆白了马啸风一眼，说：“但你却还没有真正得到破军的认同，所以你现在还无法自由的运用自己的星力，可别说达到这一阶段星力的究极阶段。”

“得到星力的认同？”马啸风带着笑意说：“怎么认同，和它聊天？”

“不错。”岂料老太婆却正色对他说道：“就是要你和破军聊天，却和它沟通，从而让你了解它，也让它认同你，不过得先说明一点，这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如果失败的话，你可能会死的。”

第三十八章　觉醒的二阶星力（二）

“咕噜。”

马啸风咽了一下口水，这大概是平生最大的一次赌博，羸了，他便有可能站在和贪狼同样的水平线上，输了，却得有死亡的觉悟。

老太婆看着他，知道这对马啸风来说是一次重大的决择，这种事情外人插不得手，得由当事人自己考虑清楚，因此老太婆一声不吭，平心静气地等待着马啸风的决定。

良久，马啸风突然一掌拍在茶桌了，说道：“赌了，如果无法得到和贪狼抗衡的同等力量，尽早我也会因此而死掉，既然如此，我还是选择赌这一把。”

“很好，希望你别后悔。”老太婆突然睁大了双眼，平时那混混沌沌的眼睛亮起两点晶芒，她大喝一声“哈”，跟着双掌于胸前一拍，“啪”的一声，自老太婆的身后蔓延出一片黑紫色的光芒，光芒如绸如布，把她和马啸风包围在了其中，当光芒收敛之后，马啸风发现眼前的景物已经有了变化。

客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类似地下室之类的地方，但这地下室似乎有些宽广得过份，马啸风粗略估计了一番，这大概得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小，宽阔的地下空间，于顶部悬挂着强力照明，一排排的强照明灯照得地下空间有如白昼。

“这是我那小楼的下面，为了布置这里，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