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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朝鲜-第4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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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刚刚出手的两组射手都可以说是有一定的经验一定的水平的,但起到的作用无非就是在那碉堡前掀起了一团烟雾。
“让我来”一名战士见此情况,也不等我下命令,抱起一根爆破筒就猫着腰朝碉堡的左侧冲去。
“不错”看着那名战士冲上去的角度我不由暗自点了点头。可以看得出来,他并不是一个鲁莽的人,因为他冲上的位置恰好是敌人射击的死角。
那名战士在黑暗中走走停停,时而匍匐前进时而猫着腰疾走,不一会儿就逼近了离碉堡只有十几米的距离。
这时我不由皱了皱眉头,因为在那名战士的位置上,恰好有一段突出的岩石挡住了他前进的道路。这也就意味着他必须冒着被敌人发现的危险钻出去。这无疑是很危险的,因为谁都知道在十几米的距离上,被敌人机枪手瞄准了意味着什么。
但那名战士还是毫不犹豫的钻了出去。他很聪明,在这时候也不逞强站起身,只是趴在地上缓缓的朝前爬着。
可是他最终还是让敌人给发现了,冰雹一样的子弹向他射去,霎时就是烟雾朦朦、沙石乱飞。那名战士赶忙滚到一旁的土包后面,但敌人的机枪依旧咬着他不放。过了半分钟,战士显然是失去了耐性,“腾”的一下就从隐蔽处跳了出来,抓着爆破筒奋不顾身的朝碉堡扑去。但还没跑几步,就有几发子弹击中了他的腹部。那名战士一弯腰就倒在了地上,全身都痛苦的弓成了一个半圆形。
完了见此我不由心中一痛。
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我当然知道被子弹击中腹部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就算那不是子弹而是一个拳头……只怕是身强力壮的人也禁不起那么一下。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腹部因为不是要害,所以被击中了暂时还不会牺牲,而是要经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的痛苦之后才会死亡。这也正是古时腰斩这种酷刑的残忍之。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这名战士却挺住了。在我的狙击镜里,他缓缓伸展开自己颤抖的身子,然后往肚子里使劲塞着什么,接着又用衣服吃力的将肚子绑上。于是我就明白了,刚才他往肚子里塞的其实是自己的肠子……
越军的机枪显然是以为这名战士已经死了,所以很快就转移了射向。这也给了他继续往前爬的机会。那名战士拖着颤抖的身体往前爬着……爬着……不巧的是,在他正前方一米多远的地方,一块大石头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拖着受伤的身子爬到石头跟前,刚刚抬起头,就有一梭子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打了过来,他脑袋一歪就倒在了石头前。
我以为……这一回他肯定是牺牲了,正准备让另一组战士上去,却没想到突然之间又看到了那名战士动了起来……他还是那样,抱着爆破筒一步一步朝碉堡爬去。
别说是越军机枪手无法相信他还活着,就是我这个亲眼看到这一幕的人,也很难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但这却又是真真切切的现实。
战士爬到了离越军碉堡大约两米的位置时,两手猛的一撑,双脚使劲一蹬,一下子就跃到越军机枪射孔的旁边,拉着迅速拉燃爆破筒并塞了进去。越军是和法国人、美国人打了无数次仗的,个个都有战斗经验丰富,可他们也从没有见到过有谁会用这种不要命的打法,立时就乱叫乱喊着没了方,有个敌人也是拼了性命把塞进去的爆破筒推了出来。但那名战士没有多想,一个挺身就用胸膛顶了上去。
这时他回过头来,对着我大喊一声:“连长……”
“轰”的一声,他才刚来得急喊出两个爆破筒炸开了,那名战士也被射击孔喷出的气浪高高的抛起,越过我们向山脚下跌去
“杀为马占福报仇”战士们高喊着口号,没等我命令就从隐蔽处跃了起来朝越军的碉堡冲去。
这时我才知道,原来这名战士就是马占福。
我有了一种错觉,我感觉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我并没有见过他,而是记起了在抗美援朝的战场上发生过的另一件事、另一个人,那就是在上甘岭597。9高地上的黄继光。
同样是在敌人的高地上,同样是我军的战士,同样是受过几次伤也没有放弃,同样是用胸膛去堵敌人的枪眼,同样是……
战斗在不久后结束,越军的高地一个接着一个的被我军踩在了脚下。仅存的一些越军钻进了坑道,被我们封锁了洞口,接着再毫不留情的用炸药将坑道口炸毁将里面的越军炸死。
漫山遍野的都是尸体,有越军的,也有我军的。到处都是散落的武器弹药,有苏式的,有美式的,也有中国的……
几队战士举着枪小心翼翼的在高地的岩洞、坑道等暗处搜索残敌,稀稀拉拉的几名战士用刺刀在尸体中检查着。还有跟着上来的民工,在黑暗中分辩尸体,如果是越军的就踢上几脚,是我军的就抬到一旁排成一排,然后再一具接着一具送下去。
旁边有几名幸存着的战士放声大哭,也不知道他们是为了自己能幸存下来感到庆幸,还是为牺牲的战友伤心。
“连长”这时谢指导员走了上来,给我递上了几封带着血水的信,说道:“这几封信是今晚牺牲的同志留下的”
这时我才记起,在新兵营的时候,我就让他们每个人都写了一封信放在身上,或者交给老乡带回去,或者放在自己的身上。
我默默的接过那几封信,随手翻了翻,赫然看到其中一封信上有“马占福”三个字。为了方便将遗书递交到家人手中不至于弄错,我们写的这些书信都有留下战士的名字。
“马占福……”谢指员迟疑的说道:“他就是刚才用胸膛堵上敌人碉堡枪眼的战士,他是青海人”
“嗯”我点了点头,用颤抖的手打开了信封,取出里头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半的信纸,小心翼翼的展开,上面是这样写的:“
亲爱的父母大人:
过几天我就要参加收复祖国领土的战斗了,而且是光荣的第一批参战部队。
请父母原谅儿没有和你们商量,主要考虑你们年纪大了,怕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压力,怕你们牵挂和伤心……
就要去冲锋了,有战斗就会有牺牲,你们如果看到这封信的时候,那儿已经牺牲了,请爸爸妈妈不要悲伤,儿为国牺牲是光荣的事情,你们要为有这样的儿子高兴,遗憾的是我不能再为爸爸妈妈放牛羊了,不能孝敬慈祥的父母了……
我走了后,请哥哥代我好好孝敬父母了,有劳阿哥了。弟弟妹妹要上学读书,要成为国家有用之才……
再见了
亲爱的爸爸妈妈
不孝儿:占福”
看着看着,我鼻子不由一酸,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这是怎样的一名战士啊在这封信里,我看到的只有他对自己家人的爱,对祖国的爱。他所想到的、考虑到的、还有担心的,全都是家里的弟弟妹妹、父亲母亲。一点都没有说到自己,一个字都没有……
我手里拿着这封信,就感觉它会烫,烫得我抓都抓不紧,有一种马上就把它丢掉的冲动。因为我无法想像,将来将这封信交给马占福的家人时,他们会是一番怎样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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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本章,向中国人民解放军马占福同志致敬,文中所载是马占福同志的真实事迹。
向曾经战斗在探某防御群的解放军战士致敬,此役共毙敌456人和俘敌6人。缴获越军高炮10门,高射机枪林弹10挺,迫击炮、火箭筒等29门,各种枪弹20多万发……
第九卷 反击战的血 第三十七章 同登之战(七)
第三十七章 同登之战(七)
攻打探某防御群的战役在天亮之前结束。
整场战打下来,抓到的越军俘虏只有六人,也许其它的战士还不觉得有什么,但这对于我这个打过三年朝战的老兵来说,却是难以想像。
当初,就算是土耳其旅被我们围着打了之后还有几十个俘虏。其它的伪军或是联合国军部队那就更不用说了,那俘虏多得可以说咱们都养不起,大多都是缴械之后放了拉倒。而现在,这一场战下来俘虏的敌人却只有个位数……
虽说这其中也有我军杀红了眼不想要俘虏的因素在里面,但不可否认的是,越军的抵抗十分顽强,他们打到最后差不多都是在拼命。
我们在往死里拼,他们也在往死里拼
有人也许会说在战场上还不都是这样?在战场上的确是要拼命,但更多的时候,却是有一方往死里拼的时候,另一方的气势就会被压下去然后撤退。说难听点这是在逃跑,说好听点就是在避其锋锐。
就像在抗美援朝的战场上,往往是我方一开始不要命的打法,联合国军就被吓住了往下撤,接着改用远程火炮或是飞机轰炸。用飞机用大炮,那是他们不敢跟咱们面对面的打
可是现在,敌我双方都是在不要命的打,人人都是在拼命,谁也没能压得住谁……于是就打得空前的惨烈
越军能打,这一点我可以理解,毕竟他们是打了几十年的仗的过来人。然而我军也这样能打,却是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说实在话,从这仗一开始打,我就对自己的部队没有信心。训练不足、战术陈旧、装备落后、指挥混乱……所有的一切都无法让我满意。甚至可以这么说,除了一些现代化装备之外,没有一点能比得上朝鲜战争时的志愿军的。
但是,昨晚在看到马占福战士舍身炸毁了敌人的碉堡之后,我似乎再次在他们身上找到了信心,在他们身上看到了志愿军战士的影子
这让我想起了以前同生共死的战友,想起了一直对我信赖有佳的庞师长,想起了我的冷枪部队,也想起了林雪、金秋莲……
他们现在还好吗?不知道现在哪里了是死了,还是在另一个战场上?还是已经在国内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了?
一阵微风吹来让我感觉到两颊冰凉,这时才发现自己脸上已满是泪水。
悄悄的擦掉了泪水,将目光投往战壕的两侧。战士们各自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有的在擦枪,有的在包扎伤口,有的抱着枪愣愣地看着前方的虚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谢指导员,还像往常一样拿出一个小本子在膝盖上写着什么……
“指导员,在写些啥呢?”阿尔子日不由问了声。
“是啊指导员”顺子也爱热闹,凑了上去就叫道:“咱们是拿枪杆子的天下,指导员是杆子和笔杆子都拿,给咱们说说写的啥呗?”
“没写啥”谢指导嫩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就是写几个字玩玩,忙你们的去”
“我告诉你们哪……”副连长嘿嘿一笑:“谢指员是个文化人,他写的是诗你们知道不?”
“写诗”听副连长这么一说,战士们就更来劲了,呼啦一声就围了上来:“指导员,给咱们念念吧写了啥诗?”
“去去去……写着玩的”
“指导员”我也来了点兴致,插嘴说道:“就给同志们念念吧你要是不好意思,让我来念也成”
说着也不管指导员答不答应,一把就将那日记本抢了过来。对着月光就念了起来……
“在你生日的这一天,你牺牲了……”
读到这一句我不由愣了下,原本跟着我一道起哄的战士们也不约而同的安静了下来。
沉默了一会儿,我又接着往下念:
“在你牺牲的这一天是你的生日
在你生日的这一天你消灭了三个敌人
在你牺牲的这一天,一个胜利诞生了
于是——
你诞生的日子成了你死去的日子
你死去的日子也成了你永生的日子”
一首短诗读完,战士们都没了声音,全都默默地低头不语。
“是谁?”我问了声。
“是李成山”谢指导员回答道:“我的老乡,今天是他的生日”
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战壕上很快就轻轻地哼起了生日快乐歌。随着一遍又一遍的“祝你生日快乐”,整座高地都弥漫着一种令人压仰的悲怆气氛,几名战士情不自禁的低声哭泣,一股乡愁也渐渐地爬上了战士们的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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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们连队就接到了搜索残敌的命令。战士们稍做准备带上一些干粮后,就上路了。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说是搜索残敌,其实我们真正要找的却是越军的特工部队。在探某探垄和鬼屯炮台这三个防御群之间,有一段越军的防御的真空地带。这段地带看起来并没有越军的正规部队,但其实在那些村庄里却隐藏着数不清的越军特工部队。特别是同登镇,同登镇是中越之间的主要通道,用铁路和公路直接通往谅山,可以说是谅山的大门。探某、探垄和鬼屯这个三角防御群,实际上就是为了守卫同登这个交通中枢的。所以说,如果同登没有越军的特工部队,那是谁也不会相信的。
而我们,这次要搜索就是同登。
说实话,比起搜索任务来,我更愿意打一场恶战。因为搜索任务是一种看不见的战斗。那些越军特工很狡猾,我们转身没注意的时候,他们就是拿着枪的兵,等我们开始组织搜索的时候,他们放下枪就是老百姓,特别是那些老人、女人和小孩。
小孩子还好些,在战场上还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但是老人和女人……可千万别小看了越南的老人和女人,按照越南人的兵役制度,那些老人个个都是当了四、五十年兵的老骨头,作战经验比我还丰富。就像前天晚上我们在一个村子里看到的越南老头一样,躲在柴堆里用一个火箭筒就拼掉了我们一辆坦克另加一名年轻力壮的战士。他们很清楚各种武器各种装备的弱点是什么,同时也很清楚该用什么方法、什么战术进攻我们这些弱点。
至于女人,女人天生就是柔弱的,天生就是楚楚可怜的,特别是长得漂亮的女人,特别是对于我们这些几个月都没看到过女人的战士……部队里有句话啊,那就是“当兵当三年,母猪赛貂蝉”,何况越南女人个个都美若天仙,而且动不动就不穿衣服,看到她们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你能下得了手么?
我能我还真能
“连长”我们沿着公路朝同登镇开进,在前头侦察的杨松坚就在对讲机里报告道:“发现两间民房,请求指示”
“让我来”我命令道。
并不是我不信任杨松坚的侦察能力,而是我担心他们会像九连的战士一样上当。没有真正经历过这些事的人,完全不知道敌人特工的狡诈。就像在朝鲜战争时,伪军特工也可以一边笑容满面的把我们迎进屋子,另一面却在用朝鲜语说着今天骗杀了多少个志愿军……
带上几名战士一脚就将茅屋的木门踢开,里头传来了女人的一声惊呼。定晴一看,却是一个身穿百姓衣服的越南女人在换衣服,上半身赤luo着。越南的房子密封性都不是很好,阳光无孔不入的从竹子间的空隙透了进来,照在那名越南女人胸前的两个ru房身上分外的刺眼。
战士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条件反射般的就转过脸去。却只有顺子两眼真勾勾的盯着,半张着嘴巴差点就要流出口水来。我不由暗骂了一声,还真看不出来,顺子这家伙还是个小色狼。
我打量了那名越南女人一眼,心中冷笑一声,就对胡少文说道:“告诉她,呆在屋里别乱跑”
“是”胡少文点了点头,很快就把我的话转告了越南女人。
越南女人不住地点着头,感激地对我们说着:“陀,陀……卡崩怕(好,好的,谢谢)”
可就在她跟胡少文交谈的时候,我已经悄悄的打开了腰间托卡列夫的暗扣。托卡列夫手枪就是这点麻烦,暗扣是自上而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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