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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回时-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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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一文陪嫁,随身衣物书籍装了四箱,一双弟妹与仆从送亲,时人皆谓之长安城又一奇观。

英府之内,因着经济困窘,并未大宴宾客,只将英氏族中几房叔伯婶娘请来,余者不过是家下人等,英洛其余三位夫郎出资置办了几桌酒席,虽是大喜之日,形同族中家宴一般。

英洛在喜房之内久坐,闻听得星萝在外面叫:“冬萝,四姑爷到了,前厅传讯,吉时已到,快扶将军去拜堂。”不觉将双手握紧,只觉心内呯呯而跳………………非是近情情怯,实是易柏此人高洁疏离,二人之间芥蒂早生,据小三儿说此人身手不凡,自己那几招,今夜若落在他手里,可不是羊入虎口么?旁的夫君对她虽时有厉色,终归有情,加了不忍怜惜,那痛责也轻了几分。这一位的心思从来难测,她心里先自存了一份惧意,此时如临大敌,起身之时不免龙形虎步,失了女子娇柔,简直壮如出征。

身后两丫鬟小跑步跟随,星萝不晓事体,不免嘀咕:“冬萝,将军跑这样快,难道是等不及拜堂了?”将军与这位四姑爷的鸳盟,可真正是长安城内新近添的一桩风流韵事,她必竟是华彻手下,此时不免替自家主子抱憾。

“反了你!等将军腾出手来,不撕烂你的嘴!还不快走!”冬萝连连笑骂。

英洛进了正厅之时,但见屋内众人神色不定,见她急步行来,由不得猜测到心喜若狂那一类情绪上去,眼神便带了些幸灾乐祸的味道。她拿眼风一扫,便见着了堂前的青衫公子,背影与易柏恁像,但装束全无新郎的一丝影子,心里顿时涌上一丝疑问:难道他是大喜之日跑来悔婚的?

堂上英田与燕婉的神色皆不好看,英乔与三夫侍立一旁,那三人似笑非笑,许是心内早笑得翻滚,只是骄矜,不肯形于色。

英洛举目往前,眼前观礼众人劈开一条通道来,手心冒汗,一步步往厅内而去………………若是丢自己一个人的脸,那倒不打紧,但眼前出事,便是英府颜面扫地,世所难容。

她紧走几步,恍惚觉得身侧有一道灼热的视线紧紧跟随,不免侧头睇了一眼,竟是许久未见的易数,见她看过来,略为古怪的一笑,她不由脚下发软,心头乱跳,连一个勉强的笑也不能回他,展眼便到了易柏身侧。

“你……”

那人被这声迟疑的呼唤引得转过身来,绽出一抹淡笑来,月朗风清,道:“吉时已到!”

英洛长呼了一口气,原来不是特意跑来给她难堪,退婚的?算了,无论他穿何种服色…………………不过就是行礼罢了,这种程序她已经娴熟无比,心底一阵轻松,口中不由调笑:“大公子不着喜服,要不要我也脱了这件喜服,另穿件家常裙子来应应景?”

那人眸色立变,却只是淡淡道:“不必!”英洛立时察出二人之间添了许多尴尬疏离,正欲描补些什么,有司已经扬声开场:“花好月圆喜庆天,凤求凰兮结良缘,白头偕老鸳鸯配,天长地久共婵娟……”

又不是头一回!英洛暗道。她行起这套礼节来,足见其精纯娴熟,倒是易柏,举动若非旁边有专人小声提醒,怕是会将过往风度尽失。

礼毕便是厮见三夫,但见旁边冬萝斟了佳酿过来,用描金朱漆托盘托着,易柏不卑不亢上前见礼,道:“大哥请满饮此杯!柏初来乍道,还请大哥多多看顾!”

周峥不过一笑,百般滋味在心头,一口将杯中酒饮尽,应道:“往后都成了一家人,四弟毋须客气!”趁着易柏换第二樽酒时,侧耳对夏友与华彻道:“二弟三弟,你二人也该尝尝被人敬酒的滋味了!”

二人相视一笑,旁人瞧来倒无半点畅意。夏友倒还罢了,从来被英洛放在心间的,华彻当下唯有强笑道:“大哥可别取笑,我总算能喝到四弟这杯酒了!”一笑将易柏敬上的美酒倒入喉中,哪知在说话之际不防,呛着了,不由连连大咳,直将一腔肺腑揉成了一团,烈酒灼心,说不出的焦竭难当,刺激的眼泪都差点流下来。

夏友一头递过帕子,一头打趣道:“老三,今夜是老四的小登科,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这话无异于揭他伤疤,他的花烛之夜听信青砚惑言,延耽至今未见兑付,总是一桩心事难了,这时绽出的笑容未免有些勉强。

依礼既成,英田与燕婉便招呼族中亲友入席,将军府内厅堂极为敞亮,早有仆人在大厅与偏厅之内安排了席位,得仆人引领,一一落座。

英洛却是与四位夫婿欢聚一桌,左侧是周峥,右侧却是易柏。不一时别桌便觥筹交错,唯这一桌仍是寒喧客气之极。英洛听得四人言来语去,不是嗅不到隐藏在和乐之下的火药味,只是尚未想到救火的良策,止步不前。幸得今日算是家宴,并无寻常官场那起厌人耳目的家伙,族中叔伯婶娘见得四位俊杰儿郎,由不得啧啧称奇,更有一位四十余岁的婶娘热忱上前,边笑边道:“瞧我们洛洛,从小儿的风流派头,如今看看这一屋子的娇客,个个难得。寻常人若得了一个已经是福气了,偏我们洛洛得了四个,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有空时教教你妹妹………………”将站在自己身后的年轻女子拉了过来,那女子约莫十七八岁,一时里被四位男儿注目,只抬头看一眼便满面飞红,手足无措。

可惜自家母亲并不能放过她,食指戳在她额头,摇头道:“瞧这没出息的!你四位堂姐夫各各顶顶出色,我也不指望你能像堂姐一样有这手腕风仪,但求能求娶到一位,我便心满意足!”

女子尴尬的看一眼英洛,不防母亲又道:“婶娘闻听得四姑爷年少有为,家中尚有一双弟妹未曾娶亲…………………………”

易柏一贯的疏离客气,只淡淡道:“劳婶娘费心了!”眼角处瞄见自己一双弟妹正相偕而来,难得泛上来一抹笑意,补充一句:“堂妹自然是极好的女儿,只是婶娘有所不知,二弟他自小性子拗,婚事自己做主!”

那少女闻言,扭头将易数看了一眼,非但面上,便是两个耳朵连着颈子俱都熟得红透,只将头深深垂下,局促不安,耳边闻得脚步声走近,擦身而过,只觉靠近他那面的半边身子突然都酥麻了,空气里隐约有一股清冽的气味,极是好闻。

耳边闻得一把低柔的男声道:“大哥与……将军今日喜结良缘,我……………”她正听得入神,突觉左臂奇痛,不觉痛呼出声,抬头看时,一桌的人俱将目光凝注在她身上,自己娘亲狠狠一眼瞪过来,上前打断易数的贺词:“二公子,往后就是一家人了,不用这么客气!来来来…………………这位是我女儿,英筱,今年一十八岁,为人敦厚,将来最是疼爱夫郎……”

英筱自小丧父,性格绵软,母亲强悍,独自将她拉扯大,从来说一不二,今日虽不敢违母命,眼见着那极为妍丽的男子面色有渐黑的趋势,自家母亲喋喋不休,她只感左臂连同大脑齐痛,痛不能忍,眸中不由含了两包泪来,还是堂姐体恤,一径道:“婶娘太过客气了!以后都成了亲戚,走动走动也是有的,不急在这一时!我看筱妹妹好像身体不舒服,婶娘可否带妹妹去席位坐着休息,顺便吃点东西?!”

英洛招招手,便见星萝大步而来,闻得她吩咐:“星萝,带夫人与小姐去席上进口热食,折腾了半天婶娘也累了!”这后一句,却是对着这位急于拉钎的婶娘讲的。

英筱忙不迭拖着母亲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泪奔~~~~~~~~~~~~~~~~~~~

我对不住大家!

本来说这一章就是本卷最后一章了,结果没有将预期的故事放上去,还得一章,诸位对不起了,下一章一定是这卷的结尾。

然后,就进入江湖篇鸟~~~~~~~~~~~~~~~~~~

暗尘锁(卷尾)

眼见那对母女离开,易数不免调整心绪,端酒樽笑盈盈道:“大哥与将军今日大喜,我与妹妹敬两位一杯,祝大哥与将军早添麟儿!”

席上英洛另三位夫婿闻得这祝词,面上皆不好看。华彻是目前尚看不见影儿,周峥与夏友却是自成亲之后伸长了脖子盼了年余,皆不见她的肚子有大动静。本来夏友将她身体调养了一段时日,哪知被李晏一杯毒酒下去,这身体也大不如前,整个人瘦得厉害,抱在怀里都嫌硌人,想要作胎,恐有难度。

易柏笑如春风,将杯中酒尽抿,见身侧坐着的她畏畏缩缩尴尬一笑,面上那笑意便缓了几分。亏得小三儿机灵,知些首尾,只拿花团锦簇的话来描饰敬祝,他面上方才和缓了几分。

英洛此际坐卧难安,只觉这席上四人各各目色灼灼,毫不含糊,心头打鼓。这些人又不比别人,目下担着她夫婿的名位,打不得骂不得,怒不得臊不得,唯有耐下性子来哄方可使得………………可四位一席,要她先从哪一个开始哄起呢?

不啻为一桩天大的难事!

更兼着易数离别之际,笑意深含,擦身而过之际,在她耳边模糊一句:“洞房花烛夜呢,将军可得珍重……”

英洛猛然转头去看,心跳骤急,只觉腰间揣着的那枚玉佩烫得硌人,有什么事情被自己忽略了?

………………那晚之人所留之玉佩她是万不会戴在颈上,但若是就此撂下,失了踪迹,是大大的不划算,唯有揣在腰间,刻不离身,再作道理。此时闻得易数如是说,她将目光紧盯着那人潇洒离去的背影,面上神色变幻莫测,身旁四夫婿见她“专注留恋”的神色,齐齐冷哼一声。

偏生英洛想得出神,未曾留意四人的情绪,耳边只听得一把清柔的声音幽幽道:“我二弟生的妍丽吧?”

英洛满腹心事,皆想着那夜的事,随口应道:“是啊是啊。”

那夜那人到底身高多少呢?

“那娶来给你做夫郎好不好?”

那人身形是胖是瘦呢?

有没有同易数有点相似之处呢?

“好啊好啊!”耳边恍惚听得被人问话,她只随口敷衍,心内还在揣测,这易数走得太快了,转眼不见,难道是做贼心虚?

直到易数不见,她方将目光收回来,只觉席上温度骤凉,她也不以为意,特特挟了酥香凤爪,为四位夫君小碟子里各添了一只,末了,自己捞起最后一只方要张口咬下,竟见这四人不约而同将自己碟子里酥香凤爪扔进了桌上盘里,头上更是吃了一个暴栗,始作俑者正是身侧易柏。

他面上虽无怒色,只是笑容越发清淡,眸子里含冰压雪,并无一丝一毫暖意,冷冷道:“能不能把你这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毛病给改改?”

她筷子上的凤爪应声而掉。

其余三人皆盯着她看,似是忍不住要为易柏这句话拍手称道,不防他再追一句,那些人面上赞赏之意立时便被抹平。

他道:“我累了,这几日折腾的够呛,你陪我回房休息!………………三位哥哥还请宽坐用膳。”

英洛看着满桌子丰盛的菜色咽了咽口水,唯有狠心镇压下举箸的念头。最近筹备婚事,府中再无节余,这饮食可就差了很多,难得今天菜色齐整,提升了好几个档次,她原本准备不顾形象大吃一顿,看看桌上不动如松端坐的三个男人与站起来的新郎倌,只感觉头疼无比,差点要冲着远处桌上的英田喊一声:爹啊,您老可害苦女儿了!这几个人,岂是我能摆平的?

易柏哪容得她有反驳的余地,手一伸,牢牢将她一侧手腕扣住,淡笑道:“各位慢用!”拖着她正欲离开,却见门口进来一年轻护卫,俯在华彻耳边说了些什么,但见他眉头紧皱,失声道:“大哥……”

那侍卫亦是紧紧盯着周峥,华彻正与周峥耳语,门口又奔进来一队禁卫军服色的兵士,内中一人上前来亦是小声禀报一番。英洛本注目那队人,突见易柏凝神细听,面色乍变。她手腕被扣,只得拿另一只手去捅他腰侧,小声道:“他们说什么?”

这小动作却是亲昵之极。

易柏回过头来,面上笑意不减,且微弯下身来,将唇搭在她耳畔,几乎算得上是肌肤相贴,凉凉的气息扫过她幼细滑润的颈子,平地惊雷道:“他们说,太上皇李晏找到了……………………”

英洛昨日为这事忙得昏了头,此时哪管人多处正有好几十双眼睛看着她们,旁的人不说,那三夫均冷冷瞧过来,她一时也未曾留意,遽然转头,只感觉唇上触着了什么冷凉软润的东西,还未反应过来,剩下那只手也忙忙揪着易柏的胳膊,小声急切道:“在哪?”

易柏瞳孔瞬时放大,身体一僵,眼角处见那三夫面色越发不善,他反倒放下心来,偏要做出那亲昵甜蜜之态来,将她纤腰轻揽,小声在她耳边道:“我也不知道。”

“你?!”英洛气结,后知后觉发现二人贴的极近,自个儿纤腰正握在他手中,他空出一只手来,只沿着她尾椎骨缓缓抚摸,虽说隔着十月的夹衫,她犹觉后背火烫,只急出一身热汗来。

猛听得椅子刺目的响声,却是夏友面色铁青,率先站了起来,华彻随后,唯周峥颇停顿了一回,方缓缓站了起来,招手道:“洛洛,过来,有要紧事。”

英洛被易柏搂在怀中,挣得几挣却未挣开,遂向他怒目相向。谁知其人云淡风清一笑,端的润雅舒柔,君子之仪。旁的人看起来,这新婚夫妻恩爱和美,眉言含嗔传情,新郎倌不舍的将新娘牵过去,谁人会知他暗地里动了手脚,英洛早半个身子无故酥麻,心内暗恨,却不得不倚在他身上缓缓走过去。

这一夜腥风血雨。

《大周历代帝王史》载,宣熙元年十月初九朝,宣熙帝李晏失其踪,御林军大肆寻找,未果。向晚,禁中军士在帝京外城南门明德门外十五里地寻得其踪。惜哉宣熙帝,手足耽耽。先帝二皇女李安趁少帝年幼,欲行篡位专权之野心,将宣熙帝挟持至此,帝本身染重疾,至此香消玉殒,一代帝王丧于手足之手。忠勇候周峥临危受命,射杀逆贼李安,使其与帝同丧于明德门外。

至于真正的历史,从来不在那几页薄薄的书册之中,而是掩藏在那深邈辽远的星辰之后。英洛后来每每读到这一段传记,便要忍不住冷笑,脑中不由便浮现出了那夜的情形。

当日禁军与华彻的暗人前来报讯之时,天色已昏,英府座中宴席已近尾声。她五人向在座尊长告罪,便退回了后院,部署一番,从后门而出,真奔明德门。府内座中之人只以为这四夫一妻定是回后院打这眉眼官司去了,也只笑叹,到底是年轻夫妻,爱怨痴愁俱在浓烈时候。

易柏既是嫁进了英府,周峥虽心内有怨,待人却向来磊落,易柏既知一言半语,他遂将此行危惧提及,哪知易柏却道:“我既嫁进英府,便是府中一份子,妻主危难,我岂有趋吉避劫之理?今日大喜之日,当然夫妻一体,福祸共担同进退。”

他旁边站着刚被他解了禁制的英洛,闻听此言不免嘴角暗抽,正巧被他看在眼里,却是暗里又添了一层思量。

周峥既是正夫,素来又擅决胜之事,余下四人俱听他作安排。华彻胜在属下可用,但本身却只会点拳脚功夫,不过是纨绔子弟拿来装点门面的,只强调观赏性而非实用性,便被留在府内看家护院。

夏友于医药一途造诣高深,方菲既死,那下毒之人久不露面,也唯有夏友与苗家四女可用。四女被夏友安排留守府中看顾,虽得阿然再三争取,也未得获准同行,英洛只见阿然气哼哼冲着夏友咕噜一串苗语,其余三姝面色尴尬,偷看英洛,夏友怔得一怔,还是冷冷道:“师命不可违!你老老实实呆在此间!”

阿然面色青白,怒气冲冲夺门而去。

却是易柏似笑非笑,催促道:“二哥但有别事,尽可留在此间,事不宜迟,还是出发罢!”

周峥一声令下,一行人离府而去。

等得他们到得明德门外之时,夜色之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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